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師范大學 江西 南昌 330022)
(一)賄賂犯罪的方式不斷翻新。隨著經濟和社會的發展與變化,經濟結構不斷的優化升級,市場經濟制度和政策的逐步完善,財物的含義也不斷在改變。不再僅局限與字面意義的財物,新型賄賂已開始向財產性利益和非財產性利益領域延伸。隨著國家反腐敗力度的不斷增強,受賄者和行賄者之間的受賄行為更為隱蔽,擅長于用合法的市場化行為去掩蓋賄賂犯罪。對于司法機關收集證據造成了一定的阻礙。
(二)賄賂行為滲透范圍廣。在建筑工程招標投標,房地產開發,土地的招、拍、掛也一直是賄賂行為高發地帶。其中的可操作性給賄賂犯罪的實施提供了便利條件,同時,這些產業的暴利也是對政府官員的巨大誘惑。
(三)涉案金額急劇增大。隨著經濟的快速增長,經濟產業結構不斷的優化,錢權交易變得愈發頻繁。行賄者為了得到更高權力的保障,賺更多的錢,動搖當權者,勢必會投入更多的金錢去吸引和誘惑相關人員,所以,賄賂犯罪的涉案金額必然會越來越多。
(一)修改賄賂犯罪的定罪量刑標準
(1)采用“數額+情節”的二元量刑標準。廢棄原法條中的確定的數額標準和以數額為主,犯罪為輔的規定,取而代之的是“數額”和“情節”相結合的模式。規定為現行的“貪污數額較大或者其他較重情節的”“貪污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貪污數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把情節作為和數額相并提的量刑標準。
(2)增設非刑罰處罰措施和罰金刑的規定。新刑法的三十七條之一:“因利用職業便利實施犯罪,或者實施違背職業要求的特定義務的犯罪被判處刑罰的,人民法院可以根據犯罪情況和預防在犯罪的需要,禁止其自刑罰執行完畢之日或者假釋之日起從事相關職業,期限為三年至五年”“被禁止從事相關職業的人違反人民法院依照前款規定做出的決定的,由公安機關依法給予處罰;情節嚴重的,依照本法第三百一十三條的規定處罰。”另外,對貪污罪,行賄罪,和新增的對國家機關工作人員近親屬或者其他與其有親密關系的人行賄罪以及介紹賄賂罪,單位行賄罪的刑罰種類上都有增加并處罰金。
(3)增設終身監禁的措施。犯貪污數額特別巨大或者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被判處死刑緩刑執行的人,有法院根據情況,在判處死刑緩刑執行同時決定在緩刑期滿轉為無期徒刑后,終身監禁,不得假釋和減刑。法院對此具有高度的自由裁量權。
(4)從寬量刑情節。在提起公訴前如實供訴自己的罪行,真誠悔罪、積極退贓,避免、減少損害結果的發生,有貪污數額較大或者其他較嚴重情節的,可以從輕、減輕或者免除處罰;有貪污數額巨大或者其他嚴重情節的,亦或是有貪污數額特別巨大或者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可以從輕處罰。
(二)加大對行賄犯罪的打擊力度。對于行賄人在被追訴前主動交代行賄行為的,舊條文規定可以減輕或者免除刑罰,導致實踐中行賄人很少受到追究;新條文下,僅在犯罪較輕且對偵破重大案件起關鍵作用的,或者有重大立功表現的,可以減輕或者免除刑罰。
(三)增設關聯行賄的罪名。從構成要件上看,主體為一般主體,主觀方面為故意,客體為國家工作人員的廉潔性和公共財產的所有權,客觀方面為向國家工作人員的近親屬或者其他與該功過工作人員關系密切的人,或者向離職的國家工作人員或者其近親屬以及其他與其關系密切的人行賄。單位可以構成本罪的主體。
