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的測評與政策建議

夏貴霞，舒宗禮

1 研究問題與文獻梳理

黨的十八大將“建設人民滿意的服務型政府”[1]作為我國深化行政體制改革、加強政府自身建設的核心目標。“服務型政府”作為新的政府治理模式已成為包括中國在內的世界各國政府改革的主題[2]。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該論斷充分彰顯了我們黨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和以人民利益至上的價值追求。建設服務型政府必然是以人民的滿意度為出發點和落腳點，人民群眾是否滿意是衡量服務型政府建設成效的基礎指標。在“健康中國”背景下，青少年體育之于“健康中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然而，青少年體育發展中的動力不平衡、區域不平衡、發展不充分的問題卻比較突出。在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體系建設進程中，如何在科學客觀評判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基礎上，堅持以青少年體育需求為導向、以青少年滿意為中心便成為理論界與實務界均須認真思考的核心問題。

從已有文獻成果看，公民滿意度的測評來源于企業的顧客滿意度測評指數，后來被開發運用于公共服務公眾滿意度評價領域。國外研究成果一般從公眾生活滿意度、民主決策、政府信息透明度等方面來測量公共服務滿意度[3]，如瑞典建立的SCSB、美國的AC-SI、德國的DK、歐洲的ECSI、韓國的KCSI等評價模型等[4]。與歐美等國家已建立了全國統一的公共服務滿意度指數并被作為政府改善公共服務和績效的主要參考不同，我國對公共服務滿意度研究主要集中于開展公共服務滿意度測評的必要性與可行性、公共服務測評指標體系的構建與實證[5]、公共服務滿意度影響因素[6]等三個領域。

公共體育服務是公共服務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公共服務滿意度相關研究成果為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研究提供了理論基礎和視角轉換。近年來，我國針對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的研究主要是基于顧客滿意度指數模型[7-10]、政府財政投入和將兩者結合[11]等3種視角展開。該類研究表現出以下三個主要特征：一是從理論基礎來看，該類研究多基于顧客滿意度指數模型，但由于受模型進入條件的限制，導致顧客滿意度模型核心指標諸如公眾感知質量、公眾期望、公眾滿意度、顧客抱怨和公眾信任等變量未能得以廣泛運用；二是從研究路徑上看，多數研究通過問卷調查法采集公共體育服務公眾感知狀況，運用層次分析法、因子分析法和結構方程模型等方法求解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指標及其權重系數；三是從研究結論上看，雖然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構成指標不盡一致，但在體育場地設施、體育活動、體育組織、體育信息、體育指導服務等維度上達成廣泛共識。

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是公共體育服務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有關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的相關研究成果為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提供了堅實的基礎。總地來看，現有研究成果側重于對城市社區體育和農村體育公共服務滿意度測評進行研究，很少有針對特定人群——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開展的研究。與普通城鎮居民相比，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需求有其特殊性，主要體現在：（1）青少年是全民健身國家戰略的重點實施對象，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需求有優先保障權；（2）作為未成年人的青少年，在公共體育服務需求表達上存在不夠理性的情況，可能導致表達失真；（3）生活空間的特殊性，注定學校體育課、課外體育活動與競賽、體質測試等服務是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體系中最重要的組成；（4）青少年對體育資訊、智能體育有著更為廣泛的需求，等等。因此，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的測量既帶有公共體育服務測量的一般方法論特征，也會在評價指標及其權重分布上表現出一定的差異性。鑒于此，本研究是以青少年對當前政府提供的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足青少年體育需求和期望的程度的主觀評價為依據，建立科學和客觀的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量指標體系，通過實證研究來描述當前我國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的總體狀況及不平衡性結構特征，旨在為推進服務型體育政府建設和提升青少年體育治理能力提供理論依據和實踐參考。

2 研究方法

2.1 專家訪談法

采取面談、電話訪談、郵件、微信等多種方式對相關專家37人進行了半結構式訪談，其中省市教育局體育局負責人4人、高校專家8人、中小學分管體育副校長10人、青少年體育社會組織負責人15人，從專業角度對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指標體系以及提升路徑進行了判斷，對研究框架進行了調整。保留的依據是專家認可度在0.6以上的條目，對專家認同度不高的條目進行了調整與修改。

