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云林山水畫樹法研究

于芳

摘 要：文章對倪云林的以樹為主的山水畫作品進行研究，在元代時期，將樹木的的精神映射到人的身上，這一方面是樹木自身個性的代表。山水畫中的樹木形象給予了人們深刻的啟迪，代表著深刻的精神內(nèi)涵。

關鍵詞：山水畫；倪瓚；樹法

倪云林，無錫人，字元鎮(zhèn)，號云林居士，由于倪瓚把云林堂建造在無錫一代地區(qū)。倪云林是元代“元四家”之一的代表畫家。家境殷實的倪云林，出生于當?shù)睾蘸沼忻牡母辉Ｈ思遥栽谀咴屏值哪晟贂r期過著快樂的日子，對入仕途沒有想法。倪云林喜歡創(chuàng)作山水畫，其書法師承于五代畫家董源，并且倪云林的書法和繪畫等各方面也有非凡的成就，同時他的喜好也是較為多樣的，他修建的清閟閣中有許多書籍和字畫。他的山水畫別有一番滋味，受到外界一致好評 ，倪云林的繪畫特點也是十分突出。大多數(shù)的山水畫都是立軸進行布局，畫面中多表達自己內(nèi)心的情感世界，用來抒發(fā)自己創(chuàng)作時內(nèi)心的真實心境，例如，倪云林曾言道：“仆之所謂畫者，不過逸筆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娛耳。”

在元代時期，統(tǒng)治者因為很偏愛這種想法，所以元代的畫風也是深受影響，與此同時，在清明時期，學習元代畫風的文人畫家也頗有影響。倪云林性情溫和，富有愛心，淡泊名利，端莊持重，超逸闊達，因為倪云林常常過著無拘無束、安適自得的生活。他不僅喜歡觀賞字畫，而且還喜歡探究學習禪學和佛道觀念。由于元代文人畫家處于一個動亂不安的社會環(huán)境，像倪云林這樣的文人士大夫是當時的一位極具代表性的畫家，倪云林常常被稱之為“君子”以及“高士”。因為倪云林生活在元代末期一個動蕩的大背景下，其實他的內(nèi)心是十分糾結(jié)和曲折的，所以能做到他的作品一般的平靜是不可能的，而畫面塑造出的幽靜的畫面似乎是倪云林內(nèi)心向往的理想生活。由于當時的背景下，不僅是農(nóng)民起義，而且當兄長去世之后，一些官吏借機敲詐欺負，因此使得倪云林的家變得四分五裂。接著就是倪瓚蒙受冤情進了牢房，在出獄之后倪云林內(nèi)心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于是倪云林舍家避難，到太湖一帶居無定所地漂泊著，內(nèi)心有著無比凄涼悲苦之情。從倪云林贈予朋友張以中的詩句里更能看出倪云林過著這種無依無靠的生活，感受到倪瓚內(nèi)心的凄涼的心境。

樹木的形象在倪云林的山水畫作品中尤為常見，倪云林師承于郭熙、李成的樹木的畫法，并學有所長，描繪作品時常用側(cè)鋒、中鋒進行皴擦勾勒，墨色分明，畫面蒼勁，從而營造出恬淡自得的感覺，所以我在創(chuàng)作山水畫過程中常常學習倪瓚的用筆方法、墨色的運用，從倪云林的畫面中學習到很多的知識。

倪云林的《六君子圖》（圖1）常用雙勾手法來描繪樹干外形輪廓，并且外形輪廓勾線細長，用筆偏鋒為主，表達流暢的感覺，而在樹干的突結(jié)處著強力刻畫，從而使樹干的蒼老的感覺刻畫出來，在樹頭小枝干舒展處多用灑脫隨意，和突結(jié)地方的皴法連貫起來。倪云林刻畫的樹干大多數(shù)都是豎皴，唯有垂點樹葉的皴法是螺旋方式刻畫，從而把樹木本身歪扭的姿態(tài)更好地表現(xiàn)出來，而樹干看上去更加真實形象，把樹干那種蒼茫的厚重感表現(xiàn)出來，營造出一種特殊的意境感。前人曾言道“樹分四岐”大抵是表現(xiàn)這個意思吧。 回顧大自然中土生土長的樹木，就能知道樹木的出枝上下左右前后隨意伸展，因此我們在創(chuàng)作山水畫中對樹木的刻畫一定要多觀察周圍樹木的形象以及了解樹木的發(fā)展規(guī)律，這樣才能更好地創(chuàng)作自己的山水畫作品。在樹頭常用濃墨去皴點“個”字點以及“介”字，或著兩種點法交替刻畫，從而增加了畫面的厚度又增加了畫面的節(jié)奏感，后面兩棵樹離我們稍微遠點的用以淡墨皴擦的平頭點，使其前后墨色對比拉開空間的距離感，從而使畫面更加具有韻律感。倪云林雖然本人的形象沒有出現(xiàn)在畫面里，但卻把這些高枯的樹木當作自己一樣，就好比是在動蕩不安的環(huán)境下，自己雖凄涼伶仃但依然有高士和君子一般的風度，從而映射出倪瓚內(nèi)心的心境和感受。倪云林的《六君子圖》將畫面分三段式，中景是一大片空白湖面，然而近景與遠景的墨色雖在明顯的區(qū)分，但卻拉開了遠景與近景的距離，畫面看上去十分的寬闊。在近景的岸邊上描繪的六棵樹木形象代表其正直堅強的精神內(nèi)涵。進而元代“元四家”之一的黃公望將畫中六棵直立的樹喻為君子，因此這幅《六君子圖》由名而來。”

