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塊鏈，下一個關鍵時刻

齊向宇

區塊鏈是個啥鬼？

記得幾年前，朋友讓我給她注冊一個“礦機”，說是可以“挖金幣”，如果她能多發展幾個人注冊，還可以獎勵更多“金幣”。一時間，“挖礦”成為朋友群里熱議的話題。朋友神秘兮兮地告訴我，這是區塊鏈技術，你就坐等收錢吧。

那是我第一次聽說區塊鏈。當然，我并沒有收到一分錢。

一次財經峰會上，七八位投資人在圓桌討論上分析下一個投資風口。他們無一例外地將重心放在區塊鏈上。“區塊鏈是人工智能浪潮的前奏曲。”星瀚資本創始合伙人楊歌如是說。

去年此時，本刊對人工智能+HR話題進行了深度報道，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區塊鏈已成為企業不得不追趕的又一議題。

39年前，西奧多·舒爾茨提出，將員工逐漸從成本轉變成資本。雖然科學指數級的發展，芯片卡、在線支付、線上錢包以及NFC的出現，讓我們能夠對資產的交易和管理方式進行完善，但大量企業和HR對“員工”這項資本還在進行“單式記賬式”的簡單處理，導致了背調繁雜，人員流動率高等問題。原因在于部分企業管理層認為以往的所謂新技術無法給自身業務或者行業帶來根本性的改革。

區塊鏈概念最早作為比特幣底層網絡在2008年被提出，到2018年經過十年的發展，數字貨幣不再是研究的主體，作為能夠解決人們生產生活生態問題的新一代價值傳輸網絡，區塊鏈技術的未來被人們寄予了厚望。

可以說，凡是投資人出沒的領域，方圓百里必有寶藏。區塊鏈已然成為投資者追逐的獵物，成為經濟發展的下一個關鍵時刻。為此，本期對話嘉賓，星瀚資本創始合伙人楊歌，85后清華碩士，有著七年創業經驗的技術男，請他以一個投資人的身份談談，區塊鏈人才是長成什么模樣的，區塊鏈技術的出現，會給企業的人力資源管理帶來哪些變革，以及區塊鏈投資的前景如何。

為區塊鏈正名

關鍵點：整合的工具

記者：隨著比特幣價格的暴漲，市場上形形色色的“虛擬貨幣”逐漸增多。在這些數字貨幣的背后，有一些項目是通過區塊鏈技術實現商業價值的落地，而還有一些項目沒有任何實體產業支撐，部分投機者打著區塊鏈的旗號炒作，造成一大批“空氣幣”的產生。現在很多人將區塊鏈金融視為一個概念而不是行業工具，僅僅是把它當作一種可以投機的金融工具。目前國家也在努力改變大眾對于這件事情的認知。近一年來，星瀚也在布局投資區塊鏈產業。從一個投資人的眼光來看，您可否用直觀的表述講解一下，什么是區塊鏈？它如何能幫助行業成為一個整合的工具？

楊歌：有人認為區塊鏈就是一個代幣的載體，是一個底層的技術。他們認為幣才是最重要的，甚至幣的作用大于鏈；有人認為區塊鏈的分布式賬本技術能改變很多行業；在我看來這些描述都不太準確。我認為區塊鏈是對行業做數字標準化、模塊化的一種工具，它能夠改變很多行業的運轉效率。

作為一個名詞來看，區塊鏈可以涵蓋的東西很多，里面有狹義和廣義的定義。從微觀上看，區塊鏈是數據標準化和互聯網。它的底層技術是互聯網和大數據。

互聯網是溝通信息的傳輸過程，信息的傳輸過程是點對點的，具有分布式特點，即分布式計算、分布式存儲和分布式傳播。把信用、商業、交易也做成具有分布式存儲、分布式傳輸的過程，這是區塊鏈的一個特點。所以互聯網是區塊鏈的底層特點，區塊鏈是互聯網之上的中宏觀的體現。

