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玉林市農民工市民化的困境和路徑選擇研究

鐘凌志　李哲源　楊國亮　趙海鑫　孟浩軒　聶亞珍　張莉

[摘要]本研究在調查廣西玉林市農民工外出務工、回鄉就業情況的基礎上發現，玉林市農民工特別是新生代農民工外出打工現象比較普遍，對子女教育的重視程度有所提高，在政府扶持創業政策的推動下，農民工本地市民化趨勢有所加強。但是，在市民化過程也存在一些突出的問題，比如本地務工的農民工數量較少，農民工收入水平普遍偏低，雖然偏年輕化，但文化程度不高，且在外出務工的同時，無法兼顧子女的教育和老人的贍養問題。為促進玉林市的經濟發展和城鎮化建設，農民工市民化是必經之路。為此，政府應在增加就業崗位、加強農民工就業培訓服務、建立健全農民工工傷保險制度、推動平等享受城鎮基本公共服務、加快住房制度改革等方面做足功課。

[關鍵詞]農民工 市民化 廣西玉林市

一、前言

（一）研究背景

玉林市是廣西一個重要的農業城市，第一產業在經濟發展中占很大比重。但是其農業發展模式以小耕小種為主，沒有形成完整成熟的產業鏈。在發展農業過程中現代技術的應用更是少之又少。政府在經濟起步時便把眼光放到了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一定程度上忽略了農業的基礎地位，農業發展明顯落后于其他產業。玉林市農村占比大，城區小，農村地區沒有引進現代化農業技術，基本上是農戶自己和農業機械商進行溝通，政府沒有搭建好橋梁，農業發展滯后，農民收入遠不如外出打工收入高，再加上城鎮化的推進，政府征地和津貼落實緩慢，使得農民放棄耕種。

（二）目的意義

鑒于農民工兼具農民和城市人口雙重屬性，因此在中國的新型城鎮化建設過程中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年）》提出，各級政府應按照尊重意愿、自主選擇的原則，有序推進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而農民工則是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的主體。伴隨著城市的發展，在玉林市務工的農民工逐年增加。這一群體為的就是扎根城市，成為城市人。他們雖然為工業化和城市建設作出了很大貢獻，但是在農民工市民化的過程中，存在戶口農轉城、融入城市、再就業培訓、住房等方面的許多問題，使他們無法真正融入城市并找到自己真正的城市歸宿，因此農民工市民化之路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這是一個值得我們去探尋的旅程。

（三）文獻綜述

隨著城市化進程的不斷加快，農民工市民化問題已成為政府和學術界關注的熱點問題。現有研究主要從兩方面展開，一是從農民工角度出發，分析市民化的意愿、困境以及影響其市民化的因素；二是從各級政府層面出發，研究政府應如何在制度和政策設計上鼓勵農民工的市民化，掃除這一進程中的各種障礙。羅豎元（2017）認為，在當前“就地市民化”和農民工返鄉創業趨勢日益明顯的背景下，農民工是否具有創業能力、政府是否提供良好的創業環境、社會網絡等因素成為影響農民工市民化的重要因素。湯云龍（2011）研究了農民工市民化的現實困境和實現權益的途徑。王曉峰和溫馨（2017）分析全國流動人口動態監測8城市融合數據后發現，更好地保護農民工勞動權益、提供技能培訓、更方便地在流入地參加城鎮職工醫療保險等因素，對農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影響顯著為正。曾幼亮（2017）從破解農民工市民化的制度性障礙出發，分析認為，加快我國戶籍制度二元路徑改革是關鍵。

從現有研究可以看出，大家分析的重點是農民工如何實現在大中城市的“異地市民化”，而農民工實現市民化的途徑是多樣的，比如回鄉就業或創業過程中在本地中小城市實現“本地市民化”。本研究就以在廣西玉林的農民工為研究對象，調查他們在玉林的就業、生活情況，探討他們在市民化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并從農民工本身以及政府角度分析破解這些問題的方法和途徑。

（四）相關概念界定

農民工是指從農民中分離出來進入城市，在擁有農村土地的同時又從事非農業生產和經營，并以工資收入為主要來源的從業人員，是中國改革開放開放后農民大量進入城鎮后的產物。而新生代農民工主要指80后90后年輕農民工。

