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艷
摘 要: 貫云石與徐再思的散曲創作在文學史上并稱為“酸甜樂府”,二人在散曲中有許多共同的題材,比如隱逸閑居、留連山水、男女戀情等。二者性格思想、社會地位、家庭經歷、民族文化等方面的差異,導致在散曲中的相思情表現有所差異。“酸、甜”相思情的意蘊主要體現在相思之苦,相思之樂。“酸、甜”相思情的藝術手法的差異主要表現在句法形式、語言藝術、修辭技巧、意境營造等。豪放與清麗是“酸、甜”相思情的風格特色的主要差異。“酸、甜”相思情的研究,對元代散曲的發展,跨民族文化及后世文學的創作都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關鍵詞: 《酸甜樂府》 相思情 比較研究
緒論
貫云石(1286—1324),畏兀兒族人,祖籍西域北庭,原名小云石海涯,字浮岑,號酸齋,有芙蓉峰蓑衣閑道人、蘆花道人之稱。家世顯赫,后因不滿于官場腐敗,稱疾辭居杭州。徐再思,生卒年不祥,浙江嘉興人,字德可,號甜齋,多年漂泊,仕途多舛,曾做過嘉興路吏。今人任訥將徐再思與貫云石的散曲合輯在一起,名為《酸甜樂府》。
一、“酸、甜”相思情的意蘊
相思情在貫云石和徐再思的散曲中是出現頻率較高的主題。任訥《酸甜樂府》中載入貫云石小令八十七首,套數九篇;徐再思小令一百零四首;隋樹森《全元散曲》重輯更訂,收貫云石小令七十九首、套數八首,徐再思小令一百零三首;后經青惠民、張玉聲、楊鐮先生補遺出版了《貫云石作品輯注》,已輯出貫云石小令共八十八首、套數十套。相思情的作品數量在貫云石散曲中近五十篇,徐再思散曲中關于此類題材的作品近三十篇之多。酸甜相思情大致可分為以下三類。
其一,相思情之苦即閨怨情思與離愁別緒。相思情之苦具體為相思者的形容憔悴,嚴重者發展為相思病。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江淹《別賦》),離別通常是閨怨的動因。歷來相思的主角多為女性,而貫云石在散曲中則開始把重點轉向描寫男子的相思之情,如[雙調·清江引]《惜別》。同樣是寫離情別緒,貫云石曲作帶有爽朗直率的豪氣,屬于外放型;而徐再思在曲中表現的更多是哀婉纏綿,屬于內斂型。貫云石的[正宮·小梁州]面對離別,女子不禁發出“相逢爭似不相逢”的抱怨和希望東風不要吹動戀人的行船的期望,把熱戀中女子的矛盾心理與大膽設想表現出來。徐再思則采用曲筆方式把離愁別緒的相思表現出來,[雙調·水仙子]《春情》借助數詞的重復,把對相思的感受娓娓道來,在曲折的敘述展現相思的滋味。
同樣是寫因相思情而憔悴不堪,貫云石和徐再思都表現了抒情主人公無心梳妝打扮的場景,徐再思曲作更顯婉曲優美。貫云石[越調·憑闌人]《題情》“女為悅己者容”,情人的離去,讓女子無心梳妝打扮,無心對鏡畫眉。而徐再思筆下的相思女子多為閨中的含羞,是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商調·梧葉兒]《春思》二首較為突出。“甜齋此二曲,重在挖掘人物細微的心理活動,層次感與縱深感均很強烈,別饒一段情趣。”①
同樣寫因相思情而難以成眠。貫云石直接表現難眠的相思情,而徐再思擅長含蓄襯托,鋪陳羅列。貫云石[南呂·金字經]體現女子與戀人分離后的孤寂冷清,“別離”、“愁”、“人孤另”是女子不成眠的主要原因和心理感受。一句“人孤另”直接道出女子孤單寂寞的心境。徐再思則喜側面烘托,[商調·梧葉兒]《春思》(其一)借鶯燕成雙、鳳凰成雙、鴛鴦成雙,反襯自己孑然一人的孤獨寂寞,表達了渴望與心上人成雙成對的愿望。整首小令含蓄蘊藉,真情質樸。
