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新型城鎮化項目理論研究現狀
——基于CiteSpace的文獻計量分析

鄭曉云 吳亞娟

(重慶大學建設管理與房地產學院，重慶 400000)

0 引言

21世紀初，新型城鎮化的概念伴隨著黨的十六大“新型工業化”的戰略提出，并不斷演進[1]，新型城鎮化項目應運而生。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首次明確了新型城鎮化道路，指出建設以人為核心，大中城市與小城鎮、城鄉之間協調發展，產業與城鎮融合發展的中國特色新型城鎮化[2-3]。新型城鎮化是我國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和經濟強國的必經之路[4]，它涵蓋了經濟、人口、社會等諸多方面的內容，決定了新型城鎮化項目理論研究的重要性和復雜性。全面剖析該理論的知識脈絡，把握研究熱點與演進趨勢，對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理論和實踐都具有重要意義。

黃錕等[5]梳理了我國新型城鎮化論壇中各學者的言論，從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發展模式、重點任務、改革紅利、實踐探索等方面總結了新型城鎮化的機遇與挑戰。楊繼瑞等[6]對新型城鎮化項目發展進程中城鄉發展一體化、農業現代化、農村土地制度改革的研究現狀進行了總結。李祎恒[7]和孟宏斌[8]分別闡述了新型城鎮化戰略下行政法治建設與農村征地沖突方面的研究現狀。王潤球[9]對民族地區新型城鎮化項目的建設與發展的相關研究進行了總結。已有的研究大多是對新型城鎮化項目某個方面文獻的綜述，且僅基于定性的角度，尚未有學者從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整體角度對已有的知識脈絡和演進趨勢進行梳理，而厘清新型城鎮化理論的知識脈絡，對認清研究的不足，構建完整的理論體系具有重要的意義[10]。基于此，本文運用CiteSpace軟件，對新型城鎮化項目研究文獻的作者、研究機構、發文期刊、關鍵詞等進行可視化知識圖譜分析，梳理新型城鎮化項目理論研究的重要團隊、研究熱點及演進趨勢，為新型城鎮化項目理論的發展提供借鑒。

1 數據來源與描述

1.1 數據來源

在CSSCI中，以“新型城鎮化”為主題詞，精確檢索，年限設置為2008—2016年，共得到860條文獻，剔除部分明顯與主題不相關的文獻后，最終得到847條文獻信息。

1.2 數據總體描述

根據文獻的年度分布，可以了解該主題歷年被關注的情況。由圖1顯示的各年發文數量的統計，可以將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研究分為三個階段：

(1)2008—2012年，該階段的發文數量較少，5年內發文總量僅35篇，表明此期間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研究成果比較薄弱，該主題未引起學界的充分關注。

圖1 各年發文數量統計

(2)2013—2014年，該階段發文量快速增長，各年發文量均超過100篇，2014年到達峰值。主要是因為2013年黨的十八大將新型城鎮化道路納入發展規劃，“新型城鎮化”一詞充分進入大眾的視野，引起了各行業和學界人士的廣泛關注，相關研究突飛猛進、快速增長。

(3)2015—2016年，該階段發文量依舊較多，但呈下降趨勢，說明該主題依舊被關注，但關注的熱度已有所下降。

2 新型城鎮化項目研究團隊分析

2.1 共引作者分析

對新型城鎮化項目共引作者的統計和分析，可以了解該領域有影響力的核心作者[11]。847篇文獻共涉及第一作者713位，其中，發文1篇的作者有651位，占作者總數的91.3%；以第一作者發文3篇以上的作者有11位，共發表文章45篇，占發文總量的5.3%。說明新型城鎮化項目研究領域高產作者較少，尚未形成核心作者群。

表1對發文量超過3篇的作者進行了統計，排在前4的作者發文量均超過5篇，張占斌和趙永平作為第一作者分別發文6篇，張鴻雁和劉國斌作為第一作者分別發文5篇。

(1)張占斌團隊對新型城鎮化的概念、評估、戰略意義、面臨的困境以及新型城鎮化項目進程中的直管縣改革等問題均進行了深入探討。

表1 以第一作者發文3篇以上的作者

該團隊發表的文章中，《新型城鎮化的戰略意義和改革難題》[4]被引次數最多。該文通過對新型城鎮化道路的解讀，從城市規劃、發展質量、城鎮建設等多個方面分析了新型城鎮化項目可能面臨的困境，并提出了解決思路。

(2)趙永平團隊基于新型城鎮化的概念，從經濟增長、產業結構、公共服務、城鄉差距等多個層面探討了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發展。