農民工市民化則指的是生活在農村從事傳統的農業生產人員轉變為城市務工人員，進而融入現代城市文明的過程。鑒于中國人口特別是農村人口數量龐大的現實以及改革開放的背景，農民工進城從事基礎設施建設以及服務業為城鎮化建設提供了重要的基礎性保障。同時，中國的城鎮化也需要大量農民工進入并融入城市，真正成為城市建設的主人。

（五）調查樣本說明

本研究對玉林市福綿區成均鎮和合村小村、白沙村、小沖村、大沖村、寶嶺村共計50位村民進行了問卷調查和訪談，五村村民分別為15人、10人、5人、10人、10人。其中30-45歲之間22人、16-25歲28人；男性40人，女性10人，小村的15人均為返鄉就業農民工，其他各村的調查問卷對象均為外出務工人員，流向地是南寧和廣東惠州。

二、玉林市農民工市民化的現狀

（一）農民工特別是新生代農民工外出打工現象普遍

年輕人都不在村里呆，基本上都是外出打工，只有少數年輕人已經成家有孩子之后，無奈待在農村發展，而沒有孩子的又成家的則是夫妻雙雙外出打工，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會回到老家和家人團聚。

（二）農民工對子女教育的重視程度有所提高

村里的小孩能讀到大學的極少，主要是家長看管不嚴，要求不高，成績都不理想，讀完初中就讓其出去打工。再有點意識的家長則是讓小孩讀職業學校，然后畢業之后好找工作。在所有的訪談對象中，沒有一人愿意讓自己的小孩留在農村種田，雖然說現在農業機械化已經推廣到村里，國家也給出了比較好的政策，但是種田的收入遠不如打一份工。

（三）農民工本地市民化趨勢有所加強

近幾年來，和合村里出現了民房租用點，主要用來建成衣廠。福綿被稱為世界牛仔褲之都，牛仔褲加工遍布福綿各大村落，臨近幾個村里這幾年都呈現了不同變化，原本沒有水泥路都已經修建；沒有路燈的也都安裝并且使用了；沒有垃圾處理站的也都有了村里的環衛，有專門的垃圾焚燒場所。距離和合村十來分鐘路程還有一個水庫，已經被建成了一個水上樂園風景區，每年人流量有所增高。在福綿區也有一批在建的植物園、馬爾代夫水上樂園，這些旅游性質的工程運營，吸納了附近幾個村的剩余勞動力。隨著農村基礎設施條件的逐步完善，收入增加以及由此帶來的生活水平提高，使得農民市民化在本地逐漸顯現。

（四）農民工創業扶持政策助推市民化進程

近年來，玉林市相繼出臺《玉林市關于創新和加強農民工工作的實施意見》、《玉林市人民政府關于進一步做好新形勢下就業創業工作的實施意見》、《玉林市創業孵化基地認定和管理實施細則》等多個創業扶持政策，大力扶持農民工創業就業，有力地激發了農民工創新創業的熱情。具體體現在：第一，提供免費的公共就業和創業服務；第二，大力實施“精準脫貧就業先行”就業脫貧工程，為農民工提供精準服務；第三，通過建設多種形式創業服務平臺，支持農民工創業就業；第四，不斷拓寬融資渠道，解決創業者創業資金不足的問題。

三、玉林市農民工市民化的困境

（一）本地務工的農民工數量較少

根據南國早報報道，2014年廣西外出務工人數達到929萬人，占農民工務工人數的76.7%，而在廣西本地就業的農民工數量只有282萬人，占比為23.30%。根據全國第六次人口普查，廣西的鄉鎮人口為2703萬，農民工占比34%，這還未曾扣除老人和小孩的人數。由此可知廣西農民工這一群體的龐大，同時也說明了其對城市建設的重要性。玉林市2003年全市GDP為246億元，而2012年GDP為1120億元，雖然城市的排名沒有發生變化，但其GDP總量已經翻了幾倍，這也從側面反映了城市的發展速度，同時也說明了農民工對城市發展的貢獻。廣西各地2014和2015年上半年農村居民現金收入見表1。