其二,相思情之樂即歌頌男女之間自由的戀情。這類曲詞多清新活潑,具有生活氣息,多表現在男女相會的場景和細膩復雜的心理過程。貫云石直寫戀愛的大膽,如[中呂·紅繡鞋]描寫男女歡會的場景,頂真格與八個“著”連用,形象地刻畫了一對相愛的戀人因情深意濃而責怪時間過得太快的場景,“巧妙運用‘頂針續麻的手法,增強了急切的感覺。”②把女子期待時間慢點的心理生動描繪出來。而徐再思在大膽中夾帶著羞澀,[雙調·沉醉東風]《春情》則展現的是一位與戀人久分別的女子,在“今日”突然看到心上人從門前過,因害怕被人看到,以歌聲傳達內心熱戀的情感,羞澀中夾雜著大膽盡顯其中。
酸、甜齋這兩首散曲同是采用民歌體式進行敘事,描繪了女子與情人相會的場景,大量采用俗語,如“妨甚么”、“瞧科”等。但是二者同中有異,雖然都表現了女子大膽追求愛情,但是程度上有深淺之分,酸齋之曲中的女子大膽直露,把內心的想法和需求直接表述出來,給人一種干凈利索的感受;而甜齋之曲中的女子雖也大膽地用歌聲巧妙表達一瓣心香,終究是有所顧慮的,即“待喚著怕人瞧科”,這種大膽屬于半遮半露式的。
其三,相思情之恨即棄婦之恨,是對負心郎的一種遺憾和失望。貫云石的[大石調·好觀音]《怨恨》主要表現一位被丈夫拋棄的女子,想象丈夫在外面風流,盡管心里愁苦難受,還是不忍心去咒罵負心人,從側面反襯出女子對丈夫的深情厚誼。也有一些相思情是對親人故土相思的,其所占的比例較少。徐再思的[雙調·水仙子]《夜雨》展現了羈旅漂泊后的思鄉懷親。想念陪伴自己十年的妻子和江南的父母,情真意切。
二、“酸、甜”相思情的藝術手法
散曲與詩、詞相比,無論是形式上還是音律上限制都較少,因此散曲的創作也更加自由,作家的發揮空間更大。
句法形式上,徐再思專工小令,而貫云石的相思情作品除了表現在小令形式上,還表現在套數上,如套數[仙呂·點絳唇]《閨愁》等。貫云石的[正宮·塞鴻秋]《代人作》從字面上看,這是一首代言體的曲子,表現的是為一位男子代寫的相思曲,襯字的存在使得曲中所要表達的相思情感完整,整首曲子的節奏是呈下降趨勢,情感語氣也是逐漸減弱的,襯字的增加有延長抒情語氣的作用。
語言藝術上,“酸、甜”相思情的語言具有雅俗共賞的特點,俚俗曉暢的語言與他們二人都受到江南民歌的影響有關。在這些表現相思情的散曲中經常出現俗語、俚語,比如“爭如”、“爭似”等。俗語的使用使得相思情清新活潑,俗中帶趣,富有生活氣息。“酸、甜”相思情的語言雖在通俗曉暢中也有細微的差別,貫云石相思情的語言表達較為直率。二者語言都具有雅的婉麗一面,主要體現在曲中的意境含蓄,運用典故,注重煉字的使用。徐再思的[商調·梧葉兒]《春思》(其一):“芳草思南浦,行云夢楚陽,流水恨瀟湘。”三句連用了三個典故,即屈原《九歌·河伯》:“子交手兮東行,送美人兮南浦”;宋玉《高唐賦序》中“旦為朝云,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李白《遠別離》“遠別離,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瀟湘之浦。海水直下萬里深,誰人不言此離苦”這三個常典。
