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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法分則中“致人死亡”問題探討

2018-03-31 20:21:04張馨文
四川警察學院學報 2018年6期

張馨文

(北京師范大學 北京 )

在一國刑法中,“致人死亡”問題由于其社會危害性巨大以及牽涉到生命權的保障因而總是備受關注。圍繞“致人死亡”的一系列立法問題和司法問題不僅關乎著公民生命與社會安全的存亡,還關乎著被害人和犯罪人權益的保護以及國家公平正義的實現。因此,“致人死亡”無論是在刑法規范上還是司法適用中都需要進行縝密的分析和討論,更需要形成一套相對統一、明確的標準。

1979年我國刑法中關于“致人死亡”的規定還非常少,大多數法律條文還是以“情節惡劣、后果嚴重、罪惡重大”等一些偏向主觀價值判斷的字眼來承擔法定刑升格的作用;1997年我國在全面修改刑法典的過程中引入了“致人死亡”這樣更偏重于客觀的情節,從歷史發展的角度來看,這無疑是巨大的進步。1997年新刑法完全修正了原刑法規定的不確定性,取代了含義不清楚的主觀性詞語[1]。單純地引入“致人死亡”的表述雖然在一定時期可以起到客觀主義的轉向,然而隨著司法實務中案例的逐漸增多,這一表述本身的漏洞也就凸顯了出來。無論是在刑法規定中還是司法適用上,“致人死亡”問題都面臨著表述不同、標準不一、處理多樣等困境。這不僅會影響到整個刑法體系邏輯的一致性和連貫性,也影響到在具體適用過程中的公正性,從而引發諸多爭議。可以說“致人死亡”這一制度如果運用得當,則能發揮出巨大的作用,不僅能增加個罪的威懾力,起到一般預防的目的;在具體的刑事處斷中,也可以與數罪并罰、想象競合、包容犯、結果加重犯等制度相互配合,使得刑法在立法和司法過程中更加嚴密、完備、系統、公正。本文將分別分析當前“致人死亡”規定所面臨的刑法規定和司法適用問題,并分析出現這些問題的成因,從而提出具有可行性的解決辦法以使“致人死亡”制度真正發揮其應有的作用。

一、“致人死亡”問題的提出

我國當前在“致人死亡”的問題上面臨著刑法規范與司法適用兩大層面的難題。這一部分將分別從這兩個層面來具體說明各自面臨的困境。在刑法規范層面,首先應該明晰“致人死亡”的具體內涵以及梳理我國當前刑法中涉及“致人死亡”問題的相關規定并進行分類整理,從而說明在主觀罪過形式上規定不明以及法定刑配置沒有協調統一的問題;在司法適用層面,主要是闡釋“致人死亡”問題在違法階層的認定存在模糊與爭議。通過明確兩大層面的問題有利于全面了解涉及“致人死亡”的規定表述以及適用的現狀。

(一)刑法規范層面的問題

當前的刑法規范是研究問題的基礎,也是研究過程中的指針,在討論“致人死亡”問題時不可繞過刑法規范本身進行空談,而需要依賴于對于現有制度的明確認知而進行分析。縱觀我國現行刑法典,“致人死亡”的表述大量出現在刑法分則中,當然刑法總則中也有關于致人死亡的規定,我們在此不做研究,而只討論刑法分則中對于致人死亡問題的規定。

1.“致人死亡”的概念。從字面含義來看,凡是那些客觀上造成了他人死亡結果的犯罪,都可以納入到討論的范圍。從規范的角度來說:刑法中的“致人死亡”是指行為人故意或者過失地非法剝奪他人生命權的行為[2]。而這種行為或是結果在刑事司法過程中衍生出不同的處理方式:(1)如果實施了數個行為,則可能會與基本犯罪數罪并罰;(2)如果實施了數個行為,則可能會構成包容犯,以基本犯罪論處,并適用加重的法定刑;(3)如果實施了數個行為,則還可能構成轉化犯,以故意殺人罪論處;(4)如果只有一個行為,則可能會構成想象競合,擇一重罪論處;(5)如果只有一個行為,則還可能構成結果加重犯,以基本犯罪論處,適用加重的法定刑。但是,在刑法規范語境之下的“致人死亡”,即明確規定在刑法典中的“致人死亡”的處理方式要比上述范圍小,而本文所討論的也是這一層面上的致人死亡問題。

刑法分則中“致人死亡”問題規定在36個刑法條文中,涉及到44個刑法罪名。其中,在具體罪名的構成要件里直接規定了“致人死亡”的有:過失致人死亡罪及其特殊罪名;構成轉化犯的“致人死亡”的有:非法拘禁罪、刑訊逼供罪、暴力取證罪、虐待被監管人罪、聚眾斗毆罪;構成包容犯的“致人死亡”的有:綁架罪故意殺害被綁架人的,劫持航空器中故意殺人的情況,搶劫罪中故意殺人的情況;此外剩余的都是構成結果加重犯的“致人死亡”。由此可見,刑法規定中對于“致人死亡”的處遇并不一致,這當然有基于犯罪本身危害性以及發生率的考量,但是在很多問題上,這種處遇的不一致也帶來了諸多問題。

