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1927年4月中旬,中共中央正式由上海遷入武漢,直到9月底重返上海,武漢成為中共指揮全國革命運動的政治中心。在短短近半年時間內,中共經歷了蔣介石和汪精衛雙重叛變的打擊,黨內政治生活不正常,主要表現為右傾機會主義達到頂峰,意見分歧大、難統一,政策朝令夕改,家長制作風,黨員脫黨叛黨以及嚴重脫離群眾等。隨著黨內政治生活問題嚴重化,中共中央在緊要關頭分別召開第五次全國代表大會和八七會議,嚴肅黨內政治生活,全黨日趨團結統一,為中國革命過渡到土地革命和武裝斗爭階段奠定了政治基礎。
【關鍵詞】1927;武漢;中共中央;黨內政治生活;大革命失敗的原因
【中圖分類號】D231;K26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2-3570-(2018)01-101-05
1927年,中共中央在武漢的歷史是大革命的最后階段。當汪精衛發動七一五反革命政變,即宣告第一次國共合作正式破裂,波瀾壯闊的大革命徹底失敗。大革命失敗是內外部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反革命陣營的力量固然強大,但中共黨內政治生活混亂不可避免地影響了黨的政策決策的制定和實施。因此,探索這一時期中共黨內政治生活狀態,對于全面、客觀、準確的分析大革命失敗原因,提高黨的戰斗力,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具有重要意義。
隨著北伐的順利推進,國民革命的中心從珠江流域轉到長江流域。遠在上海的中共中央難以總攬全局,中共中央決定遷往武漢。此舉雖一度遭到陳獨秀反對,但勢在必行。面對日益緊迫的革命形勢和大部分中央委員已聚集武漢的事實,再加上鮑羅廷和在武漢的中央委員催請去漢的電報頻來,陳獨秀“不得不在4月10日左右動身前往武漢……4月16號或17號,陳獨秀到達武漢”。①自此,中共中央正式遷到武漢。
1926年蔡和森在蘇聯為中山大學旅俄支部所作的《中國共產黨史的發展》的報告中,簡單概括了中共從一大到四大黨內政治生活狀態。在中共一大上,黨內就關于國共關系執不同意見,不過那時的黨“只能說是一個宣傳機關,而說不上政黨,”②對政治問題沒有政策的決議,因此也談不上政治生活。到中共二大時黨已經有政策,有政治主張了,黨內政治生活存在如下問題,“第一、是李漢俊、沈玄廬、陳望道;第二、是小資產階級的理論與態度的問題;第三,小組織的問題;第四、廣東黨部的問題”。③這些問題只是黨內同志思想、方法上的分歧,沒有影響到黨的重要政策決策,通過黨內正確的斗爭得以解決。中共三大上,黨內主要爭論加入國民黨問題,雖然有右傾主張抬頭,但整個黨內政治生活狀態是好的,尤其是“在第三次大會以后,就使各地同志明白了工人運動的意義和必要”,④還確定了黨團關系。蔡和森用了一個詞“發展”來概括中共四大的黨內政治生活,此時,共產黨人已經加入國民黨一年,黨在“政治上做了許多鼓吹工作,在群眾中亦做了不少的宣傳工作”,⑤還有組織工作,甚至于武裝工農,走上了實際的斗爭道路。到了中共五大,大革命進入高潮,同時反革命也進入高潮。中共中央雖然搬到武漢就近指導革命,但在思想路線上出現偏差,政治決策步步妥協,對于核心問題和任務爭議不斷,黨內政治生活開始走上非正常化軌道。
