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臺灣經驗借鑒的福建文化產業發展策略探析

尚光一

（福建師范大學 中華文學傳承發展研究中心， 福建 福州 350007）

當今世界，文化產業已成為發展迅猛的朝陽產業。據統計，在世界范圍內，文化產業在經濟領域的份額正以每年11.3%的速度增長。[1]近年來，我國在戰略層面高度重視文化產業的發展。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要“健全現代文化產業體系和市場體系，創新生產經營機制，完善文化經濟政策，培育新型文化業態。”[2]《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也將“國民經濟支柱性產業”定為我國文化產業的發展目標。在相關政策的有力支持下，福建文化產業發展勢頭強勁，但與此同時也存在著一些亟待破解的發展難題。今后要推動福建文化產業再上新臺階，就要充分發揮福建對臺的“五緣”優勢，利用海峽兩岸各類交流與合作平臺，深化閩臺文化產業項目合作，用足用好自貿區政策、鼓勵大眾創業政策、吸引臺灣人才來閩創業扶持政策等，加強與臺灣各類文創協會社團的溝通聯系，推動閩臺在數字傳媒、創意設計、動漫游戲、文化旅游、工藝美術等文化產業領域深度合作，在文藝演出、文化展覽、人才培訓、文創賽事等領域策劃實施一批兩岸文化產業活動和具體項目，不斷拓展閩臺文化產業交流合作渠道，實現合作共贏、協同發展，推動福建文化產業再上新臺階。

一、福建文化產業發展與閩臺合作現狀

近年來，福建深入實施文化強省戰略，全面推動文化大發展大繁榮，文化產業取得長足發展。“十二五”期間，全省文化產業增加值年均增長12.2%，比同期GDP年均現價增速快0.2個百分點。總量和占比分別居全國第10位和第8位。文化產業保持平穩較快發展，2016年全省文化產業單位實現增加值超過1200億元，比上年同期增長約12%，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為4.2%，文化產業增加值增速明顯高于同期GDP增速，對經濟拉動作用進一步增強。全省文化產業法人單位51332個，吸納從業人員95.28萬人，年末擁有資產4237.12億元，實現營業收入4706.54億元，分別比上年增長4.8%，2.9%，8.1%和9.0%。營業收入增速比全國文化產業營業收入增速高2.5個百分點。規模以上文化產業實現營業收入3432.30億元，位居全國第9位。

與此同時，福建在閩臺文化產業合作方面的投入和支持不斷加強。2009年至2016年，福建文化產業發展專項資金安排下達資金8165萬元，用以扶持涉臺文化產業項目。支持了海峽出版合作中心、閩臺廣告創意產業園、兩岸非物質文化遺產內容資源庫建設等21個項目（不含會展）；對重點涉臺兩岸文化經貿展會進行專項扶持，其中扶持海峽兩岸文博會4270萬元，扶持海峽兩岸圖書交易會820萬元。截至目前，海峽兩岸文博會已成功舉辦9屆，成為大陸地區吸引臺灣文化企業參展商數量最多、覆蓋面最廣、社會影響最佳的綜合性文化會展，臺灣參展展位數由首屆的321個增加至第九屆的936個，參展企業數由首屆的113家增加至第九屆的741家。至2017年，海峽兩岸文博會臺灣參展企業3720家，臺商展位4595個、占全部展位26.8%，簽約項目632個、合同金額1170.6億元，現場交易額36億元。

二、福建文化產業升級亟待破解的難題

“十三五”時期是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決定性階段，也是我國經濟進入新常態的重要時期，大力發展福建文化產業，挑戰與機遇并存。宏觀層面，經濟進入新常態、下行壓力較大，對民眾文化消費的意愿產生抑制，福建對臺文化交流優勢也因臺灣當局拒不承認“九二共識”而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削弱。微觀方面，由于現實條件制約和發展階段受限等原因，現階段福建文化產業發展還存在著以下五個方面的問題。

第一，文化產業推進機制不夠完善，部門間合作不盡合理。福建文化產業發展的系統性推動工作剛剛起步，推動文化產業發展的組織、管理和協調機制還不夠完備，相關政策研究機構和產業分析、評估體系也處于起步階段，一定程度上成為福建文化產業做大做強的制約因素。

