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體育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79)
隨著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科技也在不斷的進步。計算機及其網絡在現代社會迅速發展,使大學生通過互聯網看到了知識的價值、科技的分量和知識經濟時代的宏偉前景[1]。網絡現代化方便了年輕人的生活與學習。然而,網絡是把雙刃劍,有利亦有弊。網絡成癮已成為當代熱點問題,其中大部分學生為網絡成癮者。當前關于眾多行為問題的研究中,網絡成癮作為與青少年心理健康相關的一個重要的因素。在網絡成癮群體中青少年已經成為高危人群。據中國青少年網絡協會2005年發布的《中國青少年網絡成癮數據(2005)》顯示,目前我國青少年大學生網絡成癮比例已高達13.2%,另有13%的青少年具有網絡成癮的傾向[2]。目前較多家長因為孩子網絡成癮到處就醫,導致孩子反感,最終造成孩子心理壓力更大。
以往對網癮治療主要采用認知行為療法、現實療法、接受與承諾療法、藥物療法和綜合療法等方法[2]。雖然這些方法對網絡成癮治療均有顯著作用,不同療法在改善網癮、抑郁、焦慮等癥狀,減少上網時間等結果變量上均呈現出混雜效應,但不同療法的功效還有待進一步考證,長期干預效果也不太令人滿意。已有研究對運動與網絡依賴性的關系進行了研究,發現運動干預對網絡成癮者的治療具有積極作用[3]。另外也有研究表明,團體心理治療與體育運動處方相結合的綜合干預模式更有利于治療大學生網絡成癮[4]。
自我控制是個體自我調節的基本手段,主要表現在情感、認知和行為等方面。個體通常會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或者適應外界的環境,而克制自己的情緒沖動、控制自己的行為等[5],并且高自我控制已被證明是應對青少年網絡成癮的一個保護因素。面對虛擬網絡世界的刺激和誘惑,高自我控制者能夠理性控制自己使用網絡,不會過度沉溺于網絡所帶來的愉悅;相反,低自我控制能力將沉溺于網絡,無法自拔,缺乏不良情緒的管理和疏導,極易將沉溺網絡作為逃避現實問題的途徑。自我控制是自我調節過程中重要的調節能力[6]。
盡管已有研究結果表明,體育鍛煉、自我控制能夠影響大學生網絡成癮行為,體育鍛煉可以提升大學生自我控制力[7],目前尚未有探索自我控制在體育鍛煉與大學生網絡依賴性關系的中介作用。因此,在已有研究結果和實踐基礎上,可以設想體育鍛煉降低大學生網絡依賴性,是通過自我控制中介變量實現的。在本次研究中我們提出假設,即(1)體育鍛煉與網絡成癮存在負相關,體育鍛煉負向作用于網絡成癮;(2)自我控制與網絡成癮存在負相關,自我控制負向作用于網絡成癮;(3)體育鍛煉與自我控制存在正相關;(4)體育鍛煉通過自我控制從而影響網絡成癮。提出假設并對此進行驗證,以期揭示自我控制在體育鍛煉與大學生網絡依賴性關系的中介作用,為全面揭示體育鍛煉降低青少年網絡依賴性的心理機制提供研究基礎。家庭、學校和社會應采取有效的干預措施來促進青少年群體身心健康發展,對于個人、家庭和社會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價值。
用分層隨機抽樣的方法選取某大學一、二、三年級的本科學生,每個年級抽取400名學生參與本研究,所有學生均為非體育專業學生。每位學生需要完成三份問卷,分別為:體育鍛煉等級量表、大學生自我控制量表、網絡成癮量表。以上每種問卷均回收1200份,在對全部問卷質量進行審核的基礎上,剔除無效問卷。三種問卷均合格的學生的問卷視為有效問卷,最終共獲取有效問卷1151份。完成有效問卷的大學生其中男生651人,女生500人。
1.體育鍛煉等級量表
該量表由武漢體育學院梁德清等人修訂,從體育鍛煉的強度、一次鍛煉的時間及頻率來考察體育鍛煉量,并以體育鍛煉量來衡量體育鍛煉參與水平。體育鍛煉量的得分=鍛煉強度得分×(鍛煉時間得分-1)×鍛煉頻率得分。每個方面各分5個等級,記分從1-5分。體育鍛煉量最高分為100分,最低為0分。體育鍛煉量制定標準是:低鍛煉參與≤19分,中等鍛煉參與為20-42,高鍛煉參與≥43分,該量表重測信度為0.82。
2.大學生自我控制測量
采用譚樹華等修訂的大學生自我控制量表,該量表包括19個項目和五個維度,五個維度分別為沖動控制、工作或學習表現、健康習慣、節制娛樂和抵制誘惑。本研究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78。
3.網絡成癮量表
使用Young的網絡成癮量表測試,得出分數在40~60分為輕度成癮者;60~80分為中度成癮者;80分以上為重度成癮者。該量表的Cronbachα系數為0.74。
采用社會統計分析軟件包SPSS18.0、AMOS18.0對數據進行分析處理。
