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形成性提問的英語寫作教學探究

王學鋒+袁青

摘 要培養學生成為學思結合的創新人才是《國家教育中長期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的主要目標。提問法作為形成性評價的工具之一，是教師了解學生所學知識、促進概念形成和培養其思維能力的最簡便、最有效的手段。本文從英語寫作課堂提問的形成性功能、問題的類型和教師課堂提問策略三方面，分析英語寫作課堂形成性提問對培養學生積極思考和創新性思維以及提高學生英語寫作能力的有效作用。

關鍵詞形成性提問 問題類型 英語寫作 策略

一直以來各種考試、測驗等評價形式為我們傳遞出的信號是：學習的目的就是為了考試。這背離了《國家教育中長期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倡導的啟發式、探究式、討論式、參與式的學思結合的創新人才培養模式[1]。因此，研究如何提高創新人才培養質量是教師應該不斷探索和努力的方向。形成性評價（formative assessment）是教師和學生對教學評價和反饋的互動過程，同時為改進教與學提供依據。提問（questioning）是教師了解學生學習情況、激發其思考、培養其思維發展的有效教學策略，是形成性評價的有效工具。英語寫作課上教師的有效提問能夠發展學生思維，培養其組織語言、嚴謹思維、批判性地以文字闡述自己思想的能力。然而，長期以來教師缺乏提問的技能，在課堂上提出的問題既沒有明確的指示目標，也不能激起學生的大腦思維活動，更不能診斷并指導學生的學習。因此，提升教師的形成性提問素養，對改變英語寫作課堂教學環境，提高教師的英語寫作課堂教學能力，培養學生積極思考、勇于探究、不斷創新的英語寫作學習能力有重要的教學意義。

一、英語寫作課堂提問的形成性功能

Black and William指出：“將形成性評價引入課堂，激勵教師改進課堂教學實踐應從提問、反饋、分享評價標準和自我評價幾方面入手”[2]。Black通過研究發現，課堂提問使學生課堂參與變得更加積極，學習不再是找出正確答案，而是對其理解的討論和表達[3]。由此可見，提問發出的信息會改進課堂教與學，這就體現了其形成性的功能。作為形成性評價的工具之一，提問也是獲取信息、促進觀點形成、改變課堂環境、促進學生知識產出的重要手段。通過課堂提問，教師能夠獲取學生對問題理解的信息，從而使其為學生提供更加準確的反饋、指導和激勵的信息，促進學生知識的形成和應用。在英語寫作教學中，教師的課堂提問應具備以下形成性功能：第一，教師必須根據課程標準創造對英語寫作的話題、寫作文本分析、寫作技巧、語言表達和評價標準等方面展開提問和討論的課堂環境，使學生能夠對問題展開討論、交流和分享，促進學生寫作觀點、知識和理解的形成。第二，教師要為學生創造對冒險和犯錯感到安全的課堂環境，使學生主動思考并提出問題，增強其對寫作文本的分析、評判和賞析能力，促進其批判性和創新性思維的發展。第三，教師所提的問題必須能夠引起師生持續討論。通過教師描述性反饋和解釋，學生可以明確其學習現狀和標準間的差距。然而，英語寫作課堂的現實是教師缺乏激勵學生在課堂上提出或回答問題的技能，這限制了學生課堂參與度，造成學生沒有機會對話題、評價標準、寫作技巧等展開討論和分享，從而阻止了學生的批判和創新能力的發展，造成其英語寫作觀點不明確、結構不清晰、邏輯不合理、語言表達不準確的現象。因此，在英語寫作課堂，教師認識到課堂提問的形成性功能，對改進其提問的質量有重要的啟示。