第二，文化產業總體集聚度偏低，產業聚集作用不明顯。相對而言，福建文化產業項目的規模和競爭力都有所欠缺，產業集聚度也相對偏低，大型骨干文化企業和產業發展平臺相對較少，具有戰略意義的新興文化業態和具有市場競爭優勢的文化產品有待培育和開發。特別是，一些文化產業園區（基地）的業態定位不清晰，產業聚集效應未能真正顯現。

第三，文化資源轉化為產業優勢的能力不足。福建歷史文脈源遠流長，文化遺產積淀深厚，但缺乏成體系的文化資源開發思路，整合、策劃、包裝、營銷文化資源及其延伸品的能力薄弱，導致福建缺少具有全國性影響的文化項目。另外，對各地文化資源的特質、內涵挖掘不夠，未形成太多具有競爭力的區域精品文化旅游路線。

第四，文化消費市場有待培育。就文化消費市場而言，福建民眾的文化消費觀念還不夠成熟，對文化藝術、休閑娛樂的體驗消費還未形成習慣，文化消費潛力有待進一步激發。并且，文化消費市場的多樣性也較為欠缺。

第五，專業人才短缺瓶頸亟待突破。就現狀而言，福建發展文化產業所需的專業人才依然比較缺乏。其中，不僅創意人才數量少，經營管理人才以及懂文化、會經營、善管理的復合型人才也比較匱乏，從而影響福建文化產業未來的長遠發展。

三、借鑒臺灣經驗提升福建文化產業的必要性

（一）閩臺文化產業具有互補特質

閩臺文化產業具有明顯的互補性。所謂的產業互補性，一般是指區域之間的資源相互補償及其優化配置的關系。就文化產業而言，閩臺之間的差異性主要體現在市場、資源、資金、生產、管理、經營理念以及人才等方面，正是這些差異性，構成了閩臺文化產業的高度互補性。

相對臺灣而言，福建發展文化產業的優勢主要體現在：第一，福建潛在文化市場廣闊，人力資源不虞匱乏，成本低廉，為文化產業發展奠定了客觀基礎；第二，福建文化資源優勢明顯，擁有絢麗多彩的八閩文化，為文化產業發展提供了必要前提；第三，福建文化基礎設施漸趨完善，文化業態具有一定的規模，為文化產業發展提供了現實保障。不過，福建文化產業發展也存在著市場化運作機制不夠成熟、產業結構不盡合理等劣勢。與福建相比，臺灣文化產業的發展境況恰恰相反，其優勢在于文化產業結構比較完善、市場化機制比較成熟。臺灣雖然沒有福建“文化資源豐富”和“運營成本低”的競爭優勢，但對文化產品的產銷創意及市場操作經驗豐富，產業鏈上中下游功能完備，文化產品具有豐富獨特的多元風貌等，是福建發展文化產業所不具備的優勢。

因此，基于高度的產業互補性進行合作，是閩臺文化產業發展的最好選擇。通過充分發揮福建對臺的“五緣”優勢，以文化產業合作為紐帶，實現文化產業互補共贏，將讓臺灣同胞深切感受到兩岸文化同根同源，從而增加對中華文化的認同感和歸屬感，為保障兩岸和平、實現祖國統一提供有益支持。

（二）閩臺文化產業已有政策基礎

為深化閩臺兩岸文化交流，促進兩岸文化產業合作發展，貫徹《關于推進文化創意和設計服務與相關產業融合發展的若干意見》和《福建省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實施方案》《福建省“十三五”文化改革發展專項規劃》等文件精神，福建省連續出臺了一系列文件來深化閩臺文化產業的交流合作。

就宏觀政策而言，2017年9月，省文化廳、省臺辦、省文改辦聯合印發了《福建省促進閩臺文化產業合作發展實施方案》，提出了一系列促進閩臺文化產業合作的具體舉措，為深化閩臺文化產業合作，提供了路徑指引，具有很強的針對性。而關于臺灣青年的就業創業問題，省政府在2016年6月出臺《福建省人民政府關于鼓勵和支持臺灣青年來閩創業就業的意見》，表示要重點支持福州市、廈門市、平潭綜合實驗區及其他有條件的設區市依托現有園區，設立各具特色的臺灣青年創業基地，形成集聚示范效應。2017年6月，省政府又發布了《福建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進一步鼓勵和支持臺灣青年來閩就業創業若干措施的通知》，進一步提出若干具體措施來促進臺灣青年來閩的就業創業。