外出農民工仍主要流向地級以上大中城市。從外出農民工就業的地點看，在直轄市務工的占10.3%，在省會城市務工的占20.5%，在地級市務工的占33.9%，在地級以上大中城市務工的農民工比上年提高1.7個百分點。

根據調查數據，玉林市農民大多數選擇去廣東務工。在問到為什么選擇去廣東地區工作，他們的回答都較為統一，因為距離廣東近，逢年過節或者家里有事要照料的時候回家也方便。同時工資也比較高，對勞動力需求也比較大。在我們的調查中還發現，大多數農民工的回鄉和返工用的交通工具多數是摩托車，因為騎摩托車更加省錢，這也是他們選擇去廣東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二）農民工收入水平相對較低

根據廣西統計局和廣西農業信息網的數據顯示，廣西的整體人均收入水平在全國范圍內偏低。同時，廣西各市的人均收入水平也存在不均衡狀況，2015年各市的人均純收入見圖1。從中可以看出，除防城港市和桂林市外，玉林的人均純收入水平比較高，排第三，為10292元。

但是，必須看到，廣西整體的農民收入水平很低。雖然相比2014年，各項指標都有一定程度的增加，但工資性收入只有人均2459元，集團經營凈收入為4360元，轉移凈收入為2442元，財產性收入更低，只有116元，見圖2。從這些數據可以看出，廣西的農民工要實現市民化的基礎很薄弱。

（三）農民工偏年輕化，文化程度普遍偏低

近年來玉林市農民工最大的一個變化就是農民工的年齡偏年輕化，80、90后新生代農民工越來越多。從文化程度上看，玉林農民工以男性為主，年輕農民工比重逐年增加。調查數據顯示，男性農民工占60%，女性占40%。從年齡段看，20歲以下占16%，21-25歲占30%，26-30歲占22%，31-40歲占19%，40-50歲占11%，50歲以上占2%。同時，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的新生代農民工占60%，中專文化占13%，高中、高職文化占19%，大專及以上文化占8%。由此可以看出，農民工供給正在發生結構性變化，雖然文化程度相比5年前有所提高，但總體來說，受教育程度不高，到城市后的可持續發展能力和競爭能力較弱，而無法參與到高科技、知識經濟行業中去，而使農民市民化出現一定障礙。

（四）農民工常年在外務工，無法兼顧子女教育和老人贍養

年齡和家庭對農民工的空間流動有很大的影響。就玉林來說，外出務工的農民工已婚無子女的占比10.2%，已婚有子女的占比45.9%。在已婚夫妻中，在已婚有子女夫妻中，妻子與子女在老家占32.8%；夫妻在外務工子女留守在家的占比39.9%，子女隨夫妻在外務工占27.3%。

這反映了已婚、年紀較大且有子女教育和老人贍養義務的農民工更傾向于就近就地轉移。他們不僅外出缺少職業競爭力，而且需要照顧家庭，這使得他們的外出積極性減弱。其次我國逐漸步入老齡社會，在落葉歸根的傳統觀念影響下，年齡越大的人就對返鄉就業的愿望越強烈。

據統計，玉林市有20%左右外出從業的農民，一年中有半年多的時間漂泊異鄉，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城市的物價和房價與勞動工資之間有著巨大的差異，很難讓外出從業的農民工獲得歸屬感。加之大半年時間外出務工或經商，留守在農村的子女、父母或配偶成為他們心中的牽掛，制約了農民市民化的步伐。

根據玉林新聞網的數據顯示，玉林留守兒童人數為26萬，其中80%家庭是隔代看護，大多數城市務工者都表示無法滿足城市入學的諸多要求，最終制約了他們市民化的進程。

（五）農民工的社會保障問題沒有得到有效落實

外出就業的農民工的職業以普通工人為主，其工資水平不高，就業環境較差。從調查數據可知，玉林市農民工外出就業的普工占57.9%，技術人員占15.3%，服務人員占14.4%，管理人員占10.9%，個體戶或企業老板占1_5%。在農民工中主要去的工廠主要有鞋廠、電子裝配廠、服裝廠等，而在這些工廠他們僅僅是普通工人，工資只有3000-4000元之間，對比廣東的消費水平，這僅是廣東的最低收入水平。