《幽澗寒松圖》（圖2）便是一個例子。這幅作品是倪云林給朋友周遜學創(chuàng)作的山水畫，倪云林一生淡泊名利，樂于助人，在“白眼視俗物，清言屈時英。富貴烏足道，所思垂今名”的詩句中可以看出，倪云林對塵世間的世俗之事看得極為平淡，所以當倪云林朋友們告訴他有做官的念想，他都是絕對抵觸抑制的情緒。而這幅山水畫不僅是贈別他的朋友，而且也有規(guī)勸朋友遠離仕途之意，希望他的朋友過著田園自樂的歸隱生活。此圖中溪水在山間回旋，遠處的山坡低矮，有兩棵松樹在近景的坡石對壘岸邊上生長著，這幅畫面，依舊和他的大部分作品很像，有一大片蕭瑟空白的畫面，從而觀賞者留有無限的想像空間。其坡石墨色分明，用筆灑脫，常用折帶皴和側(cè)鋒的筆法，使畫面看上去更有意境感。其松樹不僅疏枯，而且姿態(tài)扭曲，用筆肯定，其內(nèi)涵頗為深遠。這幅山水畫平淡幽深，盡管時間查找不出，但從整幅畫面的畫風能看出這是倪云林的后期的精品之作。而畫面的布局方式依然采用三段式來刻畫，如近景、中景和遠景三部分。這幅山水畫的中景地方是一片空白的湖面，而遠景低矮的山坡，墨色接近，畫面的效果更加突出。整幅作品是紙本水墨，用水墨來描繪畫面景物，從而把畫面營造出寧靜、安適的空間意境氣息。在這種虛無縹緲、若隱若現(xiàn)的“不食人間煙火”環(huán)境下，凸顯出的生活安逸的內(nèi)心世界。倪云林的山水畫構圖基本上都是三段式為主。這幅畫面的右上方位置，是元四家之一的黃公望的詩句題跋：“遠望云山隔秋水，近看古木擁坡陁。居然相對六君子，正直特立無偏頗。”

倪云林的《虞山林壑圖》（圖3），是現(xiàn)存于美國大都會博物館的一幅精品作品，近景處的兩棵樹木與后面幾棵樹木的深淺墨色不同，并且前后樹木的樹葉大小和外形也都不一樣，從而拉開樹木間的距離遠近。中間的樹木較為挺拔直立，叢林間的相互掩映得當，旁邊的稍矮的樹木歪扭生長，左、右兩邊樹葉從而形成對比。后面和前面的平頭點的虛實也做了很好的對比，并且前后刻畫的線條的虛實以及筆力都有所不同，筆法靈活，墨色分明，只有前后關系妥當，相配得當才能使樹木看上去如同一個整體，不管缺少哪方面都能打破其完美。這就像是一臺機器一樣，這臺機器如果缺少那個零件都不能很好地工作。畫面整體也是這樣的，所以也就是說一幅好的山水畫一定要考慮好它的空間感、整體感和節(jié)奏感。

在悠久的中國發(fā)展道路上，人們常常習慣于將人的某種品格和精神品質(zhì)賦予在自然的景物上，例如被稱為竹、松、梅的“歲寒三友”；還有蘭、梅、菊、竹稱為“四君子”。因為松樹不怕冰冷，正好松樹和君子般正直的品質(zhì)看起來很像，所以在山水畫面中常常將松樹描繪在畫面里，從而映射出人的那種在逆境中依然保持正直堅強的一面。倪云林生活在太湖一帶山水之間，在倪云林創(chuàng)作的山水畫中，樹木和山在畫面中的刻畫是至關重要的，倪云林描繪此景物在畫面當中也是借此來傳達自己的內(nèi)心情感，給樹木賦予生命。

自古以來，山水畫中樹木的造型在山水畫的構成中都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樹木造型的好壞影響著山水畫畫面的效果與氣勢。筆者旨在對具體繪畫技法的學習及山水畫樹木造型在山水畫構圖中的重要性做一個階段性的總結(jié)，親自感受和表達中國山水畫的魅力。倪瓚的山水畫中樹木蘊含著深刻的美學內(nèi)涵，作者把他具有個性的藝術創(chuàng)作理念以及他對自然諸物的哲學思考都熔鑄于他的樹石勾勒之中。他的樹木形式給予了人們深刻的啟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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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

渤海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