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夢雅
摘 要:本文主要討論了《聊齋俚曲》①中表“使役”和表“被動”的“給”字句之間關系問題。通過對《聊》的窮盡調查,發現《聊》中存在了一定數量的表使役和被動的“給”字句,并且從句法、語義的角度分析了“給”字句由“給予義”發展為“使役義”再到“被動義”的演變過程,由此進一步證明了蔣紹愚先生的觀點,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山東方言中也存在著“給”字句使役被動兼用的情況。
關鍵詞:“給”字句 使役 被動 山東方言
一、引言
使役句是指由使役動詞“使、令、教、著(著)”等構成的句子,它是近代漢語中一種重要的句法結構,一直受到先賢時學的關注,歷代學者都對近代漢語使役句作過不同角度、層面的論述。在近代漢語中,使役句的重要特點是使役兼表被動。同樣,“給”字使役句也具有兼表被動的特點。對于“給”字句表使役和表被動這兩者之間的關系,不同的學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蔣紹愚(2002)從句法語義的角度提出了“給”字句的演變路徑:由表給予的“給1”字句發展為表使役的“給2”字句,再發展為表被動的“給3”字句,但是這一演變路徑并沒有區分方言。此后又有學者提出不同的看法,部分學者認為“給1—給2—給3”的語法化路徑只適合于南方方言,而不適合北方方言。
橋本萬太郎(1987)提出了北方使動、被動兼用,南方用給予動詞表示被動的區域特征。他認為北方話中被動標志差不多都由使動標志來的,但這些標志詞多為“叫(教)或讓”。也就是說,除去少數例外,北方話中并不存在給予動詞表使動、被動的情況。橋本氏認為漢語中的這一區域特征是受阿爾泰語的影響,是北方“阿爾泰化”的標志。而江藍生(2000)并不同意“阿爾泰化”說,她認為,給予動詞無論在南方方言還是北方方言中,自古以來都是使役和被動兼用的,可以說漢語使役、被動兼用的特點集中體現在給予動詞身上,橋本氏的“區域特征”是由于詞匯選擇的不同。但江藍生(2000)是通過論述“給予動詞”,除了“給”,還包括了“與、乞”等得出的結論,并不能說明“給”字句兼表使役、被動是南北方通用的。
其后,不同學者從不同角度來論述近代漢語中“給”字句的使用情況。晁瑞(2013)從語義演變的角度說明了南北方“給”字的不同;張延俊(2010)考察了江淮方言中“給”字句使役、被動兼用的情況;李煒(2002,2004,2007)則從專書的角度考察了北京話中的“給”字句,并認為“給1—給2—給3”這一演變路徑不適用于北京話。蔣紹愚(2008)在訪談中提到“我的結論確實只適合用于漢語南方方言,而北京話中表被動的‘給字句必須另找來源”。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知道,“給1—給2—給3”這一演變路徑南北方有別,并且對南方方言來說是確定的,但對北方方言來說卻仍存在爭議。李煒(2002,2004,2007)通過專書研究說明了“給1—給2—給3”這一演變路徑不適用于北京話,但沒有說明除了北京話之外,其他北方方言中“給”字句的演變情況。路廣(2006)考察了《醒世姻緣傳》中的“給”,并認為,“給”由表“給予”發展到表“被動”中間確實經過了表“使役”的環節,但其論證不夠細致,也沒有立足于方言的角度。
據此,本文旨在從專書的角度考察山東方言中“給”字句表使役和被動的關系。本文所選擇的專書《聊》是由蒲松齡創作,用當時的口語寫成,語言通俗直白,是山東方言的代表作。
二、《聊》中“給”字用法
“給”字用法的分類標準,主要依據《現代漢語詞典》《現代漢語八百詞》以及朱德熙(1982)《語法講義》。根據劃分標準,本文將《聊》中700例“給”劃分為動詞和介詞,動詞“給”包括“使對方得到”“使遭受”“容許、致使”三種用法;介詞“給”包括“引進交付、傳遞的接受者”“引進動作涉及的受益者”“引進動作涉及的受損者”“‘給我結構表命令”“表朝、向、對”“表被動”等6種用法。
(一)動詞“給”的使用情況
動詞“給”共有328例,具體分類如下所示。
1.使對方得到,共204例
及物動詞“給”可以帶雙賓語,如例(1);也可以帶直接賓語,如例(2);或間接賓語,如例(3)、例(4)。有時直接賓語后還可再加動詞,形成連動結構,如例(5),直接賓語“飯”之后有一個動詞“吃”。
(1)二郎爺馬上看了狀詞,吩咐手下人給了二相公一匹馬,著他騎著。(聊·寒森曲·第六回)
(2)頭一年還算強,零碎給了七石糧。(聊·墻頭記·第一回)
(3)(張誠)又盛了一碗給他哥。(聊·慈悲曲·第四回)
