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旬老人一針一線縫出濃濃春意

王曼芬 刁文鑫

俗語有云：“打春的娃娃，迎春的雞。” 立春，又稱為“打春”，是中國民間重要的傳統節氣之一。有資料顯示，在周代，立春這一天，天子會親率三公九卿等到東郊迎春、祭祀；唐宋時，有鞭打春牛、送小春牛等習俗，寓意勸農春耕和祈求豐收；明清以來，有食青菜、迎土牛、浴蠶種、喝春茶等習俗，具有濃厚的漢族民俗風情和鄉土氣息。如今，在山東、河北、安徽等地還保留著在立春節氣給小孩子戴“春雞”討吉利的習俗。家住山東省棗莊市韓橋村的牛瑞蓮老人就對手工縫制“小春雞”情有獨鐘。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

牛瑞蓮做的小春雞多用代表著喜慶吉祥的紅色和黃色，加上其他一些彩色的布，有的還點綴上幾根羽毛，非常漂亮。“立春時給孩子佩戴小春雞，吉祥又神氣。現在很多城里家長工作忙，顧不上給孩子縫春雞，都來買現成的，我這手藝就發揮作用了。”她說。

在民間，春雞一般是家里的長輩用彩色布和棉花縫制的，戴在小孩的衣袖或者帽子上，祈求孩子無病無災、茁壯成長、吉祥如意，在四季伊始討個好彩頭。還有另外一種說法，過去農村貧窮，一到春天，就出現糧荒，斷炊的、出門討飯的屢見不鮮，農人窮怕了，讓孩子在立春這天戴上春雞兒，期盼將來能過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從此不再遭受雞（饑）荒之苦。而現在，孩子們佩戴上小春雞，就等于在向人們報信——春天來了，春天來了！

因為喜歡，自學成才

牛瑞蓮說：“我年輕的時候做過布料生意，縫制小春雞純粹是喜歡。”縫春雞的過程并不復雜：先把布裁剪好，然后用針線縫起布邊，再用絲綿填充飽滿，最后縫上一些裁成條狀或小片的彩布點綴小春雞的嘴巴、眼睛、尾巴。一只小春雞就差不多完成了！

除了小春雞，牛瑞蓮還會縫制大鳳凰、虎頭鞋、豬頭鞋、虎頭枕。牛瑞蓮說：“我就是喜歡縫這些東西。好看的飾品，我只要看幾眼，就能縫出來。從來沒人教過我，像虎頭枕和大鳳凰，都是我自己想著縫出來的。”

聽牛瑞蓮說，這些小玩意都是有講究的。比如，豬頭鞋只能給男孩子穿，女孩子不能穿；虎頭鞋也叫貓頭鞋，男孩女孩都能穿；鞋底的圖案在方言中稱之為“迷魂桃”（音），傳說這是用來藏魂的，可以給小孩避邪。

一針一線里藏著無言的愛

今年64歲的牛瑞蓮老人在醫院做保潔工作，縫制小春雞主要是在晚上或者利用休班的時間。雖然她認為縫制這些小玩意很簡單，但是長期下來也是很費神、費眼睛的。牛瑞蓮的兒子是工程師，現在做到了經理。女兒也成家了，在市里買了房子。“孩子們都說不差我賺錢，讓我多歇歇，但是我是個閑不住的人，我喜歡縫這些東西，漸漸地他們也就支持我了。我最近縫制的小春雞有兩百只左右，現在賣了一百多只。生意好的時候，一天可以有一兩百塊錢的收入。我覺得自己賺點錢也挺好的。”

“我兒子女兒小的時候，我給他們縫衣服，縫虎頭鞋。現在孫子孫女也喜歡我縫的小春雞、虎頭鞋什么的，我孫女還專門把我做的小玩意拍到手機里當桌面呢！”唐代詩人孟郊在傳世名作《游子吟》中，這樣寫道：“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這樸實的一針一線里，密密的都是母親對兒女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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