2.2 問卷調查法

2.2.1 問卷設計 結合前人研究成果，根據青少年完整性教育的三重場域——家庭、學校和社區[12]所呈現出的體育特征，本研究自行設計了《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需求及其滿意度調查問卷》，主體部分包括基本信息、體育生活方式、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評價等三個項目。其中，“基本信息”項目測查的是青少年學生的性別、就讀學校類型、就讀學校所在地、家庭居住所在地，共計1個題項；“體育生活方式”測查的是青少年學生的閑暇時間活動方式、體育認知、體育鍛煉態度、體育參與狀況、影響因素、體育服務需求等，共計37個題項；“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查的是青少年學生對當前政府和社會力量提供的公共體育服務內容、質量和水平，涵蓋對家庭體育、學校體育、社區體育、體育信息、體育組織等的滿意度評價，共計39個題項。其中，該問卷滿意度評分采用李克特5級評分制對各指標進行賦值，其中“非常滿意”“比較滿意”“一般”“不滿意”和“非常不滿意”分別賦值為5分、4分、3分、2分和1分，平均分數越高表示滿意程度越高。

2.2.2 信度與效度檢驗 問卷效度檢驗采用專家評定法分別對問卷的結構效度和內容效度進行檢驗。分三輪次征求了高校公共管理學、體育社會學和學校體育學學科方向的8位專家意見。第一輪調查主要請專家對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指標給予“同意”“不同意”和“建議指標”的篩選；第二輪調查是對根據前一輪調查結果進行修訂后的指標做出“非常重要”“比較重要”“一般重要”“比較不重要”“非常不重要”的評價；第三輪調查是對根據第二輪調查結果進行修訂后的指標體系進行內容與結構效度的評價。

專家組的權威程度直接關系到咨詢結果的可靠性，按照社會調查基本原理，專家權威程度（Cr）主要由專家判斷依據及其影響程度（Ca）和對指標體系內容的熟悉程度（Cs）共同決定。權威程度的計算公式為Cr=（Ca+Cs）/2。Cr≥0.7即認為專家咨詢結果可靠，且Cr越大，權威程度越高。結果表明（見表1，表2），本研究咨詢的專家具有較高的權威性。

表1 第一輪專家咨詢判斷系數、熟悉程度系數和權威系數一覽表Table 1 List of first round of expert consultation judgmentcoefficient，familiarity degree coefficient and authority coefficient

表2 第二輪專家咨詢判斷系數、熟悉程度系數和權威系數一覽表Table 2 List of second round of expert consultation judgment coefficient，familiarity degree coefficient and authority coefficient

根據前兩輪專家咨詢結果，確定由39個指標組成的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指標體系，請8位專家學者對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指標體系進行內容和結構效度評價，結果表明，該問卷具有很好的內容與結構效度（見表3）。

表3 本研究問卷的內容與結構效度調查結果一覽表Table 3 Content and Construct Validity of the Survey Results

與此同時，運用KMO檢驗和Bartlett's球形檢驗方法分析問卷調查項目數據之間的相關性，計算結果顯示，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提供的滿意度量表KMO=0.972，Bartlett球形卡方值=71353.225，P=0.000（＜0.05），說明各變量之間的相關程度無太大差異，滿足因子分析的基本條件，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問卷調查項目之間的一致性、測量的有效性和研究結論的說服力。2.2.3 問卷發放與回收 課題組成員于2016年9至12月分別向我國北京、深圳、上海、長沙、武漢、杭州等6個城市青少年進行基本情況、體育生活方式、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等方面的調查，共發放問卷2 480份，回收有效問卷2 261份，有效回收率91.17%（見表4）。

表4 本研究問卷發放與回收情況一覽表Table 4 Summary of the distribution and recovery of the research questionnaire

從性別結構看，男性青少年占48.7%，女性青少年占51.3%；從青少年學生就讀學校看，在公辦學校讀書的青少年占82%，在民辦學校讀書的青少年占8.4%，在混合制學校讀書的青少年占9.6%；從青少年家庭居住所在地看，住在市區的占55.3%，住在城郊的占6.6%，住在縣城的占12.8%，住在鄉鎮的占16.7%，住在村落的占8.6%；從就讀學校所在地看，建在市區的學校占57.5%，建在城郊的學校占8%，建在縣城的學校占13.7%，建在鄉鎮的學校占19.6%，建在村落的學校占1.2%。以上數據顯示，本次調查對象的性別、就讀學校類型、家庭居住所在地和就讀學校所在地等均有一定的比例，比較符合當前我國青少年學生的分布情況（見表5）。