(一)修改受賄罪量刑的合理依據。首先,舊法條中的數額標準欠缺明顯的靈活性。舊法條對受賄犯罪的定罪量刑的定罪量刑標準規定了具體數額。隨著我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和涉案行業的越來越廣泛,原有的單純的數額標準不再能滿足現在社會的發展,并且已經嚴重影響到司法實踐中對貪污賄賂這類犯罪的處罰。我國領土廣泛,區域經濟發展十分不平衡,若以統一數額標準去確定犯罪人的刑罰程度,明顯違背了刑法人人平等原則。《刑法修正案(九)》以“數額較大”“數額巨大”“數額特別巨大”來代替原來確定的數額標準,在配以最高檢察院、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在根據本轄區內的經濟狀況來確定數額較大、數額巨大、數額特別巨大的具體范圍,更能有效的實現法律的公平性和嚴謹性。
其次,舊法條對于犯罪情節不夠重視。量刑既要考慮被告人所犯罪行的輕重,又要考慮到被告人應負刑事責任的大小,做到罪責刑相適應,實現懲罰和預防犯罪的目的。
再次,《刑法修正案(九)》實現了預防性措施規定。在刑法第三十七條后增加一條,作為三十七條之一:“因利用職業便利實施犯罪,或者實施違背職業要求的特定義務的犯罪被判處刑罰的,人民法院可以根據犯罪情況和預防再犯罪的需要,禁止其自刑罰執行完畢之日或者假釋之日起從事相關職業,期限為三年到五年。從業禁止實際上,在確定犯罪人實施的犯罪和其職務有密切關系之后,能預防犯罪人再次利用職務犯罪。
最后,《刑法修正案(九)》納入罰金。賄賂犯罪的主觀目的還是為了得到金錢,而在司法實踐中,不少官員認為大不了是做幾年牢換來子孫后代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也值了,所以刑罰的目的沒有達到。
(二)修改行賄罪量刑的合理依據。首先,扭轉了“重受賄輕行賄”的局面。受賄和行賄的關系更像是大陸法系刑法理論中的對合犯的概念。俗話說的好,一個巴掌拍不響。隨著經濟的發展,主動行賄的人越來越多。這次《刑法修正案(九)》的修改,加大了對行賄罪的打擊力度。據我國相關統計,真正因為行賄行為而被判刑的少之又少。在此等司法環境下,行賄者更加肆無忌憚,所以,需要嚴格限制行賄罪從寬的條件。
其次,增設關聯行賄的罪名。規定為利用國家工作人員的影響力謀取不正當利益,向其近親屬等關系密切人員行賄的犯罪。向特定關系人行賄罪”彌補了刑法中“利用影響力受賄罪”對合犯的缺失,嚴密了懲治賄賂犯罪法網,使行賄犯罪的立法體系更趨完善,將有利于進一步全方位立體化懲處行賄犯罪行為,真正實現“不能腐、不想腐”。
(一)對于財物的界定可以放寬泛。現實情況下的賄賂愈發不僅局限于簡單的財物,開始向財產性利益或者其他利益延伸。從國外反腐敗的立法潮流和國際公約看。隨著腐敗社會危害的不斷加劇,世界各國普遍加大反腐敗的力度。其中表現之一就是將其他非財產性利益納入賄賂的范圍。
(二)并未規定數額標準和量刑數額標準。《刑法修正案(九)》并沒有就此做出規定,而是交由司法機關去進行司法解釋。關于具體數額的確定,可以全國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主要基準,并在參酌貨幣購買力、居民消費煮熟、通貨膨脹等因素的基礎上進行適度調節。還要依據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的具體經濟情況和消費標準去調整。另外,《刑法修正案(九)》中一共規定了四種情節:“較重情節”“嚴重情節”“特別嚴重情節”以及“使人民利益遭受特別重大損失”。該如何去定性這些程度的情節,筆者認為,應從犯罪動機、犯罪手段、造成后果、犯罪分子的認罪態度以及對社會危害綜合考慮。
[1]張健,俞小梅,行賄犯罪的司法實踐反思與優化應對[J]中國刑事法雜志2015
[2]朱文悅,對刑法修正案(九)修改受賄與行賄罪量刑的思考[J]法治與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