2.刑法規范中主觀罪過形式的問題。我國刑法法條中對造成致人死亡的這一客觀結果的主觀罪過形式的要求也不盡相同,這一點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實務中對于致人死亡適用上的混亂。在涉及到致人死亡的刑法條款中按照主觀罪過形式來分類可以分為:只有故意的致人死亡,只有過失的致人死亡以及故意與過失混合的致人死亡。下文將對這三類致人死亡問題進行簡要的分析并發現其中的問題:

(1)只有故意的致人死亡。符合這一要求的條文主要是第115條第一款的放火、決水、爆炸、投放危險物、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在這一罪名中行為人對于他人死亡這一結果是有明確認識的,并且積極追求或者至少是放任這種死亡結果的發生,因此在這一罪名中,行為人對于致人死亡這一結果只能是故意。此外就是涉及到轉化犯的致人死亡的規定,有如下一些罪名:非法拘禁罪中使用暴力致人死亡直接轉化為故意殺人罪;刑訊逼供罪、暴力取證罪、虐待被監管人罪、聚眾打砸搶、聚眾斗毆罪中致人死亡的直接轉化為故意殺人罪。在這些罪名中,由于其實施犯罪環境本身的固有危險性極強,因此當又出現暴力行為或者嚴重結果時就有理由去推斷當事人對于這種結果的發生至少是持有放任的心態,因此有必要轉化成更為嚴重的故意殺人罪。最后是在包容犯中的致人死亡,犯罪人實施了兩個行為,綁架行為和故意殺人行為,本質上觸犯了兩個罪名,但最后只按照綁架罪定罪處罰并且要加重法定刑。以上便是主觀上僅有故意的致人死亡的各種類型。

(2)只有過失的致人死亡。這一情形中涉及的罪名較多,大部分是結果加重犯的場合,還有一部分是作為過失犯罪的構成要件出現的。在作為結果加重犯的場合中,行為人對于基本行為可以是故意,例如:強奸罪、非法拘禁罪、拐賣婦女、兒童罪等,在這些罪名中,行為人對于強奸、非法拘禁、拐賣等這些犯罪構成要件行為是持故意心態,但是對于被害人死亡只能是過失,如果行為人對被害人死亡持故意的態度,那么應該數罪并罰而不應該作為結果加重犯來衡量。另一種致人死亡的情況是作為過失犯罪構成要件規定的,對于過失犯罪需要造成某種結果才構成犯罪,例如:過失致人死亡罪、交通肇事罪、重大責任事故罪等,行為人對于死亡結果只能持過失態度,即使行為人對于違反規定這一行為本身的認識是清楚明確的。

(3)故意與過失混合的致人死亡。目前,我國刑法中還有一些罪名沒有明確規定致人死亡的主觀罪過,因而造成了學界的爭議。例如:劫持航空器罪、交通肇事罪后段的因逃逸致人死亡、搶劫罪等。首先,這些罪名由于主觀罪過規定不明,因此會造成適用上的混亂,但是現在的主流做法是將其看成是既包含故意也包含過失心態,這就引發出第二個問題:將故意和過失兩種不同的罪過設置同一法定刑是否有違罪責刑相適應原則?這一問題在劫持航空器罪中表現的尤為明顯。劫持航空器罪是現在刑法中僅存的一個配置了絕對死刑的罪名,那么如果是在劫持航空器過程中過失造成人員死亡,這個時候對行為人不加區分地處以絕對死刑就顯得太重了。這一問題會在下文法定刑的配置中再詳細介紹。對于交通肇事罪后段中的“因逃逸致人死亡”學者們也展開了廣泛的討論:有的學者認為,由于交通肇事罪本身是一個過失犯罪,因此這里的致人死亡的主觀罪過只能是過失而不能是故意,如果含有故意的心態,那就會違背整個交通肇事罪的要求,而轉化成性質更為嚴重的其他犯罪,不能再對行為人定交通肇事罪;還有的學者認為這里的致人死亡是可以包含間接故意的,因為在行為人逃逸過程中對于被害人的心態可能是放任的,即不管其死活,先逃逸這樣的心態,這樣的觀點也符合現實生活中人們的認知。對于搶劫罪中致人死亡的主觀罪過也有爭議,而主要的爭議點集中在是否包含故意。由于搶劫罪本身就包含了暴力行為,這樣的暴力當然也就包含了殺人的暴力。如果是將殺人當成是劫取財物的手段行為,那么就符合搶劫致人死亡的要求,而不能對這樣的行為數罪并罰,因為會造成重復評價。但是如果是在搶劫過程中或搶劫完畢后又另起犯意而殺人的則不屬于這里的搶劫致人死亡。因此,搶劫罪中的致人死亡是可以包含故意的,但是這種故意又有一定的范圍,不能脫離了以搶劫為目的的故意。