表5 本研究調查對象基本情況一覽表（n=2 261）Table 5 Summary of the basic information of the participants

3 研究結果與分析討論

3.1 指標體系構建與設計

為了獲取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的維度，在通過KMO和Bartlett's檢驗滿足因子分析的基本條件的基礎上，對問卷調查所獲得的39個描述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的數據采用主成分分析法進行統計，并按照特征值大于1的原則提取公因子，其得到的總方差分解見表6。

表6 總方差分解表Table 6 Total variance decomposition

計算結果顯示，共有5個因子的初始特征值大于1，5個因子累計方差貢獻率為66.333%，能夠反映青少年生活滿意度的較大部分信息，因此，本文選取前5個因子作為分析依據。同時，經過最大方差旋轉分析可以得出5個因子的載荷矩陣及其決定變量，結果反復計算測試，逐步刪減題項，最終得到一個包含5個構面27個因素的負荷矩陣，并根據各因子載荷量對各因子進行命名（見表7）。

表7 因子的決定變量和因子負荷量一覽表Table 7 Summary of determinants and factor loads for factors

第1種因素載荷主要集中于F8、F9、F11、F13、F15、F17和F18，方差貢獻率為47.735%。該因子主要表現為青少年對于學校體育課堂教學、課外體育活動、體育場地設施配備及其開放情況、學校體育社團/體育俱樂部和學校體育管理制度的滿意度，可將該因子命名為“學校體育滿意度因子”。第2種因素載荷主要集中于F26、F27、F28、F29、F30和F31，方差貢獻率為7.075%。該因子主要表現為青少年對社區青少年體育鍛煉設施及其開放情況、社區青少年體育鍛煉活動開展情況、社區青少年體育賽事組織與管理、社區科學健身宣傳、社區社會體育指導員健身指導的滿意度，可將該因子命名為“社區體育滿意度因子”。第3種因素載荷主要集中于F32、F33、F34、F35和F36，方差貢獻率為4.748%。該因子主要表現為青少年對互聯網體育資訊、電視體育節目、報紙體育報道、手機體育信息、體育類APP軟件的使用的滿意度，可將該因子命名為“體育信息滿意度因子”。第4種因素載荷主要集中于F1、F2、F3和F4，方差貢獻率為3.6%。該因子主要表現為青少年對自身的學習狀態、生活狀態、身體健康狀況和課余時間支配方式的滿意度，可將該因子命名為“日常生活滿意度因子”。第4種因素載荷主要集中于F20、F21、F22、F23和F24，方差貢獻率為3.176%。該因子主要表現為青少年對父母支持子女參加體育鍛煉和訓練情況、家庭體育鍛煉氛圍和條件、周邊體育社會組織人力資源、場地設施和組織管理的滿意度，可將該因子命名為“體育組織滿意度因子”

根據以上統計分析結果認為，我國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體系是由學校體育、社區體育、體育信息、日常生活和體育組織等5個構面27個指標構成的，5個構面的各指標分布合理，而且每個指標的載荷量都在0.5以上，5個構面累計方差貢獻率為66.333%。因此，本研究建構的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指標的結構和內容是可接受的。

3.2 指標體系的穩定性、可靠性檢驗

對經過探索性因子分析之后保留下來的構面和指標通過SPSS計算內部一致性系數進行信度檢驗。計算結果顯示，總量表Cronbach's Alpha值為0.960，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之學校體育、社區體育、體育信息、日常生活和體育組織等5個構面的Cronbach's Alpha值分別為0.923、0.946、0.919、0.831和0.871，全部高于0.8，處于“非常好”這一區段，表明該問卷內部一致性非常好，本研究所建構的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指標穩定、可靠（見表8）。

表8 本研究信度統計量一覽表Table 8 Summary of reliability statistics

3.3 指標體系的結構模型建構

運用結構方程模型建構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指標能克服德爾菲法中專家打分的主觀性，使之將主觀法與客觀法相結合[7]。本研究利用結構方程模型來驗證觀察變量與潛在變量之間的關系，并根據結構方程模型中的路徑系數確定各指標的權重。將探索性因子分析確定的5個構面作為滿意度模型中的潛在變量，27個指標作為滿意度模型中的觀察變量，運用AMOS 20.0軟件構建并得到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指標標準化估值的結構方程模型圖（見圖1）。

圖1 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指標結構方程模型圖Fig. structure equation model of satisfaction index