“共產黨在湖北沒有基礎”,①1923年漢口二七慘案對當地共產黨更是個大的打擊。湖北黨組織工作發展是隨著北伐軍的到來才開始的。因此,中共中央遷到武漢后,各項工作都幾乎從基礎做起,對許多問題黨內都存在分歧爭議。此外,在陳獨秀赴武漢的路上,蔣介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叛離革命陣營。如何對待資產階級,如何處理國共關系,是繼續北伐還是東征反蔣,一度引起共產黨內的政治混亂。可以說,這時的黨內政治生活如一盤散沙,走了很多彎路,黨自身的革命力量大大削弱。黨內政治生活的非正常化主要表現在以下方面:
(一)右傾機會主義達到頂峰
在陳獨秀遷到武漢之前,早批來漢的共產黨員已經在武漢成立了臨時中央,主要管理兩湖工作。武漢的工作路線和上海的中央路線是不同的,在上海的中共中央習慣實行退讓妥協的政策,“這種政策是從三月二十日事變后采取的,一直持續到北伐勝利向前推進,革命運動在人民中間到處發展和擴大的時候”。②武漢雖然也有機會主義,但總的路線是正確的,支持、指導工農運動。當北伐軍占領武漢三鎮后,大革命達到高潮。中共中央正式遷到武漢后,右傾機會主義自然也被帶到武漢,極大地影響了黨在武漢乃至全國工作的開展。在整個武漢時期,黨內機會主義達到頂峰。這時中共中央的退讓妥協對象已轉向小資產階級和國民黨左派,這種妥協最終斷送了大革命。四一二政變后,中共中央將蔣介石為代表的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的叛變視為整個資產階級,包括民族資產階級的叛變,從而把小資產階級、工人和農民作為統一戰線的聯盟者,過高估計小資產階級的地位,忽視其動搖性和妥協性,以致為了不破壞統一戰線而一味向小資產階級退讓,放棄無產階級領導權的爭取,忽略軍事武裝斗爭。因此在汪精衛發動七一五政變時,中共毫無準備,革命群眾和大批共產黨員被殘酷屠殺,黨組織被破壞,黨被迫轉入地下。理論上,中共中央在蔣介石叛變革命后就應該開展土地革命,東征伐蔣,但陳獨秀和共產國際代表鮑羅廷堅持繼續北伐,回避土地革命,認為蔣介石在東南地區不會長久,不主張東征,甚至將中國共產黨與國民黨左派的關系問題視為中共中央的主要任務。在這樣的思想指導下,中共中央放松了對汪精衛等小資產階級國民黨左派的警惕,妥協退讓。當時,兩湖地區的農民運動開展得如火如荼。中共中央卻擔心農民運動“過火”嚇跑國民黨左派,下令限制農民運動。黨內的機會主義發展至此,一度引起瞿秋白、蔡和森等人的反感,以致在中共五大上,他們嚴厲批評了陳獨秀的右傾,但最終未糾正過來。相反,“五次大會后整個中央都走到機會主義面前”。③5月18日,夏斗寅在湖北叛變,21日,許克祥又在長沙發動馬日事變,針對這兩起反革命事件,中共中央繼續一貫的妥協退讓,甚至取消湖南數十萬農民自衛兵進攻長沙的許克祥軍隊計劃,認為“百事應由(武漢)政府解決,不得自由行動”,④農民自衛軍被各個擊破,“湖南的黨組織遭到嚴重打擊”。⑤面對日益動搖的汪精衛集團,中共中央毫無警惕,通過了關于國共關系的“十一條政綱”,完全喪失共產黨的獨立性,企圖以投降式的讓步拉住武漢國民黨。另外,中共中央的右傾機會主義在武裝斗爭上更加突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武漢工人糾察隊被繳械解散的事件,其原因僅僅是有風聲說,反革命者欲利用和糾察隊的沖突,在武漢要來第二個馬日事變,中共中央就動搖了。可以說,當中共中央搬到武漢后,執行右傾機會主義路線,乃至在汪精衛分共前還幻想以退讓換取統一戰線不破裂,試圖說服汪精衛在推翻蔣介石南京政權后,再討論分共事宜,中共中央右傾到如此地步,革命豈有不破之理。1927年7月15日,汪精衛發動反革命政變,瘋狂屠殺共產黨員和革命群眾,標志著大革命失敗,也顯示了中共中央右傾機會主義退讓政策的破產。
(二)黨內意見分歧大