而廣義上，區塊鏈是使行業形成共識合約進而形成行業整合的一種過程，所以從這個角度看區塊鏈是一個整合工具。區塊鏈是一個大概念，底層是技術，中層是模塊，上層是應用。這一點和人工智能是一樣的。比如我寫了一首歌，做出一個產品，那么每一個平臺上的每一個資產都可以通過一種方法進行價值評定，區塊鏈把這件事情用一個標準從信息到數據再到模塊的一個過程建立好了之后，然后幫助這個商品，把服務、價值能力形成金融的描述，用數字來衡量，然后再金融化，那么這件事情就有載體的意義，這才是區塊鏈真正的作用，它所描述的必須要有載體。

區塊鏈的價值

關鍵點：量化描述

記者：通過您的表述，讓我了解了區塊鏈是加載各行各業變化的生產關系工具，用這種工具使得很多行業的效能得到提升。而區塊鏈也只有作為有效的生產關系去加載在原有的生產力上時，才能讓生產力在新的生產關系上產生更大的價值。您能具體講講，區塊鏈會給企業帶來哪些變化呢？

楊歌：就目前來講，整個市場由于過度追捧區塊鏈概念，就存在一些項目很難找到真實載體，都是建立在數字或者是一個虛擬的東西之上的，比如所謂的“空氣幣”。區塊鏈最重要的在于中間的模塊層面上，它要把各類資產作標準化形成共識機制。這里面有兩個詞，一個是PoW（Proof of Work 工作證明），這是對工作進行證識、認證的過程。區塊鏈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把價值描述成一個數字共識標準。第二個共識機制，用貼近法律的語言，來描述一個數據的標準化過程。比如某一件商品、一個杯子、一塊寶石或是一個文物，它的價值如何通過數據描述出來，這個價值需要區塊鏈來描述。

我經常說，區塊鏈是供應鏈和資金鏈的翻譯器，供應鏈是貨物的鏈條，資金鏈是資金、資本的鏈條。比如這次的采訪如何定價，你把它定價為十萬，但我是否認可，我通過什么認可。如果按傳統的定價標準，我們會在一套金融體系下通過長期的共識達成的價值評定機制，我們可能通過一些評估公司，保險公司甚至是我們以往的經驗，但這些評估也是通過人來完成的，不論它是否標準，都是基于一些行業規則。隨著金融越來越發達，很多一些細致和不標準的東西，也要在互聯網數據的賦能下，形成批量的快速的交易，這種快速的交易誰來認證它的可靠性和標價的合理性，質量是否有保障，在區塊鏈的升級下，這些所有的東西顯得更加數據化和量化，保證交易是一個公平的過程。我認為這是區塊鏈的本質。

基于這些，我認為區塊鏈會給企業帶來幾點變化：第一，效率更高。想象一下，與你有關的就業細節：保險、工資單、費用、工作表現、工作經歷、心理測評等。這些就業合同簽訂的過程實際上是繁雜冗余的。通過區塊鏈，你甚至可以立即用工。招聘人員的判斷和調查能力將不再重要。最后，我們大多數人都將進入共享經濟時代，而這是通過區塊鏈呈現的未來。第二，更加透明。區塊鏈中的信息可供所有參與者查看，不可篡改。這將減少風險和欺詐，并創建信任。第三，更高的投資回報率。分布式賬本將通過幫助企業創建更精簡、更高效和更多利益空間的流程來提供快速的投資決策和更高的回報。第四，更加安全。區塊鏈的分布式和加密特性意味著它很難被破解。這顯示了對商業和物聯網安全的承諾。第五，更加自動化。區塊鏈是可編程的，一旦條件得到滿足，可以自動觸發操作和支付。

是蜜糖還是砒霜

關鍵點：提高生產關系

記者：理查德·魯梅爾特說過，戰略就是要有所為，有所不為，既要利用有限的資源與精力實現一些目標，也要放棄一些目標。既然區塊鏈給企業帶來諸多好處，那么盡快讀懂它、應用它就勢在必行了。但是真正能迅速掌握區塊鏈這個工具的企業，還寥寥無幾。說句實在話，區塊鏈這個選題我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可是一直沒敢嘗試，因為許多投資者或企業老板還處在云里霧里的混沌狀態中。您認為，想要涉足區塊鏈，企業應具備哪些條件？抑或說，哪些企業，最好不要碰觸區塊鏈？

