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瑤繡藝術形態與文化創意產品開發

蔣藝芝

（湘南學院，湖南·郴州 423000）

湘南瑤族主要生活在江華自治縣、江永縣、莽山等縣鄉，該地區是湘南重要的民族文化旅游之鄉，瑤繡是湘南瑤族典型的民族藝術形態與重要的民族文化遺產。

一、湘南瑤繡藝術形態

湘南瑤繡歷史悠久，工藝精致細巧，圖案花紋、色彩材料、文化主題自成體系，是湘南瑤族人民的藝術瑰寶。

（一）歷史悠久

湘南刺繡色彩斑斕，圖案優美，樣式獨特，是瑤族獨特的精神圖騰之一，其伴隨著瑤族生產生活的不斷發展，成為了重要的少數民族傳統工藝。據湘桂粵史志記載，在漢代，湘南、桂東、粵北瑤族就有“好五色衣裳、衣斑斕，對襟齊領，椎髻跣足”的習俗，可見漢代瑤族先民的繡衣樣式就已十分豐富；后有《搜神記》記載，“瑤人績織不及，銷以草實，好五色衣服，裁制皆有尾形”，說明瑤族繡衣在東晉時期得到了全面發展，且漸漸在民間廣泛流行；再有《隋書·地理志》載，“瑤人承盤瓠之后，故服裝多用斑布為飾”，“斑布”便是繡衣，其色彩斑斕，形式唯美，反映了瑤族人民的智慧與創造力；到宋末元初，馬端臨在編纂的《文獻通考》中記載，“衣刺繡、亦古雅”，其所描述之物便是南嶺走廊一帶的瑤繡，這一時期湘南瑤繡已經相當成熟，其服飾千姿百態，古雅可人，是上流社會認可的一種典雅藝術。隨著歷史的變遷和瑤繡藝術的傳承，湘南瑤繡風格也越來越多樣化。隨著工業時代與數字時代興起，機器制造和織布工藝的發展使得瑤繡漸漸被忽視，今天的瑤族年輕人不再愿意去掌握這一復雜而傳統的工藝，瑤繡面臨著前所未有的發展困境。可喜的是，近年來我國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與創新十分重視，江永、江華、莽山等地區傳統瑤繡工藝正試圖融入現代技藝和流行元素，以期在市場化和產業化發展上探索出一片新天地。

（二）題材豐富

湘南瑤繡題材豐富，或來自神話傳說或師法自然。（1）神話傳說。瑤族流傳著許多上古時代的神話傳說，如盤王開天、龍騰四海、鳳舞九天等等，這些傳說代代相傳逐漸成為瑤民虔誠的信仰，這些從瑤繡題材上可窺一斑。在江永、莽山等瑤族聚集地的“盤王印”，就是為了紀念盤王而將“盤王印”繡在衣服上，以示對盤王的崇敬與感激。神話傳說的具體發源時空雖難考，但其已成為瑤繡與瑤族文化中不可或缺的內容，有警世祈福之作用。（2）花木鳥蟲。江華、莽山、江永等湘南瑤族聚集地氣候相對炎熱，雨水充沛，花木鳥蟲種類繁盛。豐富的動植物資源不僅為瑤族人民生活提供物質支持，還為瑤繡創作提供著豐富素材。花木鳥蟲通過瑤繡，生動而寓意美好。如將牡丹花繡于女子外衣之上是期盼富貴平安；將梅花繡在男子褲腳上寄予男子勇敢剛強，不怕一切困難……各色花木鳥蟲躍然刺繡之上，是自然之物、針線之工、巧妙思維的有機結合，是瑤族人民智慧及審美情趣的體現。（3） 日月山川。莽山、江永等湘南瑤族人喜歡將山川、日月等自然景觀作為刺繡題材。河流孕育了湘南瑤族人民的農耕文明，山川給予生活中無限的物質饋贈，日月的光輝和神話傳說相結合，構成了瑤民心中持久的信仰。在瑤繡中，山河日月線條粗獷、排列有序；花木鳥蟲生動活潑，線條優美。這些都是瑤繡藝術的資源庫，為瑤繡創新提供了諸多可能。