為確保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指標結構方程模型的合理性，需要對其進行擬合程度的檢驗。文獻研究表明，雖然判定擬合程度的擬合指數有很多，不同的擬合指數具有不同特點，但是，模型的卡方值（χ2）、增量擬合指數（IFI）、近似誤差均方根（RMSEA）、擬合優度指數（GFI）、校正擬合優度指數（AGFI）、正態擬合優度指數（NFI）、非正態擬合優度指數（NNFI）、比較擬合指數（CFI）、和殘差均方根指數（RMR）是結構方程模型評價的常用指數[7]（見表9）。

表9 本研究模型擬合指數比較一覽表Table 9 Comparative list of fitting indices

從擬合度指數檢驗結果數據來看，IFI、GFI、AGFI、NFI、NNFI和CFI值均在0.90以上，χ2=367.308，P=0.206＞0.05，RMSEA和RMR都小于0.05，所有參數都在標準范圍內，說明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指標模型擬合較好。然后，利用模型路徑圖上現實的路徑系數進行歸一化后即可計算相關變量的權重系數[7]（見表10）。

表10 指標權重系數一覽表Table 10 Summary of indicator weight coefficients

結果表明，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模型的5個維度中，學校體育和體育組織對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的影響較大，權重系數分別為0.23和021。其中，“學校體育”中的體育課、課外體育活動和學校體育場地設施，以及“體育組織”中的家長對青少年體育參與的支持和家庭體育氛圍等對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產生較大影響，因此，應該不斷改善這些方面的因素來提高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

3.4 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的實證分析

3.4.1 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的總體狀況 從青少年對當前政府提供的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足青少年體育需求和期望的程度的主觀評價來看，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指標的5個維度學校體育、社區體育、體育信息、日常生活和體育組織平均得分分別為3.6、3.385、3.594、3.4675和3.6525，處于“一般”與“比較滿意”之間（見圖2）。由此可見，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體系建設亟待加強。

圖2 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得分雷達圖Figure 2 The score radar map

根據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指標得分及其權重系數可以計算出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指數及在各維度上的滿意程度。

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指數

(Y)=x1*f1+x2f2+......xnfn，(n=1，2，3......)

其中，X表示各維度平均得分，f表示各維度的權重系數，Y表示滿意度指數。

據此可以計算出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指數為3.54；按照同樣的原理來計算學校體育、社區體育、體育信息、日常生活和體育組織滿意度指數，分別為3.64、3.39、3.59、3.46和3.71，表明青少年對學校體育和體育組織滿意程度相對高于其他方面，但從總體上看，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水平不高，并且在不同性別就讀學校類型、家庭居住地和就讀學校所在地之間存在一定差異。

3.4.2 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的比較分析 結果顯示，青少年的性別、就讀學校類型、家庭居住地和就讀學校所在地對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有顯著差異（見表11）。

其中，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男性青少年的日常生活滿意度和體育組織滿意度要顯著高于女性青少年，而女性青少年的學校體育滿意度要顯著高于男性青少年。這說明了男性青少年追求體育知識技能與展示運動才能的動機在日常生活中更容易得到家長的理解和支持，但學校體育較為模式化、程序化和低運動量的教學組織形式卻嚴重束縛了男性青少年的運動個性和生命活力，造成對學校體育滿意度不高；相反，中國家長受中國傳統女性形象渲染以及出于安全因素而剝奪女性青少年日常生活中的運動機會，于是，女性青少年在學校較為有限的運動時空內，其生命活力得到挖掘，生命安全得到保護，生命個性得到張揚，因此，女性青少年對學校體育滿意度更高。

表11 性別、學校類型、家庭居住地和學校所在地與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的關系Table 11 Relationship between gender，school type，family residence，school location and adolescent satisfaction with public sports services

青少年就讀學校類型對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有顯著差異，總體上看，在公辦學校就讀的青少年在公共體育服務各個維度上的滿意度都要高于民辦學校。不同類型的學校由于辦學資金來源渠道不一樣會造成學校體育硬件和軟件建設存在差別，導致學校體育公共服務提供的差距。人的生活方式是人的生命活動方式的總和，是全部生活活動的總和，青少年校內學習是屬于生活的，是為了更好的生活的，亦是一種生活方式，青少年的學校學習生活與日常生活相互聯系、相互影響。在“民辦學校整體走弱”的現實下，在民辦學校就讀的青少年的文化學習、體育生活和日常生活都深受影響，嚴重影響其對公共體育服務的滿意度。同時，家庭居住地、就讀學校所在地都對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有顯著差異，總體上看，城市青少年在公共體育服務各個維度上的滿意度都要高于縣域青少年。我國長期以來的城鄉二元結構以及城鎮化發展戰略所造成的學校體育、社區體育發展差距是顯而易見的，這不僅帶來了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需求結構的不同，而且嚴重影響到縣域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水平，也說明了青少年公共體育資源配置效率與效益與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有顯著正相關關系[10]。