以上的分類只是一種學理上通行的分類,對于某些罪名的主觀罪過仍然存在爭議。這也是由于我國刑法對“致人重傷、死亡”的罪過形式未作嚴格區分造成的,同一法律用語具有不同的涵義,徒增理論上的無謂爭論和司法適用上的混亂,從刑法完善的角度當盡量避免[3]。關于立法完善的問題,將在后文中予以詳盡地討論。

3.刑法規范中法定刑配置的問題。我國刑法規范在法定刑配置上也存在著不協調的問題,主要表現在有的犯罪“致人死亡”的規定相較于“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罪”“過失致人死亡罪”的法定刑而言過于嚴苛,而有的又過于輕緩。此外,由于引入“致人死亡”這一表述,導致在刑法分則中死刑的比例驟升,這也與國際上對于死刑減少或廢除的總體趨勢不想符合。

(1)法定刑配置過輕過重的問題。縱觀涉及到致人死亡的條款的表述及其相對應的法定刑,我們不難發現這樣的問題:致人死亡一般很少單獨出現,而基本上是同致人重傷,或者致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同時規定,并且處在同一法定刑位置,這就會引起一個問題:對于造成了死亡這一結果來說,法定刑配置會偏低,而對于致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這一結果來說,法定刑配置就偏高了。此外,我國的致人死亡規定雖然紛繁復雜,但是它們都具有三種最基本的“原型”,即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罪和過失致人死亡罪。但是,我們在對比其他相關犯罪與這三種犯罪的法定刑之后就會發現,一些犯罪的法定刑過輕,另一些犯罪的法定刑又過重。例如:我國刑法中規定了一系列重大責任事故的犯罪,這些犯罪應屬于特殊的過失致人死亡罪,即這些重大責任事故類犯罪是特殊犯罪,而過失致人死亡罪是一般犯罪。刑法之所以要規定特殊犯罪,就是因為特殊犯罪相較于一般犯罪而言有著其特有的性質或特征,并需要引起大家的特別關注,因此特殊犯罪的法定刑一般要高于一般犯罪的法定刑,否則就沒有特殊規定出來的必要了。從重大責任事故與過失致人死亡的區分中也可以看出,重大責任事故類犯罪相較于普通的過失致人死亡犯罪危害更大,主觀惡性更嚴重,可譴責性更高,因此需要設置更高的法定刑。但是我國刑法中卻并沒有這樣配置法定刑,重大責任事故類犯罪中致人死亡的法定刑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特別嚴重或惡劣的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而過失致人死亡罪中基本法定刑就已經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了,只要情節較輕的,才處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且沒有拘役。這種現象并非是刑法中的個例,當然立法者這樣配置法定刑也是基于條文中并非單獨規定了致人死亡,而是還并列規定了致人重傷和致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這樣的情節,因此需要考量這兩種情形對應的法定刑。此外,更多的條款由于沒有明示行為人的罪過,從而導致對行為人的罪過既可以理解為故意,也可以理解為過失,在司法實踐中全憑司法人員的主觀判斷,而刑法中只規定一個刑罰幅度,這明顯有違罪刑相適應原則[4]。這就進一步凸顯出了我國刑法在致人死亡問題上規定的混亂與粗疏,從而使得致人死亡這樣本身有利于刑法明確性提高的制度設置變成了造成刑法罪責刑難以統一的絆腳石,歸根結底的問題就是我國刑法中對于致人死亡的相關規定還沒有類型化和統一化,很多爭議的問題也有待明確。關于致人死亡未來改善的討論會在下文中詳細介紹。

(2)死刑比例過高的問題。致人死亡問題由于關涉到對于生命權的保護,因而往往會配置較高的法定刑,死刑則是對生命權保護最有力的武器,起到了巨大的威懾作用及懲罰作用。縱觀我國刑法中關于致人死亡的規定中,以下這些罪名在致人死亡規定中配置了死刑:決水、放火、爆炸、投放危險物質、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劫持航空器罪;生產、銷售假藥罪;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故意傷害罪;強奸罪;綁架罪;拐賣婦女、兒童罪;搶劫罪。此外,還有致人死亡轉化成故意殺人罪的情況。可以說,致人死亡的規定大大提高了我國死刑的比例,已然成為了在逐步廢除死刑道路上的一個巨大阻礙。死刑并非是解決侵犯生命權問題的良藥,因此我們不能一味地去通過死刑來平息問題。美國學者賽林對美國各州被判死刑數與實際執行數作了對比分析,得出結論:死刑僅僅是有象征性的意義[5]。在飛速發展的經濟社會中,死刑也并非是唯一具有強大威懾力的手段,在一些情況下,罰金與沒收財產甚至可以超越死刑的威懾力。此外,某些致人死亡條款中設置死刑也背離了罪責刑相適應原則,在我國刑法中很大一部分的致人死亡規定是結果加重犯的形式,對于加重結果行為人是持過失的態度,這就說明即使出現了致人死亡的情況,也不能處以與故意殺人罪相同的法定刑(即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但由于我國在過失與故意的主觀罪過中不加區分地規定,因此在司法實務中就會出現對過失造成的致人死亡予以同故意殺人罪同等惡性的對待,甚至會被判處死刑。使得死刑不僅在立法中出現的比例過高,同時也增加了司法中死刑的適用率。