楊歌：只要理解區塊鏈的價值就可以接觸，不要抱有投機的心態，否則會讓自己陷入被動。如果你看懂了區塊鏈的價值，可以利用它提高生產關系，實現價值數字化、資產數字化，那完全可以為你所用。

現在問題是，許多企業老板還在持觀望態度，他不們知道如何利用區塊鏈提高生產關系。以物流倉儲的供應鏈為例，它的每個環節的效率都可被量化。倉儲空間、流轉周期、供應量，倉配的成本、物流的成本等，把這一套信息數字化，通過資產數字化，切換成技術，把行業標準用區塊鏈描述出來。這些數據可以增大獲得金融機構的貸款、融資的機會。如果不能清晰地描述出來，金融機構就無法判斷你的價值在哪里，其中會存在很大的金融風險。

這其中又衍生出一個問題，企業發展到何種程度可以使用區塊鏈。我把企業的發展分為五個階段：經驗化，標準化，信息化，數據化，模塊化。這是一個遞進的過程。一個原始產業，比較偏向經驗和商業嗅覺。隨著互聯網和大數據的發展，這些數據標準化、數量化，大量數據之后變成模塊，形成價值分工的一種工具，區塊鏈就是這種工具。它會把所有價值描述得很清楚，在共識標準下交易。那么哪些企業可以運用區塊鏈這一工具？

第一類是供應鏈管理類型的企業。因為區塊鏈在數據整合當中提高了透明度，應用到供應鏈管理行業當中，可以有效降低整個供應鏈的成本和風險。而且通過引入區塊鏈技術，可以對實體資產進行數字化處理，這樣條件下所產生的交易記錄是不可變化的，并且比較分散，可以很快跟蹤我們想要知道的數據。目前應用了這個技術的企業也有一些，比如天貓國際和京東等等。

第二類是進行資產管理的企業。區塊鏈在資產管理領域的應用，前景最為良好，它可以幫助從事資產管理的企業實現有形資產和無形資產的確權、授權和實時監控。對于有形資產來說，可以請企業技術人員結合物聯網技術為資產設計出一個唯一的標識，然后把這個標識輸入區塊鏈當中，就可以形成一個“數字智能資產”，實現對它的把控。而對于無形資產來說，基于數據以時間為節點記錄，還有數據一旦被記錄不可篡改的這些特點，可以將區塊鏈系統應用于保護知識產權等類似領域當中。

第三類是智能制造型企業。智能制造一般是制造設備和制造信息系統，這期間就要涉及與多個廠家之間進行合作，這些企業原本使用的是中心化的系統，主要采用的是人工或者中央電腦控制相關信息數據的方式，要想同步獲得所有制造過程中的相關信息，難度比較大。但是一旦應用了區塊鏈技術，就可以將這些原本存在于不同系統中的信息，總合到一起，還可借助大數據分析，評定出這些信息的利用價值，能夠幫助企業快速有效創造出更為高效的工作效率和為顧客提供更優質的服務，減少制造成本，提高企業的競爭力。

第四類是與醫療保健相關的企業。在這種醫療保健行業中可以利用區塊鏈來存儲個人或者患者的信息和健康數據，比如患者的年齡、性別、生命體征和過敏史等等，為下一個階段的檢查和治療提供依據和數據對照，是極具實用性的一次投入，而且所記錄的信息數據都是匿名反映出來的，確保了安全性和隱私性。

第五類是與游戲行業相關的企業。現在許多游戲屆的大佬們都在做區塊鏈游戲，他們將區塊鏈的概念引入游戲中，呈現出來一種全新的玩法。最早的區塊鏈游戲是以太坊上的Cryptokitties，這款游戲中最貴的貓已經售價幾十萬了。看到這款游戲的火爆，后面又有很多模仿此款游戲走養成類路線的。但是也有一些創新性的游戲，如：元鏈星系、網易星球等等，這些就是屬于挖礦類游戲。