4 政策建議

4.1 注重服務供給與需求的協調平衡和良性互動，體現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的“公共性”特征

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是一個雙向的過程，是政府保障青少年的健康權、受教育權和體育權而面向青少年體育需求提供服務的過程。政府提供服務過程中要對青少年學生及其家長對政府的責任感、合乎道德原則和公共利益的期望和感知質量做出積極回應，否則，會造成公共體育資源的浪費、尋租腐敗問題的發生和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降低。政府提供公共體育服務和提高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一定要在全面了解青少年體育需求的基礎上推進。這就需要提高政府公共體育服務決策的透明度，建立健全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訴求表達機制和政府回應機制，掌握青少年體育需求的動態調整及演進趨勢，關注和保護特殊地區、特殊學校和特殊青少年的公共體育需求和利益，切實將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需求反映到政府公共體育服務政策中去，真正體現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的“公共性”特征，從而為提升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奠定基礎。

4.2 以學校體育為主陣地，提升縣域學校和民辦學校體育服務的“硬件”和“軟件”實力

學校體育是全民健身計劃的重點，青少年是全民健身計劃的主要實施對象。作為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測評模型中最為重要的維度，學校體育在構建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體系進程中發揮著主渠道和主陣地作用。構建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體系就要“促使政府、社會組織與市場有效聯動，全面完善學校、社區、家庭相結合的青少年體育網絡，培養青少年良好的體育鍛煉習慣和健康的生活方式。[13]”首先，提高青少年及其家長對青少年體育政策的知曉度，強化政策執行監督檢查力度。確保落實開齊開好體育課和“校內每天鍛煉一小時”制度，尊重青少年體育需求偏好的性別差異；推廣運動項目進校園，打造“一校一品”的校園體育文化建設；改革與完善學校體育管理制度，提高青少年及其家長對學校體育管理制度的知曉度和支持力度，增強學校體育“軟件”建設。其次，繼續重視和加強縣域（包括縣城、鄉鎮和村落）學校體育場地設施條件的改善工作，將其與“農民體育健身工程”結合起來，納入縣域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規劃，積極推進學校體育場館向學生和社會開放，提高縣域青少年對學校體育、社區體育和體育組織的滿意度。第三，改進政府資助方式，提高民辦學校體育教育質量。研究結果表明，就讀于民辦學校的青少年在公共體育服務體系各個維度上的滿意度水平都很低，尤其是在學校體育、日常生活和社區體育維度上要顯著低于就讀于公辦學校和混合制學校的青少年。為此，在“民辦學校整體走弱”的事實下，要想提高就讀于民辦學校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有賴于在學校體育政策、師資、管理、資金和理念等5個方面加以改善和發展[14]。建議政府以民辦教育發展專項資金形式獎勵在培育學校品牌賽事和品牌活動卓有成效的民辦學校；建立民辦學校體育教師與優質公辦學校對口交流、支援和有序流動制度，提高民辦學校體育教師的薪酬待遇、社會保障和職業地位；調動和保持社會力量支持民辦學校體育發展的積極性，構建民辦學校體育治理型管理框架，從總體上提升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

4.3 增加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投入，創新服務提供方式，改進服務管理制度

當前，我國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總體上處于較低水平，青少年對社區體育和日常生活的滿意度更低，并且在城鄉之間、校際之間存在明顯差距。面對如此現實，政府教育部門和體育部門應當進一步強化公共服務職能，加大對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體系中的學校體育、社區體育和體育信息建設的財政支持力度，提高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財政投入的效率和效益；創新服務提供方式，探索建立政府向社會力量購買學校體育服務、社區體育服務和體育信息服務的長效機制，同時應注重提高青少年及其家長參與政府供給公共體育服務的積極性，增強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的針對性和有效性；改進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管理制度，建立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標準化體系，實施標準化管理，提升政府公共體育服務管理效能和青少年公共體育服務滿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