(4)(他)就寫了個帖子,給那曹老爺。(聊·增補幸云曲·第五回)
(5)臧姑等到晌午,沒人給他飯吃。(聊·姑婦曲·第二回)
2.使對方遭受,共30例
一般情況下,“給”字必帶雙賓語,有時只帶直接賓語,但不能只帶間接賓語。直接賓語多為抽象事物,動詞的動作性減弱,表示受事者遭遇的情況。
(6)他那心腸極可恨,你不說道著實捶,倒給我一個充軍罪。(聊·墻頭記·第三回)
(7)我定尋法給他點虧吃。(聊·翻魘殃·第五回)
(8)一個個綁起來,給他點不公道。(聊·富貴神仙·第九回)
例(6)“給我一個充軍罪”中的“充軍罪”是消極的事物,“我”是遭受者,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同理,“虧”“不公道”也指不好的事物,此時“給”表“遭受”義。
3.“容許、致使”義,共94例
“給”字表示“容許、致使”義,與“叫、讓”相近。
(9)就見了玉皇爺爺,也敢抓出心來給他看看。(聊·慈悲曲·第一回)
(10)咱給他吃不給他吃?(聊·增補幸云曲·第七回)
(11)(仇牧之)拾掇了飯來,給二相公吃著。(聊·翻魘殃·第九回)endprint
(12)他是一個大官,倒給你這長官支使?(聊·增補幸云曲·第五回)
例(9)義為:掏出心來讓玉皇爺爺看看。同樣,例(10)和例(11)都是“讓某人吃”的意思。例(12)義為“叫你支使,讓你支使”。“給”都是“讓”的意思。
(二)介詞“給”的使用情況
介詞“給”共有372例,大致分以下6種情況。
1.引進交付、傳遞的接受者,共65例
“給”字可以用在動詞前,如例(13),也可以用在動詞后,如例(14)、例(15)。在《聊》中出現的動詞多為“分、送、教、交、賣、丟、遞、還、捎、托”等,具有 [+物質轉移] 的語義特征。
(13)你拾上些,著小瓦瓳給他送去罷。(聊·墻頭記·第一回)
(14)二成把三十畝好地賣給本莊任華。(聊·姑婦曲·第三回)
(15)仇牧之看見大喜,把緞子送給了將軍。(聊·翻魘殃·第十二回)
2.引進動作涉及的受益者,共171例
(16)他姐姐又給他找了一個媳婦。(聊·慈悲曲·第一回)
(17)早給你梳了頭,還去把飯來做。(聊·姑婦曲·第二回)
(18)我給你尋個媳婦,治幾件霞帔金釵。(聊·增補幸云曲·第八回)
例(16)、(17)、(18)中“給”的功能都是“引進動作涉及的受益者”,因為“給他找一個媳婦”,“他”獲得了一個媳婦,是好的事情,所以“他”是受益者,同樣“給你梳頭”,“你”也是一個受益者。
3.引進動作涉及的受損者,共12例
(19)世上哪有這樣的哥哥,給臧姑還打的頭兒破。(聊·姑婦曲·第三回)
(20)從此可也不給你找老婆了!(聊·禳妒咒·第六回)
例(19)、例(20)中,“給”的功能是“引進動作涉及的受損者”,比如,“給臧姑打的頭兒破”“打的頭兒破”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臧姑被打,是受害者,也就是受損者。“受損者”與“使對方遭受”都是指不好的事情,二者的區別在于一個是動詞,一個是介詞。動詞的“給”其后多接雙賓語,而介詞的“給”其后多為VP成分,“打”“找”是句中的謂語動詞,而“給”是介詞,作狀語。
4.“給我”結構,共63例
“給我”后加動詞,用于命令句,有兩種可能的意思,因而要根據上下文區別。一是與“為我”“替我”相同,如例(21);二是加強命令語氣,表示說話人的意志,如例(22)。
(21)那一時還支使著個小廝,白日給我做飯,黑夜給我看火。(聊·墻頭記·第一回)
(22)快給我拿將下去,剝衣服去上油鍋。(聊·寒森曲·第五回)
5.表“向、朝、對”,共58例
(23)珊瑚說:“給娘磕頭。”(聊·姑婦曲·第二回)
(24)罰你給丫頭作個揖罷。(聊·增補幸云曲·第二十五回)
6.表被動,共3例
(25)這心給那狗吃了罷。(聊·寒森曲·第六回)
(26)人給你推出去。(聊·禳妒咒·第十三回)
(27)老婆給公子勒上頭,捶呀捷呀的出門說哎喲!打折腰也!打折腿也! (聊·禳妒咒·第十七回)
例(25)(26)(27)中的“給”可以理解為“被動”“心被狗吃了”“人被你推出去”“老婆被公子勒頭”。
通過窮盡式調查,我們可以看到,《聊》中“給”字用法最多的是“使對方得到”,共204例,占29.1%;這也說明,“給”作為給予動詞,其“給予”義是最常用的。其次是用作介詞“引進動作涉及的受益者”,共171例,占24.4%;這兩種用法是“給”字不論在近代漢語還是現代漢語中都較為通用的用法,也是符合常理的。
另外,《聊》中除了有較多的表“給予”義的“給”,還出現了表示“容許、致使”義的“給”和“表被動”的“給”。其中,表“容許、致使”義的“給”出現了94例,占13.4%,表“被動”的“給”出現了3例,占0.4%。這一結果與以往對北京話作品及《醒世姻緣傳》等的統計數據相比,其數量明顯增加。
