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型環保企業融資渠道拓展研究

李思寒　耿利敏

[摘要]在中國綠色建設推進過程中環保企業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我國的中小型環保企業既有中小企業普遍的缺陷又具有其鮮明的行業色彩，融資難、融資貴一直稱為阻礙企業壯大和升級的最大障礙。世界各國均建立了協助中小企業融資的體系，我們可以參考借鑒以建立助力本國中小環保企業發展的適合中國國情的融資體系。本文將就如何完善中國的中小企業融資體系，如何進一步引導資金進入環保產業，從法律、行政審批制度、財政政策、地方支持等多方面提出策略建議，以期對打造并完善符合我國國情的環保產業融資輔助體系有所脾益。

[關鍵詞]中小型環保企業 融資渠道 對策

一、引言

21世紀我國面臨的最大的歷史任務之一便是可持續發展，黨的十七大、十八大均明確要求建設生態文明，我國對環境、資源的保護也從單一的行政命令指揮變為對法律、政令、金融、技術的綜合運用。十二五期間，我國對綠色金融的環境經濟政策作出了統一的規劃，基本框架已經構成，從財政稅收和債券信貸兩大方面支持綠色金融的發展。不論是中央還是地方，都作出了支持綠色信貸發展的戰略安排，三家政策性銀行和五大行也紛紛推出綠色信貸和債券，有力支持綠色金融業的發展。與此同時，我國的中小企業卻由于規模小、信用級別較低等特點，一直飽受融資難、融資貴的困擾，中小型環保企業也不例外。以宜興環保科技工業園為例，該園區是以發展環保產業為特色的國家級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擁有1700多家環保企業、3000多家環保配套企業在此構成環保產業集群，10萬員工在此專事環保技術研發與產品制造。僅外資企業就有140多家，上市企業也有20余家，在本文中，我們結合中小企業所普遍遇到的融資難、融資貴問題和環保企業融資狀況兩大問題，選取宜興環科園這樣一個較有代表性的園區，經過調研和深入剖析，來分析環保型中小企業的融資狀況。

從現有研究來看，我國國內對中小企業的融資渠道研究較少，內容多集中在現有融資體系所存在的問題及對策建議。呂勁松（2015）從利率水平、金融資源配置和企業經營等三個方面分析了我國現階段中小企業的融資成本高的主要原因。有的學者從借貸雙方自身原因之外人手，從社會其他因素來考慮，認為我國的信用體系不完善、評級機構公信力不足、貸款供需雙方之間信息不對稱同樣制約著中小企業獲得所需的貸款（趙馳，周勤，汪建，2012）。部分學者認為社會擔保機構無統一的市場準入機制，服務意識和服務效率較低，企業獲得擔保的條件較為苛刻，審批時間長，也拉高了企業的無形成本（梁冰，2005）。所以中小企業的融資不是某一環節或者某個部門出了問題，而應當是全社會體系機制不夠完善（郭田勇，2003），故制定一個長期的發展戰略，從法治、產業、財政和金融等多方面對中小企業融資環境進行綜合改革，建立好整體的投融資體系，方為治本之策。

在傳統制造業升級換代，國家大力支持環保產業發展的大背景下，中小型環保企業本應得到大力支持，獲得足夠的資金來進行技術升級改造、擴大生產經營、創新產品研發，但由于資產規模小、企業主融資渠道有限等天賦劣勢，中小型環保企業在融資市場上始終處于一個劣勢地位。我們以具有代表性的宜興環科園環保產業集群為研究對象，分析該園區的財務困境和融資狀況，結合中小企業整體的融資難問題，希望為拓寬環保型中小企業融資渠道、解決企業資金荒問題，引導社會資金進入環保產業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議。

二、中小企業融資現狀

（一）我國中小企業融資現狀

在我國70萬億的GDP中，中小企業貢獻了超過60%的份額，提供了超過50%的稅收和75%就業崗位，在我們的國民經濟體系中已成為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但是通過調查數據我們發現在正規金融市場上，中小企業占據絕對劣勢，中小企業貸款覆蓋率和融資規模比重很低。雖然近年來，我國中小企業貸款比重有了明顯提高，但仍然難以滿足快速發展的中小企業生產性需求。作者調查了宜興環保科技工業園內江蘇菲力環保工程有限公司等幾家企業，其年均營業額都在2000～5000萬元，是標準的中小型環保企業，調查發現這些企業融資的主要方式為銀行貸款，其中以向國有五大行貸款為最多，年均貸款額度均超過300萬元，超過企業全年營業額的10%以上，融資目的以技術改造升級為主。