(3)張鴻雁團隊主要的研究領域包括民族地區的新型城鎮化發展、新型城鎮化項目面臨的難題以及創新模式構建等。該團隊發表的文獻中，被引次數最多的是《中國新型城鎮化理論與實踐創新》[12]。該文提出了全球化視角下的新型城鎮化的內涵及面臨的關鍵問題，并從國家頂層設計的視角提出了新型城鎮化項目的創新構建模式。

(4)劉國斌團隊主要研究新型城鎮化與信息化、新型城鎮化進程中的縣城發展及新農村建設等主題。該團隊發表的文章中，《關于信息化建設的新型城鎮化發展研究》[13]被引次數最多，該文著眼于信息化建設，探索了推進吉林省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的路徑。

其余作者分別對新型城鎮化項目發展進程中的信息化、政策制度、小城鎮發展、經濟建設地方政府融資、農村土地流轉等具體問題的研究做出了貢獻。

2.2 發文機構分析

在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研究機構中，847篇文章共涉及464家一級單位，圖2對發文量在12篇以上的單位進行了統計，共有11個，發文總和199篇，占總發文量的23.5%。其中，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中國社會科學院、吉林大學的發文量均在20篇以上。整體來看，各機構的發文量差距不是很大，這些單位共同構成了新型城鎮化項目研究領域的重要機構。

2.3 重點期刊分析

分析新型城鎮化項目領域發文期刊的分布情況，有助于了解該領域的核心期刊群，為學者搜集資料或選擇成果發表平臺提供參考[14]。圖3是新型城鎮化項目發文期刊的可視化知識圖譜，表2統計了發文量在10篇以上的期刊，共有19種，發文總和296篇，占發文總量的34.9%，發文量最多的《城市發展研究》共刊載相關文獻47篇，《經濟縱橫》31篇，《經濟地理》21篇，其余期刊刊載文章均在10～20篇之間，差距不大。由此可見，國內關于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研究已經形成了較寬的核心期刊群，該主題有走向縱深研究的趨勢。

圖3 發文期刊圖譜

發文期刊發文量/篇發文期刊發文量/篇 城市發展研究47 宏觀經濟管理12 經濟縱橫31 河南社會科學12 經濟地理21 經濟體制改革11 城市規劃16 中國土地科學11 中州學刊15 城市規劃學刊10 福建論壇(人文社會科學版)15 國家行政學院學報10 經濟問題15 探索與爭鳴10 現代經濟探討14 財政研究10 農村經濟14 農村經濟問題10 統計與決策12

圖2 發文12篇以上的單位

3 新型城鎮化項目研究熱點及演進

3.1 高被引文獻分析

對文獻被引次數的分析，可以了解該領域具有重要影響力的文獻，被引用次數越多，說明該文獻越占有重要的地位[15]。根據CiteSpace的運行結果，新型城鎮化項目研究領域被引文獻可視化知識圖譜見圖4。被引次數最高的前3篇文獻分別是：《新型城鎮化的戰略意義和改革難題》[4]《新型城鎮化的基本模式、具體路徑與推進策略》[16]《協調推進城鎮化是實現現代化的重大戰略選擇》[17]。此3篇文章研究的內容比較相似，均探討了以下4個方面的問題：①新型城鎮化的概念；②推進新型城鎮化的戰略意義；③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過程中可能遇到的難題；④推進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的路徑或思路。針對每個問題，分別從城市規劃、政策制度、資源整合、公共服務、生態文明等多個角度進行論述，為后續單視角的深入研究提供了豐富的素材。這說明，對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相關研究，厘清概念是根本，分析難題是手段，探索路徑是目的，這些高被引文獻為后續研究提供了參考范式。

圖4 新型城鎮化研究被引文獻圖譜

3.2 高頻關鍵詞分析

關鍵詞是一篇文章研究內容的高度濃縮，通過對關鍵詞出現頻率的統計與分析，可以了解該領域的研究前沿和研究熱點。圖5和表3分別是關鍵詞可視化圖譜和關鍵詞出現頻次的統計表。

圖5 新型城鎮化文獻關鍵詞可視化圖譜

關鍵詞出現頻次關鍵詞出現頻次 新型城鎮化711 協調發展11 城鎮化82 民族地區11 農民工25 基本公共服務11 以人為本16 生態文明11 農民工市民化14 可持續發展11 農業現代化12 信息化9 城鄉一體化12 工業化7 金融支持12 產業結構7

