□ 林崇責
風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瀾之間。自從人類社會“水平面”扔入了一顆數字化的“小石子”,以“原子”為代表的物理世界和以“比特”為代表的虛擬世界便加快融合,一場波瀾壯闊的數字化轉型浪潮正浩浩蕩蕩而來。
一般說來,數字化轉型包括政府數字化轉型、經濟數字化轉型和社會數字化轉型三類,而政府數字化轉型作為數字化轉型的“重中之重”,更是得到世界各國高度重視。美國、歐盟、日本以及經合組織都在加速“數字蝶變”,大力推動政府數字化轉型和數字政府建設。國內政府數字化轉型和數字政府建設同樣形成了競相爭先、你追我趕的局面。廣東、江蘇、福建、貴州、河南等兄弟省份都在加快推進政府數字化轉型。浙江省委省政府更是把政府數字化轉型作為本屆政府的一項重大戰略決策,將其作為數據強省和數字浙江的重大標志性、引領性工程,旨在通過政府數字化轉型加快建成數字政府,撬動數字經濟和數字社會發展,加快建設數字浙江,為浙江“干在實處、走在前列、勇立潮頭”再添動力。
政府數字化轉型本質上是一種以生產力(數字化)的發展推動生產關系(政府運行)、生產關系(政府運行)適應生產力(數字化)發展的變革。筆者認為,政府數字化轉型“蝶變”之道,一方面在于轉變思想觀念、避免認識誤區,另一方面在于高質量推進政府運行的在線化、數據化和協同化。通過觀念和行動的變革,將政府進化成為能跳舞的“大象”。
隨著新型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和應用滲透,當前層級式、分散式、串聯式的政府治理模式已經無法適應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在推進政府數字化轉型中,不宜再“穿舊鞋走新路”,亟需避免以下思想誤區。一是由于數字化轉型術語具有顯著的技術特征,很多政府部門都將數字化轉型簡單等同于由單純的信息技術主導和驅動。這種觀念恰恰忽略了政府數字化轉型是一項思想理念創新、業務流程創新、組織架構創新、信息技術創新的系統性、協同性和引領性的改革,很容易將數字化轉型工作推給信息中心等技術部門,這種簡單嫁接數字技術的做法往往事倍功半。
二是將數字政府簡單等同于傳統電子政務項目建設。沒有按照“大業務、大數據、大系統、大平臺”思路謀劃和設計總體框架,在項目建設中沒有內嵌業務流程再造、數據共享模型,而仍然按照單個政府部門、單個層級、單個業務的分散模式構建業務系統,這種做法和數字化轉型要求是南轅北轍的,新的數據孤島、業務分割無法避免。
三是將數字化轉型簡單等同于數字化。一般說來,數字化轉型內涵包括數字化、網絡化和智能化三個形態和階段,而且這三者是遞進關系,不能只側重于考慮數字化,數字化轉型也必須放眼網絡化、智能化趨勢。
政府數字化轉型是要把整個政府運作模式進行創造性的數字化改造,注重業務流協同、數據流貫通、技術流集約,推動政府工作過程數字化和工作結果數字化,進而改變政府運作流程、治理方法甚至組織架構。在推進方法上要做到三個“化”(在線化、數據化、協同化)。一是在線化。傳統電子政務項目往往采用數據交換方式進行數據共享,這種方式歸集的數據往往是離線的,導致了數據歸集難度大、費用高、質量差,進而影響大數據開發價值。在設計政府數字化轉型平臺時,就要將各部門業務按平臺、系統、模塊的不同顆粒度互相嵌入和對接,推動在工作數字化過程中全自動地實現數據共享,盡量減少事后歸集,并以“一網”“一窗”“一站”形態在線提供服務。
二是數據化。政府數字化轉型的關鍵是數據整合開放和共享。在“一切業務數據化”的趨勢下,政府運行已經越來越離不開數據資源的支持。而高質量的數據化離不開數據共享的支持,政府數字化轉型必須打破數據壁壘和孤島,促進跨層級、跨部門、跨領域系統數字自由流動,建立數據倉,推動數據從“隔水相望”到“阡陌交通”。
三是協同化。政府數字化轉型的基礎是業務流程優化和再造。按照“整體政府”形態,適應扁平化、分布式、并聯式的發展趨勢,再造政府部門業務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