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倩,馬力
(湘潭大學,湖南湘潭 411105)
國家形象作為國際關系中的一個重要因素早在古時就受到戰略家們的重視,隨著全球化時代的到來及文化軟實力作用的上升,國家形象的戰略意義愈漸顯現,國家形象或國際威望“是‘軟實力’的重要構成之一,是一種能夠影響他國意愿的無形的精神力[1],”同時也是建立本國文化自信的基石。
文化是一個國家在長期的積淀中形成且難以消散的載體,也是區別于別國的重要標識與身份象征,同時也是各國之間的文化認同是國際交往中的重要媒介。在國家邊界消失的大環境下,人們開始試圖找回身份的認同感,“國家形象所涉及到的就是在不同文化語境下對身份進行闡釋及解讀的問題[2]。”由于國家形象的文化認同不取決于言說策略是否被異質文化接受,而是國際視野下異文化者在提供的文化表征中提取他們認知,我者接受并認同異文化者的表述,并從對方設置的異域形象中識別自我身份,加強了文化圈中的歸屬感,同時也脫離自我認同危機的重要過程。可見全球文化滲透下的當今,文化認同不是建立一個被異文化圈認同的本國文化,而是在異文化圈反饋出的“鏡像”中找到本我認同并加以完善。
要建構國家形象首先必須厘清國家形象的邏輯起點。從某種意義上說,國家形象的大多數定義都是從認知學或社會交互學領域開始的,尼莫和賽維基認為國家形象“可定義為一個國家所表現或被認知的特征”[3],可見國家形象具備了雙重性,即“我者”的主觀性表現和“他者”的客觀性認知。國家形象與“我者”的預設和“他者”的提取息息相關,人們對于事物的認知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主體本身的視角、心理建構、價值觀及提取的信息。
從另一角度來說,處在主體位置的“他者”,又為文化圈內的內部公眾和異文化的外部公眾所組成。正如陳世陽所定義:“國家的外部公眾和內部公眾與該國的互動中形成的對國家本身、國家行為、國家的各項活動及其成果的總體印象”,更加證明了國家形象是由異文化領域、本國文化領域以及在異文化中找到自我認知的一個綜合評價。2004年開始,我國將“文化外交”作為一個明確的概念提出,與政治外交、經濟外交并重,在眾多國際文化活動上都能看到中國建構本國文化認同的身影。
雖然文化身份的認同建設對我國國家形象建構有著明顯的拉動作用,但是我們在異域文化語境中建構出來的國家形象,依舊在不斷的被解構,這也意味著我們需要在文化認同的建設中不斷修復這種反差,由此拉近“我者”預設和“他者”提取的差距。
所謂的文化認同,不僅為的是在異文化場域中建構和設計一定的文化身份,進而讓異域文化的受眾認同這一身份,而且需要“作為主體的‘我’對作為客體的‘我’的一種身份識別感和歸屬感[2]?!庇纱?,要建立國家形象的文化認同必須要滿足雙重建構:即對內建構文化自信和信仰忠誠;對外展現文化軟實力和影響力。
習近平總書記在建黨95周年慶祝大會的重要講話中提到要堅持“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本質上來講是一種主體性心態的自然體現,它能夠使主體在異文化的沖擊中保持對于本國文化的依賴和忠誠。亨廷頓指出,冷戰結束后文明沖突是未來世界和平的最大威脅,建立在文明基礎上的世界秩序才是避免世界戰爭的最可靠的保證,不同文明間尊重和承認相互的界限非常重要。因而要求作為文化載體的藝術,更應該講好中國故事、堅持文化自信。
另一方面,良好的國家形象作為一國正面文化的集中反映增強了軟實力的影響,“文化軟實力集中體現了一個國家基于文化而具有的凝聚力和生命力,以及由此產生的吸引力和影響力[4]。”在當前國際格局下,中國國家形象建構和傳播有兩個突出問題:存在嚴重的“他塑”形象,面對“中國威脅論、中國崩潰論”的質疑,幾乎處于“失語”的狀態;在國家形象“自塑”過程中存在著主體性缺失的問題,中國多以“沉默他者”的形象出現在世界對話中。因此中國需要加快提升文化軟實力,同時建立穩定、可靠的文化認同,在國際視野中產生“話語權”。
中華文化的影響力需要通過傳播中華文化的核心價值理念來催生,黨的十八大提出核心價值觀正是我國對于國家形象文化建設中有關思想價值的預設,同時也指導了表征國家形象文化認同的藝術符號所體現的價值方向。藝術應該成為文化認同的重要載體,為國家形象“話語權”的提供文化場域。
動畫藝術作為一個跨國界的文化現象,在“融合”和“互異”的全球化語境下迅速崛起并得以傳播。20世紀初中國動畫雛形之時,堅持了一條創新風格和民族意味相結合的方式;隨著數字藝術風潮的帶動,急功近利的生產方式也讓我國動畫藝術一時陷入了窘境;直到“文化認同”的呼聲高漲,國產動畫的本土性回歸又闕然成為行業發展的基石?!皠勇髌匪休d的民族文化植入人心,實現了文化滲透。受眾在體驗感知文化成果的同時,受到世界觀、價值觀的影響,產生文化認同,進而改變自己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5]。”
當今國際媒體聚焦于符號處理下“武俠、江湖、人文”的中國動畫表征,具有“中國精神”的作品屈指可數,甚至很多動畫展現了披著中國故事和造型外衣的西方價值和意識形態。另一角度,網絡時代文化沖撞下的“身份焦慮”也顯現出來,愈多年輕人接收日美動漫文化的影響,大量“御宅文化、暴力美學”的審美正在替換本我價值,我國文化身份模糊的同時,也易于動搖本體文化信仰。當然,不同的文化碰撞,帶來本民族文化與異文化之間力量的比較,同時喚起了我們對文化身份認同需求。綜上筆者認為,在文化認同建構過程中,視覺感官形態隨著審美傾向的改變在不斷變化,而能夠穩定下來且形成長期印象的文化認同,應是價值觀所帶來的附加值。因此建構國家形象的文化認同,應從“視覺符號”“詞匯”或“元素”等表征符號中找到核心的意指?。
[1]Robert O.Keohane,Joseph S.Nye.Power and Interdependence in the Information Age[J].Foreign Affairs,1999,77(5):81.
[2]孟建,孫祥飛.論國家形象跨文化傳播中的身份認同與價值適應[J].廊坊師范學院學報,2012(6):1-6.
[3]Suman Lee.A Theoretical Model of National Image Processing and International Public Relations[D].Syracuse University,2004.
[4]中共中央宣傳部.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讀本(2016)[M].北京:學習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4.
[5]殷俊.動漫產業與國家軟實力[M].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