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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語言認知理論*

2018-02-22 10:46:08張恒超
心理科學進展 2018年6期
關鍵詞:交流特征情境

張恒超

(天津商業大學法學院心理學系, 天津 300134)

1 前言

交流以口頭語言為特征, 是人際互動中認知和行為協調過程的核心媒介, 這決定了交流語言加工過程和個體自我語言認知過程的不同:交流語言加工以交流參與者的知識經驗、意圖期望和共同交流信念為基礎; 受到交流情境中多種信息線索的綜合影響, 如文化背景、社會團體身份特征、空間物理特征(面對面或遠程交流)、非語言媒介(手勢、注視、面部等)以及交流經歷等, 并隨著交流進程而不斷發展(張恒超, 2013, 2017a, 2018;Beyer & Liebe, 2015; Brentari & Goldin-Meadow,2017; Graziano & Gullberg, 2013; Levinson, 2016;Novak-Marcincin, Nicolescu, & Teodorescu, 2015;Regier, Kemp, & Kay, 2015)。

現實中的交流在形式上表現為兩人或多人的語言互動, 每個人都擁有不同的知識背景、思想觀念等, 語言交流過程是彼此通過例舉不同的證據以獲得他人支持的過程, 如日常聊天、專業對話、合作學習等各種情境。一方面, 各種交流情境下語言都是交流者思想的體現, 交流語言的探討是了解交流者認知和思想的一扇窗口。另一方面, 交流語言認知和個人私語認知過程不同, 兩者的差異來源于交流的人際互動性, 交流語言認知的探討有助于揭示特定情境下的社會人際互動特征。現實交流情境具有多樣性, 交流語言的內容和表達也相應具有多樣性, 對于一次特定的交流, 只有身臨其境才能理解特定觀點間的“協調過程”和人際互動特征; 但是, 各種情境交流的共同性在于語言媒介性, 如果不考慮具體情境和內容的差異, 語言反映出的交流人際互動特征, 交流者間認知“沖突?協調”過程, 交流語言認知加工特征等, 又具有一定的共同性, 對于這些共性的理論探討有助于更清晰理解現實語言交流的特點, 進一步的借鑒和利用可以促進現實社會交流的效率, 而回避語言交流的沖突性和人際損害性等。

簡單而言, 交流是參與者間的語言互動, 至少包含兩個不同知識背景、經歷經驗的交流者,通過語言爭辯過程, 取得對交流對象和任務的一致性解釋, 即共享性觀點。原則上, 一個交流展現的是兩個聲音的互動, 以達成一致理解并發展共享性觀點。交流語言認知的探討涉及到語義、語用等多個方面, 以往研究者做了一定的研究分析并基于交流語言認知的不同角度提出了理論解釋和爭論, 實際上, 語言交流的功用性和理解性不是一個純粹的邏輯問題, 不能靠單一的公式來決定特定現實交流中的語言特征和發展特點, 尤其是在學習思辨性語言交流過程中, 經常包含了語言選擇性決策的多種可能性。本文擬從交流語言加工的同伴特定性特征、時間過程特征, 以及意識性特征三個方面, 分別對相關理論進行歸納和述評, 具體而言:“交流語言加工的同伴特定性特征”的理論探討著眼于交流語言加工和內容的人際特征, “交流語言加工時間過程特征”的理論分析在此基礎上探討“同伴特定性特征”建立和發展的時間特點(即交流語言人際互動過程的時間特征), “交流語言加工意識性特征”的理論分析進一步探討以上過程的意識性特征。

2 交流語言加工的同伴特定性理論

交流語言具有社會性特征, 以交流參與者共同理解為基礎, 基本特征是對象指示性和人際互動性(Davies, 2011; Galati & Brennan, 2010)。從交流語言內容特征出發, 交流語言表現為對象語義的傳遞; 從語用特征出發, 交流語言認知過程包含了參與者間的認知和行為協調過程(Clark &Marshall, 1981; Kronmüller & Barr, 2015; O’Carroll,Nicoladis, & Smithson, 2015)。Grice (1975)強調交流語言的最大特征是“合作性”, 交流者彼此期望同伴遵守合作規則, 否則將導致交流互動的不和諧。當前, 研究者一致認為交流語言互動的這些具體特征源于交流語言加工中的“同伴特定性”特征——交流參與者基于特定交流情境和任務要求,通過考慮與同伴的共同交流基礎, 生成和接收理解語言信息(Horton & Keysar, 1996; Nappa & Arnold,2014; Perniss, ?zyürek, & Morgan, 2015)。誠然,交流語言加工的“同伴特定性”特征提供了最小化交流錯誤的有力保障。圍繞“同伴特定性”研究者提出了兩種認知解釋理論:說者特定性、聽者特定性。

2.1 交流語言加工的說者特定性

說者特定性觀點認為, 交流情境下特定說者的特征限制了語言內容的信息特征, 影響同伴交流語言的理解特征; 交流雙方對“語言?對象”間特定映射關系的編碼和譯碼(交流語言共享性的達成)主要依賴“特定說者語言認知過程的可預測性”, 交流過程中特定說者語言慣例的維持和違背影響同伴對共同意圖的推理過程(Barr & Keysar,2002; Brennan & Clark, 1996; Graham, Sedivy, &Khu, 2014; Kronmüller & Barr, 2015; Metzing &Brennan, 2003; Nappa & Arnold, 2014)。

