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政治建設路徑探析

肖劍忠

（杭州市社會科學院 黨建研究所，浙江 杭州　310026）

政黨作為最重要的政治組織，講政治是天經地義、是理所當然之事；中國共產黨作為肩負偉大歷史使命和堅持民主集中制原則的馬克思主義政黨，旗幟鮮明地講政治更是其根本要求和優良傳統。黨的十九大首次明確提出，“黨的政治建設是黨的根本性建設”，要“把黨的政治建設擺在首位”，要“以黨的政治建設為統領”。這不僅為全黨加強政治建設指明了正確方向，同時也對全黨提出了更高要求。中國共產黨加強政治建設的主要目標是要達到“三個堅決”和“四個一致”，即：黨中央提倡的堅決響應、黨中央決定的堅決執行、黨中央禁止的堅決不做；在政治立場、政治方向、政治原則、政治道路上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黨的十九大把黨的政治建設擺在首位，是對個人主義、分散主義、自由主義、宗派主義以及“七個有之”等黨內種種不講政治、忽視政治、弱化政治問題的糾偏和矯正。那么，實踐中又該如何加強黨的政治建設呢？筆者認為，必須重點從以下四個方面探索中國共產黨政治建設的具體路徑。

一、突出政治標準發展黨員

黨員是黨的肌體的細胞和黨的活動的主體。將符合《中國共產黨章程》所規定的條件的廣大社會先進分子吸納到黨內，使他們成為認同黨的綱領和章程、執行黨的決議、履行黨的義務的政治人，是黨的建設的基本前提，也是黨的政治建設的基礎性工作。

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除了極個別時期，中國共產黨都能按照嚴格的標準與程序做好發展黨員工作，從而將一批又一批先進的社會精英吸納到黨內，使得黨員隊伍不斷壯大，黨的影響力和戰斗力不斷增強，這也是中國共產黨能夠戰勝各種艱難困苦的考驗，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社會主義革命、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開放偉大勝利的重要原因。當然，我們也必須承認，一些地方的基層黨組織在發展黨員工作中還存在著重數量輕質量、降低標準特別是忽視政治標準的問題。其結果就是極少數屬于暴發戶但政治覺悟不高的“老板村官”、極少數瞄準入黨后有外出考察旅游和發放誤工補貼等“隱性福利”的動機不純分子、極少數把入黨當作進機關當領導敲門磚的投機分子、極少數盲目崇拜西方制度和文化的信仰不堅定分子混入黨內。一段時期以來，黨內不同程度地存在著“一邊入黨一邊罵黨”“在黨不為黨”“在黨不護黨”“對歪曲丑化否定黨的歷史、制度、領導和英雄人物無動于衷、沒有斗爭甚至附和”等不正常現象，其源頭往往與沒有嚴把入黨關口、沒有突出發展黨員的政治標準有關。因而，各級黨組織必須鑒以往、堵漏洞，按照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黨組織要嚴格把關，把政治標準放在首位，確保政治合格。那些動機不純、一心想借入黨撈好處的人，不能吸收入黨”[1](P73)的要求，以及十九大新修訂的《中國共產黨章程》、2013年2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加強新形勢下發展黨員和黨員管理工作的意見》、2014年6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的《中國共產黨發展黨員工作細則》等黨內法規的具體規定和要求，嚴把發展黨員的關口，真正將那些有堅定的政治立場和政治信仰、有很高政治覺悟的先進分子吸納到黨內，發展為黨員。