從上表中我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五大行2016年的新增貸款中，貸給小微企業的貸款最高也只是占比16.62%，而2016年往前的比例只會更低，小微企業申請商業銀行貸款，一是申到的量少，二是融資成本較高。據調查，50%以上的大企業貸款時利率實行下浮，而小企業綜合融資成本一般是基準利率的2～3倍。并且融資難度差異的馬太效應仍然有進一步發酵的跡象。同樣的在證券市場上，截止2016年底，A股公司總數已突破3000家，總市值超過50萬億元，全球排名第二位。而與此同時創業板上市公司總量為600多家，總市值為5萬多億元。這與中小企業占據國民經濟大半江山的事實很不匹配。

在債券市場上，中小企業債券融資現狀也并不樂觀。①在銀行間市場發行非金融企業債務融資工具（短期融資券＼中期票據），根據中國銀行間市場交易商協會的數據顯示：截至2017年6月末，企業累計發行非金融企業債務融資工具27.6萬億元，融資成本平均較銀行貸款低約1.5個百分點，但是其中中小企業發債規模僅占不到5%。②在交易所債券市場上，中小企業私募債發行量雖處于快速提高中，但基礎薄弱，發行量仍然不大，現采用上海證券交易所2016年12月30日的數據顯示：中小企業私募債托管市值為7500億元，僅占債券市場總市值的11.94%，仍處于較低水平，不過潛力較大，未來有大概率快速增長。

三、中小型環保企業融資難的原因

（一）中小企業普遍面臨的問題

1.宏觀制度體系不完善。（1）法律制度的不完善。制度層面是最根本的層面，創造一個公平的法律環境，一定是最基礎也是最根本的，我國雖然頒布了《中小企業促進法》等一系列法律政令，但總體松散，沒有一個完整的詳細的框架。瑣碎，紛雜的法律制度不利于塑造好的信貸商業體系，所以完善一系列金融法律制度，對于解決融資難是根本性基礎性的策略。

（2）信用體系的不完善。對于公民個人信用來說，我國目前個^金融信用資料征集信息沒有搜集完成，也缺乏科學專業的個人金融信用評估標準，金融信用的記錄缺乏統—管理，應當政府牽頭完善公民信用記錄，建立好長期檔案，并將企業家的個人信用記錄與企業掛鉤，從企業信用角度來說，必須以法律形式確立企業信用制度，完善好企業信用信息征集，整理，公示制度，守信與失信獎懲制度，嚴格執行。

（3）稅負沉重成為中小企業身上最普遍而沉重的壓力。全國工商聯環境商會發布《關于完善環保產業稅收優惠政策的提案》指出環保產業是典型的政策驅動型產業，稅收優惠是助推其發展的最為有效的扶持措施。雖然我國政府通過營改增明顯的大力度的減輕了企業稅負，但是環保產業具有初期投資大，在企業成熟后收益相對穩定的特點，所以對此類產業一旦加大減稅力度，企業利潤空間的擴大是很明顯的。只有降低稅收，才更進一步減輕中小企業的壓力，并會產生多米諾骨牌連鎖反應，盤活流動資金，對企業后續經營，進一步融資打開方便之門。

2.無風險利率與全社會融資成本高。近些年來為了應對國際熱錢的涌入和刺激經濟，保守估計，人民幣超發了20多萬億，近幾年央行的多次雙降也導致市面上流通的人民幣數量極多，由此帶來了巨大的通脹壓力。由于我國資本市場尚未完全完善，故以國債收益率來近似代替無風險利率。

我們可以從上圖中很明顯的看到，相較于新興市場國家，中國的國債收益率較低，這是因為他們相較于中國資本市場，更不穩定、通脹壓力更大，而相比于擁有成熟體系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中國的國債收益率（無風險利率）明顯高，這導致全社會融資成本居高不下，中小企業融資成本起碼會達到無風險利率的兩到三倍，顯著加大了融資難度。