探查交流語言說者特定性特征的典型實驗范式中, 一般是在相同交流任務中, 安排同一聽者面對不同的說者, 通過交流互動, 聽者分別與每個說者建立不同的語言表達慣例(參照慣例, 交流雙方針對特定交流對象而形成的, 共同理解、共同期望的特定語言表述); 之后, 在探查任務中,記錄分析聽者對“‘說者?語言慣例’一致/不一致性交流語言”理解過程的時延特征、行為反應特征等。

Kronmüller和Barr (2015)將交流語言說者特定性特征分成兩種效應:一是, “持續慣例的相同說者優勢”效應(same speaker advantage formaintained precedents), 指交流互動中特定說者重復使用相同的語言慣例/先例(如, “跑車”), 同一聽者將從對說者語言一致性期望中受益。二是, “打破慣例的不同說者優勢”效應(different speaker advantage for broken precedents), 指不同說者使用不同語言慣例指稱同一對象時, 并不會影響同一聽者的語言理解性, 相反, 相同說者再次交流中改變先前語言慣例, (如, 先使用“跑車”, 后使用“法拉利”),將為同一聽者帶來語言理解的延遲和認知加工損耗, 要么認為說者意指一個不同的對象, 要么認為說者表現出交流的不合作性。

Barr和Keysar (2002)使用了視覺交流情境任務, 要求交流被試合作選擇和整理貨架上的對象,實驗1證實了:特定說者參照慣例的重復表達使聽者受益(操作時間減少了1300 ms)。實驗2中區分出真實互動(說者為真人)、模擬互動(說者為錄音, 以耳機呈現)兩種條件, 發現真實與非真實互動情境下均出現“持續慣例的相同說者優勢”, 但真實互動條件下聽者反應比非真實互動條件相對更快(50 ms)。Metzing和Brennan (2003)研究中還發現, 特定說者違背原參照慣例而使用了新的表述, 將導致聽者鑒別和選擇對象的反應出現延遲;并且特定說者打破參照慣例所帶來的交流損耗,不會因“新表述”曾被其他說者向同一聽者提及過而降低(即, 新表述是其他說者與該聽者建立的參照慣例), 表明打破參照慣例導致的認知損耗不是關聯于“語義內容”本身, 而是源于“舊說者?新慣例”間新映射需要的認知努力, 即語言參照慣例與特定說者相聯系, 具有說者特定性特征。Graham等(2014)研究中以兒童為交流被試, 也發現了上述相同的參照慣例說者特定性效應。Markman和Makin (1998)創設了類概念交流學習和使用任務,證實交流語言的說者特定性特征, 在交流后的2~5天的延遲中仍然保持的相對穩定, 即交流者記憶中儲存保持了特定說者的參照慣例, 聽者表現出對說者重復使用慣例的敏感性。

概言之, 交流語言的說者特定性特征體現了,語言和特定說者身份、交流假設等方面的多重映射和指向。例如當說者提及“大書簽”時, 可以意指很多大小不同的書簽, 而對于特定書簽的辨別需要聽者根據特定的交流條件和說者特征, 對語言做出特定性含義的解讀, 即聽者對于特定說者語言的譯碼依賴于彼此間多種共現信息的啟發和支持:感知共現(對象是交流者觀察中最大的那個書簽)、語言共現(交流的先前階段中彼此曾語言提及過該對象)、團體成員身份共現(特定的書簽與交流者特定的團體身份相聯系)等。語言說者特定性的交流意義在于, 一方面降低了說者語言的變異性,使說者的交流意圖易于推測, 這是交流雙方消除語言互動分歧的有力保障; 另一方面, 通常交流過程中, 特定說者重復使用或改變參照慣例, 意在向同伴傳遞不同的交流意圖:保持慣例意指相同對象; 打破慣例則意在向聽者傳達對象變化了的信息, 或者表明隨著認識的不斷深入自己對先前表述的進一步修正, 甚至向同伴傳達自己對交流互動某種程度的不合作性。

2.2 交流語言加工的聽者特定性

交流語言加工的聽者特定性觀點認為, 交流語言認知加工過程表現為“聽者設計”過程, 語言互動中說者參照特定聽者的特征產生和調整語言,以聯合雙方共同意圖、期望, 形成關于交流對象的共享性解釋(Clark & Carlson, 1982; Horton & Gerrig,2002; Kronmüller, Noveck, Rivera, Jaume-Guazzini,& Barr, 2017; Matovic, Koch, & Forgas, 2014;Vanlangendonck, Willems, Menenti, & Hagoort,2013)。

