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冬梅,陳 勛
(1.重慶送子鳥醫院,重慶 401121;2.石柱博愛醫院麻醉科,重慶 409100)
患者冉某某,女,50歲,入院診斷:Ⅱ度陰道前后壁膨出、Ⅱ度會陰陳舊性裂傷、張力性尿失禁。既往無外傷及特殊病史,生命體征正常。于2016年11月7日在腰硬聯合麻醉下行“膀胱頸折疊術+陰道前后壁修補術+會陰陳舊性裂傷修補術”。患者術中取左側臥位,以L3-L4作為穿刺點對其進行腰硬聯合穿刺,穿刺過程順利,患者未覺不適。經其蛛網膜下腔緩慢注入1.5 ml濃度為0.75%的布比卡因(將麻醉平面控制在T10~S5之間)。術中患者生命體征平穩,手術歷時2 h,術后患者安返病房。回病房后約10 min,患者訴呼吸困難、頭昏、心悸、出汗、全身不能動、右側肩部以下至L2以上疼痛、未發生惡心嘔吐。對其進行查體的結果顯示,BP:145/104 mmHg、P:78次/min、R:28次、SPO2:99%;其神志清醒,對答切題,瞳孔等大等圓,對光反射靈敏,頸部不能活動,四肢肌力為0級,麻醉平面在T8以下,四肢及軀干溫覺、觸覺、痛覺均存在(左側較右側減弱)。查體后立即對患者進行吸氧治療,為其靜脈推注10 mg的地塞米松,使用160 mg的甲潑尼龍對其進行沖擊治療。用藥后1 h,患者的雙上肢及頭部可緩慢上抬,呼吸困難癥狀消失,肩部以下、小腿以上仍不能活動,臀部以下麻木,雙足五趾均可背伸,腹壁反射可引出。用藥后2 h,患者的頭部及雙上肢可自如上抬,但頸部以下、小腿以上仍不能活動(考慮由其麻醉平面未完全消退所致)。
在術后次日,對患者進行查體的結果顯示,其肩部以下、臀部以上不能活動,臀部以下麻木,雙足五趾可背伸,溫覺、觸覺、痛覺均存在(身體左側較右測減弱),提肛反射減弱,雙下肢肌力為Ⅰ級,肌張力偏低,腱反射減弱。對其進行頸胸腰椎MRI平掃的結果顯示:1)頸胸腰骶段脊髓及馬尾神經未見異常。2)C4-C5椎間盤輕度突出。3)L4-L5-S1椎間盤輕度突出,L2-L3椎間盤輕度膨出。4)頸、胸、腰椎體輕度骨質增生。5)C6及L3椎體存在輕度終板炎。于2016年11月14日(術后第7 d)對患者進行MRI復查的結果顯示:1)L4-L5、L5-S1椎間盤輕度突出。2)腰椎輕度骨質增生。3)L3、L5及S1椎體存在輕度終板炎。4)腰背部皮下軟組織部位存在異常信號影(考慮由軟組織腫脹所致)。對其進行腰椎穿刺腦脊液檢查的結果顯示其無蛛網膜下腔感染。使用頭孢呋辛為其預防感染(1.5 g/次,2次/d)。邀請疼痛理療科醫生對其進行會診和治療。治療后,患者的臨床癥狀逐漸減輕。術后3周其雙下肢肌力恢復至4~5級,可自由行走,仍感腰骶部及下肢麻木(但較之前減輕)。術后1個月,其雙下肢感覺基本恢復正常,腰骶部有輕微麻木感,偶感乏力,運動能力基本恢復正常。
以往,臨床上認為椎管內麻醉后出現神經損傷的原因通常與麻醉醫生有關(如其麻醉操作技術不熟練、用藥不當等)。近年來,有研究發現,導致接受椎管內麻醉的患者發生麻醉后神經損傷的危險因素如下:1)患者使用的局麻藥存在較強的神經毒性。2)接受麻醉時患者的體位不當。患者取仰臥截石位或俯臥折刀位時,其坐骨神經受到牽拉可導致其發生坐骨神經局部缺血,進而可導致其發生坐骨神經損傷[1-2]。3)患者接受手術的類型為盆腔手術、肛腸手術及婦科手術。4)患者患有高血壓、糖尿病、重要器官的功能減退或不全、骨質疏松等可造成局部或全身神經系統結構或功能發生異常改變的疾病。
呼吸過度綜合征又被稱為換氣過度綜合征,是指在呼吸系統無器質性病變的情況下出現呼吸運動加快、動脈血二氧化碳分壓降低(低于5 kPa)、呼吸性堿中毒及交感神經系統興奮的情況。呼吸過度綜合征患者在發病時其呼吸會加深加快,有呼吸費力、胸悶壓迫感或窒息感。同時,可出現胸痛、心悸、心動過速、四肢末端及顏面麻木、手足抽搐、肌肉痙攣甚至強直、頭痛、頭暈、意識障礙等癥狀及體征。有研究指出,此病患者多為女性,且常合并有神經官能癥等可誘發精神緊張的疾病。
經過上述研究,筆者認為,在對患者進行腰硬聯合麻醉前,應嚴格按規定對其進行術前訪視,全面了解其病情。在進行麻醉的過程中,應密切觀察患者是否出現麻醉并發癥。在患者出現某種特殊的并發癥時,應集思廣益,通過多科會診的形式對其病情進行分析。由于我院屬于婦科專科醫院,遇到此例罕見的麻醉后復合并發癥患者,未能在第一時間內對其病情進行確診。但我院積極地對其進行營養神經治療、激素沖擊治療、康復理療、抗焦慮治療、心理治療等對癥治療,取得了較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