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年輕（外一首）

王德光

不一定要有很多的故事

當我回頭望去

一路風光

沿途輕輕唱起的和聲

穿越內心幸福的時空

一首叫成長，一曲叫動情

就在那青蔥歲月

我們同夢想一樣認真地年輕

習慣用陽光般的笑聲打開花朵

習慣意氣風發地揮灑青春

每天都渴望征服一條河流或者

種植一處風景

為每一個新鮮的早晨設計窗子

喜歡在陌生的地方走亂自己的背影

那時候春天碧綠天空湛藍

漫山遍野的腳印跨過紛亂的石頭

白云低低地在我身旁漫過

我自始至終身姿挺拔在山頂

一種叫佇望，一種叫抵達

我選擇步行

選擇與一些好久不見的植物偶遇

為它們讀詩

為它們澆水和流下眼淚

有故事的老房子用沉默一隅的器具

講述過客

講述揮動愛意的翅膀

那些念念不忘的屋檐

歸巢的鳥兒只有一個方向

最古老的家書依舊在山水間傳遞

淺吟低唱的月色游在河里

環繞山腳的丁香樹

刻著熟識的名字

開不開花都是一樣的初心

一顆叫柔軟，一顆叫堅硬

沿途那么多有力的臂膀

還有無數只傳遞玫瑰的手

使我旅途溫暖腳步堅實

我被盛開的花束推著前行

芬芳的眼神每親近一次

都會有越來越多的細節

讓我學會銘記

學會在流走的日子里回望

等待月亮一次又一次地穿透

老家的后院和花蕊般的炊煙

一顆心不肯老去

保持著最虔誠的姿態

一個叫歸屬，一個叫遠行

長久地跋涉之后

我無法忘記我棲身的這座不大的城

和一些不再回來的人

我已經不再想把燈盞

擎到山頂

不再急于趕路

迎面而來的大風吹亂的

也僅僅是我的頭發

縱使沒有一生的風雨傳奇

某些滄桑，某些歲月的印記

刻在我心靈的來路和去途

一端叫秉持，一端叫放下

我聽見孩子和明天的笑聲，很響，很亮……

就在昨天，在巍峨的烈士紀念碑下

一位身著褪色戎裝的老者

眼里飽含血與火的洗禮

他用緊握的錚錚鐵拳

面對歷史的囑托再一次宣誓

滄桑的面龐寫滿堅毅

就在今天，在校園高聳的旗桿下

一個系著紅領巾的孩子

仰首那面迎風飄展的紅旗

他用高舉的稚嫩手臂

在凝神注目中致以少先隊禮

清澈的眼神充滿希冀

同樣的脈管里

紅彤彤的基因和熱血

傳承，奔流，沸騰仍舊

同樣的追尋里

金燦燦的陽光和夢想

最新，最美，描繪絢麗

心，有鐵錘鐮刀的旗幟輝映

在這個古老東方的國度

與每天的太陽新鮮升起

心，有南湖紅船里形成的指引

在嘹亮歌聲召喚的后面

有著青銅質地的金屬回應

從血色黃昏，到風展如畫

穿過歲月的內心刻痕深深

一條堅定的大道與靈魂相互映照

韌勁十足的注視閱讀著我

也閱讀著充滿生機的引領和方向

打開陽光吻過的詞匯

除了永恒的光芒

每天呼喚我的還有追尋，還有夢想

還有更美好的詩與分享

那些覆蓋幸福的河流

那些風華正茂的城市

那些果實累累的村莊

那些接近一切美好事物的街心花園

越來越年輕

越來越不知疲倦地暢想

把時間和腳步甩在身后

持續行進的路上

一雙雙臂膀緊挽著另一雙雙臂膀

我的渴望比山更高

我的目光比路更長

在四季放歌的生動里

還有許多的人和故事要講述

還有許多的史詩傳奇要頌唱

目光所及之處盛開著的

不僅僅是鮮花的馨香

我望著永遠照亮眼眸的顏色

熾熱，親切

我聽見孩子和明天的笑聲

很響，很亮……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