修辭技巧上,酸、甜齋巧妙運用比喻、排比、對仗、對偶等修辭手法,使得“酸、甜”相思情在敘述中富有新奇獨特之處。“徐再思的散曲作品帶有明顯的文人氣質,在他的作品中,明顯得帶有傳統詩歌的手法,比較之同時代的作家更重于表現寧謐、幽曠與澄靜的意境。”③在數量詞和色彩詞的使用上,徐再思更勝一籌,這與其自身的古典詩詞氣息有關。徐再思[雙調·水仙子]《春情》(九分恩愛九分憂)采用數量詞重疊的方式,襯托相思的愁苦。擅長借助色彩詞烘托抒情主人公的感受,[商調·梧葉兒]《春思》(其二)在“青”、“紅”、“紫”三種色彩對比中,顯示女子相思的惆悵。在其他修辭上亦別出心裁,徐再思[雙調·清江引]《相思》相思之苦猶如債務日益增長,暗含女主遭受相思苦的煎熬,任納在《曲譜》中說:“以放債喻相思,亦元人沿用之意,特以此詞為著耳。”雖是沿襲前代,但仍不失新奇。
意境的營造上,“酸、甜”相思情散曲大多富有故事性,以白描手法勾勒出一個個生動的相思故事。徐再思往往通過一個動作,心理等細節,構造出富有故事性的相思畫面。徐再思的[越調·憑闌人]《春情》抓住少女相思的心理,因相思而懶于梳妝打扮,從外貌到心理,逐層推進,把相思的情景展現出來。
三、“酸、甜”相思情的風格特色
“酸、甜”相思情都具有散曲的本色自然,質樸直率。這類作品都表現出了對愛情追求的大膽,相比之下,徐再思更注重對抒情主人公的心理刻畫,如貫云石在[中呂·紅繡鞋]中展現了男女幽會時,女子希望更閏一更的大膽心理期望,鐘嗣成評貫云石曲作有“蛤蠣味”也是突出其曲作通俗曉暢,自然本色。
由于民族文化等不同,“酸、甜”相思情又呈現出豪放與清麗兩種不同的風格。今人任中敏在《酸甜樂府序》中也說:“余嘗論元人散曲,不過豪放、端謹、清麗三派……酸甜兩家之大體,亦正可分占豪麗兩派,而興到之作,皆時見其兼至,不可逐詞以泥。”徐再思作為清麗派三大代表之一,曲風表現出由直率自然向婉麗華美的方向轉變,這一點和貫云石的俊逸豪爽不同,多了一些纖弱之氣。貫云石“無論豪放或清逸,多不作故意雕鏤、刻意求工,其間總有一股自然清拔的氣息。”④而徐再思的曲作則有雕琢痕跡,是其工巧的一面。正如明代戲曲理論家朱權所評斷的二者是“天馬脫羈”與“桂林秋月”的區分,以不同的格調體現相同的相思情題材。雖然二者有種種不同之處,但都有“真”這個線索貫穿散曲之中。貫云石的相思情是豪放與婉麗兼備的。梁乙真評價貫云石的[中呂·紅繡鞋]為“尤極艷頑之至雙”⑤,潑辣俚俗的語言中透著一股疏放豪邁之風。徐再思的相思情中更多的是清麗中夾雜著雅正之風。其[中呂·陽春曲]《春思》對仗工穩,語言典雅,對相思情的表現是含蓄蘊藉的,注重對動詞的雕琢,“記”、“消”、“掐”體現出言有盡而意無窮,不言“思”而情自現,不言“愁”而愁自出。
二人散曲在文學史上并稱“酸甜樂府”,徐再思風格與喬吉、張可久相似,以清麗為主,李調元評徐再思閨詞“人不能道”(《雨村曲話》上);貫云石風格似馬致遠以豪放俊逸見長,《樂郊私語》稱其“俊逸為當世之冠,即歌聲高引,可徹云漢”。今人汪正章認為“任訥所輯《酸甜樂府》并非根據酸、甜二齋的相同風格,相反,此散曲集恰恰正是他們二人散曲創作“風格互補”的集中表現。”⑥在一定程度也不無道理,進一步來說,他們二人在相思情題材上表現的風格也體現了草原文化與中原文化的互補。
四、“酸、甜”相思情“同而不同”的原因探析
“酸、甜”相思情表現出“同而不同”的特質,是因為內在因素和外在因素的共同影響,現分析如下。
(一)內在因素
酸、甜齋二者的性格心態不同。貫云石是豪爽、灑脫、自由的個性,而徐再思則具有江南才子那種婉柔多情的性格氣質,這兩種不同的性格體現在相思情的作品中就是露與藏的區別。貫云石“年十二三,膂力絕人。”(《元史·小云石海涯傳》)馬背上的草原文化熏陶了貫云石自由,狂放不羈的個性。而徐再思喜“交游高上文章士”,和江南文人一起致力于文學創作,江南優美柔婉的環境也對徐再思溫婉性格的塑造有促進作用。