（三）形式獨特

在色彩方面，湘南瑤繡斑斕的色澤是給人的第一印象，明清時期有“用五色絨，雜繡花卉”的記載。瑤繡的取色全部來自于生產生活的日常材料，黑色取自木炭，紅色取自百花，黃色、綠色取自樹木。在傳統瑤繡中，不同圖案，挑花刺繡的顏色也不盡相同，如獸形紋路、人形紋路，用黑白兩色；刺繡底布，須是紋路清晰、染印美觀的黑色、藍色或白色布料。瑤繡善于運用色澤的對比來進行藝術呈現，黑、白、紅、黃、藍等對比鮮明的色彩大膽搭配，能給人巨大的視覺沖擊力。斑斕的色彩是一種藝術的創造，讓瑤繡呈現出嚴肅、典雅、深沉之感。在工藝方面，“挑花刺繡”技藝是在印染完畢的棉麻布上進行的，挑花風格多樣，有正挑、反挑、十字挑、雙面挑、單面挑等手法。“瑤家姑娘愛繡花，不會繡花找不到婆家”，這句在江永、江華瑤族廣泛流傳的諺語道出了“挑花刺繡”在瑤族人心目中的位置。多種刺繡手法為瑤繡圖案構成與創作提供了技術支持。在圖案方面，傳統的瑤繡圖案紋樣可分為單獨式圖案、連續式圖案（包括二方連續、四方連續）、群合式圖案，紋樣亦十分豐富多彩。

（四）意蘊美好

在代際傳承中，湘南瑤繡逐漸形成了穩定的文化意蘊。瑤繡五色是除了刺繡物質形態之外的視覺靈魂，黑色肅穆、富貴，用于底色，體現沉穩、尊貴和正派，寓意吉祥安穩，是瑤繡服飾不可或缺的色澤；紅色象征著太陽，體現了火熱與赤誠，表達了一種勇敢拼搏、堅守正義的熱血與激情，湘南瑤族婦女喜歡佩戴繡有紅色圖案的頭飾；藍色象征著廣袤、寬闊，體現了天高海闊的博大胸懷；黃色象征豐收與喜悅，是土地的顏色，體現了瑤民祈求豐收與富裕的心愿；白色象征干凈、純潔，表達了高雅與平靜。湘南瑤繡起源于人民的著衣需求，漸漸地成為瑤族人民記錄生活，感悟生活的物質載體。將神話傳說融于刺繡之中，一方面，紀念神靈為瑤族人民的幸福生活所帶來的福澤，另一方面，表達了瑤民對于未來美好生活的虔誠祝愿，希望可以繼續在神靈的庇佑下安居樂業。瑤繡圖案中的花木鳥蟲、山川、日月是瑤族人民飲食起居所常見的物象，反映了瑤民熱愛生活、享受生活的高尚情操，其珍藏的是江華、莽山、江永等湘南瑤族人民對于富足、健康、快樂的美好祈愿。

二、湘南地區開發瑤繡創意產品的價值與意義

文化創意產品是指將優秀民族文化遺產和現代文化形態進行有機融合，從而使文化更具創意，在市場上更具競爭力。

（一）有利于傳承創新湘南瑤繡工藝

瑤繡雖然在湘南人民生活中曾經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但是在工業化和現代化建設的浪潮中一度處于“后繼無人”的尷尬境地。上世紀初，江華、莽山、江永等湘南地區瑤民，不論男女老少皆身著瑤繡服飾，瑤繡在當時也發展到了頂峰，其樣式繁多，品種齊全，頗具規模。然而，1940年之后，隨著西方工業品不斷進入湘南地區，工藝簡單、價格低廉的機械化成衣漸漸成為人們日常穿著服飾，瑤繡漸漸被冷落，一般只在盤王節、春節，參加歌舞表演、祭祀等活動時才會身著帶有刺繡的瑤族傳統服飾。由于瑤繡制作工藝復雜，且著裝規則繁多，因而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更青睞選擇機械生產的成衣。瑤族傳統服飾需求量的下降直接導致大批瑤繡藝人開始從事其他工作，年輕人考慮到發展前途問題也不再將繡花作為自己職業規劃的核心選項，于是瑤繡這一流傳久遠的藝術形態在湘南地區數十年來一直面臨著傳承與發展難題。近些年來，用文化的力量推進創新成為了經濟發展的新動力。文化創意產品的開發，在傳承民族文化的同時，也是對傳統瑤繡工藝的大膽改革與創新。結合瑤族刺繡織錦工藝開發設計的文化創意產品，也勢必會受到市場的歡迎，給瑤繡的傳承與發展帶來新的機遇，成為湘南瑤族的一張靚麗“名片”。瑤繡創意產品是瑤族文化的一個縮影，它是該地區獨有的特色商品，在廣闊的消費市場、旅游市場具有獨占性。