同時，社會保障問題也沒有得到很好解決。調查顯示，2016年外出人員從業環境較惡劣，被雇主拖欠工資的農民工多達2萬人，從事高危、有害工作人數達0.5萬人，致傷致殘人數超過100人，惡劣的從業環境不僅摧殘著農民工的身體健康，使部分致傷致殘的農民可能永遠無法實現市民化的愿望，而且在農民群體中形成了一個不好的預期，給原本打算進城務工的農民增添了更多的阻礙和壓力。

四、玉林農民工未來發展趨勢及其對市民化的影響

（一）玉林農民工未來發展趨勢

（1）外出區外人口減少。據2015年全國1%人口抽樣調查資料，2015年廣西戶籍人口中，外出（本縣市區以外）半年以上占戶籍人口比重為14.9%，其中外出省外的比重為9.7%。與上年相比，外出省外的農民工人數下降0.3個百分點。據國家統計局廣西調查總隊農民工監測抽樣調查資料，2015年廣西外出農民工（離開本鄉鎮）人數比上年下降0.5%。其中外出區外比上年下降1.3%。據公安部門戶籍統計，2015年廣西辦理了戶籍遷移手續的省際遷移人口為凈遷出4.25萬人，與2013年和2014年相比，凈遷出人口分別少6.04萬和1.36萬人。

同時，廣西常住人口數量從2012年開始逐年增加，見圖3。2015年及同比廣西各市常住人口數量變化情況見圖4。

外出務工人數的減少和常住人口的增加，都表明廣西農民工數量逐漸增加，為其市民化奠定了基礎。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是因為政府的各項措施扶持農民工創業和保障農民工的權益，二是因為城市的發展，就玉林市而言，玉林市修建鄉村公路、開通動車、修建機場等一些大型公共設施建設給農民工創造了一個很好的就業條件。近幾年，玉林市的經濟開始轉型，發展現代農業、加大城市中心區建設，給農民工看到了家鄉的希望和機遇，這也是他們選擇回到家鄉就業的一個重要原因，而這一發展趨勢就是外出農民工會返鄉就業，就業崗位朝多元化方向發展。

（2）返鄉人員增多。隨著廣西縣域經濟發展，給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創造就業崗位，同時受宏觀經濟下行影響，外出區外務工人員就業時間不充分，本地務工與外出務工收入差距縮小，部分外出農民工返鄉創業或就業。1%人口抽樣調查資料顯示，一年前常住地在廣西以外，2015年居住在廣西的人口（即一年內從區外返鄉人員或從區外流入人員）占常住人口總量的比重為0.9%，比上年提高0.2個百分點。而近年來，珠三角地區的經濟有所放緩、對工人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外資企業的撤出等等原因，使得農民工不得不另尋它路。在農民工的技能提升方面不得不說是一個短板，因為無形中會給企業增加成本，大多數企業認為農民工可塑性弱，流動性大，提供培訓無異于浪費資源，企業的福利問題也給農民工返鄉創造了條件。

（二）玉林農民工未來發展趨勢對市民化的影響

綜合以上圖3和圖4可以得出，玉林市的農民工正在呈現返鄉態勢，而這種情況還越來越嚴重，從珠三角地區的用工荒也能得出一二，雖然目前農民工的常住人口變化還不是特別大，但隨著舊一代農民工返鄉養老，新一代農民工接替，隨之而來的還有政府的政策，特別是玉林市近幾年由于經濟的發展和轉型，急需大量的勞動力進行城區建設，此外還有國家下達的扶貧、支持農民工創業的通知，農民工有了更多的出路，從目前來看創業不失為是最好的選擇。而農民工的返鄉潮又會帶來什么影響呢？具體如下四個方面：

（1）城區擴建、公共事業建設，解決農民工就業問題。越是在發展中的城市，越能給農民工提供就業機會，農民工的一個特點就是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一個城市的發展和建設離不開它的基層勞動力，農民工是城市建設的主要力量，而農民工創收也離不開城市，這是一個相互的關系，只要利用得好就能達到共贏的效果。