Horton (2007)安排了兩個實驗者同謀, 實驗中分別向被試提供類別線索, 被試據此生成不同的類別樣例, 之后, 一個同謀在場的條件下被試對給定圖片對象命名, 結果發現:當圖片對象和在場同謀有關時(先前任務中共同合作過的對象),被試命名過程中的語言表達更快也更為簡潔。Rogers, Fay和Maybery (2013)的實驗材料為七巧板圖形拼出的抽象圖案, 實驗中變化聽者的數量,觀察聽者數量規模對于說者語言的影響性, 結果發現:無聽者條件下, 說者語言最短(詞匯數量),隨著聽者數量的增加, 說者的語言信息越豐富(語句更長、詞匯更多)。證實交流中語言加工的聽者特定性特征。Duff, Hengst, Tranel和Cohen (2006)也采用七巧板實驗材料, 被試為遺忘癥患者, 結果顯示:被試語言也一定程度上表現出聽者特定性特征(語言因聽者特征不同而表現出敏感性變化); 表明交流語言聽者特定性認知加工過程中包含了無意識性成分。

Galati和 Avraamides (2013)實驗任務中, 首先, 安排說者被試觀察實驗對象, 同時控制說者對聽者同伴的知識, 設立三種實驗條件:不知曉條件(不告知說者接下來需要向聽者描述), 知曉條件包含兩種情形, 無經驗聽者條件(告知聽者沒有和自己一同觀察過對象), 有經驗聽者條件(告知聽者和自己一同觀察過對象)。其次, 連續完成兩個記憶任務:相對方向判斷——說者觀察對象并判斷其相對位置(花瓶在桔子的哪個位置?),回憶對象位置(在表中標注)。再次, 說者向三種實驗條件下的聽者回憶描述對象。最后, 重復安排記憶任務。結果發現:知曉條件下被試的記憶和語言信息均表現出聽者特定性特征, 不知曉條件下被試最初的記憶編碼是自我中心的, 交流互動后轉而也表現了聽者特定性特征; 另外, 交流語言信息中聽者特定性特征受說者對聽者預先知曉程度的影響, 預先知曉得越多, 語言信息同伴特定性特征越顯著(Galati, Michael, Mello, Greenauer,& Avraamides, 2013, 實驗結果同此)。

Yu, Schermerhorn和Scheutz (2012)的研究則進一步指出, 交流語言聽者特定性特征受到交流互動真實性的影響。實驗情境分為與真人交流、與人偶(等比例模型)交流, 結果顯示:與真人交流條件下, 交流語言才會表現出同伴特定性特征,并且被試對同伴偶發的非語言行為細節更為敏感。證實交流語言聽者特定性體現的是真實互動中彼此共同的語言互動經歷和相關記憶, 真實互動性調節聽者特定性語言認知過程。

誠然, 從交流語言互動性來看, 語言參照慣例的建立及重復使用, 方便于聽者的特定理解;同樣, 說者重復使用相同的語言表述, 會自覺認為同伴能夠再次理解該表述。在特定的交流過程中, 基于聽者特定性的交流語言認知加工過程,實際上反映了交流認知推理過程中高水平的“觀點采擇過程”, 即說者傾向于以“自己的語言表述便于聽者理解”為前提。這在現實交流中是比較常見的, 例如, A和B計劃下午出去, A想在購物中心前面和B碰面, 但B不知道這個購物中心在哪里, 這種情況下, A將選擇自認為便于B理解的表達方式來解釋會面地點:如果A和B曾一起去過附近的電影院, A可以說“購物中心非常接近我們去過的電影院”, 這確保了聽者同伴能夠理解和準確判斷。

2.3 基于交流語言加工同伴特定性的“語音變化假說”

圍繞著交流語言同伴特定性的探討, 研究者從交流語言語音變化特征的角度提出了語音變化假說(the acoustic variation hypothesis):交流口頭語言的語音顯著性、變化性等特征受同伴特定性理解性的影響, 典型表現為特定交流情境中交流者彼此間的可預測性使交流語言出現語音弱化特征(如較短的表達時間, 減弱的語調和變化性, 減弱的語音強度等), 反之, 語音強化導致語音顯著性、豐富性和變化性特征增強(Arnold, Kahn, &Pancani, 2012; Brennan & Clark, 1996; Buz, Tanenhaus,& Jaeger, 2016; Hellbernd & Sammler, 2016; Wagner& Watson, 2010)。

部分研究支持交流語音變化是基于說者特定性, 認為語音變化性決定于說者語言生成的便利性。比如, 之前交流中曾經提及的對象, 當再次提及時自然會更容易, 因為語言發生的許多水平(如,語義、語音等表征)先前曾被激活過, 表現在語音上即為弱化特征; 反之亦然(Bell, Brenier, Gregory,Girand, & Jurafsky, 2009; Brennan & Clark, 1996;Hellbernd & Sammler, 2016; Wagner & Watson,2010)。部分研究支持交流語音變化是基于聽者特定性, 認為說者根據聽者的知識、意圖、目標和假設等選擇語言表達形式, 即語音變化受聽者的交流需要驅動, 這源于交流高效性的要求(Arnold et al., 2012; Buz et al., 2016; Clark & Krych, 2004)。Arnold等(2012)研究中采用了參照性交流實驗范式, 被試(說者)指導一個研究者同謀(聽者)將物體放置在一個具有 6個顏色點的木板上, 雙方面對面站在桌子的兩邊, 聽者背后有一個計算機屏幕,呈現每個物體放置的位置, 實驗中被試據此語言指導同伴放置每個物體于正確的位置, 但是聽者不能看到計算機屏幕, 被試只語言指導而不允許接觸或用手指點物體。實驗中聽者分別處于兩種條件下:一是“期望條件”, 當被試語言指導之前,聽者就已經預先選擇出并拿起了靶對象; 一是“等待條件”, 聽者每次都是聽完被試語言之后,才選擇出靶對象。結果發現:聽者反饋影響說者交流語言語音的變化性, 具體而言, 在說者表述之前聽者預先將對象挑選出來(聽者表現出對靶對象的期望性), 說者語速更快, 詞匯發音更短,變化性更少, 即語音變化表現出聽者特定性特征,證實聽者理解性促進語言生成過程。

