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雪,秦淑玉(重慶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手術室,重慶400010)
隨著社會人口老齡化,成人脊柱側凸患病率逐年升高。成人脊柱側凸在老年人群中的患病率約為60%,需手術治療的占20%~25%。近年來,學者建立了腰椎側方腹膜后經腰大肌入路微創椎間融合術,即側方腰椎體間融合術(LLIF),并廣泛應用于多種脊柱退行性疾病的治療,如脊柱側彎、退變性椎間盤疾病和峽部裂腰椎滑脫[1?2]。LLIF與眾所周知的腰椎前路椎間融合術(ALIF)、后路椎間融合術(PLIF)及經椎間孔入路腰椎間融合術(TLIF)相比,具有一定優點,如移植物與受者界面改善、融合率高、脊柱力線恢復好、通過椎間和椎管高度的恢復而更好地為椎管間接減壓、出血少、患者下地活動時間早和住院時間縮短[3?4]。2016年7—12月,本院骨科對21例出現臨床癥狀的退行性腰椎側凸、腰椎管狹窄的患者進行了LLIF聯合經皮椎弓根螺釘內固定術(MIPPSO),并配合護理,取得了良好效果,現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2016年7—12月,在本院手術室實施LLIF聯合MIPPSO的患者共21例,其中男5例,女16例;年齡39~91歲,平均68.7歲;退行性脊柱側彎2例,腰椎管狹窄8例,退行性脊柱側彎伴腰椎管狹窄2例,腰椎管狹窄伴腰椎間盤突出9例。LLIF術采用左側臥位右側入路7例,采用右側臥位左側入路14例。所有患者再行MIPPSO術時均取俯臥位。共有32個節段被融合,其中 L4~5節段 19 個,L3~4節段 9 個,L2~3節段 3 個,L1~2節段1個。21例手術均獲得成功,平均手術時間151.7 min,平均切口長度4 cm,無一例死亡,患者平均住院時間16.1 d。
1.2 手術方式 全身麻醉起效后,根據患者自身情況取左/右側臥位,固定四肢及髖關節,手術臺在腰部屈曲約20°,在C型臂引導下定位需融合節段椎體的前后緣及椎間盤平面,在椎間盤平面及椎體中點畫線標記,在標記處做約4 cm的橫行切口,逐層切開皮膚及皮下組織,予以分離左/右側腹膜后間隙,并暴露側方腰大肌,于腰大肌前后1/3交界處沿肌纖維方向分離,此時需在神經電生理監測下完成,并暴露深面椎間盤[5],置入定位針,確認為需融合節段后逐級擴張側方腰大肌,并于相鄰椎體置入擴張通道,借助通道保護周圍組織并切除椎間盤、終板及病變組織,然后測量椎間隙高度,置入相應高度CAGE,術中透視CAGE位置符合要求后反復用生理鹽水沖洗創面,清點術區用物無誤后,逐層縫合切口,置負壓引流管1根。然后改變體位于后路椎弓根螺釘固定[6],患者取俯臥位,常規消毒鋪巾,透視定位所需操作的椎弓根,分別做長約2 cm的縱向切口,予穿刺針沿椎弓根途徑穿刺至椎體內,正側位透視見穿刺針位置可,分別植入導絲,逐級擴張、攻絲,分別植入適合尺寸的經皮椎弓根螺釘,透視下見椎弓根螺釘位置合適后,予經皮放置連接棒并加壓固定,反復生理鹽水沖洗術區,縫合手術切口,傷口放置負壓引流管1根,術畢,患者上下肢體感覺及肌力無減退,安全返回病房。
2.1 術前訪視 通過查閱病歷資料,了解患者疾病的相關資料,行LLIF聯合MIPPSO的患者年齡偏大,在訪視中注意其溝通能力和皮膚情況,因其手術體位涉及側臥位與俯臥位2種,需要提前評估可能受壓的皮膚情況,以便術中采取合適的皮膚保護措施,如有計劃地準備水膠體敷料,以及術中防止受壓部位受壓的啫喱墊。同時,由于手術時間偏長,21例患者手術時間平均為151.7 min,因此,術前對患者及家屬做好心理支持工作,向其講解完成該手術的相關問題,并通過一些成功案例增強患者度過手術難關的信心,使其以良好的心理狀態配合手術。
2.2 手術用物及環境準備 LLIF聯合MIPPSO是本院骨科開展的新手術之一,在體位的用物準備、器械及敷料等方面有其特殊之處。由于手術體位涉及側臥位及俯臥位,因此需要準備2套體位用物。器械方面,此手術屬于微創手術,所用器械較過去的PLIF少,只需準備1套脊柱微創包,方便使用。另外,敷料方面需準備2套,1套用于側臥位的LLIF,另1套則用于俯臥位的MIPPSO。LLIF切口平均僅為4 cm,普通無影燈并不能滿足其手術需要,所以需準備1套冷光源、光纖及光源燈,為手術提供照明。整個手術會在透視下進行,因此,鉛板位置應固定在患者左右兩側,觀片機置于患者腳側。