同時，福建針對臺資企業出臺的相關政策，也為閩臺文化產業合作營造了良好的外部環境。例如，為支持臺資企業轉型升級、加快發展，《福建省人民政府關于進一步促進臺資企業發展的若干意見》，明確提出支持臺商投資區、臺商專業園區和臺資企業加快發展。

此外，為強化閩臺文化產業的合作，福建各地市也推出了不同層面的相關扶持政策，其中廈門的扶持力度尤為突出。其中，在深化兩岸交流合作的宏觀政策方面，《廈門市深化兩岸交流合作綜合配套改革試驗總體方案》提出，要建立充滿活力、富有效率、更加開放，有利于科學發展和密切兩岸交流合作的體制機制，形成兩岸新興產業、高端服務業深度合作集聚區，形成完善的服務型政府行政管理體制，兩岸交流合作不斷加強，形成兩岸共同發展的新格局。為此，該方案規劃了有針對性的政策指向，不但有利于加強兩岸文化交流，也有助于深化對臺文化產業合作。

并且，為支持臺灣青年創業就業，廈門也出臺了實施意見等相關政策，同樣有利于臺灣青年在文化產業領域的創業和就業。特別是，2015年8月4日發布的《鼓勵和支持臺灣青年來廈創業就業實施意見》中，明確提出鼓勵和支持臺灣青年以獨資、合資或合伙等形式創辦企業，在廈門市文化產業領域創業。近年來，廈門還積極推動“海峽兩岸青創基地”建設，吸引臺灣青年在廈門創業。2016年10月，廈門市首家由臺灣青年運營的眾創空間——“臺智青創·臺友埕”正式對外運營，為臺灣青年在廈門進行文化產業領域的創業提供了良好平臺。該眾創空間位于全國首批對臺科技合作與交流基地——廈門臺灣科技企業育成中心，由臺資企業廈門宏倫股權投資有限公司的臺灣青年團隊負責運營和管理，專門引進臺灣青年創業項目。廈門高新技術創業中心為入駐項目提供一站式企業注冊、政策宣介及輔導、創業服務及餐飲住宿配套等服務與支持。

四、借鑒臺灣經驗提升福建文化產業的舉措

（一）吸收臺灣文創發展理念，精細開發文化資源

臺灣文化產業起步較早，文化產業形成了比較成熟的市場策略、運營模式和人才培養方式，產業鏈條相對完整，形成了一批有實力和有影響力的文化創意企業。特別是，近年來臺灣實施的“設計產業發展旗艦計劃”“臺灣設計產業翱翔計劃”“創意生活產業發展計劃”“創意臺灣——文化創意產業發展方案”等，對臺灣文化產業具體業態的發展進行了細致規劃。

在一系列文化產業發展計劃實施過程中，臺灣尤其注重對文化資源的精細化開發，形成了文化產業發展過程中精致化運營的特色。例如，對于少數民族傳統文化，臺灣針對高山族中的邵人、排灣人、平埔人等不同民系的文化資源，開發出“邵族”文化村、“九族”文化村以及“部落行銷”等文創平臺。再如，經過對傳統工藝的深度活態開發，轉化出茶山房天然手工皂等熱銷文創產品。又如，對于文化遺址的創意再利用，已形成平溪十分車站、基隆暖暖車站、南投梅子夢工廠等旅游點。此外，為及時全面掌握文化產業發展現狀，對文化資源精細化開發進行指導，臺灣文化主管部門制定了文化產業發展數據年度統計制度，每年發布《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年報》，涵蓋文化產業就業人數統計；文化創意企業數、員工人數、產值；文化產業組織結構；文化創意企業經營年數結構；文化產業資本結構；文化產業空間分布；文化產業銷售額結構；世界各國和地區文化產業發展狀況、策略等內容。

鑒于此，福建應注重借鑒臺灣精細化開發文化資源的經驗，利用閩臺間交流便利的優勢，汲取引入臺灣文化產業發展理念。例如，應積極引進臺灣知名文化創意企業、工作室進駐福建，帶動福建文化創意企業的發展；引進臺灣文創培訓機構來福建培訓專業人才；推進兩岸文化創意企業的合作與聯動等，以促使福建在文化資源開發和利用方面更為精細化和更具成效性。