三、《聊》與其他作品的比較
李煒(2002)統計了7部北京話和3部南方官話作品中的“給”字句,數量差別較大。7部北京話作品分別是《紅樓夢》《兒女英雄傳》《駱駝祥子》《評書聊齋志異》《京味小說八大家》《我是你爸爸》《看上去很美》,這7部作品中的“給”字句共有4757例,其中表使役的“給”字句僅8例。
3部南方官話作品的統計結果為:《白姓官話》和《學官話》兩部書的“給”字句共69例(《白姓官話》35例、《學官話》34例),表使役的有14例(《白姓官話》6例、《學官話》8例),所占比例為20.3%。《魯迅小說集》中,“給”字句共255例,表使役的有27例,所占比例為10.6%。這3部作品的“給”字句共有324例,表使役的有41例,占12.7%。
由此,李煒(2002)提出,用兼表給予的詞表使役可能是古已有之,但主要在南方話里得到了繼承;北方話選擇了“叫”“讓”表使役,排斥兼表給予的詞表使役。
本文所統計《聊》中的“給”字句共有700例,其中表“容許、致使”義的“給”有94例,占13.4%。這個數據與李煒(2002)統計的京味作品相差較大,但與其統計的南方官話作品的結果卻不相上下。
因此,我們認為,李煒(2002)所統計的10部作品中,7部都是用北京話寫成的,而北京話并不能完全代表北方話。《聊》中表“容許、致使”義的“給”與南方官話作品數量相當,并且《聊》中還出現了3例表“被動”的“給”字句。由此說明,北方話并不完全排斥表給予的詞兼表使役和被動,至少在山東方言中可以進一步證明蔣紹愚(2002)所提出的“給”字句由“給1——給2——給3”的語法化路徑。endprint
四、《聊》中“給”字句的歷時演變
(一)給1:動詞,給予義
《聊》中表示“給予”義的“給”字句共有234例,包括了“使對方得到”和“使對方遭受”。通過對234例“給”字句句式結構的分析發現,《聊》中表“給予”義的“給”字句有兩種形式,一是帶雙賓語,或者只帶其中一個賓語,句式結構為“甲+給+(N1)+(N2)”,加括號即可以省略,但二者不能同時不出現;二是在直接賓語的后面出現動詞,“給”帶雙賓語,句式結構為“甲+給+N1+N2+V”。蔣紹愚(2002)認為,在給予動詞的賓語后面還有另一個動詞,這是表“給予”義的動詞發展為被動標志的重要一步。也就是說,《聊》中“甲+給+N1+N2+V”這一句式具有了由“給予”義轉化為“使役”義的條件。我們把這種句式稱為句式A,其句子結構和語義關系為:
句子結構:甲+給+N1+N2+V
語義關系:N1為間接賓語,N2為直接賓語,同時,N1是V的施事,N2是V的受事,但語序上是“N1V N2”。
(二)給2:使役動詞,叫,讓
例(9)~例(12)中的“給”字可以看作“叫、讓”的意思。
(9)就見了玉皇爺爺,也敢抓出心來給他看看。(聊·慈悲曲·第一回)
(10)咱給他吃不給他吃? (聊·增補幸云曲·第七回)
(11)(仇牧之)拾掇了飯來,給二相公吃著。(聊·翻魘殃·第九回)
(12)他是一個大官,倒給你這長官支使? (聊·增補幸云曲·第五回)
例(9)義為“抓出心來讓他看”,例(11)即“仇牧之弄好飯讓二相公吃”。即使這些句子中仍含有“給予”義,但其與使役句已經非常接近了。這種句式稱之為句式B。句式B的句子結構和語義關系為:
句子結構:甲+V1+N2+給+N1+V2
語義關系:甲轉讓N2給N1,讓N1 V2。
句式A和句式B的轉變,可以從句子結構和語義關系兩個方面來觀察。從句子結構方面看,N2移到了“給”的前面,后面的語序“給+N1+V2”和使役句句式一致。從語義關系上看,N1是“給”的受事,又是V2的施事,和使役句中兼語的地位是一樣的。此時,由句式A到句式B,就由給予句變為使役句,“給”也就由“給1”變為“給2”。
(三)給3:介詞,表示被動
在《聊》中一共出現了3例被動句,分別是上文中的例(25)、(26)、(27)。
(25)這心給那狗吃了罷。(聊·寒森曲·第六回)
(26)人給你推出去。(聊·禳妒咒·第十三回)
(27)老婆給公子勒上頭,捶呀捷呀的出門說哎喲!打折腰也!打折腿也! (聊·禳妒咒·第十七回)
例(25)可以理解為“心被狗吃了”或者“心讓狗吃了”。盡管此時的“給”字有兩可的情況,但也從側面反映出從“給2”到“給3”的發展。我們把這種句式稱之為C,其句子結構和語義關系分別為:
句子結構:N+給+乙+V
語義關系:N是V的受事,乙是V的施事,“給”的作用相當于“被”。
我們可以通過比較句式B和句式C之間的關系,來說明轉化的原因。
句式B:甲+V1+N2+給+N1+V2
句式C:N+給+乙+V