（二）體現民族文化遺產的新價值

文化遺產有其具體的歷史背景，隨著科技的發展和多元化文化的碰撞，民族文化遺產呈現出難以復制、無法適用、不易流行等特點。對于民族文化遺產的傳承，單純的保護只能是一時之策，無法使其產生生態循環，也就無法產生更大的價值與影響力。在我國不斷發展市場經濟，推動各地區優秀傳統特色文化發展的背景下，民族文化遺產應當通過市場的方式來獲得新生——讓民族文化遺產與時俱進，才是科學而明智的選擇。毋庸置疑，開發文化創意產品是解決民族文化遺產傳承和現代應用的有效措施。瑤繡創意產品可以運用現代印染、刺繡工藝及數字技術，將湘南神話、花木鳥蟲、山川日月等圖案進行更具現代特色的創作。通過融入時尚藝術元素，打開市場，滿足現代人的個性消費需求，吸引一大批消費者，從而實現瑤繡文化的可持續發展。瑤繡創意產品作為民族文化遺產的商品化應用，還有益于解決江永、江華、莽山等湘南瑤族地區廣大瑤族婦女就業，減少山區留守兒童，促進瑤鄉經濟發展。

（三）促進湘南瑤鄉民族旅游發展

伴隨著經濟新常態和供給側改革的不斷推進，發展旅游文化產業是大勢所趨。江永、江華、莽山等湘南瑤鄉擁有豐富的旅游資源和文化遺產，發展瑤鄉旅游經濟是實現湘南瑤鄉可持續發展和產業轉型升級的重要內容。在湘南瑤鄉旅游資源的開發中，除了瑤鄉山水的自然景觀、瑤族節日的歌舞表演藝術之外，瑤族工藝紀念品是旅游經濟中不可或缺的內容，瑤繡可以在開發旅游文化紀念品中發揮其作用。瑤繡是紀念神靈、記錄生活、表達祝福的物質載體，其歷史悠久，內容和形式經過時間的沉淀擁有其獨特的魅力。在旅游產業發展中，設計以瑤繡為載體的手帕、枕巾、絲巾、香包等旅游紀念品，不僅是瑤繡文化的傳承，還能使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感受到這份歷史遺留下的藝術瑰寶，并作為“流動的廣告”傳播于世，增加瑤繡影響力，為湘南瑤鄉引來更多潛在游客，使江永、江華、莽山等湘南瑤鄉知名度和旅游產業收入不斷提升，產生良好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

三、以湘南瑤繡為載體的文化創意產品開發思路

（一）打破固有產品架構拓展瑤繡產品的類型

瑤繡用于服飾、家紡用品是湘南瑤民的固有思維，開發瑤繡創意產品須對瑤繡應用架構進行拓展。（1）多開發易攜帶的小型瑤繡創意產品。傳統湘南瑤繡服飾或其他日常生活用品多較為厚重，不便于游客攜帶。易攜帶的小型瑤繡創意產品更符合現代消費偏好。主動尋找現代設計力量，用現代審美思維開發出真正有時代美感、簡約的實用物品，以有效開拓消費市場。可開發小型家紡創意產品，如手帕、絲巾、枕巾、壁掛、棉拖等；或是各類日用小件，如香包、布藝鏡、布藝書、扇子、電腦包、手機袋等，便于帶回家用，或贈送親友用。（2）打破文化屏障，開發具有現代時尚藝術元素的DIY衍生產品。湘南瑤繡圖案種類豐富，其中許多是瑤族特有的文化圖騰。面對廣大消費者，尤其是國外消費者，這些特有民族文化元素可能造成“文化屏障”，不利于產品銷售與品牌傳播。為了提升消費者的文化認同，瑤繡創意產品應是融合“現代時尚藝術元素”、“瑤族文化”的DIY衍生產品（新民俗產品）。通過量化生產及高端定位、相對親民的價格，推動商品化發展，以真正實現非遺的傳承與活化。（3）開闊思路，開展市場細分，以消費者的需求開發新產品。市場細分意味著根據消費者需求來進行產品設計，是精準營銷的必要手段。比如針對游客的年齡、職業、性別進行細分，可以開發兒童系列、女性系列等創意產品；根據文化寓意或瑤繡所代表的祈愿內容進行細分，則可以開發幸福家庭系列、金榜題名系列、國泰民安系列等創意產品。通過細分市場，能為瑤繡創意產品的開發設計打開廣闊的思路，為消費者的價值追求和旅游經歷增添更多物質載體。