區塊鏈人才的模樣

關鍵點：宏觀看待

記者：要落地應用，傳統企業和區塊鏈之間最需要的就是核心人才。據第三方研究報告顯示，2018年第一季度，區塊鏈相關人才的招聘需求已達到2017年同期的9.7倍，發布區塊鏈相關崗位的公司數量同比增長4.6倍，但專業區塊鏈人才供需比僅為0.15：1，供需嚴重失衡。近日，《人民日報》發表刊文也指出，“應健全區塊鏈人才教育培養與引進體系，為區塊鏈技術創新與產業發展提供專業人才保障”。近日有一位從事公鏈開發的核心開發者直言不諱地表示，“國內區塊鏈人才很渣”，這一言論在網上引起熱議的同時，也將問題再一次拋給區塊鏈行業從業者：究竟什么樣的人才，才可以真正稱得上合格的區塊鏈人才？

楊歌：我們要從宏觀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我把區塊鏈人才分為三類：技術類，運營類，商業類。

技術類的偏向底層基礎人才，這里的底層基礎是指根基。我去給他們講一天的課，他們可以直接轉化為區塊鏈人才。計算機語言與互聯網思路是完全一樣的，是一些基礎的工種。比如前后端、安卓、IOS、Java、C語言之類的，因為就算區塊鏈是新興行業，但是技術底層還是傳統互聯網的知識，如果你是一個有傳統互聯網經驗的人，遇到相關區塊鏈崗位，不妨嘗試一下，至于那些看上去高大上的區塊鏈內容，有基礎的可以多翻看基本相關書籍，區塊鏈技術其實并沒有聽上去那么復雜。

其次是運營類的人才。許多企業對區塊鏈的定位還沒有落實，如何讓員工對區塊鏈合規化進行系統認知、正視它，讓它有效幫助經濟發展，作為一個不擾亂金融秩序的工具，這是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的。前期推廣包括市場推廣、活動策劃等等，而對于后期的推廣，則主要包括客服、數據分析之類的崗位，一類是拉人關注，一類是流量轉化。這些人大多需要一定的行業經驗，最重要的是要熟知這個行業的語言和思維方式。

商務類。這類人才就比較廣泛了，就像其他行業一樣，區塊鏈也同樣需要法務、HR、公關、媒體等等。這些對于區塊鏈行業來說一樣必不可少，而且對于專業知識門檻的要求相對較低。

培養人才誰擔責

關鍵點：重在轉化

記者：區塊鏈技術被譽為第四次工業革命代表性成果之一，是“最有潛力觸發第五輪顛覆性革命浪潮的核心技術”。區塊鏈技術的應用領域十分廣泛，智能合約、證券交易、電子商務、物聯網、社交通訊、文件存儲、存在性證明、身份驗證等都用得上。但這些都需要人才，或者說人。目前市場上區塊鏈培訓機構魚龍混雜，還有部分機構打著區塊鏈培訓的名義進行非法首次代幣發行集資。您認為，培養一個合格的區塊鏈人才，需要學校、企業和政府承擔哪些責任呢？

楊歌：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客觀地講，目前大部分區塊鏈培訓機構還不夠成熟，所謂的培訓很少會輸出干貨。因為現在區塊鏈行業相關技術標準并未擬定，目前市場上的區塊鏈培訓其背后的機構或個人基本都沒有真正做過區塊鏈項目開發，教學研究也不成體系，更沒有真正的專業教學研究隊伍。但是市場又對區塊鏈人才有大量的需求，這時候應該如何產出優秀人才。