(二)司法適用層面的問題

由于在我國刑事立法中,將致人死亡的結果規定為結果加重犯的情況占了絕大多數,而結果加重犯的司法適用又更為復雜,爭議較多,因此這一部分所說的“致人死亡”在司法適用層面的問題主要指的是將致人死亡結果作為結果加重犯的認定問題。

關于結果加重犯的構造,主流觀點是:基礎犯罪+重結果+重結果之責任主觀要件+加重刑罰=結果加重犯[6]。在違法階層中又包含了對結果加重犯的基本行為的認定、介入因素產生的影響以及致人死亡中“人”的范圍這三方面的問題。這一部分將分別從這三方面切入以闡明司法適用面臨的困境。

1.基本行為的認定問題。在認定“致人死亡”這一加重結果之前我們首先會面臨一個問題:什么樣的行為才有資格引起致人死亡這樣的結果?難道發生在犯罪過程中的一系列行為都可以作為引起致人死亡這一結果的基本行為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如果我們將犯罪過程中行為人所實施的所有行為都歸結為致人死亡的基本行為,那么結果加重犯的范圍就會被不當地擴大。但是基本行為的范圍到底有多大,是否有明確的界限或標準來認定基本行為,這都是司法適用中長期爭議的焦點問題,并且至今仍沒有一個統一的結論,這也就導致在司法實務中出現了代表著不同觀點的判決與批復,從而造成了司法適用上的混亂①。

通說認為,結果加重犯是一種特殊的想象競合犯,之所以稱其為想象競合是因為結果加重犯只能有一個“行為”,這里的行為當然不是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所說的行為,而是指滿足基本犯罪構成要件的行為,即犯罪行為。如果基本犯罪構成要件中要求有一連串的行為,那么這一連串的行為在刑法上也只能視作一個行為。因此造成致人死亡這一結果的基本行為首先必須是基本犯罪構成要件中所包含的行為,如果超出這個范圍那就只能是數罪并罰。然而這一限定還遠遠不夠,之所以要設立致人死亡的結果加重犯,是為了提醒一般人在看到這一條文時會將行為與致人死亡的結果密切聯系起來,從而認識到這種危害行為具有比設想更大的危險性,起到一般預防的目的。從現有的立法規定也可以看出:結果加重犯并非是故意犯與過失犯的簡單相加。在考量了基本犯罪的固有危險后將極易發生的加重結果納入其中,以此來表明該犯罪的嚴重性以及強于其他犯罪的否定性評價,并且從一般預防的角度出發給人以強烈的警示。因此結果加重犯是一種獨立的特殊樣態,而不是故意犯與過失犯的簡單結合,并且結果加重犯配置的法定刑也往往會高于故意犯罪與過失犯罪法定刑之和[7]。

2.“人”的范圍的認定問題。我國刑法中,關于致人死亡中“人”的解釋也因罪而異,即并不是所有致人死亡中的“人”,都是指被害人,雖然這種情況可能占據了絕大多數。有的罪名中,對“人”的范圍進行了明確的規定,但大多數沒有明確規定,但是司法適用時可以通過理論分析進行推斷。例如:在危害公共安全罪這一章中出現的“致人死亡”,一般指的是社會上不特定的公眾;但是在交通肇事罪后段部分的“因逃逸致人死亡”只能指被害人;生產銷售假藥罪、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中的“致人死亡”也是指社會上不特定的公眾;保險詐騙罪中的致人死亡僅指被保險人;強奸罪中的致人死亡僅指被害人;但是在拐賣婦女兒童罪中的致人死亡又包括了被拐賣的婦女兒童的親屬;搶劫罪中的“致人死亡”范圍不明確,在司法適用過程中出現混亂。從上述的例子中不難看出,司法適用中對于致人死亡中“人”的范圍的理解各不相同,這也導致了對于“致人死亡”條款的適用出現混亂。

例如:在搶劫罪中,“致人死亡”肯定包含了被害人,這一點自不待言。那么搶劫罪中的致人死亡包含“其他人”嗎?比如,見義勇為的人和同伙?主流觀點認為,如果在搶劫過程中致使見義勇為的其他人死亡的,也應屬于這里的致人死亡,因為雖然搶劫罪位于侵犯財產罪一章,但是這一罪名對生命法益的侵害非常嚴重,而對于生命法益應當平等保護,不能僅僅是因為對象不是財物的所有人、保管人就不予同等地位的保護。此外,搶劫罪中致人死亡是否包括了誤傷同伙的情形呢?這一點也產生了很大的爭議。僅僅以搶劫罪作為例子已經存在如此多的疑問與問題,至于刑法分則32個條文之中“人”的范圍不確定的其他條文又將如何運用刑法[8]。在拐賣婦女、兒童罪中,“致人死亡”的人是否應該包括親屬,這一點也產生了很大的爭議,由于“親屬”一詞本身就帶有不確定性,刑法條文中也并沒有予以明確,導致了司法適用中的理解也各不相同。