（二）引入新材料、新技術打造現代瑤繡產品

隨著新材料、新技術的不斷研發和應用，其對傳統文化和民族產業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沖擊與發展契機，為瑤繡藝術的再設計提供了更多可能性。（1） 引入新材料，整合開發瑤繡創意產品。不同的材質所傳遞的風格與美感是大不相同的。棉麻類作為傳統瑤繡的主要材料，柔軟舒適，配以傳統瑤族圖案，能給人古樸、肅穆之感。引入新材料，如用化纖質的絲光繡線，就可以展現另一番具有時代感的民族風味。因而，對瑤繡創意產品的開發應用其取材自然的思維，充分利用湘南盛產的竹材、木材及現代原生態材料展開設計。當然，在具體的產品款式設計中，材質搭配、材質設計應根據產品的用途、圖案、色彩等進行選擇，如一個錢包的設計，就可以采用棉質底布，絲光繡線，金屬邊飾——棉布、絲光繡線與金邊交相輝映，既能展現民族特色又不失現代風格。（2）研發現代刺繡設備，推進瑤繡產品的自動化、標準化發展。挑花刺繡是湘南瑤繡之特色，也是其競爭力所在。傳統的瑤繡的手工生產方式不僅效率低下，還難以實現標準化操作。不利于瑤繡創意產品規模化生產與產品標準的建立。在工業化和現代化不斷發展的潮流下，研發、利用自動化挑花刺繡設備與現代復制技術，可解此難題。同樣，在傳統瑤繡印染工藝中，人工效率低下，還會產生眾多殘次品。研發、引進規模化印染設備，進行工業化印染實踐則可以提高效率、降低成本，提升產品質量，促進湘南瑤繡創意產品的產業化發展。（3）在瑤繡創意產品開發設計過程中積極引入高新科技，以提升產品競爭力。如以互聯網+思維積極利用大數據，開展瑤繡創意產品的市場調研，可為瑤繡創意產品開發提供數據支持和管理咨詢支持；利用智能制造技術，將線上線下相結合，根據用戶的需求，構建瑤繡創意產品設計O2O模式，實現創意產品的私人訂制開發，其不僅有利于瑤繡藝術的傳承創新與數字化保護，還可以提升產品的技術含量與市場價值。