二、英語寫作形成性問題的類型

1.開放式課堂問題

開放式問題是不可以用“是”或“不是”或其他一個簡單的詞或數字來回答的問題。通常沒有標準答案，要求回答者根據實際情景和自己的經驗知識，用自己的話對事情進行描述并提出創新性的亮點。Clasen和Bonk認為，盡管許多方法都能夠對學生的思維起作用，但教師的提問/問題對學生的思維水平影響最大[4]。Lewis指出：“如果教師能夠有效運用提問，學生就會發現其問題，思考并解決問題，實現其學習目標”[5]。在形成性評價的過程中，教師多設計開放性問題，能激發學生去思考，展現其運用所學知識的能力。然而，對教師來說，使用開放性問題來改變課堂教學環境既是一個挑戰其教學技能的過程，又是挖掘學生學習潛能的過程。教師提出的問題不僅能讓學生回答出來，而且能促進其思維發展，完善其表達，培養其以文字闡述自己思想的能力。

例如：在英語寫作課上，教師以寫作話題“What is your opinion about a success of a team：does it depend on mental attitude of the whole team or on the strongest individuals？”展開提問。要給學生展開課堂討論和交流的機會。 首先，提出問題What is your opinion about the topic？Does it depend on mental attitude of the whole team or on the strongest individuals？ 要給學生留出時間，讓學生充分表達自己的觀點；然后，進一步提出問題Why do you take the point？讓學生說出支持不同觀點的原因，促進其思考，發現其對問題的認識；之后，為了獲得學生對問題認識更加豐富的內容，可讓學生說出支持自己觀點的證據，提出Is there any alternative viewpoint to support the idea？ What evidence/information/example can you find that will help to support your idea？隨著提問的不斷深入，學生會對自己所持的觀點更加明確，從而寫作目標也更加清晰。同時，通過不同學生對問題的回答，學生積累了更多支持自己觀點的證據，還學會了更加豐富的英語表達。endprint

在英語寫作課上，教師通過開放式問題，會增強學生的主動參與和提問的能力、思維創新和英語表達的能力。可見，教師在課堂上采用開放式問題，會為學生創造一個完全不同的課堂環境。

2.Anderson和Bloom的課堂問題

為了幫助學生不斷超越、發展和創新已有知識和觀點，Anderson等在Bloom的教育目標分類理論（Blooms Taxonomy）的基礎上提出的認知技能等級，為教師課堂形成性提問提供了有效的參考[6]（見表1）。根據Bloom的認知分類法，知識性和理解性問題屬于認知分類中最低的兩個層級[7]。是通過提取大腦中記憶的數據和信息來回答的問題，是事實性和直接性的。這類問題的回答只需提供記憶和事實性的信息，不需要學生進行思考，也不能幫助教師確定學生的需求，屬于低層次的問題。因此，教師研究課堂提問類型時，根據不同層次學生使用不同認知層級的問題尤為重要。教師在形成性課堂提問中，應該考慮將低層次認知問題和高層次認知問題有效的結合，才能對學生的學習產生積極的影響。

如：在講解英語段落寫作時，根據段落樣例，教師就段落主題句，可提出以下問題。首先，在導入時，教師可以提出了解學生認知能力的問題，如Providing a central idea is the basic thing of a good essay.What do you think？或Why do we have to provide a central idea of an essay？這樣，學生就會通過自己大腦中已儲存的知識說出自己對好文章必須有中心思想的觀點和原因，促進了學生對問題的思考。教師可以根據學生對問題回答的深刻程度進行補充和講解，增加了學生對問題的進一步認識。其次，在講到段落的主題句時，教師可提出分析和應用性問題，提高問題的層級。What is the topic sentence of the paragraph？Why？這樣，學生的回答從低認知層級的實事性問題上升到高認知層級的應用性問題類型上，提高了學生的應用和分析問題的能力。另外，為了培養學生理解、分析、綜合、評估和創新的能力，教師在講解的過程中就學生的回答提出問題。如：What do you think of Li Pings answer？What could we add to Zhang Hongs answer？Li Ping said…and Zhang Hong thought…but how can we bring all these ideas together？這樣，教師向學生提出了新問題或從新的視角看舊問題，促進學生反思和課堂討論，培養學生評估、創造、想象和綜合概括的能力。最后，在講段落結尾句時，教師可以從結尾句的概念、寫法、寫作技巧、評價和創新思維方面提出問題。如：Could you please tell what the concluding sentence is？Could you explain how the writer generalizes the idea of the paragraph？What technique is used？What do you think of the concluding sentence？What is your concluding sentence if you are asked to generalize the paragraph？通過這些問題，教師不斷挖掘學生對段落結尾句的寫作方法的認識，使其進一步明確好的結尾句的標準，為學生寫好英語段落結尾句打下了良好的基礎。這樣，通過教師的形成性提問，學生的回答認知層級不斷上升，內容也進一步加深。