實際上, 在現實交流互動情境下可能難以區分語音變化性受特定說者和聽者的影響程度及界限, 語音變化的出現可能在聽者理解性和說者語言生成效率方面存在一個平衡。兩種觀點的實驗證據更多來自于實驗設計思路和具體任務特征的差異性。未來研究需要給予交流實驗情境自然性更多的考慮, 這有助于相對更真實地觀察交流語言發生和理解過程的認知特征, 促進兩種觀點的融合性解釋。

歸納以上, “換位思考”是交流語言同伴特定性加工過程的一種表現, 有助于交流者降低交流認知努力程度, 尤其是在陌生的交流情境下, 彼此消除語言歧義建立共同交流意圖顯得尤為重要,語言互動同伴特定性協調模式有助于交流認知壓力在交流參與者間協調分配。實際上, 交流同伴特征本身也是交流情境因素之一, 與其他因素一起共同限制和易化交流語言生成和理解的認知過程, 否則, 交流者就必須求助于個人認知過程和其他交流因素, 這將導致交流認知和行為的協調過程更加困難, 因為畢竟語言媒介是交流互動中的核心而顯著的媒介。概言之, 交流語言同伴特定性認知加工過程降低了復雜交流認知推理過程的壓力, 方便于交流活動的高效進行。基于以上分析可以說, 交流語言加工中的“換位思考”決定了同伴特定性特征可能表現為“說者特定性”, 也可能表現為“聽者特定性”, 甚至交流的“互動性”決定了該過程更可能表現為一種混合特征, 即同一交流過程中語言加工的“說者特定性”和“聽者特定性”是共同存在、相伴發生的。

3 交流語言加工的時間過程理論

至目前為止, 研究者一致認為交流語言認知互動過程是交流參與者認知“沖突?協調”的轉換過程, 交流語言同伴特定性調整過程不是一蹴而就完成的, 代表性的如交流學習任務; 雖然交流過程中交流者間經常形成特定的語言參照慣例,但是語言參照慣例的產生也不是一個全或無的過程, 而是隨著交流者間認知“沖突?協調”過程的發展, 經歷了“建立?完善?保持”的不斷調整過程(張恒超, 2017b, 2017c, 2017d; Edelman, 2017;Greenaway, Wright, Willingham, Reynolds, & Haslam,2015; Haywood, Pickering, & Branigan, 2005;Hellbernd & Sammler, 2016; Horton & Gerrig, 2005;Keysar, Barr, & Horton, 1998; Kronmüller & Barr,2007; Vanlangendonck et al., 2013; Yu et al., 2012)。然而, 研究者對于交流語言認知加工時間過程解釋的分歧在于:“同伴特定性”考慮是在語言互動過程的什么時間被引入的?簡單而言, 在交流語言認知“沖突?協調”過程的共同前提下, 一種理論觀點認為, 從交流之初交流者的語言加工即表現出“同伴特定性”特征; 一種理論觀點認為, 交流之初的語言加工是“自我中心”的, “同伴特定性”特征是隨著交流互動的發展才逐漸被引入到交流語言認知加工過程中的。相應地形成兩種理論:基于限制的加工模型(Constraint-Based Processing models)、監測和調整理論(Monitoring and Adjustment theory)。

3.1 基于限制的交流語言加工模型

基于限制的加工模型認為, 從語言交流互動發生那一刻, 交流者即以一種隨機、限制的方式考慮交流同伴的特征和交流需要, 并以同伴特定性特征限制語言發生發展過程, 交流語言共享性的探索始于交流之初, 即與交流同伴相關聯的信息從交流的最早時刻引導語言加工決策(Arnold,Tanenhaus, Altmann, & Fagnano, 2004; Brennan &Hanna, 2009; Greenaway et al., 2015; Horton &Gerrig, 2002; Vanlangendonck et al., 2013)。

Vanlangendonck等(2013)的研究以參照性交流任務探查了交流語言同伴特定性特征的發生時間。實驗中交流雙方并排而坐, 彼此以隔板分開,分別面對一臺電腦, 任務要求一方語言指導另一方辨別和選擇對象。每個trail中語言互動前說者電腦上會出現一個紅圈, 標示需要描述的靶對象,但禁止直接使用位置語言(實驗中雙方屏幕呈現并不相同), 聽者據語言描述使用鼠標做出相應操作反應。