通過比較可以發現,句式B中有下劃線的后半部分和句式C是相同的。一是它們的語序是一樣的;二是從語義關系上,N1是V2的施事,乙是V的施事,N2和N是V2和V的受事。
但是句式B和句式C仍有不同之處。一是句式C中的V必須是及物的,而句式B中的V2可以是及物的,也可以是不及物的。V2是及物的可以轉化為句式C,不及物的不可以轉化為句式C。二是句式B中“給”前面必須出現或隱含使役的施事“甲”,句式C中“給”前面必須出現動詞V的受事N。蔣紹愚(2002)認為,只有以上兩點不同消失,才會完成從“給2”到“給3”的轉化。
橋本萬太郎(1987)提出,作為一個語法范疇,必須有屬于那個范疇的語法形式(詞綴、助詞、詞序等形態標志)。否則,那個范疇就不能看作語法上的一個范疇。句式B和句式C的句子結構和語義關系是一致的,并沒有橋本氏所說的語法形式,那么二者又是如何表示兩種語法范疇的呢?如果不能表示兩種語法范疇,那又是如何完成由“給1—給2—給3”的語法化路徑呢?
江藍生(2000)提出“施受同辭”說。她指出,漢語跟有嚴格形態標志的語言不同,漢語在詞法上不區別施動和受動,施受可用同一詞形表示。這種詞法上的施受同辭,表現在句法上就是主動句和被動句的表層結構的相似。本文認為,“施受同辭” 是實現“給1—給2—給3”語法化的前提。正是漢語“施受同辭”這一特點,才實現了語法化,或者使役與被動兼用的狀態。
五、結語
蔣紹愚(2002)提出了近代漢語中,表“被動”的“給”字句是由表“給予”的“給1”字句發展為表“使役”的“給2”字句,再發展為表“被動”的“給3”字句。此后,有學者提出不同的看法,有人認為,在南方方言中,“給1—給2—給3”的語法化是可以實現的,而北方方言中,存在“給2—給3”的路徑,但“給1—給2”不存在的,尤其是通過對北京話專書的窮盡調查,已印證了這種觀點。
本文通過對《聊》這一專書的窮盡式調查,印證了蔣紹愚(2002)的觀點。盡管代表山東方言或北方方言的作品還有很多,本文只是對《聊》這一部書進行了調查統計,但還是能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問題。由此可以認為,在山東方言中,“給1—給2—給3”的語法化路徑是可以實現的。
注釋:
①《聊齋俚曲》依據路大荒整理的《蒲松齡集》,1986年,上海古
籍出版社。《聊齋俚曲》用當時口語寫成,總體上看,語言通俗直白,是研究后期近代漢語的重要語料。為書寫方便,下文將《聊齋俚曲》簡稱為《聊》。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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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This paper argu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ausative and the passive of“Gei(給)”in the Liao Zhai Folk Tune. Based on the thorough investigation of the Liao Zhai Folk Tune,there are many sentences with“Gei(給)”which convey the meaning of the causative and the passive.The paper analyses the semantic change of“Gei(給)”from the view of syntactic and semantics.The change process of“Gei(給)”is from“give meaning”to“causative meaning”to“passive meaning”which further proves the view of Mr.Jiang Shaoyu.To a certain extent,this paper explains that sentences with“Gei(給)”exist in Shandong dialect where the causative and passive situation can be conveyed at the same time.
Key word:sentences with “Gei (給)”;causative;passive;Shandong dialect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