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迪

隨著互聯網時代的快速發展,面臨畢業的大學生,大部分都會選擇通過求職網站找工作,求職者只需坐在家里滑動手指、翻翻網頁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招聘信息。
“換工作就是換BOSS,BOSS與牛人直接開聊的免費招聘工具,通過去除中間環節、簡歷+行為數據匹配等方式提升招聘、找工作效率,讓牛人更快獲得更多優質機會。”這是某招聘平臺的廣告語,意味著平臺方許給了應聘者承諾,即在平臺上和你溝通的都是企業老板。在求職者心目中,這些人一定是真實的BOSS,是經過平臺驗證的。事實呢?有媒體記者在該網站平臺上用假身份創建公司、發布招聘信息,“一路綠燈”,甚至收到了應聘者的求職簡歷,招聘平臺的審核漏洞顯而易見。此外,有些求職網站招聘單位只需要注冊一個號碼,將公司姓名、經營范圍這些填寫清楚,不經任何驗證即可對外發布招聘廣告。
1994年的李文星出生于山東德州的一個農村家庭,畢業于東北大學。2017年,通過互聯網招聘平臺“BOSS直聘”,拿到了一家名為“北京科藍公司”的公司Offer。然而,家人和朋友發現,去公司“報到”后的李文星態度冷淡、頻繁失聯、多次借錢,根據他出事前的種種反常跡象判斷,應該是陷入了傳銷組織。2017年7月14日,李文星的尸體在天津靜海區被發現。李文星事件點燃了新聞輿論爆點,引發大量討論。

“我與李文星也有相似的求職經歷。”畢業于江蘇大學的大學生張明(化名)說,其在某直聘平臺發布了求職簡歷,收到一位自稱杭州某網絡科技公司招聘人員的消息,“對方問了幾句個人信息后就電話面試了,還應許了超出我期待值的薪資。”
張明透露,電話面試后,自己就收到了一封寫著這家公司名字的郵件,告知已被錄取。但讓他意外的是,郵件中提及的工作地點并非杭州,而是天津西青區某廣場,“對方給我的解釋是,要先去天津出差2個月”。不過張明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前往天津。他到達天津后,對接的招聘人員不斷變換約定地點,要求按照對方的線路走。“當時我就有點懷疑,后來我給這家公司打電話,說沒有在招人,感覺像是被傳銷組織騙了,立即決定回程。”
蘭州市某大一學生劉洋(化名)抱怨說:“前段時間,我通過某網站找到了一個做禮儀的兼職工作,聯系了對方之后,對方表示可以長期合作,只要先交付300元押金,之后每次有禮儀工作都會先通知我,讓我去。但是3個月過去了,一次都沒有聯系過我。”
“我在求職網站上看到一家廣告公司在招聘文員,就去應聘了,結果去了之后發現根本不是做廣告文案,而是做會議記錄,收入差距也比較大。”蘭州市民劉紅(化名)說。
面對網絡求職陷阱,毫無疑問,實施詐騙行為的相關人員應當對此承擔法律責任。那么,招聘平臺是否需要承擔責任?
《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36條規定,“網絡用戶、網絡服務提供者利用網絡侵害他人民事權益的,應當承擔侵權責任。網絡用戶利用網絡服務實施侵權行為的,被侵權人有權通知網絡服務提供者采取刪除、屏蔽、斷開鏈接等必要措施。網絡服務提供者接到通知后未及時采取必要措施的,對損害的擴大部分與該網絡用戶承擔連帶責任。網絡服務提供者知道網絡用戶利用網絡服務侵害他人民事權益,未采取必要措施的,與該網絡用戶承擔連帶責任。”
2017年6月1日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第24條第1款規定,“網絡運營者為用戶辦理網絡接入、域名注冊服務,辦理固定電話、移動電話等入網手續,或者為用戶提供信息發布、即時通訊等服務,在與用戶簽訂協議或者確認提供服務時,應當要求用戶提供真實身份信息。用戶不提供真實身份信息的,網絡運營者不得為其提供相關服務。”第61條規定,“網絡運營者違反本法第二十四條第一款規定,未要求用戶提供真實身份信息,或者對不提供真實身份信息的用戶提供相關服務的,由有關主管部門責令改正;拒不改正或者情節嚴重的,處5萬元以上50萬以下罰款,并可以由有關部門責令暫停相關業務、停業整頓、關閉網站、吊銷相關業務許可證或者吊銷營業執照,對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和其他直接人員處1萬元以上10萬元以下罰款。”
通過上述法律規定可以看出,網絡平臺不僅僅是單純的商業活動經營者,只承擔中立義務,而更多的是兼具網絡服務提供者與網絡安全管理者雙重主體身份。求職者在招聘平臺遭遇虛假招聘后,發布虛假招聘信息的個人或企業則成為第一侵權責任人,求職者可以依據侵權責任法向其主張侵權損失。這時,權利受到侵犯的求職者,有權要求招聘平臺采取措施,如果招聘平臺不作為,應該對求職者損失擴大部分承擔連帶責任。當然,如果招聘平臺對于虛假信息進行了編輯等主動網絡傳播行為,則應該對求職者的全部損失承擔連帶責任。
因此,對于海量信息,招聘平臺不應只是簡單的“一掛了之”,而應加強甄別,進行必要的審核,避免求職陷阱的產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