學校方面要做好預處理、預教育，我個人在清華、北航、中科院等多所高校講課，目的是把市場上的聲音傳遞到學校里，告訴師生們如何將市場的需求與專業掛鉤，如何轉化知識讓它變得有價值。值得欣喜的是，一些高校也開通了區塊鏈培訓班。比如清華大學在今年3月份開設了區塊鏈公開課程，整個課程涉及范圍甚廣，包括區塊鏈的P2P原理、數據存儲、非對稱加密、可視化自動合約等內容，幫助學生樹立分布式整體性的思維方式。還成立了區塊鏈金融研究中心、舉辦區塊鏈全國高校聯賽，推動區塊鏈技術在各大垂直領域的應用與商業模式創新，加速區塊鏈在商業領域的普及應用，促進科研創新與區塊鏈應用落地相結合。

首都對外經濟貿易大學簽約引進慧科集團“區塊鏈+”學程教育解決方案，并將把“區塊鏈+”學程教育解決方案嵌入共建的大數據分析與應用、“互聯網+”與戰略決策專業體系當中，重點培養具備區塊鏈思維及行業分析應用能力的復合型人才。

包括北京大學、南京大學、上海財經大學等幾所國內知名高校，也都在推進區塊鏈相關項目的研發，開設與區塊鏈相關的實驗室或研究中心，為更大范圍的人才培養體系建設奠定基礎。

企業要和學校、社會互動，要讓價值流通的范圍更廣。各個機構需要活躍起來，促進市場上技術人才的迭代。企業要明確，我需要什么樣的人才，再根據目標做后期處理的培訓。不妨透露一下，星瀚目前計劃投資的一家公司區塊鏈人才服務企業，就是非常典型的做區塊鏈人才招聘、轉化的公司，通過人才教育培訓，把大家組織起來，培養成新興的、可用的尖端區塊鏈人才。

區塊鏈不僅是中國的事情，也是全球的事情，國家對于區塊鏈應該予以高度的重視。比如，基于區塊鏈體系上作出的跨境支付、跨境銀行票據交易、企業票據交易等類似的交易系統，都有可能成為中國“一帶一路”、擴大中國對外的經濟影響力、建立區域經濟合作，跨境貿易等的重要基礎，所以政府對于區塊鏈應該予以戰略級別的重視，做一個行業的正確導向，把區塊鏈這個行業引向一個正軌合規長期發展的方向，而不是盲目追逐短期利益。

在摸索中前行

關鍵點：風險與機遇并存

記者：有人說區塊鏈會成為像互聯網一樣顛覆商業世界的新物種，也有人認為是個偽風口。不管怎樣，資金和人才已經動了起來。你信與不信，它就在那里，成為正在發生的未來。您本身是清華大學工科碩士，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技術男，現又經營一家投資公司。請您以一個投資者的身份，來預判一下區塊鏈未來的發展。

楊歌：區塊鏈是一個過濾器，把所有投機者都過濾到一邊，所有保守、穩健、基于價值成長的人劃到另外一邊。我想說大家要有自己的風險收益觀，不管是哪種投資都要有承擔相應風險的準備。我們倡導價值投資，投資到真正有價值載體的項目中，才能夠真正推動產業經濟的發展，這是我們自己的投資理念。

區塊鏈的投資是一個風險極高的過程，這個過程存在許多投機者，確實有少數人可能賺到錢。但目前投資它確實存在一定的風險性，區塊鏈目前在市場中的普遍認識已偏離了我剛才講的那些實際價值。

我認為不要盲目地炒作概念誤導大家。我不贊成的事是做空氣幣。對于這點我是站在觀望角度，審視市場的發展方向。我們一直秉承價值投資的理念，這種投資存在一定的投機行為，有非常多的不確定性。

區塊鏈最重要是對各行各業做數字、信息標準化模塊的一種工具，它可以使同一行業的不同區域能夠形成對話，形成信息流、資金流和物流，建立每一個行業的共識機制，大家在一套共識機制里面對話，而后形成交易，這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區塊鏈是信息標準化模塊的工具，對此要有很清醒的認識。

區塊鏈目前還處于不斷摸索的階段，區塊鏈的技術底層還有待成熟，在應用層面則更需要時間。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如果要對區塊鏈的投資前景進行預判，我認為可以把區塊鏈的應用分為兩個分支：一個分支叫有形資產，另一個分支叫無形資產。