3.停止形態的認定問題。對于“致人死亡”這樣強調結果的表述是否存在未遂、中止的問題也是實務中廣泛爭議的焦點。由于“致人死亡”的規定本身包含了構成要件、包容犯、轉化犯、結果加重犯等不同的情況,因此對于停止形態的研究也需要分別進行討論。學界廣泛討論的是結果加重犯是否存在未遂的問題。針對這一問題分成了否定說與肯定說兩種觀點。否定說主要是從結果加重犯的定義出發,認為結果加重犯本身就是以實際出現加重結果為條件,因而如果沒有出現加重結果就沒有結果加重犯可言,因此,結果加重犯不存在停止形態;肯定說則認為對于加重結果持過失心態的,沒有停止形態的問題,但是對于加重結果持故意心態的,當沒有出現加重結果時可以成立“結果加重犯的未遂”(適用結果加重犯的法定刑,同時適用總則關于未遂犯的處罰規定)[9]。一些學者也認為結果加重犯存在未遂,并進一步區分為:未遂的結果加重與結果加重的未遂[10]②。此外,學者們就此推定,在我國,犯罪未遂不只是針對罪名而言,而可能針對同一罪名下的各種形態的犯罪而言[11]。有鑒于此,對于刑法中出現的“致人死亡”的規定也可以肯定存在停止形態的問題,這一點有必要在司法適用中得到認同與貫徹。

二、“致人死亡”問題的分析

上文分別從刑法規范和司法適用兩大層面指出了刑法分則中“致人死亡”制度存在的問題,其實問題本身的根源還在于我國當前對于“致人死亡”規定的模糊,以及有關“致人死亡”的思維體系尚未建立和統一。這一部分將對“致人死亡”中出現的問題進行分析和闡述,從而為問題的解決提供理論化的指引。

(一)致人死亡的主觀罪過形式分析

上文分析指出主觀罪過形式的問題主要是由于我國對于個罪中致人死亡的主觀罪過規定的不明確甚至沒有規定而造成的,這進一步引發了新的問題:即針對相同的主觀罪過由于立法的規定混亂而形成了不同的處理方式,例如:針對過失造成他人死亡這一情況,有的罪名將其視為結果加重犯(如:強奸罪、非法拘禁罪),而有的罪名根據行為個數而分別予以數罪并罰或者想象競合(如:綁架罪);針對故意造成致人死亡這一情況,有的罪名是轉化成故意殺人罪來處理(如:非法拘禁罪、刑訊逼供罪),而有的罪名是視為包容犯來處理(如:綁架罪、劫持航空器罪),這樣多樣隨意的處理方式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致人死亡規定適用上的混亂與不公。因此,在對致人死亡進行完善時需要整合這些處理方式,將不必要的處理方式剔除出整個致人死亡規定的體系中。

換言之,如果現有的刑法罪名以及處理方式可以對造成“致人死亡”這一結果予以公允的處置,那么就沒有必要在個罪中添加“致人死亡”的表述而給司法者徒增煩惱。只有在那些現有制度規定難以包含的情況下才有添加“致人死亡”規定并予以加重法定刑的必要。例如:針對基本行為以外的犯罪行為造成了“致人死亡”結果這樣的情況,完全可以利用數罪并罰的規定來處理。因為“致人死亡”的規定本身來源于三種雛形:故意殺人導致的致人死亡、故意傷害致人死亡、過失致人死亡。因此如果是基本行為以外的行為造成了致人死亡的結果,就可以對基本行為以外的行為進行評價,以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罪、過失致人死亡罪論處。并將此罪與基本行為所觸犯的罪名數罪并罰,這樣做不僅不會輕縱犯罪分子,還可以簡化我國的刑法規定,并且還能起到減少死刑規定的效果。

(二)造成死亡結果的基本行為的判斷思路

從上文所述的致人死亡結果加重犯的設立目的可以推斷,造成致人死亡結果的基本行為不僅僅是符合基本犯罪構成要件的行為,還應該與致人死亡這一結果存在內在的密切聯系以及具有引起致人死亡結果的固有危險。因此,在判斷致人死亡結果的基本行為時需要滿足三個要件,這三個要件缺一不可:a.符合基本犯罪構成要件;b.與致人死亡結果之間存在密切的關聯性;c.與致人死亡結果之間存在固有的危險性。只有符合上述三個要件,才能將一個犯罪行為確定為是致人死亡這一加重結果的基本行為。第一個要件比較容易判斷,并且需要在個罪中分別進行討論,在此我們不做贅述;關鍵是第二個和第三個要件涉及到程度的判斷,較為模糊和困難,因此有必要重點分析第二個和第三個要件。