酸、甜齋二者的思想觀念不同。貫云石與徐再思雖然在思想上都受到儒釋道思想的影響,但是他們對這三種思想的接受程度有所不同。貫云石是少數民族的貴胄,其民族主要信奉佛教,側重于看破紅塵的“出世”,所以佛教思想對其的影響當占大部分。清人顧嗣立《元詩選·二集上》的《侍讀學士小云石海涯》小傳,說他“常于臨安市中立碑額貨賣第一人間快活丸,人有買者,展兩手一大笑示之,領其意者,亦笑而去。”據此可知“第一人間快活丸”并不是具體的藥物,而是通過兩手空空向世人宣揚“空”的道理。同樣具有“出世”思想的道家,對其亦有重要影響,貫云石曾師從姚燧,拜訪過太平宮的道人,因受老莊哲學影響,最終看破官場的黑暗,隱居在杭州。這種思想影響到其相思情散曲中,便是毫不掩飾地表現男女之情。
徐再思生活在儒學盛行的中原江南地區,接受更多的是中國傳統的“入世”儒學思想,“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的儒學思想在其一生都占著主導地位。其后期的隱居也是儒家“隱居以求其志”(《論語·季氏》)的暫時之計,是一種不得已的隱居,一旦政治清明,有入世的機遇,便會兼濟天下。賈仲明在《挽詞》中記載:“甘飴好咂甜時,自號甜齋名再思,交游高上文章士。習經書,看鑒史。青出藍,善長文詞。名下無需士,高門出貴子。根基牢,發旺宗枝。”(天一閣本的《錄鬼簿卷下》)在交游中也廣泛結交儒士。這種以儒學思想為主導在相思情散曲中表現為蘊藉的“樂而不淫,哀而不傷”的中和之美,如[中呂·陽春曲]《春思》。
(二)外在因素
其一,酸、甜齋二者的社會地位與家世經歷的差異。貫云石的身份地位較徐再思顯貴,在仕途上也比較順利。
貫云石出身顯赫,出身貴胄,屬色目人這一等級。家庭出身的優越使其“武有戡定之策,文有經濟之才。”(歐陽玄之語)而徐再思屬于“南人”這一等級,是元代社會最末的等級,社會身份地位最低。元代科舉制的取消與等級制度的限制使得徐再思“入世”無門,壯志未酬。曾任過嘉興路吏這一小官職,徐再思一生大部分都是在長期的漂泊中度過,在相思情的表達中常常帶有感傷的情調。
貫云石與徐再思都有豐富的漫游漂泊經歷,他們廣泛了解戀愛中男女的矛盾心理狀態與思婦的內心愁苦。貫云石曾先后到過浙江、安徽、南昌、四川等地,在此過程中結識了歐陽玄、張可久、楊梓等文學大家,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其文學創作。徐再思的漂泊區域雖然沒有貫云石范圍廣泛,但是長期的漂泊令徐再思對相思情的感受有了切身體驗,清·褚人獲《堅瓠集·丁集》稱其“旅寄江湖,十年不歸”。
其二,酸、甜齋二者的民族文化差異。酸齋生活在以游牧為主的草原文化環境中,甜齋則生活在正統的封建中原文化。草原文化與中原文化截然不同,一放一收,一直率一含蓄,一自由一拘束。草原文化的潑辣爽朗為中原文化帶來了新鮮空氣,尤其是對男女愛情的態度上,貫云石更加開放包容,敢于直白地寫出戀愛中女子的大膽心理。因此,貫云石筆下的女子是自由活潑,充滿靈性的。而徐再思由于長期受到中原封建文化的熏染,“三綱五常”等觀念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他對女性主體的認識,其相思情中的女性多為深陷閨閣的備受相思煎熬的女子,內心情感的抒發是婉曲含蓄的。