中共中央內部對是否遷往武漢曾有兩種不同意見,且雙方爭執了很長時間。到武漢后,大革命已到高潮,同時反革命也達到高潮,中國共產黨該怎樣走,是繼續留在國民黨內還是退出,是繼續北伐還是東征討蔣,如何對待工農運動等,黨內有不同的意見,分歧很大。長沙馬日事變發生后,陳獨秀主張中國共產黨退出國民黨,說“武漢國民黨已跟著蔣介石走,我們若不改變政策,也同樣是走上蔣介石的道路了”,他兩次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提出退出國民黨,但大多數人保持沉默。更重要的是共產國際也堅決反對共產黨退出國民黨,言稱退出國民黨就離開了革命。兩種意見針鋒相對,最終陳獨秀向共產國際妥協,從而為中共放松對武漢政府和國民黨的警惕,一味退讓埋下伏筆。當蔣介石叛離革命陣營后,黨內圍繞北伐還是東征又產生分歧。共產國際代表鮑羅廷認為,“武漢國民政府只要同馮玉祥聯合討奉,會師鄭州,就可以背靠西北,打通同蘇聯的國際交通線,在西北建立軍事,然后再回過頭來東征討蔣”,①這是黨內所謂“西北學說”的主要觀點,它事實上是出于懼怕“先東征滬寧,會過早地同集中在這個地區并享有巨大權益的帝國主義勢力發生直接沖突”。鮑羅廷的主張遭到另一國際代表羅易的激烈反對。兩人相互辯論、攻擊,在中共內部也引起爭論,瞿秋白主張“先打南京,經由隴海路北伐”,“獨秀、述之、太雷是完全贊成老鮑的”。②而譚平山、張國燾主張南伐,蔡和森提議做好兩湖工作再行北伐之舉。本來黨內若有不同意見,可以開會討論以達成共識。可是,當時黨內政治生活混亂,有一股濃重的“家長制作風”,一個“家長”是共產國際及其代表,另一個則是陳獨秀。這兩位“家長”時常壓制黨內其他人的意見,致使黨內缺乏民主,雖然也會開會討論,但往往一個會議開很長時間也沒有結論,最后還是陳獨秀和共產國際說了算。中共要退出國民黨,就因共產國際不同意而繼續留在國民黨中;因為共產國際和陳獨秀支持北伐討奉,黨內東征意見被否,北伐的結果并沒有改變武漢的困境,反而給蔣介石留下空隙進攻兩湖。此外,黨內在是否支持工農運動繼續發展上也有相反的意見。陳獨秀等人擔心農民運動過火,要求限制發展;毛澤東則專門寫《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一文為農民運動“平反”。由于陳獨秀等人的堅持,工農運動受到壓制。因為意見不同,常常朝令夕改,政策執行力不強,必然錯過許多有利的革命時機,給革命帶來較大損失,這是黨的政治生活的一個大問題。
(三)黨內革命情緒低落,多人脫黨叛黨
七一五反革命政變后,中共黨組織和革命群眾被白色恐怖籠罩。許多共產黨員不懼強敵,壯烈犧牲。但也有黨員經不起革命考驗,“武漢許多同志公開宣布脫離黨,人數一天天增加,初則一個一個的登報脫離,繼則一批一批”。脫黨現象不僅發生在武漢,在各地也很普遍,“因為這時黨在政治上沒有出路”,③黨內同志開始對革命產生悲觀失望的情緒。有些同志甚至叛黨,他們或是經不住反動派的威逼利誘,或是對革命悲觀失望,向國民黨自首,更有甚者率領整個部隊投靠國民黨。這些人的脫黨叛黨行為一方面在黨內產生極惡劣影響,另一方面使黨損失了大量的軍事力量,黨的戰斗力大為削弱。追其緣由,國民黨反革命勢力強大,革命形勢低落固然是一原因,但中共黨內政治生活閑置也是一大原因。武漢時期,中國共產黨人數激增,但黨依然忽視對革命信仰的宣傳、教育,沒有嚴格的政治紀律,也沒有黨員監督監察機制,甚少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相反,同志之間相互攻伐、指責,領導人物如陳獨秀不承認自己的錯誤,致使錯誤依然存在,嚴重損害了黨內團結。因此,在敵人的糖衣炮彈、威逼利誘下,意志不堅的人很容易離黨叛黨,這是黨內政治生活非正常化的表現。