實驗區分了寬容性交流條件和強制性交流條件。寬容性交流條件下, 每個 trail中, 說者一方會同時呈現一個靶對象和一個競爭對象, 聽者一方僅呈現靶對象; 強制性交流條件下, 每個 trail中說者面對 3個不同尺寸的同一對象, 一個是靶對象, 一個是雙方共有的競爭對象, 一個是聽者沒有的競爭對象, 所有 trail中, 靶對象保持為中等尺寸。因此, 寬容性交流條件下使用尺寸形容詞與否, 不影響聽者反應; 強制性交流條件下,若說者僅據自己屏幕進行語言描述, 即語言表達自我認知, 而不考慮特定同伴, 聽者反應正確率為 50%。實驗結果顯示, 說者在考慮同伴特征和交流需要的基礎上產生交流語言, 且跨實驗條件表現出一致性。研究支持了基于限制的交流語言加工模型。但是, 研究也指出, 盡管說者在交流任務中始終注意區分個人信息和同伴信息, 但個人信息一定程度上干擾了語言生成過程(語言中包含了一定的贅余信息和不恰當信息), 尤其是強制性交流條件下顯著影響到交流效率效果。

Metzing和Brennan (2003)以及Yoon, Koh和Brown-Schmidt (2012)在研究中均指出, 個人自我認知和同伴特定性認知并存于交流語言認知加工過程中, 是語言加工中的兩類限制因素, 在現實交流情境下, 當交流之初交流者對任務、對象相對陌生的情形下, “同伴特定性”信息可能是一個相對弱的限制線索, 鑒于這種認知的不清晰性、不確定性, 使其很容易被其他競爭性信息所掩蓋。

概言之, 基于限制的交流語言加工模型強調:交流之初的語言加工就已經表現出對同伴特定性特征的考量。該理論重視同伴特定信息在交流語言加工中的優先權, 體現在交流語言認知的時延敏感性上; 同時, 并不排斥交流語言認知加工過程中任何語境限制信息、甚至個人自我認知過程的影響性, 這一定程度上取決于不同信息的易得性和與交流目的的關聯性特征。或者說, 基于限制的交流語言加工模型在強調“同伴特定性”顯著影響性的前提下, 更為包容性地接受:交流語言認知加工過程是多線索、多信息的綜合作用過程; 交流目的的現實性、語言交流的有效性最終決定, 不同交流時程中不同信息的恰當獲取;而同伴特定性語言認知過程不絕對排斥和抑制自我認知過程的影響作用, 尤其是當無法完全正確評估、監測和控制同伴特定性信息的條件下。

3.2 監測和調整的交流語言加工理論

與基于限制的交流語言加工模型不同, 監測和調整理論認為交流語言加工在時間進程上表現出兩個階段的不同認知過程, 交流之初表現出自我中心性特征, 同伴特定性信息或共享性信息是在交流后期逐漸表現出來并顯著影響交流語言認知(張恒超, 2017b, 2017c, 2017d; Edelman, 2017;Horton & Gerrig, 2005; Keysar et al., 1998; Yu et al., 2012)。

監測和調整理論指出, 交流語言認知的同伴特定性調整與交流后期的記憶提取過程相關聯;因為交流即時加工過程中, 關注并推理交流同伴信息和交流語境信息將導致認知負擔的繁重性,尤其在交流之初交流雙方間、以及對交流情境均相對陌生的條件下, 這難以成為常規語言加工策略的一部分, 因此表現出自我中心性特征, 即一種相對較簡單和便利的語言認知加工過程, 這也可以解釋交流語言互動中經常出現的彼此語言“感知不恰當”的現象(張恒超, 2017b; Keysar, Barr,Balin, & Brauner, 2000; Keysar et al., 1998; Kronmüller& Barr, 2007)。張恒超(2017c)的研究創設了交流學習任務并安排了標準化的10個學習階段, 從交流學習過程的比較分析發現, 交流學習前半期(block 1~5), 交流者更為關注自我一般認知過程,語言加工的這種自我認知過程, 一方面在交流參與者間表現出相對普遍性、一般性特征, 另一方面, 交流語言認知加工兩階段特征跨不同交流情境(共享語言、共享語言+對象、共享語言+對象+表情)表現出一致性。總之, 交流之初語言加工中監控同伴特定性調整過程對認知資源的要求相對較高, 此時同時監控個人自我信息和同伴特定性信息將導致認知系統負擔過重, 因此, 交流早期的語言加工給予自我認知過程以優先權。

Brown-Schmidt (2009)提出對于交流語言認知加工時間進程特征的實驗探討, 應當考慮兩個方面的重要問題:交流互動實驗情境的真實性、交流者間先前的語言互動經驗。Brown-Schmidt(2009)在研究中對比安排了兩種交流情境:真實性語言交流(真人間的交流互動)和非真實性語言交流(聽者與錄音交流), 實驗任務分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中, 雙方通過交流形成特定語言表述, 第二階段中, 再次重復交流。結果顯示:當交流者先前已經獲得了特定交流經驗(即通過第一階段形成特定語言表述), 當再次重復交流時, 交流者(主要評價和分析了聽者對交流語言的反應特征)即時表現出對同伴特定性語言的敏感性; 但是,在兩種交流情境對比中也發現, 對同伴特定性交流語言的敏感性, 僅表現于真人語言交流情境中,而不表現于非真實語言交流情境。