3.正規金融市場融資難度大，成本高。（1）資金的主要來源——商業銀行門檻高。根據銀行法和擔保法的有關規定，商業銀行可以要求企業提供土地等實物資產作為抵押物來獲取貸款，然而在實際操作中，商業銀行一般只接受房產，土地使用權等實物資產作為抵押，如廠房、機器設備變現能力差一般也不被接受，國內中小型企業擁有的能借以抵押貸款的資產相對貧乏，而動產質押，中小型企業手中流動性本就極為不足，更無足夠的動產去質押，難度比獲得抵押貸款還要大。中小企業資產少，負債率高，據人民銀行5000戶工業企業調查資料顯示，小企業資產負債率分別比大、中型企業高8.3和8.8個百分點，風險性明顯高于大型企業，故不良貸款率也高，比大企業平均高出約1倍，而大型企業，由于有著明顯的規模經濟優勢，充足的償債資產和信用，可以以遠低于中小企業的利率拿到貸款，對于一些巨頭企業，貸款利率近乎于基準利率。在如此明顯差異下，中小企業難以融資也不足為奇了。

（2）銀行貸款無形成本高。即使抵押貸款能夠被成功申請到，繁雜的手續和審批時間無疑也增加了貸款的無形成本，在調查的環科園企業中，實際發放貸款占企業申請貸款的比例平均僅為50%，根本無法滿足中小企業的融資需求，即使最后貸款成功，中小型企業也面臨著數倍于大企業的資金，，有形和無性融資成本的增加，也間接增加了企業未來還款的不確定性，又提高了金融機構的壞賬率，在馬太效應下，中小型企業融資成本一漲再漲，融資難上加難。

（3）上市門檻較高且競爭激烈，中小企業上市數量有限。正規金融市場中，主板市場門檻很高，我國證券法規定申請上市公司總股本不低于3000萬元，證交所上市門檻更是高達5000萬元，大部分中小企業難以望其項背，且中小型環保企業大多資產規模比較小，利潤比較薄，資產規模以及利潤難以達到上市的要求。16年到現在新三板、創業板排隊上市的企業頗多，遠水難解近渴，上市企業數量、募集資金量遠遠滿足不了需求。對于數量巨大的中小企業來說，上市融資之路無疑行不通。在環科園1700多家環保企業中，新三板上市企業僅僅只有20余家，滬深A股及海外上市企業16家，可見上市企業比例很低，股市也僅僅適合部分流動性好，經營狀況良好的中型環保企業。

（4）債券市場潛力較大，但仍需著力發展。在銀行融資、上市融資門檻高阻力大的情況下，我國的企業債券市場不失為一種很好的途徑，但是仍然對發債企業設立了不低的要求：①在交易所債券市場：按照有關規定股份有限公司發行債券的門檻為凈資產不低于3000萬元，有限責任公司的凈資產不低于6000萬元。有資格有實力發行債券的大多為大型企業尤其是國企，本就擁有體量或制度的優勢，甚至會出現銀行“求著”國企來貸款的現象，對于發行債券的需求不大，而且債券市場收益率相較于股市也較低，故交易所債券市場的體量相較于股市小得多，并未對足夠多的企業提供融資支持。②銀行間債券市場雖然已經存在十年，但是很多企業主都不知道銀行間債券市場的存在，中小型企業債占據了銀行間市場僅僅5%的份額，2016年國家放寬了個人投資者進入銀行間債券市場的限制，但是鼓勵吸引中小企業進行銀行間市場債券融資直至成為主流方式之一，仍然有不少的工作需要做。

（二）中小型環保企業的融資困境

1.環保企業的特性是初期投資巨大，后其復制成本較低。其主要成本投入時期和經營艱難時期是企業初期，即在企業走上正規，資金鏈進入平穩流動階段之前。初創的環保企業一般需要較大的投入以期未來能獲得穩定的利潤回報，此時尚未開始贏利或贏利很少，而固定資產投資、招聘人才、產品研發、客戶洽談等對于資金需求很大，所以企業資金鏈往往很吃緊，流動性不足。現金流的短缺使企業的按時償債能力大打折扣；而租賃來的廠房、變現能力較差的機器也很難讓環保企業獲得足夠的抵押或質押貸款。

2.風險資本難以進入環保領域。在宜興環保科技工業園內，環保企業數量雖多，但是擁有足夠自主知識產權和技術和專利豐富的企業并不多，大部分企業從事代工，轉加工等利潤和技術含量較低的生產，研發型、創新型企業比例不高。絕大部分環保型中小企業，不擁有最尖端的技術，也不擁有優秀的研發人員，獲取資金主要目的為補充流動資金周轉、擴大生產規模、引進新技術進行改造，基本處于技術產業鏈的中下游，是承接本領域內頂級企業技術轉移的企業。其背后也透露出另一種表示，即最新的技術，最厚的利潤都被大的企業分走而中小型環保企業只是艱難的從事該領域內附加值比較低的生產。另一方面，近幾年供給側改革的大背景下，實體經濟進入了轉型陣痛同期，投資建廠周期長，回報低，投資風險偏高。自從新千年后，我國天使投資開始興起，但天使資金幾乎不會進入環保領域，大多都進入了IT等高科技領域，行業性質上的劣勢，使得環保產業對于風險資本吸引力不強。

