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質證作為刑事庭審的主要內容,是判定案件事實的標準與前提,在推進刑事庭審實質化的背景下,需要切合實質化的要求對質證制度予以完善。本文介紹了我國刑事庭審質證程序的現狀,重點闡述了刑事庭審實質化背景下質證制度的完善措施,以期使得質證制度在完善中更加符合庭審實質化的內涵,發揮質證在庭審中的實質效果。
關鍵詞:刑事庭審實質化;質證制度;完善措施
中圖分類號:D92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4379-(2018)08-0178-01
作者簡介:管勝杰(1994-),男,漢族,山東臨沂人,上海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刑事訴訟法。
(一)質證主體界定不明確
在較為寬泛的意義上,質證主體是在法庭審判中對證據提出質疑的一切人。但是從實質上限定,質證主體應該是享有對證據提出質疑,擁有質問權利并要承擔相關質證不利的法律責任的人。現階段,我國對于質證主體的界定范圍尚不明確,有學者認為法院可以看作是質證主體,也有學者認為訴辯雙方才是質證主體,這不僅存在著理論上的爭論,而且在立法和司法層面上也缺乏明確的范圍界定。
(二)質證方式不合理
“交叉詢問”作為刑事庭審質證的一種重要方式,我國理應進一步借鑒與完善。目前立法雖涉及到了這種詢問方式,但是沒有區分主詢問與反詢問之間的聯系,而且針對反詢問中出現的誘導式發問,缺少必要的限制,不利于質證活動順利開展。
(三)缺乏健全的質證規則
要想確保被告人質證權有效行使,就需要質證規則予以保障,然而我國在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和意見證據規則等方面的立法并不完善。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不完善會導致非法證據排除不完全,使得案件事實認定中難以排除非法取證行為的不良影響,難以保障被告人合法權益。同時意見證據規則方面,我國實踐中隨意對“不可用”的意見進行排除,在區分證人意見的問題上相關規定較少,多由法官自由裁量。
(一)明確質證主體
質證主體應該是實際參與到質證活動中并享有相應質證權利和承擔有關質證義務的人。在這一層面上進行理解,無論是法官對于被告人的詢問或者是對于事實的補充說明,都應該在原有的兩造對立的格局上進行。公訴人基于訴訟的職能設定所必然的承擔著對辯證方提出證據進行質證的任務,同時,由于質證的對象涉及與被告人定罪量刑有關的法定證據,所以被告人有權針對控訴方的舉證提出質疑。實踐中被告人自身法律知識較為薄弱,往往通過辯護人行使質證權,這就需要辯護人作為質證主體直接參與,以切實保障被告人質證權得到積極有效行使,防止質證活動流于形式,避免庭審成為“走過場”。基于此種考量,法官在堅持訴辯平等原則的前提下,無論是對被告人或者是證人進行何種詢問,都不應該將其視為質證主體。法官作為庭審質證活動中主要的參與者,理應對質證進行主持與引導,但不宜納入質證主體范圍中予以探討。質證主體得到有效的區分與界定,質證雙方就證據展開激烈并且充分的對峙,法官發揮主持與引導職能,這樣的質證才更有實效。
(二)完善質證方式
交叉詢問是當事人主義訴訟模式所采用的主要質證方式,我國對該方式的運用,依然存在著許多不足。要完善詢問程序,應該正確的區分主詢問和反詢問的差別,并且要禁止誘導性詢問。主詢問指以使證人完整清楚的表述欲證明事實,而由舉證一方當事人采用合適的方式對證人進行的詢問,反詢問則力求降低證言可信性,是由對方當事人就主詢問證人所進行的發問,同時對于特定群體的誘導性詢問可能并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甚至會出現反作用,因此也要限制誘導性問題在詢問中的不合理設置。要形成以實現庭審實質化為導向,以科學合理質證方式為手段的詢問體系,根據質問的結果和對事實的了解程度,發揮訴訟證據在定罪量刑上的有效作用,避免質證的形式化。
(三)健全質證規則
質證規則是庭審質證活動得以有序進行的基礎,只有制定合理的質證規則,同時實現其有效運行,才能對刑事庭審的進程產生實質性的作用。雖然,我國目前并沒有形成一套完整的質證規則體系,但是可以借鑒其他國家合理規則,并結合我國的實際情況,加以吸收,進行適當的完善與健全。對非法證據排除規則應該進行適當的外延擴充,在程序的啟動上賦予被告人完整的提請權,在非法證據的認定上應當充分考慮控辯雙方的質證意見,同時美國司法中的毒樹之果原則可以一定程度上被我們吸收借鑒。對意見證據規則的完善,應將重心放在對普通證人的意見約束上,經過庭審的交叉詢問,降低法官對于意見證據的依賴程度。當然,在相關性規則和傳聞證據規則等方面,我們也應進一步細化與完善,用健全完善的質證規則體系來促進質證活動規范化與實質化進行,從而更加有效的推進庭審實質化改革工作的開展。
切合我國刑事庭審實質化的大力推進,進一步完善質證制度,既能發揮庭審實質化對質證完善的導向作用,又可以使得質證產生實質效果,反作用于庭審實質化。明確質證的主體,采取適當的質證方式,積極借鑒優秀國家的質證規則,這些都應該成為質證制度完善的重要措施,成為推動質證制度完善的積極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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