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亞賽爾·力提甫 美麗克扎提·安扎爾 艾合買江·庫爾班江
Barrett食管為食管單層柱狀上皮替代食管下段鱗狀上皮病理現象,可伴或不伴有腸上皮化生,為食管腺癌癌前病變常見類型之一[1]。Barrett食管發病機制尚未研究清楚,認為與年齡、性別、食管反流、人種、生活方式等均有相關性,早期控制疾病發生、發展可有效降低食管癌發生率[2]。目前,臨床中通過藥物保守治療、內鏡和外科三種方式治療Barrett食管,因外科手術治療創傷性大、預后差,臨床中應用較少,藥物和內鏡為常用兩種治療方法。抑酸減少食管反流、減輕患者臨床癥狀、減少相關并發癥發生及預防癌變為臨床治療目的。亞離子凝固術(argon plasma coagulation,APC)為內鏡下治療Barrett食管常見方法,是一種以透熱法、非接觸性治療方法,具有操作簡便、高效、安全性高、定位準確等優點,能清除消化道增生性病灶,對Barrett食管疾病控制和預防有較為顯著療效[3-4],為探究APC在Barrett食管中治療效果及安全性,現報道如下。
選取2016年1月至2017年2月間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人民醫院診治Barrett食管患者83例臨床資料行回顧性分析,其中男性51例,女性32例;年齡22~81歲,平均(52.8±6.2)歲;食管病變長度1.4~3.8 cm,平均(2.7±1.1)cm。根據患者治療方案不同分為干預組(52例)和常規組(31例)。
納入和排除標準:(1)根據患者病史、體征、臨床表現,結合內鏡和病理檢查診斷符合《Barrett食管的診治共識》[5],明確診斷為Barrett食管;(2)患者及家屬均在醫師告知下,自愿選擇治療方案,并自愿配合進行隨訪。(2)排除標準:①年齡<18歲;②食管狹窄;③合并有不典型增生或癌變者;④凝血功能障礙、心肺肝腎功能不全者;⑤合并有埃索拉唑、莫沙必利使用禁忌或過敏者。(3)剔除標準:①治療和研究過程中病情發生嚴重改變,需改變目前治療方案患者;②用藥依從性差,不能按時服藥患者;③合并有嚴重并發癥,需停藥或換藥患者;④失訪或自主退出患者。
干預組患者在內鏡下采用APC,電子內鏡由日本Olympus公司生產,型號:GIF-HQ260;亞離子發生器由德國ERBE公司生產,型號:APC2型,胃腸鏡用APC直噴頭探頭內鏡為2.3 nm,導管長為2.2 m。術前8 h,禁食、禁水,打開氬離子發生器設備,設定功率為40~50 W,氬氣流量為1.5~2.0 L/min,標準電凝指數為A60。內鏡下,觀察食管病變位置、程度,擬定手術切除方法和范圍,將亞離子導管沿內鏡活檢鉗道插入,將內鏡伸出到達病灶上方0.3~0.5 cm位置,腳踩踏控制踏板,完善亞離子凝固術,指導病灶變成黝黑、焦黃或灰白,按照順序將病灶全部燒灼、清除干凈,邊操作邊吸出煙霧,避免術后胃腸脹氣發生。術后觀察病灶是否切除完整,食管黏膜下是否有水腫或其它情況,并根據患者恢復情況禁食、禁水。術后給予埃索美拉唑(制藥廠:阿斯利康制藥有限公司,批準文號:H20046379,規格:20 mg×7 s),給予20 mg/次,2次/d,口服;給予枸櫞酸莫沙必利片(制藥廠:江蘇豪森藥業股份有限公司,批準文號:H19990315,規格:5 mg×12 s),給予5 mg/次,3次/d,飯前半小時服用。連續治療3個月后,改用埃索美拉唑20 mg/次,1次/d,口服,維持性治療。常規組患者埃索美拉唑和枸櫞酸莫沙必利片保守治療,用藥方案和劑量同干預組患者。
1.癥狀改善情況:采用視覺模擬量表(VAS)對患者治療前、治療3個月后反酸、胸骨后疼痛、腹脹癥狀進行評分,0~10分,10分表示癥狀最嚴重,0分表示無癥狀,由患者主觀評定[6]。
2.療效:根據治療后12個月患者內鏡下食管黏膜病變改善情況評定。顯效:病變組織基本恢復正常,病理檢查為鱗狀上皮再生;有效:病變組織較前有所減少,病理檢查提示病變區域存在島狀柱狀上皮;無效:病變組織無明顯減少或增加,病理檢查提示不典型增生或癌變[7]。
3.不良反應:采用醫師觀察、詢問和患者自述方式收集可能出現相關不良反應,包括惡心嘔吐、燒灼感、皮疹、食管狹窄、出血、潰瘍等。
采用SPSS 24.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以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以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組患者男/女、年齡、病程、食管病變長度比較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2組患者一般臨床資料(±s)

表1 2組患者一般臨床資料(±s)
例數52 31組別干預組常規組χ2/t值P值- -男/女(例)27/25 24/7 1.4612 0.2267年齡(歲)52.3±6.9 52.9±6.6 0.3894 0.6980病程(年)1.5±0.6 1.6±0.8 0.6472 0.5193食管病變長度(cm)2.8±1.2 2.6±1.3 0.7120 0.4785