由關鍵詞可視化圖譜及頻次統計可以看出，高頻次的關鍵詞主要可以分為以下4類：

(1)“農民工”“以人為本”“農民工市民化”，這一組高頻關鍵詞主要關注新型城鎮化過程中人的問題。說明在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過程中，“以人為本”是其本質和核心，即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的一切發展都要以人為根本[18]。目前學者們從新型城鎮化進程中的戶籍制度、權益保障、公共服務、生態宜居[19-20]等對“人”具有影響的多個方面展開了相關研究。農民工作為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進程中的特殊群體，更是受到學者的高度關注，以“農民工”為關鍵詞的出現頻次高達25次，“農民工就業”以及“農民工市民化”是該領域學者研究最多的兩個問題。

(2)“協調發展”“城鄉一體化”“基本公共服務”，這一組高頻關鍵詞主要研究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過程中統籌協調的問題。統籌協調在空間上包括區域和城鄉兩個層次，已有的研究主要基于城鄉之間的統籌協調。具體而言，對城鄉公共服務一體化、城市工業化與農業現代化協調發展的研究相對較多。

(3)“工業化”“農業現代化”“信息化”“產業結構”，這組關鍵詞主要研究與新型城鎮化相適應的各產業轉型升級的問題。已有文獻主要探索農業化、工業化、信息化今后如何發展才能與新型城鎮化相適應并助力新型城鎮化項目的建設，并得出了相似的結論：各產業應向綠色低碳和規模集中轉型，產業結構升級，農業生產效率升級，工業低碳發展與集群化升級，以及服務業的服務質量和規模化的協同升級[21-22]，成為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進程中各產業轉型升級的主要方向。

(4)“生態文明”“可持續發展”，此組關鍵詞則致力于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進程中環境問題的研究。生態文明是指新型城鎮化項目的一切發展都是以生態環境保持穩定或持續改善為前提的文明類型[23]。學者們基于新型城鎮化與生態文明的互動機理的分析，從國土規劃、資源利用、城鎮建設等多個角度探討了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進程中的生態文明策略，指出資源節約與環境友好是生態文明建設的核心理念，并提出了技術進步、綠色街區、資源節約集約利用、生態能源等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路徑[24-25]。

綜上分析可以看出，目前新型城鎮化項目領域的研究熱點主要聚焦在4個問題上：一是新型城鎮化項目的主體研究，以“農民工”主體為最多；二是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進程中的統籌協調問題的研究，具體以“城鄉統籌協調”為最多；三是各產業轉型升級的問題；四是生態文明的問題。

3.3 研究熱點演進

考慮關鍵詞出現的時間順序，結合表4對歷年出現關鍵詞的統計，新型城鎮化項目研究熱點的演進大致可以分為以下3個階段：

(1)2008—2011年期間，對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研究僅集中在“新型城鎮化”本身，有少數文章開始關注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進程中的“城鄉統籌”問題。

(2)2012—2013年期間，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研究開始關注“農民工”問題，少數文獻從“新型工業化”“科學發展”等角度研究新型城鎮化項目。可以看出，此階段傳承了上階段對新型城鎮化本身的探索，同時對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進程中的特殊群體、發展路徑等問題也逐步開始研究。

(3)2014—2016年期間，對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研究逐漸多元化。首先，有文章基于“農民工”“以人為本”“農民工市民化”的角度研究新型城鎮化項目的主體；其次，開始關注新型城鎮化項目建設的具體方法，包括“金融支持”“基本公共服務”“產業結構”等方面的研究；另外，“可持續發展”“生態文明”等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理念研究也逐漸受到關注。

綜上分析可以看出，近八年對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研究經歷了從單一到多元，從是什么、為什么到怎么做的演進過程，由理論分析逐漸轉向實踐操作的研究。

表4 分階段關鍵詞頻次統計

4 結語

本文運用CiteSpace可視化知識圖譜對新型城鎮化項目領域的研究現狀進行文獻計量分析。首先，通過統計新型城鎮化項目領域的發文總量、研究作者、研究機構、發文期刊等信息，分析該領域研究的整體趨勢和重要團隊；其次，通過高被引文獻分析和關鍵詞共現分析，發現我國近年新型城鎮化項目研究熱點主要聚焦在以下4個方面：“農民工”“城鄉統籌協調”“產業轉型升級”“生態文明”；最后，通過對歷年關鍵詞的頻率統計，分析研究熱點的演進趨勢，發現從2008—2016年，新型城鎮化項目的研究熱點經歷了從單一到多元，從理論探索到實踐操作的演進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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