首先,我們來分析關聯性要件。這里所討論的關聯性是指危害行為與致死結果之間所存在的關聯性需要達到怎樣的程度才能將這一危害行為認定為是致死的基本行為。圍繞這一問題的討論,主要有三種立場,第一種觀點是機會說,這種觀點認為引起致死結果的行為不一定必須是為了實現基本犯罪的手段行為,只要是有很大機會能在基本犯罪過程實施的行為,(或者是實施該犯罪極有可能伴隨的行為)當這一行為引起致人死亡結果后就可以成立結果加重犯。以搶劫罪為例,當行為人已經搶到了被害人的財物,在逃跑過程中為了抗拒抓捕而致人死亡,雖然搶劫罪的構成要件已經齊備,但是搶劫的整個過程并未終局,也就是說抗拒抓捕的行為仍然是處在搶劫的過程中,因此,為了抗拒抓捕而實施的致人死亡的行為,也可以看成是加重結果的基本行為。機會說的意思就是只要在基本犯罪的這一過程中所能產生的有機會實施的行為,如果這個行為造成了致人死亡的結果,就可以按照致人死亡的結果加重犯進行處罰。機會說對于關聯性的程度要求較低。第二種觀點是手段說,這種觀點認為引起致死結果的行為必須是基本犯罪的手段行為,例如搶劫罪中的手段行為是暴力和脅迫,只有這兩種行為所引起的致人死亡結果,才能構成致人死亡的結果加重犯,如果是在搶劫過程中發現對方是自己的仇人而實施暴力行為致人死亡,就不能認定為搶劫致人死亡這一結果加重犯,上述在搶劫之后抗拒抓捕的行為致人死亡的也不是引起加重結果的行為。因此手段說對于關聯性的程度要求要比機會說嚴格的多。介于機會說和手段說之間的是第三種觀點密切關聯說,密切關聯說對機會說進行了一個限縮,并不是在實施基本犯罪過程中的全部行為都是合格的引起加重結果的行為,密切關聯說對這以過程進行了限定,首先危害行為與致死結果之間必須要具有時間和空間上的連續性,并且死傷結果必須要是與基本犯罪相關聯的行為引起,然而密切關聯說的要求又沒有手段說那樣嚴格,因此并不限于基本犯罪的手段行為。所以密切關聯說可謂是一種折中的學說。在我國的司法實踐中也大致傾向于這種折中的觀點。

其次,我們需要分析危險性要件。作為致人死亡的結果加重犯還需要要求基本行為與致死結果之間存在固有危險性。如果一個行為本身不具有造成致人死亡的危險,那么即使發生了偶然情況導致該行為引起了致人死亡的結果,也不能成立致人死亡的結果加重犯。當固有危險不高時,適用數罪并罰或想象競合也同樣可以滿足罪責刑相適應原則,因此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引入結果加重犯。結果加重犯適用的情形應當予以限縮,只有基本行為與加重結果之間存在較高的固有危險時,才有適用結果加重犯的必要。判斷固有危險時不能站在事后的立場去評判,這樣就會落入客觀主義的陷阱,我們需要用發展的、辯證的、變化的眼光來判斷危險性的大小。基于上述分析,在同一個犯罪中由于作案的手段、方法、情境等不同,其所引起的危險性也是不同的。具體到致人死亡這個問題上,即使都是搶劫罪,由于手法不同,所以造成致人死亡的危險程度也是不同的。例如在拘禁搶劫和昏醉搶劫中,其致人死亡的危險程度并沒有達到具體危險的程度(“足以造成被害人重傷或死亡”),例如:拘禁搶劫過程中,被害人后來由于煤氣泄漏而死亡,這種情形非常偶然,如果也對犯罪分子適用致人死亡的法定刑升格,就會顯得不適宜,無法同直接以暴力方式搶劫這種情形的危險性相當,也無法實現罪責刑相適應。這些行為是否內在的具有危害他人生命和健康的固有危險性,只能在具體案件中作個別化的判斷[12]。雖然如此,如果可以對結果加重犯的情形進行一個細分,看起來是更為科學合理的。目前在危險性大小的判斷中學界主要對分為了以下幾種情形:a.打擊手段。手段本身是否具有暴力性是判斷危險性大小的最主要的因素,這里又可以細分為打擊的力度、次數、部位等具體的因素,從這些因素中可以判斷出危險性的高低,例如:如果只是短時間用拳頭捶打了被害人的身體,這個時候的危險性就很小。b.打擊對象。危險性大小的判斷除了上述行為手段外是因人而異的,可以說不同的打擊對象由于其自身體質不同都有一套自己的危險性大小的體系,當然我們也不需要把人分成單個個體這么細,只要區分是否具備特殊體質即可,而特殊體質的判斷又取決于被害人的年齡、有無疾病等因素,需要具體判斷,針對具有特殊體質的被害人進行打擊,即使其行為手段在一般人看來危險性很小,但是針對在這種被害人身上危險性就會升高。c.打擊環境。在實施打擊行為時周邊的環境因素也會影響到危險性的高低,例如在懸崖邊、工地上、馬路中央實施打擊行為與在一般地方實施打擊的危險性就迥然不同。以上三個因素是擇一的關系,即只要有一個因素可以引起高危險性即可。