治療3個月后,干預組患者中1例用藥依從性差,1例退出,剔除2例;常規組患者中1例用藥依從性差,1例病情發生改變終止治療,1例失訪,剔除3例。2組患者治療前、治療3個月反酸、胸骨后疼痛、腹脹評分比較比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3個月后,2組患者反酸、胸骨后疼痛、腹脹評分均低于治療前(P<0.05,見表2)。
表2 2組患者治療前、治療3個月癥狀評分(分,±s)

表2 2組患者治療前、治療3個月癥狀評分(分,±s)
注:*與干預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常規組治療前比較,P<0.05
組別例數 5 0 28干預組常規組t值P值- -反酸治療前5.5±1.1 5.4±1.3 0.3606 0.7194治療3個月2.2±0.3*2.3±0.5#1.1056 0.2724胸骨后疼痛治療前5.1±1.2 5.0±1.1 0.3635 0.7172治療3個月2.0±0.4*2.2±0.5#1.9339 0.0569腹脹治療前4.9±1.3 4.7±1.5 0.6165 0.5394治療3個月2.1±0.6*2.0±0.4#0.7881 0.4331
治療12個月,干預組患者剔除4例,常規組患者剔除4例。干預組患者治療總有效率顯著于常規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2組患者療效是[n(%)]
干預組患者和常規組患者不良反應總發生率比較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2組患者不良反應發生率[例(%)]
Barrett食管為臨床中公認食管腺癌癌前病變,近年隨著生活水平提高、生活習慣改善、生活和精神壓力增加,發病率呈顯著升高趨勢[8]。病理學檢查提示食管黏膜存在柱狀上皮化生為臨床中診斷Barrett食管“金標準”,早期治療并干預,為延緩疾病發生、發展,降低食管癌發生關鍵[9]。根據我國專家共識,目前臨床中治療Barrett食管主要包括藥物、內鏡和外科干預三種治療措施。藥物治療主要給予質子泵抑制劑抑制胃酸反流,減輕胃酸對食管黏膜侵蝕作用[10]。內鏡下治療方法較多,主要采用不同微創方法消除食管黏膜異常增殖細胞,減少不典型增生和上皮內瘤變[11]。外科手術治療創傷性較大,術后并發癥多,不利于患者術后恢復,在臨床中應用較少。
APC術為臨床中應用于Barrett食管常見微創性治療方法,為一種非接觸性點凝固技術,采用裝有氬氣離子化裝置,在高頻電壓下將氬氣電離成氬氣離子,發揮其導電性達到消除和電凝組織目的[12]。有學者研究指出,APC灼燒深度為2~3 mm,在Barrett食管中治療能有效清除化生組織,并減輕對正常組織損傷作用[13]。根據本次研究得出,APC和常規藥物保守治療后,2組患者癥狀均得到顯著改善(P>0.05)。Barrett食管患者反酸、燒心、胸骨后疼痛等典型癥狀與胃食管反流有密切相關性,抑制胃酸、促進胃腸動力,能有效減輕患者反流而引起相關臨床癥狀。APC術后同樣給予抑酸、促進胃腸動力常規藥物治療,2組患者癥狀均獲得顯著改善。Barrett食管病理改變過程為柱狀上皮化生、不典型增生和癌變,鱗狀上皮轉化為柱狀上皮為Barrett食管發生主要病理過程。有學者研究指出,鱗狀上皮轉變為柱狀上皮與飲食習慣、飲酒、胃食管反流、環境、遺傳等均有相關性,控制影響鱗狀上皮轉化為柱狀上皮影響因素,能延緩上皮細胞轉化,甚至可得到逆轉效果[14]。因此,臨床中并未對Barrett食管患者均進行內鏡下微創治療,同樣可采用藥物保守治療而進行隨訪,依然對患者癥狀有顯著改。根據本研究結果得出,治療12個月后,APC治療患者療效顯著于常規藥物治療患者(P<0.05)。APC直接將患者病變組織通過電凝清除,同時給予藥物進行長期控制性治療,相對單純藥物治療更能改善患者組織類型,進而獲得更為顯著療效。赫曉磊等[15]采用APC術治療Barrett食管,并分別與藥物保守治療、未干預患者進行對比,得出APC治療效果更顯著。另有學者分析APC治療Barrett食管有效性和安全性,并在術后對患者隨訪1年,復發率為10.8%,約90%患者達到治愈。根據本研究結果得出,2組患者治療過程中相關不良反應發生率無明顯差異(P>0.05)。氬氣為一種惰性氣體,無燃燒、通過高壓電流電離呈氬氣離子,氬氣離子具有良好導電性,以氬氣離子為介質,將電流傳遞到組織中起到燒灼、電凝作用,能有效控制燒灼和電凝深度,并對周圍組織無明顯灼傷,具有較高安全性[16]。有學者對APC術后并發癥發生情況進行研究,同樣得出在嚴格掌握適應證情況下,能獲得較高手術安全性[17]。
綜上,APC在Barrett食管患者中治療,能清除食管黏膜病灶,改善患者癥狀和體征,具有顯著療效和較高治療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