(四)嚴重脫離人民群眾
密切聯系人民群眾是中國共產黨的優良作風,是加強和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根本要求。武漢時期的中共中央脫離群眾集中表現在對工農運動的批判、限制以及回避土地革命方面。蔣介石等資產階級叛變使革命受到部分的失敗,但“革命并不是根本失敗,在兩湖農民運動正在高漲”。在農村,農民分田地打土豪,農民運動深入到土地革命。在工人運動方面,“湖北總工會已有五十萬工人的組織,湖南也有十余萬”,①工人在工會的組織下罷工鬧革命。在工農運動高潮中,中共中央與革命群眾背道而馳,認為運動“過火”,下令限制。至于土地問題,湖南代表團在中共五大上主張沒收土地,可以說這個主張代表了廣大農民要求,卻遭到陳獨秀反對。雖然中共中央在五大上制定并通過了《土地問題決議案》,但這個決議是脫離群眾要求的,它規定“肥田五十畝,壞田一百畝以上才沒收”,②還有許多其它的限制。土地問題是革命的中心問題,是中國共產黨代表最廣大人民利益所在,中共中央無視農民沒收土地的要求,向武漢國民政府退讓,致使黨在群眾當中的威望大大削弱。此外,之所以說中共中央脫離群眾,是因為自“1925年以后,黨即開始成為群眾的”黨,到大革命進入高潮,更是已經鍛煉出廣大工農群眾的革命勢力和許多優秀工農群眾的領袖。但“黨的組織全未反應這種偉大的進步,指導機關始終未相當吸收這些群眾的爭斗的領袖進去”,群眾的黨內生活全未形成,反而“養成怕群眾的習慣,黨內事情怕群眾指導”,③這樣,群眾既不知道中共中央的決策,又不能反映自身意見,中央與群眾的關系不僅隔斷,甚至背道而馳,群眾完全離開黨,黨也完全拋棄群眾。也正是因為脫離群眾之深,中共中央才犯下許多機會主義錯誤,而又無法糾正。所以說,脫離群眾是黨最危險的事,黨內生活不能沒有群眾的參與。
在大革命生死存亡的關頭,如何正確認識嚴峻復雜的局勢,如何從危難中挽救革命,中共中央在緊急時刻先后召開中共五大和八七會議,嚴肅黨內政治生活,力圖糾正黨內不正之風,恢復正常的黨內生活以指導革命繼續向前發展。
(一)召開中共五大
1927年4月27日至5月9日,中國共產黨在武漢舉行第五次全國代表大會。這時蔣介石已經叛變,但以陳獨秀為代表的中共中央依然向國民黨退讓,引起了不少共產黨員的不滿。在五大上,瞿秋白反對以陳獨秀為代表的中共中央的右傾機會主義,他在會上分發了一本小冊子《中國革命中之爭論問題》,從理論到實際系統批判了黨內的右傾機會主義觀,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一些代表的注意,他們同意瞿秋白的觀點,“批評陳獨秀,彭述之的錯誤”,④致使陳獨秀不得不承認一些錯誤。當時黨內很多同志對陳獨秀一言堂、家長制作風極大不滿,黨內無民主可言。對此,中共五大通過《中國共產黨第三次修正章程決案》,明確規定“黨部的指導原則為民主集中制”,這是民主集中制首次載入黨章。民主集中制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組織制度,是正確規范黨內政治生活、處理黨內關系的基本準則。它實行民主基礎上的集中和集中領導下的民主相結合的組織原則,對抵制家長制,形成良好的黨內生活民主風氣,保障黨員權利,保證黨的決策的科學性、準確性具有重要作用。此外,中共五大第一次提出政治紀律的概念,指出“黨內紀律非常重要,但宜重視政治紀律”,⑤把政治紀律置于其他紀律之上,利于保持黨內政治生活的和諧、團結、統一。有紀律而無執行紀律的機關,紀律也只是空談,因此,中共五大成立了監察委員會,這是一個創舉。第一屆中央監察委員會委員共10名(含候補委員3名),他們面對敵人的恐怖鎮壓,英勇戰斗,無一人叛黨。由此可見,監察委員會對黨員的思想教育和行為監督具有重要意義,是黨內政治生活清明、純潔的組織保證。五大雖然沒有挽救黨內機會主義的危機,卻發揚了黨內民主,嚴格了黨內紀律,端正了黨員思想行為,黨內政治生活得到很大改善。