（二）借鑒臺灣園區運營模式，無縫對接配套服務

隨著經濟發展模式的轉型，新世紀以來，臺灣對閑置的工業區進行再利用，著力打造文化產業園區，以作為發展文化產業的基石，例如將松山煙廠改建為松山文創園區，植入“創意實驗室”“創意合作社”“創意學院”“創意櫥窗”等模塊。在文化產業園區建設過程中，臺灣注重結合區域的傳統優勢及特點，以文化創意為核心，強化文化產業園區配套服務，產生了良好的經濟和社會效益，各文化產業園區活動場次和人數都實現了穩定增長。其中，華山1914文創園區甚至實現了年度179萬人次的參觀規模。[3]整體來看，基于各地的不同特點，目前臺灣文化產業園區由北至南分別體現了五種特色。其中，臺北文化產業園區以“酷”與“玩”為特色；臺中文化產業園區以設計與藝術為特色；花蓮文化產業園區以文化觀光業為特色；嘉義文化產業園區以傳統藝術創新為特色；臺南文化產業園區以創意生活產業為特色。

不過，文化產業園區不同于一般的產業園區，在園區配套服務方面有著更高的要求。為此，臺灣文化主管部門為入駐文化產業園區的文化創意企業提供資金補助，例如通過比賽、選秀等遴選方式，直接為處于創業或起步階段的工作室或小微企業提供種子基金；在稅收方面給予各類政策優惠，例如對創意研發及人才培訓的費用支出，按比例進行稅收減免等；為入駐園區的文化創意企業提供貸款利息補貼；鼓勵商業銀行根據入駐的文化創意企業的特點，建立無形資產評價體系，合理確定其受信額度；設立相關專業服務機構，例如“財團法人臺灣創意設計中心”（TDC）等。

因此，福建可汲取臺灣在文化產業園區配套服務方面的經驗，通過多渠道優化福建文化產業園區的服務功能，以有力推動福建文化產業不斷升級。例如，就服務項目而言，參考臺灣文化產業園區案例，福建文化產業園區比較缺乏風險投資物色、項目咨詢、專業知識培訓等服務。今后，福建文化產業園區應借鑒臺灣經驗，注重多渠道、高質量地提供相關服務項目。只有形成高效的園區服務體系，在研發、投資、孵化、制作、培訓、交易各環節都有配套服務，才能充分釋放福建文化產業園區的發展潛力。

（三）參考臺灣文創演化路徑，逐步催生產業集群

文化產業集群的形成，是文化產業升級的重要標志。促進文化產業優化組合、集聚發展、形成產業集群，能產生巨大的集聚效應和規模效益。正如美國學者邁克爾·波特的“鉆石模型”所顯示的那樣，地理上的集聚能夠對產業的競爭優勢產生廣泛而積極的影響。[4]文化產業集群形成之后，將有利于形成規模效益和節約成本，集中提供優質服務，更好地獲得政府優惠政策和縮短文化產業鏈條。

臺灣重視文化產業的整體布局與功能耦合，不斷延伸產業鏈條，推動文化產業集群的形成。例如，鶯歌陶瓷藝術街區就是臺灣文化產業集群的范例。鶯歌陶瓷藝術街區位于新北市文化路以及尖山埔路一帶，是臺北制陶業最早的聚集地，早期窯廠林立，迄今已有200年的歷史，目前形成了以陶瓷創意產品為中心，包括工廠直營陶瓷商店、陶瓷博物館、陶瓷藝術中心、大宗餐具專賣店、陶藝家工作室等在內的陶瓷文化產業集群。可以說，文化產業集群的形成是文化產業發展過程中“質”的飛躍。要促進福建文化產業再上新臺階，就應借鑒臺灣打造文化產業集群的經驗，因地制宜地推動福建文化產業集群不斷形成，實現文化產業的進一步升級。

（四）推廣嵩口團隊常駐模式，在當地借力臺灣智慧

永泰嵩口是福建省歷史文化古鎮和傳統村落保護與開發中的典型，而其具有示范意義的關鍵，就在于引入臺灣專業敬業、有文化品質、懂行會干的文創團隊。嵩口引入的臺灣文創團隊，即打開聯合文化創意公司（以下簡稱“打開聯合”），由臺灣人劉國滄創立，在臺灣已開辦十余年，成員平均年齡僅30歲，在國際設計界有著良好聲譽，長期致力于傳統文化的創新與開發。