為此，在實踐中各級黨組織尤其要重視做好兩方面工作：一是加強對入黨積極分子的培養教育。在這方面，除了堅持做好對入黨積極分子的短期集中培訓工作以外，入黨介紹人和上級黨組織負責人還應經常與入黨積極分子談心談話，以準確了解其政治態度，深入剖析其思想根源，引導其端正入黨動機和政治立場，幫助其提高政治覺悟和政治理論水平。此外，將志愿服務引入入黨積極分子培養制度，也是有效的舉措。寧波市北侖區的“紅領之家”黨員志愿服務機制就是這樣一種成功的探索。“‘紅領之家’要求入黨積極分子，自黨校結業后一年培養考察期內，以及預備黨員在一年預備期內，根據學習、工作和自身特點，利用業余和課余時間，自愿、無償地參加不少于24小時的義工服務，不僅為衡量和評價入黨積極分子和預備黨員向黨看齊、踐行黨的根本宗旨和黨的群眾路線、遵守黨章和黨規、履行黨員義務等方面的表現，提供了一個相對比較客觀的標準（當然不是唯一標準），更重要的是，‘紅領之家’依托于其經常性的直接的志愿服務群眾的實踐，使得入黨積極分子和預備黨員對群眾的感情得到加強，對黨的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密切聯系群眾的優良作風和黨的群眾路線等的認識得到深化，對自身的不足和缺點的認識更加深刻，質言之，就是自身的主觀改造得到加強，組織入黨到思想入黨和行動入黨的距離越來越近。”[2](P157，158)二是加強對發展對象的政治審查。不僅要加強對發展黨員所有程序及材料的審查，更重要的是要加強對發展對象的政治態度、政治信仰、政治覺悟的審查。現實生活中，程序規范、材料齊全但思想存在問題卻能混入黨組織者不乏其例。相比程序和材料等外在因素，政治態度、政治信仰和政治覺悟等內在的精神因素更容易被遮掩被隱藏，更難被真正了解和準確察知。但是，只要我們具有高度的責任感和認真負責的精神，對發展對象的政治態度、政治信仰、政治覺悟同樣可以審查到位。其具體辦法如廣泛調查和深入走訪發展對象在不同工作單位的同事、鄰居和同學，或者借助大數據技術，通過細致查看發展對象在微博、QQ、微信朋友圈、網絡搜索等的“痕跡”和信息，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判斷發展對象真實的政治態度、政治信仰和政治覺悟狀況，這在互聯網時代顯非難事。

二、突出政治標準培養選拔干部

無產階級政黨歷來重視干部的選拔和培養。列寧曾說過：“要研究人，要尋找能干的干部。現在的關鍵就在這里；沒有這一點，一切決議和命令只不過是些骯臟的廢紙而已。”[3](P132)毛澤東也曾說過一句與此異曲同工的話：“政治路線確立之后，干部就是決定的因素。”[4](P526)世所公認，中國共產黨是精英薈萃的政治組織，其中黨員領導干部更是精英中的精英。由于黨員領導干部基本上都掌握著一定的權力，因而，他們是習近平總書記所說的“關鍵少數”，是接受人民委托、得到組織信任、執行黨的決議、為黨“撐篙推船”、為民眾謀福祉的黨內關鍵群體。他們的素質如何，直接決定著黨的形象、黨的戰斗力、黨的執政績效、黨的執政地位和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就此而言，選拔和培養干部是中國共產黨政治建設的關鍵。

回顧黨的歷史我們可以看到，中國共產黨歷來很重視突出政治標準選拔干部，無論是改革開放之前的“又紅又專”中的“紅”，還是改革開放之后的“革命化、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中的“革命化”，抑或是近些年所強調的“政治上靠得住、工作上有本事、作風上過得硬、人民群眾信得過”中的“政治上靠得住”，強調的都是政治標準，且都把政治標準放在首位，所不同的是這些政治標準在不同時代各有其側重的內涵。同時，不可否認，這些突出政治標準的干部選拔制度在實際運行過程中仍然存在著執行不到位的問題，在具體工作中仍有漏洞和薄弱環節，否則，我們也就無法理解黨內何以出現周永康、薄熙來、郭伯雄、徐才厚、孫政才、令計劃等政治野心家、陰謀家。可見，“一些黨組織政治功能弱化、管黨治黨責任缺失，在政治上不設防、不把關，讓一些政治上有問題的人混進領導班子”的問題的確存在[5]。這些政治上有問題的人混進領導班子，不僅影響黨的大政方針在一些地區和部門的貫徹和落實，而且還嚴重破壞了當地的政治生態，甚至導致政治不堅定、有野心、搞投機的壞干部被重用，而政治堅定、公道正派的好干部被排擠的逆淘汰現象。