(二)召開八七會議
中共五大之后,黨內右傾機會主義仍然存在,中共中央在此影響下制定并實施了一系列錯誤政策,嚴重危害到黨的生存發展。為了嚴肅黨內政治生活,糾正錯誤,指明革命道路和方向,中共中央于1927年8月7日在漢口召開了緊急會議,即八七會議。這次會議著重批評了以陳獨秀為代表的中共中央右傾機會主義,指出中共中央在國共關系、革命武裝、工農運動及黨內生活上所犯的錯誤。會議總結中共中央之前回避土地革命,輕視革命武裝的教訓,確立了實行土地革命和武裝斗爭的方針。早在7月中旬,共產國際就指示中共改造中央。據此,中共中央進行改組,由張國燾、李維漢、周恩來、李立三、張太雷組成中央臨時常務委員會,陳獨秀離開中共中央最高領導崗位。這次改組中央機構“雖然還談不上已經是對投降主義的糾正,但開始改變了右傾機會主義統治我黨中央的狀況,改變了向汪精衛發動集團一味退讓的政策”。①最重要的是五人中央在它存在的短短二十多天里,做出了共產黨退出國民黨的宣言,這表明改組中共中央對糾正機會主義,改善黨內政治生活起到了一定作用。但因機會主義根深蒂固,加上復雜的革命形勢,五人中央最后也沒有將黨內的右傾錯誤糾正過來。八七會議將這一任務繼續下去,在批判右傾機會主義的同時,實際上解除了陳獨秀的領導職務,會議選舉產生了中共中央臨時政治局。新的中共中央堅持民主集中制,對待犯錯誤的同志沒有進行殘酷斗爭,這在批評陳獨秀錯誤上表現得很明顯,會后瞿秋白和李維漢一起去拜訪陳獨秀,告訴他八七會議的情況,并勸他前去莫斯科。可見,黨內民主氛圍較五大前濃厚,沒有形成嚴重的黨內斗爭,維護了黨內生活的團結和睦。八七會議嚴肅了黨內政治生活,結束了右傾機會主義在中共中央的統治。
1927年的武漢是大革命的重心,革命形勢復雜多變,在這一時期,中共中央內部的政治生活較為混亂,右傾泛濫,組織渙散,脫離群眾等等,嚴重阻礙了黨的政治生活的正常發展,從而影響了黨的決策和行動。危急時刻,中共及時召開五大和八七會議,對黨內政治生活存在的問題進行批評糾正,尤其是八七會議,在嚴肅黨內政治生活上意義深遠。可以說八七會議之前,“武漢的黨完全是崩壞的狀態”,②“八七會議以后,黨的崩壞狀態挽救過來了”。③嚴肅認真的黨內政治生活是中共加強自身建設,完成歷史使命的重要內容。沒有健康的黨內政治生活,就不能有科學、正確、統一的方針政策,指導革命行動。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就必須堅持民主集中制,健全黨規黨紀,加強黨員思想教育,保持和群眾的血肉聯系,接受黨員和群眾的監督,提高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堅持正確的思想路線,這是中國共產黨從大革命失敗的教訓得出來的歷史經驗,對今天的從嚴治黨依然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洪亞秀,中南財經政法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2016級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