有形資產里面可以分為動產數字化和不動產數字化兩個方向。其中，動產數字化是指星瀚資本目前所關注投資的供應鏈行業，區塊鏈技術可以幫助行業做數字標準化和價值標準化，因此，這個方向應該要重點關注。而不動產數字化指的是房地產證券化，比如說長租公寓、孵化器都屬于這個方向的典型代表，這也是區塊鏈發展的一個方向，需留意關注。

在無形資產分支里，又可以分為知識產權、IP的數字化與數字資產三個方向。知識產權、IP的數字化是星瀚資本目前已經在做投資布局，我也建議大家重點關注，而數字資產方向我認為目前區塊鏈泡沫比較嚴重，實體價值還并不是很明顯。

我最后還要提示一下各位企業管理者，在不透明的市場下，不要過度投機。在沒有規則的情況下，要看懂宏觀趨勢，這也是我一直奉行的投資價值觀。資本市場本該如此，成立的時間早晚不是問題，透過現象看到本質，初心和方法論更重要。

記者手記 從側面打來的光

“一共就招了十二個人，卻有七個人的簡歷有水分，你的背景調查是怎么做的？”

面對領導的責問，身為招聘經理也很委屈。為了嚴格招聘流程，這一年來不知換了多少家獵頭公司、背景調查公司。

人才市場中早已不是供方的天下。HR剛辦完五險一金，員工轉身就離職。邊走還邊念叨：什么股權激勵，彈性工作，都是騙人的噱頭。

在人力資源管理中，雙方仿佛進入一個怪圈，一個玩弄事實，一個玩弄謊言，不知道誰在玩什么或什么時候玩。美工勞工統計局調查顯示：2016年，25歲至34歲的千禧工人的平均工作年限為2.8年。千禧一代現在是勞動力中最大的一代。如何在正面戰場上與之交鋒，進行迭代管理，是管理者不得不面對的課題。正如戰略大師加里·哈默爾所說，“我們的管理結構不適合數字時代。”

從多種維度都可以看到，歷史上被稱為偉大的企業，在他們的時間軸上，每逢關鍵時刻，很少看到他們有平庸之舉。如果抽象地將關鍵時刻當成一場戰斗，對功勛章渴望值的高低，決定了他們是跌入平庸，還是蛻變和進化。

有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在世界戰爭史上，所有正面的戰爭戰場，無論勝利和失敗都會付出極高的代價。而那些“大捷”“奇襲”往往是靠另辟蹊徑的側面戰爭，產生以少勝多的戰果。

在這個信任既難以捉摸又高昂的時代，區塊鏈的吸引力正在飆升，因為它提供了一種確認，驗證和驗證價值和事件的方式。對人力資源行業而言，區塊鏈四大特征或可助力組織變革：第一，分散。在區塊鏈中，中介將不存在價值，偽造和篡改被阻止。第二，分布式。任何連接上互聯網的人都可以使用計算機作為區塊鏈的主機，即便少數節點停止工作，整個系統并不會崩潰。第三，可信。當你的價值第一次被輸入一個“區塊”時，它將無法被任何人惡意地修改。第四，加密。區塊鏈中，每個區塊都是加密的，都被簡化為無意義的數字序列，無法在沒有密鑰的情況下解密。

沒有永恒的成功經驗，因為市場自己在變，沒有人可以離開市場說話，但總有一些東西沒有變。IBM做過一項研究，企業持續經濟價值的主要來源將是人力資本、客戶群、產品和服務創新。而在這個新型商業模式層出不窮的時代，關于用戶、產品、服務的理念創新，更讓企業一刻也不敢停駐。

舞臺燈光設計中，側面打來的光，比正面的光更能產生戲劇性和立體性的效果。這種效果，對于遭遇關鍵時刻的企業，也有一定的借鑒意義。每一個商業時代關鍵時刻的起承轉合，都伴隨了企業的此消彼長。

或許你也正站在舞臺想要一展風采，當同一束側光打到舞臺時，每一個目光，望向的一定是那個最會跳舞的人。燈光會熄滅，但走路的人，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