Anderson和Bloom的由低到高層級的認知問題類型，為英語寫作教師課堂形成性提問過程提供了有效的指導。通過變換問題類型和選擇恰當的層級，促進了學生創新和批判性思維的發展，培養了學生理解、分析、應用、整合、評估和創新的英語寫作學習能力。

3.蘇格拉底式的課堂問題

蘇格拉底式提問法是一種問答雙方對問題爭辯性的對話形式。通過問答來促進思想的交流、探索和批判性思維的發展，從而形成與主題相關的觀點和潛在的假設。蘇格拉底式提問以開放式問題為主，強調對事物的寬泛或整體的理解而不是具體或事實的信息。將這種問答形式運用于學生的學習中，通過討論、思辨、評價和分析等技巧，培養學生高層級問題的思考能力。蘇格拉底式提問有六種類型[8]（見表2）。

蘇格拉底式提問的互動特點為形成性課堂提問提供了依據。教師的提問是在學生的不斷反饋中在逐步深入的，不斷引起學生的思考。提問是從說明/澄清→提出假設→找出原因/證據→不同觀點→后果影響→問題關鍵的建構發展模式展開的。這與Black和Wiliam關于好問題的觀點不謀而合，好的問題就是能夠引起學生不斷思考的問題[9]。在英語寫作課上，教師應根據教學內容不斷建構學生的思想認識，發揮蘇格拉底式提問的探究式特點。如：學生在討論What is your opinion about a success of a team：does it depend on mental attitude of the whole team or on the strongest individuals？這個英語寫作話題時，教師可以針對“opinion on mental attitude of the whole team”或“opinion on the strongest individuals”讓持各自不同觀點的同學參與回答問題。然后，通過持續提問的方式，讓學生想出更多的觀點，培養學生的思維和創新能力。教師可采用讓多個同學回答問題的方式，讓學生對其觀點提出強烈的理由、觀點和后果，不斷挖掘學生的思考潛能和認識。如：Liu Min，whats your opinion about the topic？Zhang Hong，what do you think of Liu Mins answer？Li Ping，how could you develop Zhang Hongs answer to include more detail？Zhang Hong， what would happen if you combine all youve heard into a single answer？這樣的提問方式可以促使學生認真聽取別人的回答并發表自己的觀點或對別人的觀點進行補充，促進了學生評判、思考、探索和創新能力的發展。endprint

運用蘇格拉底式提問，教師和學生在問答中獲得了許多形成性評價的機會，學生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提高了自己對事物的認識和批判性思維，這是蘇格拉底式形成性提問的一大特點。雖然對教師來說，設計這樣的問題具有一定的挑戰性，但就發展學生的思維潛能來說，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三、英語寫作課堂教師形成性提問策略

1.以課程標準為依據

英語教師要充分理解《高中英語新課程標準》的整體目標對英語寫作部分不同等級的要求。教師設計問題內容時應根據《高中英語新課程標準》對不同層次學生的要求來設計。如：《高中英語新課程標準》九級中對高中學生英語寫作課程內容語言技能的目標要求是：（1）能用英文書寫摘要、報告、通知和公務信函等；（2）能比較詳細和生動地用英語描述情景、態度或感情；（3）能闡述自己的觀點和評述他人的觀點，文體恰當，用詞準確；（4）能在寫作中恰當地處理引用的資料及他人的原話；（5）能填寫各種表格，寫個人簡歷和申請書，用語基本正確、得當；（6）能做簡單的筆頭翻譯；（7）能在以上寫作過程中做到文字通順，格式正確[10]。