（2）扶持農民工創業，實體經濟得到落實和發展。一個城市的勞動力體現了他本身的城市魅力和發展實力，政府積極落實扶貧政策，扶持農民工創業就業，為的就是留住這些城市的開拓者，從玉林市政府的一些舉措中我們能夠看出，農民工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他們有了更多的話語權和權益，返鄉潮的出現勢必帶動地方的需求，這有利于加速經濟的復蘇。

（3）增加農民工收入，提高農村生活水平，推進城鎮化建設。農民工返鄉就業，大大減少了生活的開支，首先是玉林市的物價要比廣東地區的低，其次農民工可以回家吃住，減少了額外的開支，最后還有經濟的發展使得外出務工和本地就業的薪資水平相差不大，農民工收入增加。此外農村基礎設施的建設，有利于農村的開發和城鎮化建設。

（4）解決農村養老問題，促進和諧社會的穩定。農民工返鄉，解決了農村孤寡老人的養老問題和留守兒童心理健康問題，老人有人贍養和照顧，小孩也得到更多和父母相處的時間，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社會的穩定發展。

五、促進玉林市農民工市民化的路徑

（一）借助“一帶一路”，發展工業園區，增加就業崗位

玉林市農民工長期以從事建筑行業為主，工作簡單重復，以出賣體力為主，文化水平較低，不得不到廣東、福建等地務工。為解決農民工“離鄉又離土”的狀態，玉林市自2014年5月開始建立第一個中醫藥健康產業園，在“一帶一路”建設的背景下，隨后又相繼引進外資，建成了近10個產業園區。但這些遠遠不能滿足玉林市農民工的就業需求。玉林市政府應利用其自然資源，引進無污染、科技含量高、附加值高、契合玉林產業基礎的項目。產業園的建立和新項目的引進，在為玉林注入新鮮血液、增強發展動力的同時，將極大的解決玉林大批從事建筑行業農民工的就業問題。大批新生代農民工即可實現“離土不離鄉”，這種本土化就業的穩定性大大提離，也使農民工長期定居城鎮的意愿逐步變成現實。

（二）政府應加強農民工就業培訓方面的服務

加強農民工就業形勢研判，落實促進農民工就業和創業的各項政策，強化公共就業服務和創業服務。響應“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政策，積極推動農民工自主創業，這不僅是推動中小型經濟體的發展，同時也是吸納勞動力的一種有效途徑，自美國和歐洲爆發信貸危機，我國的經濟也受到了影響，扶持農名工就近就業為中小城市的和鄉鎮留住了勞動力，很好地推動了鄉鎮經濟的發展，也解決了留守兒童的問題。主要做法有：

第一，建立和完善多渠道的教育培訓資金籌措機制。政府應撥出一部分專項資金，用于建立一些職業技術院校，或者與當地企業聯合辦校，為返鄉農民工或進城農民工提供教育技能培訓的場所和條件，進一步強化用人單位對農民工技能培訓的責任。作為培訓主體的農民工來說，更應該有強烈的學習意愿，在承擔費用范圍內，農民工可自行承擔一部分費用，也可與用人單位簽訂定向合同，培訓費用從員工工資中扣除。

第二，創新合理的教育培訓形式。要加強勞動力市場和培訓院校的信息交流程度，及時掌握相關勞動力需求信息，有針對性的開展企業所需人才培訓，積極推進農民工培訓學分制模式，也可進行“訂單式”培訓、“定向性”培訓相結合的多種培訓形式。落實中等職業教育免學費政策，努力實現在農村生活的應屆初中生和高中生都能接受到職業教育，創新教學模式，形成多層次的教育培訓系統。

（三）要建立針對農民工的工傷保險制度

農民工進城務工，所從事的都是如城市環衛、高空作業、建筑工等工作，工作條件相對比較惡劣，因工作引起的工傷事故和職業傷害事故是農民工首先要面對的風險，一旦有事故發生，有關的賠償問題和后續治療費用問題所引發的糾紛，使得農民工因處弱勢地位而合法權益得不到保障。因此要通過各種途徑保障其合法權益，不僅要防范于未然，還要增加及時處理已發生事件的科學性和機動性。增加勞動者與務工單位的協調性，為農民工參加社會保險提供暢通渠道，減少制度性障礙，增強監督力度，確保活動開展下去，持續下去，有方法，有成效。