嵩口引入“打開聯合”臺灣團隊后，“打開聯合”臺灣團隊常駐嵩口、全程投入，參與古鎮文化創意開發的每一個領域和每一個環節。例如，在嵩口形象的創意打造方面，“打開聯合”臺灣團隊選派了25名成員組成嵩口分公司，吃住在嵩口，并承擔古鎮文化創意開發總顧問職能，不僅負責編制相關規劃、設計方案，而且在每個項目中都安排專人負責，深入現場、全程監督、即時指導。甚至在施工中，對景觀建造、建筑修繕、花樹種植品種、鵝卵石材質等，一一制圖、建立日記檔案；全部訂立合同、確定選材選樣；全部進行編號、防止“偷梁換柱”。正是由于采用臺灣團隊常駐的模式，避免了文化創意開發領域常見的“浮光掠影”式指導的弊端，才能精準發力，不斷活化靜態沉寂的文化遺產，使嵩口呈現“自然衣、傳統魂、現代骨”。同時，正是由于采用了臺灣團隊常駐的模式，當地政府才能與其在文化創意開發中無縫合作、及時溝通。例如，嵩口經常邀請“打開聯合”臺灣團隊列席有關文化創意開發的黨委會議，并吸收“打開聯合”臺灣團隊成員參與工程建設的領導工作。日常工作生活中，鎮干部也與“打開聯合”臺灣團隊在一棟樓里辦公、一個食堂吃飯，形成了常溝通、多交流、勤做事的良好氛圍。此外，為吸引包括臺灣青年在內的兩岸有創意、有熱情的青年等來嵩口創業，嵩口出臺了一系列優惠政策、獎扶措施，并布置“數字電視”“寬帶網絡”“無線Wi-Fi”等設施，形成創意咖啡屋、創意書吧、工藝品店等文化創意業態，被評為全國首批“中國鄉村旅游創客示范基地”。

因此，在一些相對獨立的文化產業項目的打造中，可借鑒嵩口的臺灣團隊常駐模式，整體引入與項目契合的臺灣文創團隊，并基于常駐項目、全面參與的模式，有效植入臺灣文創理念與經驗，確保項目成效。

（五）汲取廈門專業服務做法，落地臺灣優秀項目

對于小、微、散的文化產業項目，可借鑒廈門為臺灣文創團隊提供專業化服務的經驗與做法，篩選與落地臺灣優秀文創項目，有序借力臺灣文創團隊發展福建文化產業。例如，廈門市一些單位已進行了一些有益的探索，尤其是海滄區和思明區，在落地臺灣優秀文創項目方面采取了多種舉措。

海滄區積極推動區內“RQ空間”“一品創客”“3W空間”“車庫咖啡”“天使匯”等眾創空間，多維度強化對臺灣文創團隊的專業化服務水平，并發揮臺灣文創團隊對臺“引人引資”優勢。其中，RQ空間、海峽兩岸（廈門海滄）無人機暨機器人孵化基地獲評“國家級海峽兩岸青年創業基地”，并和臺灣淡江大學、逢甲大學、中興大學、修平大學等臺灣高校，以及臺灣創投工會、臺灣國際創業創新發展協會等社會團體建立了合作關系。并且，RQ空間還舉辦了“兩岸青年創客發展論壇”“臺灣青年創業創新輔導匯”“海峽兩岸青年創業大賽臺灣分賽”等對臺活動，增強了閩臺青年創客的交流。“一品創客”作為臺灣青年創新創業基地，則與臺灣145個孵化中心進行戰略合作，秉持“一地進駐、兩岸運營”“長期招募、全面覆蓋”“互相掛牌、互動互信”“周到服務、賓至如歸”的理念，為臺灣文創團隊提供免費辦公空間、免費創客咖啡、免費人才公寓、免費注冊公司、免費辦公設備、無償種子資金等服務，吸引眾多臺灣文創團隊入駐。除了眾創空間，青礁村院前社以“創意農業”項目為抓手，為臺灣文創團隊入駐提供租金優惠、環境改造等服務，先后落地“臺灣布丁館”“牛樟芝館”“寶島黑珍珠肉脯館”“相約院前民宿”“濟生緣農家餐廳”等一批涉臺創意農業項目，并邀請臺灣同胞擔任村主任助理。此外，青礁村院前社還利用“海峽兩岸保生慈濟文化旅游節”等活動，積極宣傳推介當地涉臺創意農業項目，著力打造閩臺生態文化村。