2.3 患者準備 LLIF聯合MIPPSO麻醉為全身麻醉。患者行LLIF需取側臥位,行MIPPSO需取俯臥位。為防止患者術后發生角膜炎和角膜水腫,術前需對患者眼部進行保護,麻醉后,將無菌生理鹽水腦棉片覆蓋眼部,并用3M敷料固定。21例患者中,手術結束即有1例患者出現角膜水腫,其原因可能與俯臥位行MIPPSO的時間過長,頭部偏低,眼部長時間受壓有關,在患者術后第3天,角膜水腫癥狀明顯好轉,出院時已得到恢復。為防止術中操作者損傷患者腰骶部神經叢,在麻醉實施后手術開始前,需要對患者進行神經功能監測。
2.4 手術體位的擺放 LLIF對手術體位要求極高,準確的體位擺放是手術醫生完成此手術的重要保障。根據患者自身情況決定手術體位,若為脊柱側彎患者,根據正位X線平片決定體位,脊柱向右側彎,取右側臥位,左側入路,反之,則取左側臥位,右側入路;若為椎管狹窄或其他退變性椎間盤疾病,則根據患者自身癥狀選擇體位,癥狀在右側,選取左側臥位,右側入路,反之,取右側臥位,左側入路,若患者無特殊情況,常規選取右側臥位,左側入路。安置側臥位時,在患者頭部、腰部、臀部各置1個20 cm厚軟枕,調整手術床位置,置其于頭低與足低位,使髂嵴連線高于頭部與足部,將自制的寬10 cm、長120 cm布膠布固定患者胸段、腰段和大腿段,防止患者身體在術中移位,保證軀干與手術床呈90°垂直體位。側臥位行LLIF后,變換體位為俯臥位行MIPPSO,此體位需注意眼部的保護,為了防止框上神經受壓,將患者眉毛以下部位懸空。對于女性患者還需注意保護其雙側乳房和會陰部,男性患者將其生殖器懸空,防止受壓,另外,在患者雙側髖部和膝關節位置貼上水膠體敷料,其作用在于緩沖受壓部位所受壓力,防止和減少術中壓瘡的發生。
2.5 手術過程配合要點
2.5.1 洗手護士配合要點 作為洗手護士,要熟練配合此手術,首先必須對此手術相關解剖層次和手術步驟非常熟悉,根據手術的進展,及時調整、準確傳遞器械。行LLIF時,從側方入路進入病變椎間隙,靠近需要切除的椎間盤時,切口較深,常規的止血工具即20 cm雙極已不能滿足其要求,因此需將普通雙極換成30 cm的雙極,以滿足深部組織止血使用。摘除椎間盤后,在將同種骨植入材料(山西瑞奧生物材料有限公司)植入CAGE時,為防止同種骨植入材料從CAGE掉落,采用3?0快薇蕎線(W9932,強生公司)將CAGE纏繞成網絡狀,再將其植入椎體間。
2.5.2 巡回護士配合要點 切除椎間盤時,由于切口較小,無影燈已失去其作用,此時需要借助冷光源近距離照明,暴露術野,因此應及時準備和提供冷光源設備,冷光源亮度根據手術需要進行調整。巡回護士隨時關注手術進程,除了密切觀察患者的生命體征和出血量之外,還應觀察其尿量,并根據手術出入量,配合麻醉醫師調整補液種類和用量。本組21例患者中有1例患者在術中進行了輸血,此患者為91歲高齡女性,其自身基礎情況并不理想,加上手術時間過長,出血量達到800 mL。另外,巡回護士在關注手術進程的同時,還應對神經電生理監測的異常波形需有一定了解,以便及時發現問題,并向主刀醫生匯報,提醒手術醫生防止損傷神經。整個手術過程中,CAGE植入的位置,后路經皮椎弓根螺釘的固定需要在透視下進行以便于調整,因此,對C型臂的操作要非常熟練,應由專門的技術人員進行此項工作。
綜上所述,LLIF作為一種新型的微創技術方式,具有手術創傷小,可明顯改善患者的生活質量、腰椎前凸、冠狀及矢狀面平衡,與其他手術方式相比,術中出血少、創傷小、康復時間短、并發癥少,相比ALIF、PLIF和TLIF具有一定的優勢,也逐步得到各脊柱外科醫生大力推廣和應用[7],而對患者而言,平均4 cm的切口、創傷小是顯而易見的。LLIF首次由PIMENTA在2001年提出,并在2006年發展為XLIF[8],目前已廣泛用于腰椎的退行性疾病,并且適應證也逐漸擴大,借助于腹膜外的管道系統,同時避免了前方及后方結構損傷的風險,置入的CAGE較后路融合術大,能更好地改善椎間盤高度及冠矢狀位平衡[9?10]。LLIF聯合MIPPSO作為本院骨科開展的新手術,有逐年增長的趨勢,同時,LLIF近幾年得到不斷改進與發展,臨床應用越來越普及,適應證也逐漸擴大。由于LLIF存在其獨特的手術并發癥及風險,除了要求外科醫生明確手術指征,嚴格適應證的選擇,熟悉解剖,警惕相關并發癥及風險的發生之外,對于手術配合護士而言,還需要掌握此手術的相關解剖和手術步驟及注意事項,才能在術中實現積極、主動的護理配合,從而提高手術效率和成功率。