教師只有根據學生的英語能力等級對相關內容進行提問，才能使學生在現有的知識基礎上學到新知識、發展新思維、提高新認知。教師還應根據《高中英語新課程標準》要求，將語言知識、情感態度、學習策略和文化意識等內容目標融合進問題當中，才能根據高中學生認知特點和學習發展需要，培養學生語言運用能力和用英語獲取信息、處理信息、分析和解決問題的能力。

2.以理論為指導

從形成性評價的視角來研究課堂提問，教師不但要具備提問理論知識而且要具備形成性評價的理念。Anderson、Bloom和蘇格拉底式的課堂提問類型為教師設計高質量的問題、提高學生認知層次、挖掘學生思維潛能、探索深層含義、培養邏輯思考和驗證觀點等方面提供了理論依據。另外，從形成性評價的視角研究課堂提問，才能實現課堂提問的最高目標。Heritage認為提問是唯一一種在教學和學習過程中連續使用，為教師和學生提供反饋的評價手段[11]。因此，教師形成性課堂提問應注意：提出的問題與學生學習目標一致；提出的問題要能夠確認學生學習水平與目標的差距；提出的問題要能夠了解產生問題的原因；通過學生反饋/回答，教師調整教學，縮小學生學習水平與目標的差距。因此，教師具備提問理論知識和形成性提問能力是幫助學生實現學習目標的保證。

3.以實踐為核心

有效的提問才能實現形成性提問在課堂教學中的價值。因此，教師在英語寫作課堂提出的形成性問題，首先要適合學生的認知層級。教師的提問一定是有目的、學生可以理解的、能引發學生思考、適合學生水平的[5]。如：教師可以采用What do you know about…？Why does…？Could you explain…？或What might be the meaning of…？等句式，讓學生解釋其寫作的觀點、內容、方法和技巧。這樣學生根據自己的水平和理解程度來回答，不斷思考，增加其回答的開放性。其次要挖掘學生的思維潛能。讓學生在發現中、互動中、思考中和判斷中學習，主動建構其觀點和認知。再次要提出經過深思熟慮的問題。提問之前教師自問一下自己，要問什么問題？為什么問？提問誰？何時問？怎么問？教師提問要因人而異，恰如其分。最后要提出激勵學生自我反思的問題。學生提出自己英語寫作中的問題，為教師提供反饋信息，以便教師有目的為學生展開評價答疑解惑，使其取得更大的進步。

參考文獻

[1] 《國家教育中長期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EB/OL].http：//old.moe.gov.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moe_838/20

1008/93704.html，2017-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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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nderson，L.W.，Krathwohl，D.R.，Airasian，P.W.，etal（Eds.）A Taxonomy for Learnning.Teaching and Assessing： A Revision of Blooms Taxonomy of Educational Objectives [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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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ichard，W.P.& Linda，E.Critical Thinking Tools for Taking Charge of Your Professional and Personal Life[M].New Jersey：Pearson Education Press，2002.

[9] Black，P.& Wiliam，D.In praise of educational research：Formative assessment [J].British Educational Research Journal，2003，29（5）.

[10]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高中英語新課程標準[S].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

[11] Heritage，M.Formative Assessment：Making it Happen in the Classroom[M].Thousand Oaks，CA：CorwinPress，2010.

[作者：王學鋒（1963-），女，山西太原人，太原師范學院外語系副教授，博士；袁青（1990-），女，山西太原人，安吉幼兒教育研究中心教研員，碩士。]

【責任編輯 郭振玲】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