3.政府主導下的低效。我國大型環保項目多由政府主導或政府注資，政府財政持續對環保企業提供補貼容易引起低效浪費等后果，造成一批僵尸企業，國企或國資參與的企業也容易政企不分，缺乏市場機制的刺激，造成效率底下，資源浪費。與此同時，政府注資，資金來源單一并有依賴性，政府資金的支持也不是無限的，一旦政府赤字過大財政收入吃緊，就有可能面臨資金鏈斷裂的問題，資金來源渠道單一所帶來的隱患顯而易見。

四、解決中小型環保企業融資難問題的對策研究

（一）政府財力直接支持和為中小企業增信

這方面日本政府已經發展的較為完善，日本政府設立了政策性金融公庫，直接向政策扶持的重點產業補貼或提供無息貸款，企業可以以較為低廉的成本獲得資金，日本的國家預算中也會有專項撥款支持中小企業的發展，形成財政直接輸血一獲得資金流動性改善一盤活企業經營一企業壯大一GDP與稅收增長這樣子的良性循環模式，另一個好處是企業從金融機構貸款須支付利息，沒有金融機構獲取資本回報，對于企業來說也節約了成本。制約中小環企從商業銀行貸款的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信用級別不夠又無足夠的抵押物，政府成立政策性擔保機構，為本地區的中小企業增信擔保，及極大地降低了中小企業的融資成本，也不會負擔很大的財政壓力，日本全國有超過50個地方政府設立的中小企業信用擔保協會，并且中央設立政策性的“中小企業信用保險公庫”兩層信用擔保下，極大地增強了中小企業的信用級別，降低了融資成本。對于宜興環科園這樣一個環保產業集中的產業園，有地方政府牽頭設立一個行用擔保機構來增信，是一種很實用有效的方法。

（二）PPP模式助力中小環企融資

我國十三五規劃中明確提出要發展綠色金融，設立綠色發展基金，2016年8月31日，財政部等七部委印發《關于構建綠色金融體系的指導意見》，提出要支持設立各類綠色發展基金。綠色發展基金以政府注資加股權融資來籌集資金，聘請專業的基金管理團隊來管理，運作專業化，高效化，與此同時基金投資方向受到政府引導和限制，保證資金流入政策扶持的新興環保產業。以政府資金來引導民間資本進入環保行業，政府注資是一個投資風向標，在私人投資者看來具有可靠性強、風險低的特點，可以撬動數倍的民間資本進入環保領域。PPP模式下這種基金的成立，能夠有指向性的引導和幫助中小型企業技術革新，推動產業升級，淘汰環保企業中單位能耗大、技術陳舊、污染物排放多的企業推，新型環保產業發展。在《指導意見》發表以前，深圳，成都等地已經開始試點環保產業投資基金的使用，作為主打環保產業的宜興環科園，更應當結合政府與民間合作，設立產業基金，PPP模式既可以通過杠桿效應撬動了社會資本，是私人投資更加規范化，風險也同時降低；又決定了資金流向，并且市場化決策，投資，效率比單一的政府注資明顯提高，也是順應未來發展的大趨勢。

（三）完善股權融資OTC市場交易體系尤其是四板市場

今年我國通過改革，實現了老三板向新三板的轉變，新三板以其全國性的股權轉讓融資系統極大地擴大了中小企業融資渠道，但是由于排隊上市企業多，環保產業相比于IT等行業競爭力不足，初期企業投資巨大，利潤難以達到創業板要求，所以發展四板市場不失為解決的一種好方法，四板市場即各地的區域性股權交易市場，融資門檻低，審批手續簡單，并且為掛牌企業提供多樣化融資渠道，如股權質押貸款、信用貸款等，掛牌企業可以根據自身的需要選擇適合自己的融資方式，如環科園這樣一個數百家環保企業形成的產業集群，新三板上市的僅為20余家，絕大多數企業都不同程度的存在融資難問題，宜興環保科技工業園在蘇南甚至全國享有一定的名氣和關注度，蘇南地區民間資本向來充裕且活躍，若在該地區完善以股權協議轉讓方式交易為主的四板市場，將上市信息公開制度與私人在信息收集上效率更高、效果更好的優勢結合起來，不但利于中小企業吸取民間資本，也有利于中小投資者配置資本獲得更好的資產配置渠道。