此外,二人又同時受到草原文化與中原文化的共同影響。貫云石從小就學習儒家經典,之后又不惜“詭姓名,易服冠,混于居人”來學習中原文化。貫云石的創作受到中原的民歌俗曲的影響,使其散曲中出現大量類似民歌的愛情作品,他對漢語的學習影響到相思情作品的語言創作。元代實行的等級制度打破了徐再思入仕的愿望,元代民族的融合,促進了少數民族文化的粗獷與中原文化的蘊藉的交融,另一方面,少數民族文化中對男女觀念的開放也影響到徐再思愛情散曲的創作。
五、“酸、甜”相思情的價值影響
貫云石把少數民族先進開放的婦女觀帶入到文學創作中,抨擊了當時的宋明理學禁欲主義,肯定了人的正常情欲,陳垣在《元西域人華化考》中指出,“元人文學之特色,尤在詞曲,而西域人以曲名者,亦不乏人,貫云石其最著也”⑦貫云石在延佑至治的曲壇上不愧被稱為“曲狀元”。貫云石作為主要的文化交融中少數民族的代表,為后世研究少數民族文化提供了范本,尤其是少數民族的婚戀觀。
徐再思作為清麗派的代表之一,為元代后期散曲的創作提供了一定的規范和方向,其相思情散曲也對后來的《牡丹亭》產生影響,比如其《春情》(平生不會相思)二首,被認為是“鏤心刻骨之作,直開玉茗、粲花一派”,即影響到后來的以湯顯祖為代表的玉茗堂派和以吳炳為代表的粲花派。
吳梅把“酸甜樂府”的地位提高到“關、馬、鄭、白”之后,“酸、甜”相思情的創作思想和技巧,既促進了當時元代散曲的發展,又對后世文學的創作有著積極借鑒作用。
注釋:
①任中敏,盧前,選編.元曲三百首注評[M].鳳凰出版社,2005:167.
②王星琦.元曲與人生[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278.
③黃玥明.徐再思散曲研究[D].廣西師范大學中國古代文學專業2005年碩士畢業論文.
④李昌集.中國古代散曲史[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91:588.
⑤梁乙真.元明清散曲小史[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8:160.
⑥汪正章.酸、甜齋散曲論[J].渤海學刊,1990(1).
⑦陳垣.元西域人華化考[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80.
參考文獻:
[1]傅璇宗,蔣寅.中國古代文學通論遼金元卷[M].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2004.
[2]隋樹森.全元散曲[M].北京:中華書局,1958.
[3]陳垣.元西域人華化考[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4]王星琦.元曲與人生[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5]李昌集.中國古代散曲史[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91.
[6]梁乙真.元明清散曲小史[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8.
[7]黃玥明.徐再思散曲研究[D].桂林:廣西師范大學中文系研究所,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