歸納以上, 一方面, 兩種理論均接受交流語言認知加工過程體現了交流者間認知“沖突?協調”過程的轉換; 另一方面, 兩種理論之爭集中于交流語言加工過程, 尤其是交流之初, 是否存在同伴特定性信息的參照, 相比較而言, 監測和調整理論認為交流之初不包含這種調整過程, 純粹體現為自我認知參照, 而基于限制的加工模型相對更為包容, 在強調同伴特定性語言調整即時發生的同時, 并不否認自我認知信息的影響性。實際上, 以往研究尚無法完全厘清交流之初語言加工中, 自我信息和同伴特定性信息的影響程度,正如 Brown-Schmidt (2009)所指出的, 這與各研究實驗目的、角度和設計特點均存在關聯性, 首先, 如果提高實驗控制性, 創設陌生交流實驗情境, 這將人為排除交流者間可能存在的語言互動經驗, 更有助于支持交流語言加工之初的自我認知特征, 反之, 交流對象的熟悉性(如生活物品)、交流者彼此熟悉性、文化和團體背景因素等, 均有助于支持交流語言的同伴特定性參照; 其次,交流互動“真實性”是影響理論之爭的一個重要因素, 比如, 與人偶交流(Yu et al., 2012)、旁聽語言交流(不參與語言互動) (Tolins, Zeamer, & Fox Tree, 2017)等情境下, 交流語言加工不表現出同伴特定性特征。基于此, 未來研究中交流實驗情境的創設應嘗試對以上方面做到綜合考慮, 既有助于協調理論之爭, 也有助于交流語言認知解釋的自然性。

4 交流語言加工意識性理論

語言是交流互動的核心媒介, 語言互動過程是交流者間認知協調過程的表現, 但是這一過程是如何實現的呢?一種可能是通過精心推理和深思熟慮的過程實現, 這要求交流者在語言交流中時刻考慮并推理同伴的心理狀態、知識經驗, 精心規劃語言并精心解釋語言, 很容易理解交流語言的意識性、策略性加工過程可以最大程度監控和調節彼此間的互動過程, 以求最小化降低交流語言的錯誤性, 然而, 如此精心的語言推理需要交流者時刻保持語言認知的監控和不斷更新, 既耗費時間, 認知壓力又大。另一種可能是, 交流語言認知加工借助了交流情境中可能存在和利用的多種線索, 這些線索可以無意識、非策略性地為交流者提供語言加工之外的反饋信息, 進而促進語言認知加工的無意識和自動化過程。圍繞交流語言加工的意識性特征, 以往研究提出了兩種理論:經典理論(Classical Theories of Communication)和互動校準模型(The Interactive Alignment model)。

4.1 交流語言加工的經典理論

經典理論認為, 交流語言加工過程是一個意識性、策略性調整過程, 交流者意識性計劃和理解語言, 換位思考是這一過程的典型特征, 最終建立共同的交流基礎, 語言參照慣例(交流者間針對交流對象形成的共同理解、期望和假設的特定語言表述)是共享性語言的典型表現(張恒超, 2013;Brown-Schmidt, 2009; Brennan & Clark, 1996; Clark& Krych, 2004; De Marco, De Stefani, & Gentilucci,2015; Jacquette, 2014; Kronmüller & Barr, 2015;Rogers et al., 2013)。

經典理論的意識性解釋是以語言互動交流的社會性為前提的, 不同特征的交流者通過語言爭論過程, 力爭通過不同證據取得彼此的理解和支持, 交流者是各個不同的“思考者”, 語言互動及共享性的建立過程, 始終包含了某些認知沖突性,所以, 交流語言輪流發生和理解過程中雙方應明確語言互動努力的目的性, 即語言認知加工的意識性。Jacquette (2014)指出當交流者反思語言交流過程時, 將清晰地意識到該過程具有具體、明確的條理性、邏輯性, 如波折的爭論、不斷的舉證、觀點的修正過程等, 這尤其表現在思辨性交流過程中, 是無法在無意識過程中自動完成的。

Brennan, Chen, Dickinson, Neider和Zelinsky(2008)在交流實驗中創設了“共享注視(借助眼動儀實現)” “共享語言” “共享語言和注視”三種交流方式, 交流任務為 O-in-Qs搜索任務(從屏幕中呈現的字母Q中搜索靶字母O), 共享注視對靶對象的自覺引導和合作搜索(雙方自覺分割搜索大約一半的目標), 促進了搜索效率, 證實交流語言對彼此認知和行為的意識性協調過程會招致更高的認知“成本”。De Ruiter, Bangerter和Dings (2012)進一步指出語言交流過程中始終伴隨著非語言信息的同時影響, 在特定交流條件下, 對于非語言信息的高效利用, 將使語言的意識性調整過程顯得相對贅余, 因為語言交流意識性過程對認知資源的要求過高, 因此, 特定交流條件下, 交流者如果可以借助非語言信息成功交流, 將可能較少借助語言的意識性、策略性交流過程。