對男女大學生的體育鍛煉量、自我控制和網癮行為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結果表明:大學生的體育鍛煉量和網癮依賴性存在顯著的性別差異,男生體育鍛煉量和吸煙依賴性顯著大于女生;自我控制能力不存在性別差異。相關分析發現,體育鍛煉量、自我控制和網癮依賴性之間均呈現顯著相關,這為中介效應檢驗提供了基礎。體育鍛煉與網絡成癮顯著負相關(r=-0.34),提示體育鍛煉量越多,網絡依賴性越低。自我控制與網絡成癮之間呈顯著負相關(r=-0.24),表明自我控制能力越強,吸煙依賴性越低。體育鍛煉量與自我控制之間呈現正相關(r=0.31),說明經常參與體育鍛煉可提升大學生自我控制能力。為了考察體育鍛煉對大學生自我控制和網癮依賴性的影響,根據體育鍛煉量高低將大學生受試分為三組,考察三組大學生群體在自我控制和吸煙依賴性上的差異,結果表明:不同體育鍛煉參與組大學生自我控制和網絡依賴性存在顯著差異。事后比較結果發現高鍛煉參與組自我控制得分顯著高于低鍛煉組和中等鍛煉組,高鍛煉組網癮依賴性得分也顯著低于另外兩組。
通過一系列的回歸方程來驗證自我控制是否在體育鍛煉與網絡成癮之間存在中介作用。通過多次分層回歸,第一次方程中,體育鍛煉顯著的影響了網絡成癮(β=-0.18,t=-8.7,p<0.00),解釋了網絡成癮的6.8%的變異,但是可以看出影響是較小的。第二次中,體育鍛煉顯著影響了中介自我控制(β=-0.28,t=-11.6,p<0.00),解釋了自我控制8.9%的變異。第三次中,中介自我控制顯著影響了網絡成癮并解釋了網絡成癮5.3%(β=-0.18,t=-8.7,p<0.00)的變異。研究進一步驗證三個變量間的關系,按照中介變量的檢驗程序對自我控制在體育鍛煉量與網絡依賴性之間的中介作用進行檢驗。體育鍛煉對網絡成癮的路徑系數顯著(r=-0.21,SE=0.009,p<0.00),體育鍛煉對自我控制的路徑系數顯著((r=-0.18,SE=0.006,p<0.00)),模型最優。采用偏差校正的非參數百分位Bootstrap方法檢驗中介效應結果表明,自我控制在體育鍛煉與網絡成癮間具有中介作用,ab=-0.06,95%置信區間為[-0.07,-0.05],中介效應占總效應比例為33%。結果表明,體育鍛煉量對網絡依賴性有直接效應,即體育鍛煉量越大,網絡依賴性越低;體育鍛煉量通過自我控制對網絡依賴性有間接效應,即體育鍛煉量大的大學生自我控制能力強,而自我控制能力越強,網絡依賴性就越低。
本研究結果顯示,大學生的體育鍛煉量處于中等水平,但女生體育鍛煉量顯著低于男生。網絡依賴性研究結果表明,受調查的大學生網絡依賴性處于較低水平,男生的網絡依賴性顯著高于女性,這可能與同伴影響有關[8]。本研究通過構建中介模型,檢驗自我控制在自變量體育鍛煉和因變量網絡成癮間扮演著中介角色。研究結果表明,自我控制進入體育鍛煉與網絡成癮關系的回歸方程中后,體育鍛煉對網絡成癮的標準回歸系數出現顯著,因此可以認為自我控制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進一步將自我控制進入方程后,自我控制作用的中介效應與直接效應的比例在總量上超過了其獨立效應,所占的比例有相應的增長,而體育鍛煉與網絡成癮的直接效應并無明顯的增長幅度。
本研究結果證明了研究假設,(1)體育鍛煉直接負向作用于網絡成癮;(2)自我控制負向作用于網絡成癮;(3)體育鍛煉通過自我控制負向作用于網絡成癮;并且結果發現,首先體育鍛煉水平與網絡成癮水平是呈負相關的,即青少年的體育鍛煉強度越大越會有利于其網絡行為的發展。本研究探討自我控制在大學生體育鍛煉影響網絡依賴性的中介作用,揭示了通過體育鍛煉來提高大學生的自我控制能力,從而降低網絡依賴性的心理中介作用機制,為全面揭示體育鍛煉降低網絡依賴性的心理機制提供了實踐基礎。在本研究中,排除中介作用后,體育鍛煉量對網絡依賴性的決定系數較小,說明該因素起到有限的直接作用,這可能是由于存在著其它能夠影響大學生網絡依賴性的潛在因素所導致,比如同伴影響、父母的態度以及網絡行為的相對影響力等,以上因素都會影響大學生的網絡依賴性行為。本研究結果對于我們的實踐有著重要的意義,它提示我們青少年的網絡成癮不僅僅是某一單獨因素作用所致,而是多種因素的聯合作用。不能僅僅是單純限制青少年的網絡使用行為,更應該注重其內心心理機制的改變。本次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均采用了自我報告的方法來收集數據且只涉及一個中介變量。未來的研究應該更加著重于揭示更多的中介變量和調節變量,并注重實證研究。
體育鍛煉量與自我控制之間呈現正相關,體育鍛煉通過自我控制這一中介變量影響網絡依賴性;體育鍛煉可有效提高大學生自我控制能力,從而可降低和緩解網絡依賴性;因此大學生加強體育鍛煉可能是緩解網絡依賴性的有效方法,此外應結合心理治療有效降低網絡成癮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