在今天，突出政治標準選拔和培養干部，就是如黨的十九大報告所指出的“提拔重用牢固樹立‘四個意識’和‘四個自信’、堅決維護黨中央權威、全面貫徹執行黨的理論和路線方針政策、忠誠干凈擔當的干部”。應該說，明白這些要求不難，難的是如何準確鑒別黨員干部是否符合這些要求，難的是如何防止那些善于偽裝的“兩面人”欺騙組織和群眾而被提拔和重用。為破解這一難題，實踐中應該做到：一是要加強政治巡視。巡視制度是中國共產黨在堅持中國特色政黨制度的根本前提下加強自我監督的戰略性制度安排。習近平總書記明確強調，巡視主要是政治巡視。在十八屆中央紀委第三次全體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指出：“巡視組要劍指黨風廉政建設方面存在的問題，重點是‘四個著力’，著力發現是否存在違反黨的政治紀律問題，著力發現領導干部是否存在權錢交易、以權謀私、貪污賄賂、腐化墮落等違紀違法問題，著力發現是否存在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等問題，著力發現是否存在選人用人上的不正之風和腐敗問題。”[6](P200，201)十八屆中央紀委在向黨的十九大的工作報告中提到：過去五年，“中央巡視工作領導小組組織開展12輪巡視，共巡視277個黨組織，完成對省區市、中央和國家機關、中管企事業單位和金融機構、中管高校等的巡視，在黨的歷史上首次實現一屆任期內巡視全覆蓋；對16個省區市開展‘回頭看’，對4個中央單位進行‘機動式’巡視。”“中央紀委審查的案件中，超過60%的線索來自巡視。”[7]包括孫政才、蘇榮、周本順、王珉、黃興國等諸多“大老虎”的落馬，都有巡視組的功勞。可以說，相當多的落馬領導干部曾經騙過了其領導、躲過了同級紀委甚至上級黨組織的監督，但在巡視中暴露出真面目。實踐充分證明，巡視是缺乏“四個意識”和違反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的“兩面派”干部的“照妖鏡”，是他們違紀違法行為的“探測儀”和“顯微鏡”，突出政治標準選拔干部不能不用好巡視利劍、不能不依靠加強巡視。二是要加強黨組織的把關作用。黨的十八大以來查處的諸多領導干部的案例表明，在民主推薦民主測評民主選舉過程中做文章耍手段，也是一些政治上不忠誠、不可靠的領導干部上位升遷的重要途徑。2017年10月26日，新華社在《領航新時代的堅強領導集體——黨的新一屆中央領導機構產生紀實》這篇報道中提到：“中央已經查處的周永康、孫政才、令計劃等就曾利用會議推薦搞拉票賄選等非組織活動。”[8]可見，為了達到突出政治標準選拔干部、推進黨的政治建設的目標，必須徹底改變那些礙于情面和缺乏了解甚至因為利益誘惑而投人情票、說違心話的不正常現象。為此，一方面必須堅決貫徹習近平總書記在2013年6月28日全國組織工作會議上的重要講話精神，以及2014年1月中共中央新修訂的以反“四唯”（唯分數、唯票數、唯GDP、唯年齡）為主要導向的《黨政領導干部選拔任用工作條例》；另一方面必須加強黨組織的把關作用，其中既包括單位領導班子的把關作用，也包括黨委組織部門的把關作用。實踐證明，只要黨組織抱著高度負責的態度，通過個別談話、深入實地調查、多方面聽取意見、認真核查領導干部個人事項報告等方式，是完全可以掌握黨員干部的政治信仰與政治忠誠情況的。

三、突出政治功能建設基層黨組織

基層黨組織是黨在社會基層組織中的戰斗堡壘，是黨的全部工作和戰斗力的基礎。對于擁有480多萬個基層黨組織的中國共產黨來說，作為黨的根本性建設的政治建設同樣必須落實到每一個基層黨組織，將每一個基層黨組織建設成為在政治立場、政治方向、政治原則、政治道路上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的堅強戰斗堡壘，這是黨的政治建設的基礎。

中國共產黨建黨97年的歷史就是一部不斷加強黨的基層組織建設的歷史。從黨的二大提出凡有黨員三人至五人均得成立一組，到三灣改編毛澤東創造性地提出將黨的支部建在連上，從江澤民指出“基礎不牢，地動山搖”[9](P407)，到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執政重在基層”[10](P428)和“樹立一切黨的工作到支部的鮮明導向”，中國共產黨對基層黨建的重視是始終如一的。也正因如此，中國共產黨才得以成為一個基層組織遍布全國各地，覆蓋企業、農村、機關、學校、科研院所、街道社區、社會組織各領域，深深扎根群眾、有效凝聚群眾、具有深厚民意基礎和強大政治動員能力的偉大政黨，黨的執政地位才得以不斷鞏固。