[1]DAKWARE,CARDONARF,SMITHDA,etal.Earlyoutcomesandsafety of the minimally invasive,lateral retroperitoneal transpsoas approach for adultdegenerativescoliosis[J].NeurosurgFocus,2010,28(3):E8.
[2]KNIGHT RQ,SCHWAEGLER P,HANSCOM D,et al.Direct lateral lumbar interbody fusion for degenerative conditions:early complication profile[J].J Spinal Disord Tech,2009,22(1):34?37.
[3]OLIVEIRA L,MARCHI L,COUTINHO E,et al.A radiographic assess?ment of the ability of the extreme lateral interbody fusion procedure to indirectly decompress the neural elements[J].Spine(Phila Pa 1976),2010,35(26 Suppl):S331?337.
[4]POTTER BK,FREEDMAN BA,VERWIEBE EG,et al.Transforaminal lumbar interbody fusion:clinical and radiographic results and complica?tions in 100 consecutive patients[J].J Spinal Disord Tech,2005,18(4):337?346.
[5]LEE CS,CHUNG SS,PAE YR,et al.Mini?Open Approach for Direct Lateral Lumbar Interbody Fusion[J].Asian Spine J,2014,8(4):491?497.
[6]BERJANO P,LANGELLA F,DAMILANO M,et al.Fusion rate following extreme lateral lumbar interbody fusion[J].Eur Spine J,2015,24 Suppl3:S369?371.
[7]唐杰,汪洋,應放,等.經側方入路腰椎融合術(LLIF)的研究進展[J].中國矯形外科雜志,2016,24(15):1399?1402.
[8]OZGUR BM,ARYAN HE,PIMENTA L,et al.Extreme Lateral Inter?body Fusion(XLIF):a novel surgical technique for anterior lumbar in?terbody fusion[J].Spine J,2006,6(4):435?443.
[9]SEMBRANO JN,YSON SC,HORAZDOVSKY RD,et al.Radiographic comparison of Lateral Lumbar Interbody Fusion versus traditional fusion approaches:analysis of sagittal contour change[J].Int J Spine Surg,2015,9:16.
[10]WATKINS RG,HANNA R,CHANG D,et al.Sagittal alignment after lumbar interbody fusion:comparing anterior,lateral,and transforaminal approaches[J].J Spinal Disord Tech,2014,27(5):253?2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