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金利
摘? 要:《愛瑪》的主人公在性格上的缺陷代表了現實生活當中的一部分人,她在自我成長的過程中,經歷的陣痛、嫉妒、不解、悔恨等也是人們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人生歷練,這都少不了關鍵時刻出現的道德啟發者。本文將從正反兩側對愛瑪的道德方面有所啟發的人物進行分析論證。
關鍵詞:奧斯汀;愛瑪;道德啟發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36--01
《愛瑪》是奧斯汀唯一一部以主人公名字命名的小說。不同于之前的幾部小說,主人公愛瑪在婚姻問題上的初衷是立志不嫁,因為她有雄厚的經濟基礎做保障,不用擔心因階級地位低而受到不公平的對待。愛瑪熱衷于撮合他人進入婚戀,結果引出一系列的誤會和矛盾,暴露出她固有的缺陷。奧斯汀曾這樣評價愛瑪:“一位除了我自己外誰也不會非常喜歡的女主人公”。[1]由此可見,奧斯汀創作這部小說的動機并不是為了取悅讀者,而是為了更好地反映現實,表達真實的人物,揭示人物的成長道路。因此,《愛瑪》可以稱作一部典型的成長小說。在主人公愛瑪的成長過程中,不可避免受到幾位人物的訓導及影響,本文將從兩位不同人物的角度分析愛瑪在成長過程中經歷的道德洗禮。
一、嚴厲的道德訓導者----奈特利
奈特利先生是位耶穌式的人物。他以認同社會主流觀點而自居,道德上以中產階級紳士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在海伯里,他可以說是在社會認同和道德上近乎完美的人,樂善好施,深受人們的愛戴,當然也贏得愛瑪的欣賞和尊重。
小說開篇就介紹了愛瑪的成長環境和家庭背景。母親早逝,父親只在乎個人健康,姐姐遠嫁倫敦,唯一陪伴愛瑪成長的是她的家庭教師泰勒小姐。在如此從小缺失愛的環境里,愛瑪做事很有主見,同時缺乏來自家庭成員的約束和干擾。奈特利是唯一敢于對愛瑪指手畫腳的人。比如愛瑪第一次撮合別人婚戀成功而沾沾自喜時,奈特利提醒她,像襟懷坦蕩而爽快的韋斯頓先生和明白事理而落落大方的泰勒小姐這樣的人,即使沒有別人參合,也會穩妥地辦好自己的事情。[2]當哈莉特拒絕馬丁求婚時,奈特利向愛瑪分析哈莉特的處境并表明自己的立場,指出哈莉特與埃爾頓先生之間并無在一起的可能性。奈特利鼓勵愛瑪與簡真誠交往,認為愛瑪忽略簡是一大憾事。博克斯山上,愛瑪對貝茨小姐的無禮之舉令奈特利大為懊惱,為此奈特利暫時離開了海伯里。
針對以上愛瑪的不當之舉,奈特利的訓導表面上沒有即刻起到任何作用,但是愛瑪每次事后自我反思時都以奈特利先生的道德準則為圭臬,避免她在錯誤的軌道上越行越遠。小說描述了愛瑪與奈特利之間發生的四次爭執。第一次爭論的焦點集中在哈莉特與馬丁的婚姻問題。愛瑪認識到撮合哈莉特和埃爾頓在一起是個錯誤,她不該誤導哈莉特。第二次爭論是關于對弗蘭克的認識。愛瑪對弗蘭克加深了解之后,認為他過于輕浮,從而更加肯定了奈特利在心中的位置。第三次與第四次分別是愛瑪對于簡的偏見和對貝茨小姐的不敬。通過四次事件的二人之爭,暴露了愛瑪身上的瑕疵和人性上的陰暗面,奈特利先生毫不留情的揭露和訓導促使愛瑪在道德上的升華和人性上的完善。
二、偽善的道德崇拜者----弗蘭克
弗蘭克以虛假身份蒙蔽了愛瑪。弗蘭克是韋斯頓先生的兒子,被過繼給丘吉爾家族。其生父韋斯頓是個審時度勢,虛榮偽善之人,他與泰勒小姐的結合,表面上是愛瑪撮合的結果,其實早在他的盤算當中。韋斯頓之所以迎娶泰勒小姐,看重的并不是她本人,而是她與伍德豪斯家族的親密關系。這樣的成長背景影響了弗蘭克的道德觀和階級意識。他階級意識模糊,認為中產階級與平民階層沒有嚴格的界限,可以通過偽裝粉飾自己實現穿越晉升的企圖。
在道德上,弗蘭克缺乏底線,試圖以欺騙的手段達到目的。他為了個人利益,利用愛瑪的性格弱點不僅蒙騙愛瑪本人,還欺騙了所有海伯里的人們。在弗蘭克來到海伯里之前,已經與一女子訂婚,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表面上配合愛瑪的心理需求,演繹與她情投意合的曖昧關系;附和愛瑪對簡一家人的不公言論及對簡個人的污蔑攻擊。在弗蘭克的助推下,進一步加深了愛瑪與簡之間的個人恩怨,滋養了愛瑪的虛榮嫉妒之心,滑落了她的道德底線,激化了與眾人的矛盾。
小說開始就暗示了愛瑪固有的性格缺陷的潛在危險。她的為所欲為和自視甚高,除了奈特利心知肚明,沒有人覺察出。弗蘭克對其性格缺陷的利用,惡化了愛瑪與他人的緊張關系,凸顯了其在道德上造成的嚴重后果。在弗蘭克的推波助瀾下,所有的惡果都由愛瑪一人品嘗,簡對愛瑪置之不理,哈莉特戀上奈特利。這一切都是愛瑪意想不到的結局,她開始自我反思,條分縷析,重新思考奈特利先生的逆耳忠言。經過冷靜思考,愛瑪逐漸清醒,認識到自我的過錯,她的缺陷及時得到彌補,美德得到發揚,最終獲得簡的諒解,哈莉特接受了馬丁的求婚,而她本人也有了幸福的歸宿。
作為愛瑪在道德洗禮中的見證者,奈特利和弗蘭克分別充當了正反兩方面的代表人物。奈特利先生作為愛瑪人生道路上積極訓導者,雖然表面上沒有對愛瑪產生有效的作用,但是始終確保愛瑪沒有遠離正確的軌道;弗蘭克雖然為了私利煽動瑪麗任性而為,他的反面誘導最終物極必反,促使瑪麗自我反思,懸崖勒馬,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過錯,這也是一種逆向的道德馴化。
參考文獻:
[1]李云霞.論奧斯丁《愛瑪》中的女主人公形象及其塑造[J].濰坊教育學院學報,2002(2).
[2]簡·奧斯汀.愛瑪[M].孫致禮(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2.
[3]朱虹.奧斯丁研究[M].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