(二)致人死亡中停止形態分析

正如上文所述,致人死亡在我國刑法中呈現出四種不同的樣態:作為構成要件的致人死亡、作為包容犯的致人死亡、作為轉化犯的致人死亡、作為結果加重犯的致人死亡。首先,對于作為構成要件的致人死亡而言,都是過失致人死亡罪及其特殊犯罪,因此沒有停止形態的問題;其次,對于作為包容犯的致人死亡而言則存在停止形態的問題,在我國刑法規定中主要是指劫持航空器罪和綁架罪。因為作為包容犯的致人死亡涉及的是兩個行為,由于第二個行為可以由直接故意構成,因而存在停止形態的問題。例如:在綁架罪中,故意傷害被綁架人,本想使的被綁架人重傷和死亡,但是由于警察的突然介入導致沒有發生重傷、死亡的結果,此時就可以將故意傷害行為評價為綁架罪的法定刑升格,但是由于沒有發生重傷、死亡結果因而需要在法定刑升格的基礎上再適用總則關于未遂犯的規定。再次,對于作為轉化犯的致人死亡而言,由于行為人實施了嚴重危害他人生命的行為因而從整體上將行為人的主觀心態評價成為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罪,那么從整體上如果看也具有停止形態。行為人在實施能體現其主觀上想殺人或是想故意傷害的行為時,可以自動中止,也可以由于沒有達到最后的死亡結果而未遂。最后,對于作為結果加重犯的致人死亡而言,筆者認為,對于加重結果持過失心態的,自然沒有停止形態的可言,但是,如果對于加重結果持故意心態則有停止形態,這是因為行為人在實施基本行為時就已經具有了引起加重結果的固有危險,對于這種危險仍然有處罰的必要。針對這一種情況,可以適用升格的法定刑并同時適用總則關于未遂和中止的規定。

(三)致人死亡中法定刑設置分析

如何才能使致人死亡規定符合整個刑罰體系的邏輯設定而不會出現畸輕畸重的現象呢?這還需要我們回到致人死亡的設置目的上,之所以在個罪中單獨規定致人死亡,是因為致人死亡在這一罪名中具有高發性和危險性,即在實施此犯罪行為時極有可能引起人員死亡這樣的結果,而行為者在一定程度上應該對這一結果的發生持有審慎的態度,并且為了表達刑法對這樣的行為以及致死結果的強烈的否定性評價因而要單獨規定出致人死亡,以顯示其獨特性。綜上,對于致人死亡的法定刑配置一般要高于基本犯罪與加重犯罪相加的刑罰,從而體現刑法對于這一情況的否定。那么這里加重犯罪指的是哪些呢?這就是上文提及的致人死亡的三種雛形:故意殺人導致的致人死亡、故意傷害致人死亡、過失致人死亡。因此,這里的加重犯罪就是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罪、過失致人死亡罪。在設置致人死亡的法定刑時,其法定刑肯定不能低于這三種加重犯罪的法定刑,這一點是需要明確的,否則將無法做到罪責刑相適應,也無法體現致人死亡規定與其他罪名的特殊性。現在我們分析了關于致人死亡法定刑設置的下限。接下來需要分析致人死亡法定刑設置的上限,換言之,即是否必須對致人死亡條款配置死刑的問題。

目前,我國在致人死亡的規定中配置了大量的死刑,極大地提高了死刑的比例。當前中國正處于逐步廢止死刑的過程中,但是死刑的廢除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對于致命性暴力犯罪的死刑更需要等待非暴力性和非致命性犯罪的死刑廢除之后才可進行。在中國刑法立法上基本廢除普通暴力犯罪死刑后,再經過10-20年的發展,最遲到2050年亦即新中國成立一百周年之際,廢除故意殺人罪和戰時暴力犯罪之死刑亦應提上日程[13]。對于涉及致人死亡的犯罪在當前的國情下當然無法做到廢除,但是我們可以刪減與整合,從形式上減少死刑的出現率。例如,可以對暴力性犯罪中出現致人死亡的情況進行統一規定,這樣做不僅可以使有關致人死亡的規定在形式上更加體系化、在邏輯上更加連續化,還可以減少死刑在刑法分則中出現的頻率。

三、致人死亡問題的解決

這一部分主要是針對上文中所提出當前我國致人死亡出現的問題以及對這些問題的分析提出一個較為統一與清晰的解決方案。針對當前我國在致人死亡問題上規定混亂與模糊不清的問題,在我國今后的刑法立法修改中,可以將致人死亡問題單獨列為一節的內容進行總括性的規定,這種做法并不會減損致人死亡制度的威懾力,并且同樣可以起到一般預防中的警示作用。下文就將針對這一總括性規定的內容提出合理化的設想與分析。