（四）企業互助擔保增信模式

基于產業集群情況下，大量同一產業的企業聚集于某一產業園內，環科院內大量的中小型企業面對可抵押資產不足，信用等級不高，有無可靠擔保的融資窘境，并不一定非要依靠政策紅利，建議可自主商議設立中小企業互助基金，由參與設立企業共同出資，互助擔保，每個參與企業申請貸款時均可獲得互助基金的擔保。這種模式的好處是很明顯的很大的，它實現了融資的規模效應，克服了中小企業體量小、可用于抵押的資產不足的最大缺陷；提高了融資效率，擔保互助基金對于所要擔保的每一個企業的經營狀況，資產負債都比較了解，相比于銀行有信息上的優勢，縮短了信息審查時間，提高了效率也降低了未來壞賬風險；降低成本的優勢也很明顯，參與企業用不多的出資可以撬動一大筆貸款，并且眾多企業互相擔保互相監督，也降低了銀行信貸風險，貸款利率也會隨之下降，這對于參與企業都是很有好處的。宜興環保科技工業園內，環保產業扎堆，集群化發展，企業主關系密切，信息相對對稱平衡，為這種擔保模式提供了茁壯成長的土壤。

（五）提升信息搜集水平，均衡信息不對稱，發展關系型貸款

關系型貸款，是銀行根據和貸款人的多年業務往來，以及搜集、掌握的貸款人企業經營狀況、企業主個人信譽、企業及其投資人品行等信息來做出放貸決策。在關系型貸款的審核階段，銀行有關部門可以通過辦理企業的存貸款、結算、咨詢等業務獲取以上信息，還可以通過企業的員工、合作伙伴、顧客、債權人、企業主的親友等多方面的渠道來獲取信息，信息來源多元化，比單一的財務報表和擔保抵押更為復雜和完整，同時也使信息更具可靠性。實際上企業獲得貸款不完全依靠抵押和擔保，這些無形的“軟資產”也成為銀行審批貸款時的可靠依據。關系型貸款的最大好處就是改變信息不對稱的局面，防范金融風險。關系型貸款可以降低銀行的信息成本，利于銀企建立長期的合作發展關系，使銀行未來回報更加客觀；從企業角度來看，關系型貸款可以提高融資效率降低融資成本。宜興經濟基本為本地民營企業，企業家、員工、金融機構之間的熟悉度較高，信息搜集相對更為高效便捷，關系型貸款是一種比較適合推動當地企業長遠發展的途徑。

（六）發展供應鏈金融

供應鏈金融在這幾年發展的很快，在理論界也吸引了很多學者去研究。供應鏈是一個供應商，經銷商，零售商等直到最終用戶連成的整體，而所謂供應鏈金融，就是企業向金融機構抵押的資產不是固定資產，而是應收賬款，預付款和存貨等流動資產，從而獲取融資的方式。在供應鏈金融模式下以一個資產規模龐大、信用等級高的大型企業為核心，同時上下游企業基本都是中小企業，在中小企業和核心大企業開展業務往來的前提下，其應收賬款、存貨或流通中的貨物、預付賬款等流動資產都信用等級較高，較為可靠，將這些流動資產作為抵押，申請金融機構放款，可以較為容易的獲取抵押貸款，有效地緩解融資需求。在供應鏈金融中，一方面以大型企業為核心，將商業信用和銀行信用融入整個供應鏈的上中下游，幫助供應鏈上的中小企業解決資金缺口，另一方面加大了大中小企業的戰略作，促進建立長期的戰略協同關系，也提升了整個供應鏈系統整體的競爭力。這種模式對于核心大企業依賴性很強，他的資產負債結構、信譽、企業家能力都非常重要，在宜興環保企業以遠東智慧能源、中超電纜、凌志環保等大型上市企業為核心，上下游中小企業數百家這樣的園區條件下，產業鏈完整復雜，企業、企業主彼此之間信息較為平衡，具備發展供應鏈金融的極佳條件，此或為一種很好的解決中小環企融資困難的方法。

我國環保產業的進一步發展有賴于中小型企業的成長，紓解融資難題，創造更公平的市場競爭氛圍，有利于我國將環保產業打造成強有力的國民支柱產業。完善相關的法律制度環境，拓寬企業多層次融資渠道；提高信息對等程度，降低企業融資成本；政府應加強引導，促進民間資本流入環保產業，真正實現融資靈活化、低成本化，促進環保產業壯大成為國民支柱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