思明區則立足于以“對臺文創交流中心”為發展目標的龍山文創園等平臺，通過為臺灣青年創業基地提供全方位專業化服務，集聚臺灣優秀文化創意企業、項目和人才，彰顯“臺灣原創（生活創意）”和“高端設計”的定位。近年來，思明區設立了“創新今天臺灣青年創業輔導中心”“思明區涉臺人民調解委員會”“思明臺胞驛站律師顧問團”等專業服務機構，制定《思明區引進和扶持臺灣青年就業創業暫行辦法》等政策，向臺灣文創團隊發放《思明區落實臺灣青年創業就業優惠政策解讀》《人才政策匯編》《思明區精英人才培養引進計劃》《思明區涉臺服務指南》等材料，以及利用“思明臺胞驛站”“臺味地圖”等線上微信平臺與臺灣文創團隊及時進行信息溝通，吸引了眾多臺灣文創團隊入駐。截至目前，龍山文創園已有臺資文化創意企業20家，臺胞及臺灣創業青年人數50人，業態涵蓋雕塑作品、創意陶瓷、影視制作、臺灣特色音樂教育等文化產業領域。

總之，對于小、微、散文化產業項目，相關部門應立足提供多樣化的專業服務，推動臺灣優秀文創項目有效落地。

（六）重點圍繞在閩臺灣學生，鼓勵投身福建文創

近年來，臺灣經濟持續低迷，據臺灣經濟研究院預測，2017年臺灣地區GDP增長率僅為1.78%。[5]而大學生起薪僅為每月2.2萬元新臺幣，約合人民幣4400元，[6]在臺就業已無太大吸引力。基于這一經濟形勢，把脈臺灣青年就業現狀，放大福建文化產業對臺灣青年的吸引力，正當其時。正如黨的十九大報告所說，我們要“擴大兩岸經濟文化交流合作，實現互利互惠，逐步為臺灣同胞在大陸學習、創業、就業、生活提供與大陸同胞同等的待遇，增進臺灣同胞福祉。”[7]特別是，如能以在廈門大學、福建師范大學、福州大學等福建高校就讀的臺灣青年為重點，為其提供在福建文化產業領域創業、就業的機會，以其作為示范，將能有效地提升臺灣青年到福建工作的意愿。

鑒于此，一方面，政府、高校、平臺應形成合力，積極幫扶在福建文創類專業就讀的臺灣青年，鼓勵其畢業后在福建文化產業領域進行創業。特別是，相關文化產業園區、基地、創客中心，要為臺灣青年在福建文化產業領域創業提供公司注冊、財稅事務代理、商標注冊、創業培訓、政策咨詢、公關策劃、資本市場推介、員工住宿等服務。

另一方面，應大力引導在福建文創類專業就讀的臺灣青年，畢業后在福建文化產業領域就業。具體而言，政府、高校、文化創意企業要構建針對臺灣青年的“實踐——實習——就業”體系。首先，在校學習期間，要把到福建文化創意企業實踐作為必須完成的教學模塊，對接文創類專業就讀的臺灣青年。其次，就畢業實習而言，要規定在福建高校文創類專業就讀的臺灣青年，必須到福建文化創意企業實習一學期。最后，針對福建高校文創類專業就讀的臺灣青年的特點，除要前置宣傳福建經濟狀況與就業環境外，也要把日常就業咨詢、職業生涯規劃課程、對臺優惠政策講解等服務貫穿其整個學習階段，從而常態化引導臺灣青年在福建文化產業領域就業。

參考文獻：

[1]熊澄宇.世界文化產業研究[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12:18.

[2][7]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44、56.

[3]李楊.臺灣文化創意園區發展及其對大陸的啟示[J].北京山東社會科學,2014(11).

[4]Porter ME.Competi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Local Clusters in a Global Economy[J].Economic Development Quarterly,2000,(1).

[5]中國新聞網.臺經院預估2017年臺灣GDP增長率為1.78%[EB/OL].(2017-1-25)[2017-8-10].http://www.chinanews.com/tw/2017/01-25/8135695.shtml.

[6]李烈.臺灣大學生起薪緣何16年“不起”[EB/OL].(2016-7-15)[2017-8-12].http://news.xin huanet.com/local/2016-07/15/c_129147494.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