第一,在致人死亡的總括性規定中可以對引起致人死亡結果的危害行為進行規定。正如上文所分析的:并不是所有的在犯罪過程中所實施的行為都能成為適格的致人死亡的基本行為。因此在總括性規定中需要明確只有具備一定的特性才能認定為是引起致人死亡結果的基本行為。正如上文中指出的:首先,這一行為應該是基本犯罪構成要件的行為;其次,該行為與致人死亡結果之間應當存在密切的關聯性;最后,該行為應當具有引起致人死亡結果的固有危險性。針對密切關聯性的判斷應當以符合一般人的認知為標準,并進行事前的判斷而不能進行事后的判斷,因為我們不能因為一個行為在偶然情況下致死就說這個行為與致死結果之間存在密切關聯性。需要明確的是,這里的密切關聯性完全不同于因果關系,因此不能從事后的結果去倒推是否具有密切關聯性,而是應該在事前和事中按照一般人的觀念進行判斷。針對固有危險性的判斷既不應該基于事前認識判斷,也不應基于事后結果判斷,而是應當用變化的、發展的眼光做事中的判斷。在判斷時需要結合當時具體的打擊手段、打擊對象和打擊環境來進行判斷。此外,針對實施了多個危害行為的犯罪分子,如果可以通過數罪并罰的規定進行公允的定罪量刑,就沒有必要再適用致人死亡這種特殊制度的規定。這樣做不僅可以簡化刑法的規定,方便司法工作人員處理案件,還可以盡量減少各種制度的重合與交叉及其引發的矛盾。

第二,在致人死亡的總括性規定中可以對“人”的范圍進行明確。由于不同的犯罪“人”的范圍具有明顯的不同。因此,在總括性規定中可以進行分類規定,例如:可以按照犯罪客體來進行分類,分成侵害個人法益的犯罪、侵害社會法益的犯罪以及侵害國家法益的犯罪,并在其中規定致人死亡“人”的范圍。應注意使用內涵和外延比較清晰的術語,盡量避免使用需要規范、價值判斷的語言,否則在理解上容易導致偏差,引起司法適用的困難[14]。例如“其他有聯系的第三人”的含義與范圍需要加以明確或是借助立法解釋、司法解釋的方式進行明確。

第三,在致人死亡的總括性規定中可以對主觀罪過形式進行說明,即對于死亡結果至少要持過失態度。這就引出了當前我國刑法中對于虐待罪與暴力干涉婚姻自由罪中存在被害人自殺的問題,事實上之所以認為這兩個罪名中存在自殺是因為這兩個罪名本身的法定刑較低。但是,法定刑偏低是立法缺陷造成,與刑法因果關系無涉,不能因為法定刑偏低而將事實因果關認定為刑法因果關系,不能讓行為人對被害人的自殺承擔更重的法定刑[15]。因此,對于致人死亡的規定必須要考慮到客觀上的因果關系以及行為人的主觀罪過。但是致人死亡的主觀罪過并不是僅僅有過失這一種形式,有時還表現為故意,那么根據罪責刑相適應原則,針對不同的主觀罪過有必要規定不同的法定刑。

第四,在致人死亡的總括性規定中可以對相應的法定刑進行總括性的規定。首先可以針對致人死亡這樣的惡性結果統一規定一個法定刑范圍以及統一的量刑準則。如果致人死亡的法定刑需要參考個罪刑罰來制定,也可以在總括性規定中對法定刑提升的幅度進行統一說明。此外,還需要對不同的犯罪結果、犯罪情節、主觀罪過設置不同的法定刑提升幅度,并且要保證在具體各罪的法定刑中添加此幅度之后不能低于相對應的雛形犯罪(即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罪、過失致人死亡罪)。此外,對于情節惡劣的情況可以在總括性規定中統一配置死刑,在個罪中就可以取消死刑的規定,大大減少死刑在刑法條文中的比例。

四、結語

“致人死亡”問題在我國的刑法規定中紛繁復雜,并且到目前為止,無論是立法用語,還是司法適用中都出現著大量的混亂與爭議,因此,我們有必要對目前的“致人死亡”條款進行梳理與歸類,并且對其存在的必要性進行考量,從而精簡與完善刑法中關于“致人死亡”問題的規定。本文在立法完善方面所提供的建議還不夠深入與翔實,希望可以在今后的研究中能不斷進步,以期全面解決“致人死亡”問題所帶來的種種爭議。“致人死亡”的規定本身對于罪刑法定原則的貫徹以及對生命權的保護來說是一大進步,然而當前的問題使得“致人死亡”無法發揮其巨大的作用,相反成為了罪刑法定原則的一個絆腳石,這在長久以來都是我們亟待重視與解決的問題,需要學者們共同建言獻策,并且可以結合域外的立法例,來不斷完善我國“致人死亡”的規定,從而使這一規定成為刑事立法上的一顆明珠,熠熠生輝。

[注釋]:

①參見廣東省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05)穗中法刑二初字第229號刑事判決書、江蘇省無錫市中級人民法院(2008)錫刑初字第3號、2001年5月23日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搶劫過程中故意殺人案件如何定罪問題的批復》。

②筆者所述的“未遂的結果加重”指的是加重結果本身沒有實現,但是行為人對加重結果存在故意的情況;“結果加重的未遂”指的是加重結果已經實現,但是基本犯罪的結果未實現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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