當然，我們也必須清醒地看到，前些年，在黨的基層組織建設中，一些地方的黨組織存在著重基層黨組織覆蓋率提高輕基層黨組織質量提升、只注重把黨組織建起來不注重把黨的基本職責履行起來、多凸顯黨的服務功能不注重黨的政治功能、多娛樂性組織活動少政治性組織活動等問題，具體如：相當多的新經濟新社會組織的黨組織難以正常開展活動，存在著有黨的組織而無黨的組織活動、不知黨的組織生活為何物的問題；不少機關事業單位黨組織不能按照制度規定正常開展組織生活會和黨員民主評議；相當多的黨組織難以履行教育管理監督黨員的職責，對黨員的錯誤和違紀問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少黨組織負責人從不與黨員談心談話，也從不做思想政治工作；一些黨員和干部不愿亮出黨員身份、不愿服務群眾；等等。從本質上說，所有這些都暴露出這些黨組織政治功能突出不夠的問題。政治功能“是基層黨組織最關鍵、最根本的特質，是基層黨組織最核心、最要緊的功能”[11](P38)。由于政治功能不突出，一些基層黨組織也就越來越陷入組織渙散、自由主義抬頭、不良風氣滋生、無原則糾紛增多以及群眾不信任不支持以及凝聚力、戰斗力不斷下降的危險境地。

因此，為了夯實黨的政治建設基礎，基層黨組織必須按照黨的十九大的要求，突出政治功能，把自身建設成為宣傳黨的主張、貫徹黨的決定、領導基層治理、團結動員群眾、推動改革發展的堅強戰斗堡壘。在實踐中，在制度建設層面主要是做好以下兩方面工作：一是執行好既有的制度。在制度建設方面，中國共產黨是有不少著眼于加強基層黨組織政治建設、強化基層黨組織政治功能的好制度，其中主要是“三會一課”制度、組織生活會制度、民主評議黨員制度、談心談話制度等。但在相當長一段時期內，許多基層黨組織只是將這些制度寫在紙上、貼在墻上，當成擺設，導致這些制度無法發揮其應有的積極效應。當務之急，就是要按照習近平總書記一再強調的“制度一經形成，就要嚴格遵守，堅持制度面前人人平等、執行制度沒有例外，堅決維護制度的嚴肅性和權威性，堅決糾正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各種行為”[12](P71)，“我們要大氣力建制度、立規矩，更要下大氣力抓落實、抓執行，堅決糾正隨意變通、惡意規避、無視制度等現象”[12](P89)的要求，落實好執行好這些制度，確保制度的剛性，防止制度成為紙老虎和稻草人。當然，為了提高制度的執行力和績效，也可以進行相應的制度改進。例如，在執行組織生活會制度方面，除了做到上級黨組織派人參加基層黨組織的組織生活會之外，還可以探索對組織生活會現場錄像并對組織生活會情況抽查等做法，以確保該制度得到普遍執行。二是建立固定主題黨日制度。所謂固定主題黨日制度，就是基層黨組織每月固定某日組織黨員開展集中學習、志愿服務及其他教育管理活動的制度。基層黨組織應突出固定主題黨日制度的政治功能，使之成為黨組織教育管理黨員的主要抓手、黨員開展政治生活的主要平臺和黨員進行黨性鍛煉的主要陣地。為達此目的，應拓寬固定主題黨日的內容，使之涵蓋集體學習討論、參與黨建重要工作、參與中心工作、參加志愿服務等范圍。同時，通過抽查和納入基層黨建考核目標體系等舉措，加強對固定主題黨日制度執行的考核，使之名副其實，發揮應有的作用。

四、突出政治紀律嚴明黨規黨紀

任何政黨要想保持其長期生命力和強大戰斗力，都必須強調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指出的：“現代政黨都是有政治紀律要求的，沒有政治上的規矩不能成其為政黨。就是西方國家，主要政黨在政治方面也是有嚴格約束的，政黨的重要成員必須擁護本黨的政治主張、政策主張，包括本黨的意識形態。”[12](P16)列寧領導的布爾什維克之所以能在與孟什維克的競爭和較量中勝出，紀律嚴明、黨內團結統一是重要因素。中國共產黨是在列寧建黨思想指導下成立的。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始終注重黨的紀律建設，從井岡山時期最初提出“三大紀律六項注意”，到1947年毛澤東起草 《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關于重新頒布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訓令》，再到1948年毛澤東提出“軍隊向前進，生產長一寸，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的口號，嚴明紀律同樣是中國共產黨具有強大凝聚力、組織力和戰斗力并最終戰勝國民黨的重要原因，紀律嚴明也因此成為中國共產黨的光榮傳統和獨特優勢。今天的中國共產黨肩負著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使命，面臨著各種前所未有的困難和挑戰，擁有8900多萬黨員，且黨員隊伍內部在階層、思想、就業形式、生活方式等方面的差異性比過去顯著增強。在這樣的歷史方位和時代背景下，中國共產黨必須進一步嚴格執行政治紀律、嚴明黨規黨紀，以增強黨的內聚力和行動力，確保黨的政治統一、思想統一、行動統一，這是加強黨的政治建設的重要保障。

