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際語用學情境下英漢拒絕言語行為實證研究

摘 要：語際語用學成為了近十年國內外語用學研究的熱點，在未來一段時間仍將是語用學研究的主流。本文將拒絕言語行為和禮貌策略的運用作為切入點，對比分析英語學習者和英語母語者在拒絕策略使用方面的異同，探討英語學習者在語用能力形成過程中語際語發展的特點。通過分析可以看到：①英語學習者語際語用能力受到學習者英語語言知識的影響；②但即使是英語語言水平相對較高的學習者，在使用英語實施言語行為的時候也表現出為英語語言形式理解和使用不很準確的情形；③在未接受語用教學介入的情況下，即使是英語水平相對較高的學習者，也依然受到語用負遷移的困擾。

關鍵詞：語際語用學；語際語發展；拒絕言語行為

語用學是一門探究語言符號與其使用者之間關系的學問，作為語言學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隨后的發展中出現了很多核心分支，其中語際語用學成為了近十年國內外語用學研究的熱點，在未來一段時間仍將是語用學研究的主流（肖雁，2017）。語際語用學著重探討“人們在特定的語境下如何實施第二語言的語言行為和如何理解這些行為”（何自然，1996），“研究非母語的第二語言操作者在使用和習得第二語言行為時的模式”（Kasper，1989），其重點放在以言行事的行為和禮貌策略等理解和運用方面（何自然，1996）。本文將拒絕言語行為和禮貌策略的運用為切入點，對比分析英語學習者和英語母語者在拒絕策略使用方面的異同，探討英語學習者在語用能力形成過程中語際語發展的特點。

一、實證研究

（一）受試對象

本次研究中英語學習者受試對象為9名大學一年級學生（CE），平均年齡為18歲，完成了至少六年的英語學習，高考英語平均分為119.4分，均未接受過系統的語用教學介入，也沒有在國外長期生活或與英語母語者長期接觸的經歷。英語母語者受試對象為8名美國西徹斯特大學一年級學生（AE），均為英語母語者。

（二）研究方法

1.問卷調查法

本次研究中英語學習者和英語母語者均需完成一套語篇補全測試，按照不同的言語行為類型（請求、邀請、提供和建議）和說話人相對于被拒絕者社會地位的不同（說話人相對于被拒絕者社會地位低、平等和高），包含了12個情境。本問卷調查的設計參考了Beebe，Takasashi&Uliss-Weltz;（1990）的問卷。

2.個人訪談法

在問卷調查結束后，從英語學習者中隨機選取了3名進行了個人訪談，訪談目的在于進一步了解英語學習者的語用意識。

（三）數據收集與分析

本次測試對英語學習者發出問卷9份，全部收回，有效問卷為9份。對英語母語者發出問卷8份，全部收回，有效問卷為8份。

在分析問卷中的拒絕策略時，參考了Beebe，Takasashi&Uliss-Weltz;（1990）和Sachiko Kondo（2008）的拒絕策略，將拒絕策略分為了10種，分別為：

（1）直接拒絕（direct refusal）。例如，“No，I cant”或者“I dont think I can”。

（2）遺憾/道歉（statement of regret）。例如，“Im sorry，but…”。

（3）積極性觀點（statement of positive opinion）。例如，“ld love to”或者“I wish I could”。

（4）原因/借口（excuse/reason）。例如，“I have to study for the test”。

（5）感激（gratitude）。例如，“Thank you”。

（6）下次接受（statement of future acceptance）。例如，“Perhaps some other time”。

（7）不確定（indefinite reply）。例如，“Im not sure”或者“I dont know”。

（8）替換方案（statement of alternative）。例如，“How about the movies？”

（9）共情（empathy）。例如，“No offence to you”。

（10）良好祝愿（good wish to hearers）。例如，“Have a nice trip”或者“Hope you have fun”。

二、分析與討論

在對問卷內容按照以上策略進行分解和分析后，根據不同的言語行為類型和社會地位差異，兩組應試者在拒絕策略的選擇方面呈現出一定的特點。

通過對不同的言語行為類型中英語學習者和英語母語者在拒絕策略使用上對比分析，可以看到英語學習者和英語母語者在拒絕情境中都采取了大致相同的拒絕策略和順序，即遺憾/道歉+理由/借口。但英語學習者的語際語用能力發展呈現出一定的特點：