（三）以當代審美文化指引瑤繡產品款式設計

在當代流行審美文化的影響下，人們對富于創意的，簡潔、精致的東西有著較強的偏好。瑤繡創意產品的款式設計應簡約、精致，富于創意，且具有一定的實用價值。（1）簡約的產品款式能更好呈現瑤繡本身的魅力。傳統的瑤繡制品圖案精美，多采用幾何連續紋樣，常有毛線球、繡帶、小珠子等配飾，款式上有著濃郁的民族氣息，但過多的配飾不利于突出瑤繡本身之精美，不符合廣大消費者所追求的簡約時尚之美。一些不帶任何配飾的文化創意產品款式，不僅能夠強化其實用功能，而且還能突出瑤繡的民族特色，既精美又簡約實用。此外，略帶生活情趣的款式設計也頗受現代人追捧，亦可作為瑤繡創意產品款式設計的一種嘗試。如將傳統瑤繡圖案進行拼接，設計具有混搭趣味的款式，便可打破瑤繡的古樸傳統，令人耳目一新。（2）用瑤繡取色自然、樸素的思維，突出款式設計的湘南瑤鄉特色。瑤繡以取自自然萬物的黑、白、紅、黃、藍“五色”為基礎，色澤有肅穆、莊重之感。然而，基于“五色”進行產品款式設計難免有些單調，且難以迎合廣大消費者的現實需求。故以瑤繡取色自然、樸素之思維，豐富瑤繡色系（如竹綠色、土灰色等）用于款式設計，是打造現代瑤繡創意產品的出路之一。設計宗旨應以“五色”為基礎，結合產品類型與瑤繡特色，突出湘南瑤鄉的民族風情。（3）順應流行美學潮流，與時俱進，打造新穎的現代款式。在“眼球”經濟時代，大眾被各種審美時尚、審美風格和審美趣味吸引，“日常生活審美化”成為一種普遍性話語和時尚化的訴求，以“新美學”之名隆重出場，并迅猛崛起。在流行美學潮流下，瑤繡創意產品應重視“時尚混搭”，注重藝術性和實用主義的結合。如結合網絡流行文化，展開與網絡文化熱詞和網絡文化現象相關的創作；或擴展文化覆蓋面，將時裝文化、影視文化等融入其中，從而贏得更廣泛的消費認同與消費群體。在“眼球”經濟時代，瑤繡創意產品的款式設計應當隨著時尚文化發展與時俱進，不斷將流行文化與瑤繡工藝結合起來，使產品不僅是傳統的、民族的，更是時尚新穎的藝術載體。

（四）創造性地解構與重構湘南瑤繡藝術形態

從瑤繡藝術形態的系統整理開發入手，大膽推進現代文化創新符號的意義傳達。諸如把瑤繡藝術元素從原生態情境中剝離，融入到更為親切的當下文化情境中，創造與當代生活相關的可交流的情感符號，通過實用的產品、新材料及時尚款式設計，彰顯瑤繡個性特征。（1）解構瑤繡藝術形式，選擇典型要素與時代要素融合。以瑤繡藝術為載體進行產品化設計，既要保持瑤繡原有的民族個性又要適應新時代要求，除了要在產品類型、材質選擇、產品款式設計等方面予以創新外，形式創新的重要性亦不言而喻。傳統的紅、白、黃、黑等顏色，可以通過明度、純度變化，形成漸變的效果，讓圖案更具層次感；圖形樣式也可以選擇典型要素與時代要素融合，如截取瑤繡圖案的經典幾何紋，結合平面線描式圖形，就可以獲得具有時代屬性的新創意圖案，創作出兼具民族風情與時代感的產品。（2）創新瑤繡藝術題材，重構湘南瑤鄉文化遺產新個性。傳統瑤繡題材如日月山河、蟲魚鳥獸等和象征王權的盤王印等圖案，作為反映民族個性的內容，在進行創意設計時要與其他文化形態的題材、元素融合。新產品的開發設計應不論傳統還是新興藝術題材，古今中外所有的藝術題材和元素都可以引入其中，創意產品也不必像傳統瑤繡藝術那樣必須遵循傳統審美規則，而是要將新題材從舊形態中抽離出來，或對舊題材、母題中所表現的內容進行具有現代意識的審視，重新構建起新觀念和新視角，以反映湘南瑤鄉文化遺產的新個性。（3）積極挖掘瑤繡藝術文化價值，促進瑤繡文化品牌化發展。作為湘南瑤族民族文化遺產之一，瑤繡創意產品的開發設計不能孤立發展，而應與當地其他民族文化及旅游文化相結合，作為湘南瑤族民族旅游發展與民族文化品牌的有機組成部分而存在。積極挖掘瑤繡文化價值，并通過品牌化的方式加以包裝和傳播，走品牌化之路，有利于形成瑤繡創意產品專屬標示，賦予瑤繡創意產品更多的市場價值。

四、結 語

瑤繡文化創意產品的開發，進而走向市場，既是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一種形式，也是其經濟價值與文化價值的體現。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作為傳統民族工藝美術，瑤繡傳承與保護在發展經濟、技術更新和文化變遷的背景下也存在諸多矛盾。如果過分的市場化、產業化，同樣也會窒息已經瀕臨滅絕的湘南瑤繡藝術。傳承保護瑤繡藝術與推進瑤繡藝術的工業化發展，使其在市場條件下煥發生命力，二者如何平衡？是未來不容忽視的現實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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