此外，應采取有效措施，提高農民工工資按時足額支付率、勞動合同簽訂率和社會保險參保率3個比例，建立快速有效處理農民工勞動爭議的機制，擴大農民工法律援助覆蓋面，切實維護農民工勞動保障權益。對于出外務工的農民工來說，討薪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他們在城市生存，做著最辛苦的工作，卻沒有權利享受城市待遇和福利，即便已經到這種程度，我們還是對農民工為討薪跳樓的現象屢見不鮮，雖然近幾年國家出臺法律政策保障農民工的權益，但是效果并不明顯，真正要維護農民工的權益還需要地方政府的配合，只有政府出面農民工才能拿到自己的血汗錢。

（四）推動農民工平等享受城鎮基本公共服務

這主要體現在農民工城鎮落戶、子女教育、土地權益、住房保障等公共服務和公共管理上，要在這些方面實現重大突破，推進農民工市民化。

農民工之所以不愿意離開王地，除了有深厚的戀土情節外，就是土地具有很強的保障性功能，農民工既有落戶城鎮的意愿，又擔負不起自己的養老問題。因此可以分層次的將新生代農民工納入城鎮社會養老保險體系，有一類農民工在城市務工的時間具有持續性，可以根據實際情況，有計劃地讓他們參加養老保險系統，其養老保險費用的繳納與城鎮職工無異。對于職業不穩定、流動性強的一類農民工，則可設計一種過渡式的方法，實行針對農民工的不同檔次的繳費，提供農民工本人進行自愿選擇。這樣一來可消除農民工進城務工的后顧之憂，統一的社會養老制度也有利于推動農民工和城鎮居民平等享有政府提供的社會公共服務，不僅有助于市民化進程的推進，也是社會公平的一大進步。

（五）加快住房制度改革，建立廉租房保障體系

政府應加快城鎮住房制度改革，為農民工提供基本住房保障。對于居住在集體宿舍和單位工棚的農民工來說，可以通過規范企業方的住房設施標準來保障其住房權益，責令企業方嚴格執行集體宿舍配置的相關標準，有關部門定期監督檢查。一種可探索的方式是在自愿前提下實行便攜式住房公積金，這種公積金是指仿照養老保險方式，以低繳費水平、便于地區間轉移接續、保障農民工住房為目的的公積金形式，它規定農民工在繳納資金一定年限后，可自愿將個人賬戶余額和一定比例的企業部分轉為現金。這種情況下，農民工就可以流轉資金，在新的就業地繳納保障金，以及滿足其在中小城鎮購房或大中城市租房的需求。

另外，在房租補貼和便攜式住房公積金等方面，可探索性的針對農民工這一特殊群體專門設項。玉林市可以適當借鑒，結合實際情況，變通試用類似的保障措施；考慮結合農民工工資，制定與之銜接的補貼機制，從收入能力上提高新生代農民工房屋租賃的能力。另外政府也可以與房地產公司、房屋中介公司、房屋租賃公司以及其他民間力量充分合作，發動全社會的力量切實完善和落實住房保障，為新生代農民工市民提供更有效的途徑。

六、結語

本研究在調查廣西玉林市農民工外出務工、回鄉就業情況的基礎上發現，玉林市農民工特別是新生代農民工外出打工現象比較普遍，對子女教育的重視程度有所提高，在政府扶持創業政策的推動下，農民工本地市民化趨勢有所加強。但是，在市民化過程也存在一些突出的問題，比如本地務工的農民工數量較少，農民工收入水平普遍偏低，雖然偏年輕化，但文化程度不高，且在外出務工的同時，無法兼顧子女的教育和老人的贍養問題。為促進玉林市的經濟發展和城鎮化建設，農民工市民化是必經之路。為此，政府應在增加就業崗位、加強農民工就業培訓服務、建立健全農民工工傷保險制度、推動平等享受城鎮基本公共服務、加快住房制度改革等方面做足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