誠然, 交流語言互動的意識性在于最小化交流錯誤性, 這一點典型表現在如上所述的打破“同伴特定性”語言慣例的情形下:如果交流中一方試圖打破或違背先前階段建立的語言慣例, 同伴相應會明確認為說者語言所指的對象發生了變化, 彼此將重新調整和更新語言認知(Yu et al.,2012)。Rogers等(2013)研究中所發現的, 交流者根據是否存在聽者而相應調整語言表述的結果,支持了交流語言加工的意識性特征。

從交流的共同目的性、合作性、集體獎賞性、人際互動性等特征出發, 經典理論對語言認知的意識性解釋是科學的, 但是并不能完全排除語言認知中的非意識性成分。交流語言和個人思維過程頭腦中的語言媒介不同, 即互動性的存在, 實際上, 研究者們也逐漸意識到:交流互動不是純粹的語言互動, 語言認知不是交流認知的全部;交流語言認知加工中的某些特征可能代表了無意識過程, 如自動表達成句、習慣用法等。

4.2 交流語言加工的互動校準模型

互動校準模型強調了交流語言認知加工過程中的非意識性過程, 交流語言的生成和理解包含了自動化、內隱性特征; 具體而言, 在交流語言加工過程中, 交流者不會有意識參照同伴具體特征和知識經驗, 語言發生過程的句法特征, 是出于易化表達而非方便聽者; 同理, 聽者對于語言的理解和解釋, 源于自我知識經驗, 而非推理說者的特定特征; 在互動過程中, 說者的語言將自動激活聽者的相似表征, 隨著交流回合的發展, 交流角色的不斷互換, 這些表征將被不斷的存儲和重復提取使用, 進而促進彼此共享性的交流認知(Branigan, Pickering, Pearson, McLean, & Brown,2011; Epley, Keysar, van Boven, & Gilovich, 2004;Ferreira & Dell, 2000; Green, Wilhelmsen, Wilmots,Dodd, & Quinn, 2016; Nückles, Wittwer, & Renkl,2005; Pickering & Garrod, 2004; Roberts, Langstein,& Galantucci, 2016)。

和經典理論一致的是, 互動校準模型不否認交流者對同伴的信念調節交流語言生成和理解過程, 有研究發現, 當交流者知曉自己的交流同伴是電腦而非真人時, 在圖片命名任務中, 交流語言生成過程更為復雜, 因為被試潛在認為計算機不具備交流互動的能力, 這種信念影響了語言認知加工特征(Branigan et al., 2011; Green et al.,2016)。同樣, 交流同伴專家還是新手的身份特征也影響交流語言認知過程, 面對新手語言更為詳細和豐富, 面對專家語言顯著簡潔(Nückles et al.,2005)。可以說, 兩個理論解釋的分歧在于:基于同伴特定性信念前提下, 對語言發生和理解過程意識性特征的解釋。互動校準模型傾向于將交流者間交流語言內容、表達方式、語調等的重復使用, 視為特定交流情境下的自動激活和記憶儲存、提取過程, 這符合交流認知的節省性原則(Pickering & Garrod, 2004)。

部分研究者傾向于折中看待交流語言認知過程的意識性和非意識性特征。Rogers等(2013)通過變化實驗范式和特點, 認為交流語言加工認知過程可能同時存在意識性和非意識性調整特征,研究設計上一是比較了限制互動交流(要求被試語言描述對象, 并告知描述針對自己、或針對 1個、4個、9個聽者, 實際上聽者不存在)和自由互動交流間的差異, 二是不斷變化交流互動中的人數規模, 這兩方面都與交流互動性相關。結果發現:說者為聽者設計的語言均顯著更長, 且不受聽者數量影響, 這傾向于支持了經典理論的意識性解釋; 進一步, 在真實互動交流中, 發現聽者規模顯著影響了交流語言特征, 聽者數量越多,語言越詳盡, 聽者人數的增加相應導致語言社會互動性和互動復雜性增強, 無意識誘發交流語言信息的變化性, 這是交流語言適應交流情境的自然變化。Fay, Garrod和Carletta (2000)的研究中設立了交流旁聽者, 從旁聽者對交流語言理解的角度, 發現旁聽者更容易理解10人交流小組語言討論的觀點(相比5人小組而言)。總之, 折中觀點傾向于認為, 交流語言信息溝通動態過程不同, 如互動人數導致互動變化性更多、交流回合更頻繁發生等, 所帶來的交流語言認知加工的變化性,同時包含了意識性和非意識性特征。