（1）由表2和表3對比分析可見英語學習者在拒絕策略使用上的單一性。除了遺憾/道歉+理由/借口的策略外，英語學習者使用較為頻繁的其他策略為理由/借口策略、直接拒絕和積極性觀點。而英語母語者還更多地使用了共情和替換方案，呈現出多種策略組合使用的特點，同時更注重迎合取悅對方，體諒被拒絕者的情感。

（2）英語學習者比英語母語者用詞啰嗦，拐彎抹角。英語學習者使用理由/借口策略（五組共使用了45次）的次數遠遠高于英方（五組共使用了32次）。在句式使用上，英語學習者均使用長句，給出充足的理由/借口和詳細的解釋，試圖增強自己的說服力，說明受到了漢語母語文化負遷移的影響，表現為社交語用負遷移。

（3）英語學習者對言語行為中社會地位的情境不敏感。英語母語者會根據被拒絕者社會地位的情境不同而采用不同的策略，而英語學習者在拒絕策略的使用上并未出現明顯差異。在隨后的個人訪談中，個別英語學習者表明沒有注意到說話者和被拒絕者社會地位的差異。也有英語學習者表明雖然注意到了社會地位的差異，但能表達的內容實在太少，只會使用遺憾/道歉+理由/借口的策略。說明雖然有部分英語學習者有一定的語用意識，但受制于語言能力，不能有效地實現語用意圖。

（4）由表4對比分析可見，英語學習者在平等的情境中采用了10種拒絕策略中的8種，只有不確定和良好祝愿策略未被使用。在隨后的個人訪談中，被問及為何未使用不確定策略和良好祝愿策略時，有英語學習者表明在漢語語境中，不確定回答和良好祝愿應不算拒絕，所以沒有使用，說明中方受試者語際語用能力的發展受到漢語母語負遷移的影響，表現為語用語言負遷移。

三、結語

通過對拒絕言語行為類型中英語學習者和英語母語者在拒絕策略使用上對比分析，可以看到英語學習者的語際語用能力發展呈現出一定的特點：①英語學習者語際語用能力受到學習者英語語言知識的影響；②但即使是英語語言水平相對較高的學習者，在使用英語實施言語行為的時候也表現出為英語語言形式理解和使用不很準確的情形；③在未接受語用教學介入的情況下，即使是英語水平相對較高的學習者，也依然受到語用負遷移的困擾。

參考文獻：

[1]Beebe，L.M.，Takahashi，T.，&Uliss-Weltz;，R. Pragmatic transfer in ESL Refusal.In R.C.Scarcella，E.Anderson &S.D.Krashen;（Eds.），Developing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 in a second language.New York：Newbury House，1990.

[2]Kasper，G.Variation in interlaguage speech act realization.In S.Gass，C.Madden，D.Preston，&L.Selinker;（Eds.），Variation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tion：Discourse and Pragmatics.Clevedon and Philadelphia：Multilingual Matters，1989.

[3]Kondo，SEffects of pragmatic development through awareness-raising instruction：refusals by Japanese EFL learners.In Soler E. A. & Martinez-Flor A.（Eds.），Investigating Pragmatics in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Teaching and Testing.Cromwell Press，2008.

[4]何自然.什么是語際語用學.國外語言學，1996（1）：1-6.

[5]劉紹忠.國外語際語用學研究現狀與我國語際語用學研究的思考.現代外語，1997（3）：73-80.

[6]肖雁.語用學研究國際熱點與趨勢分析.外語教學與研究，2017（5）：699-709.

[7]袁周敏，劉環環.國際中介語語用學研究動態可視化分析.外語教學與研究，2017（3）：456-463.

作者簡介：李曉莉（1981—），女，彝族，云南嵩明人，碩士，講師，主要研究方向：英語語言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