應該承認，有一段時期，我們黨在嚴明政治紀律、加強政治建設方面是有誤區和偏差的，主要包括政治紀律講起來有但無細化規定的不明確問題，只講腐敗問題不講政治問題的不追究問題，紀檢部門管其他方面多管政治紀律少的不聚焦問題，等等。黨的十八大以來，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正確領導下，通過制定《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將黨員違反政治紀律的行為細化為18種具體行為并分別明確了各自所應受到的黨紀處分，讓黨員明白自己行為的紅線和底線；通過轉職能轉方式轉作風，使紀檢部門聚焦主業，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用于執行黨的紀律尤其是政治紀律方面；通過一案雙查、腐敗問題政治問題同查，使政治紀律的權威性得到彰顯，有效地糾正和克服了上述誤區和問題，有力地加強了黨的政治建設，顯著地改善了黨內政治生態。

當然，我們還必須清醒地看到，在突出政治紀律嚴明黨規黨紀方面，仍然存在有待改進之處，這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不犯大政治錯誤但犯小政治錯誤。現在許多黨員知道拉幫結派、對抗組織調查、加入地下教會、選舉拉票賄選等行為嚴重違反黨的政治紀律，是大忌，但一些黨性不強、政治規矩意識不強的黨員仍然會有聚在一起口無遮攔亂評亂議、妄議中央大政方針、傳播中央領導人的所謂內幕和段子、丑化黨的領導人物和英雄人物等行為。二是線下不違紀線上違紀。在全面從嚴治黨的環境下，一些過去經常違反黨的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的黨員出于安全考慮，采取了轉移陣地的策略，他們在領導面前和同事身邊不會亂評亂議，但會在微信群、QQ群、微信朋友圈、個人微博、新聞跟帖評論區等網絡空間以實名或匿名的方式發表種種有違黨的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的錯誤言論，造成了嚴重的負面影響。三是知道有錯誤但不敢進行批評。一些黨組織和黨員領導干部礙于情面、慣于明哲保身，遇到黨員有違反政治紀律的行為或發現下屬發表錯誤政治言論，也往往不表態不批評；有的即便會指出，往往也是言辭委婉、隔靴搔癢，起不到應有的糾正黨員錯誤、維護紀律嚴肅性的作用。習近平總書記對這種現象提出了批評：“擔心批評得罪人、會丟選票的心態在不少領導干部身上存在。有的不僅不敢批評、不愿批評，而且還經常以表揚代替批評。”[13](P42)

為了更好地執行黨的政治紀律、加強黨的政治建設，全黨必須以更嚴明的態度，采取更有針對性的舉措，以解決上述各級黨組織在執行政治紀律方面存在的問題。其中關鍵之舉，是要建立部門黨員行政負責人擔任黨支部書記制度。實踐證明，這種制度不僅有助于黨建工作在各基層支部的落實，而且有助于加強基層黨組織的紀律建設，有助于加強基層黨組織對黨員各類輕微違紀行為或在網絡上的錯誤行為的監督。畢竟，這些支部書記更容易發現身邊黨員的各類違反政治紀律的行為，也因為自身的領導角色和支部書記角色更有可能對這些行為進行嚴肅批評，進行經常性的監督。此外，在科學技術日新月異、人類置身信息化社會的當今時代，還應積極借助先進技術尤其是互聯網技術和大數據技術，以加強黨內監督和幫助紀檢部門更好地執行政治紀律。由于廣大黨員和群眾廣泛使用基于互聯網技術的移動終端，從而一方面使得黨員的各類違反政治紀律的行為更容易被廣大群眾和其他黨員監督，另一方面使得黨員在網絡空間里的各種更具隱蔽性的錯誤言行能被大數據技術發現痕跡和真相，能為紀檢部門加強對黨員的政治紀律監督提供強大武器。近年來，因為這一技術路徑而被曝光違紀行為進而受處分的黨員干部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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