歸納以上, 交流語言互動中意識性和非意識性共存是客觀存在的, 正如交流認知中個人認知和公共認知共存性一樣, 基于交流語言互動性、社會性和合作性而言, 交流語言認知加工的意識性解釋是合理的; 同時, 基于交流情境的復雜性和多元性特征, 任何一個交流過程中, 語言和非語言信息間都一定程度上存在相互作用, 相互作用和交流情境線索帶來的啟發性將引發語言認知過程的非意識性調整。如上所述, 在對兩種理論意識性特征之爭的思考中, 有一點值得重視并需要未來研究進一步嘗試解決:以往研究對于交流語言認知加工無意識性特征的探查, 沒有區分出語言認知本身的無意識過程和交流情境中非語言因素所誘發的自覺性語言認知過程; 以及如何區分語言認知中的無意識成分和非語言因素無意識影響性間的關系。未來研究應通過實驗思路和設計的改進進一步深入分析。

5 啟示

縱觀交流語言認知理論的多角度闡發, 簡單而言, 交流語言發生和理解過程呈現的是兩個或多個聲音在交流時程上的互動, 最終將發展出某種共享性交流觀點, 即對交流任務和對象的某種最低限度共同性解釋, 這是交流現實功能實現的保證。雖然交流語言認知的研究者們關注了語言的這些具體特征, 但是應當承認交流語言認知加工系統比個體語言過程更為復雜而靈活, 這不僅涉及到語言發生、發展、理解、反饋等方面, 還涉及到交流注意、記憶和元認知過程等方面。因此, 未來研究應進一步同時關注實驗研究思路的廣度和深度, 充分考慮實驗控制嚴格性和交流互動情境自然性間的平衡, 盡管交流互動認知研究的實驗復雜性更高, 但是研究者們應努力嘗試實驗范式的新探索, 以及各種理論間融合性的探討,因為正是交流互動認知的這種復雜錯綜和多元化的特征, 決定了不適合武斷性全或無的解釋交流語言認知特征。具體來講, 未來研究對交流語言認知特征的探討, 應進一步考慮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 對于交流語言認知特征的探討, 應充分關注交流語言的現實互動特點, 比如, 遠程交流和面對面交流、多媒介交流(涉及面部表情、手勢等)和單媒介交流、經驗差異性交流(如教師和學生)等, 而不應單純從實驗控制的嚴格性角度來設計實驗, 這種自然化或現實化考慮的實驗設計對于消除交流語言認知理論間的分歧是有幫助的。進一步而言, 以往研究對于交流語言認知的探討主要是在嚴格控制的實驗條件下進行的, 較高的內部效度有助于特定變量關系的客觀解釋, 這也是出于現實情境下交流語言認知研究復雜性、多樣性和困難性的考慮; 但是, 過于嚴格的實驗控制在降低語言交流復雜性、多樣性和解釋困難性的同時, 也損害了交流語言的完整性、豐富性和真實人際互動性特征, 交流語言認知和個人自我語言認知的差異不僅在于語言的內容(如語音、語法、語義等)特征, 而主要在于交流語言認知的人際互動性和特定情境下的應用性(即語用特征),這決定了交流語言認知研究自然性或現實性的重要意義, 一方面研究的自然性, 如交流情境的真實化、真實交流語料的選擇和分析、交流者語言互動的自然性等, 有助于更為真實地反映、解釋和集中呈現交流語言認知的現實特點, 另一方面研究現實性的考慮也有助于打破嚴格控制條件下各研究間實驗條件差異造成的結果隔閡和分歧,可能更有助于協調和融合各理論的解釋。該問題的克服需要未來研究在研究思路、設計和范式上做出新的嘗試和探索。

第二, 以往對于交流語言說者特定性、聽者特定性間的爭論, 與實驗設計思路密切關聯。驗證說者特定性的研究典型的是變化說者語言, 而觀察聽者語言理解變化性特征; 反之, 變化聽者特征, 觀察說者語言發生特征的變化性, 有助于支持交流語言的聽者設計特點。顯然, 各研究在實驗思路上各執一端, 一方面這是考慮到了實驗控制的科學性和可操作性, 即降低交流互動的復雜性; 另一方面卻人為割裂了交流互動的真實性和自然性。換言之, 交流互動特征不等于簡單的“說者特征+聽者特征”, 這必將導致對于交流語言認知過程特征復雜性、靈活應變性和現實功用性等的解釋不足。

第三, 未來交流語言認知的探討應明確一點,交流語言認知不等同于交流認知的全部, 因此對于交流語言認知的分析, 不應離開非語言因素的考慮, 即交流的具體情境特征。

第四, 以往研究對于交流語言認知加工時間特征的探討, 習慣創設簡單的視覺交流情境, 如上所述, O-in-Qs搜索任務、圖片匹配任務、對象命名任務、物品擺放任務等, 這不利于從時間進程上觀察交流語言認知的變化性, 因而研究結果的解釋力必然受到影響。因此未來研究應嘗試創設標準化的長時交流任務, 在交流時間進程中分析不同階段即時交流語言發生和理解特征的變化性。

第五, 未來研究應進一步探索交流實驗范式和任務的創新, 注意通過實驗辨別交流語言認知本身的無意識過程和交流情境中非語言因素所誘發的無意識性語言加工過程; 以及區分語言認知中的無意識成分和非語言因素無意識影響性間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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