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東 王東東 趙櫨
摘要:存在主義作為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廣泛流傳在西歐社會的思想潮流,是西方哲學家對二戰后人們處在焦慮、恐懼之中的思想引導,更是尼采“上帝死了”之后哲學家們為避免人們陷入虛無主義而做的努力。作為哲學史上一個非理性思潮,存在主義強調人的主觀經驗,注重獨立個體的重要性,認為雖然人存在本身沒有什么意義,但人們能夠自由選擇自己的本質,這樣人們就在喪失存在的目的的同時得到了選擇的自由。而如何擺脫焦慮,避免虛無,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對現實的超越是存在主義研究的一個重要命題,關于這個命題,不同的哲學家有不同的解答。保羅·蒂里希作為哲學家和神學家,將存在主義研究的人和基督教研究的神統一起來,使存在主義超越傳統人道主義的人性而具有超越世俗的神性,被認為是存在主義在美國的代表。他對“超越”問題的解讀中蘊含的哲學思想對分析現代社會充滿焦慮、虛無、無意義,關注人們的精神困境,鼓勵人們追求更有意義的人生具有重要的哲學
關鍵詞:保羅·蒂里希;存在主義;超越
保羅·蒂里希(1886.9-1965.10),被認為是20世紀西方最著名的神學家之一。他把整個人類的生存的作為其理論研究的核心,這與存在主義不謀而合,正因為此蒂里希也被認為是存在主義在美國的主要代表。蒂里希對“超越”問題的考察研究不僅僅局限于對現實困境、焦慮的超越,更側重于對個人在空間和時間上的有限性的分析以及如何突破這種有限性,尋求人之存在的終極根據。在蒂里希的存在論體系中,生存的焦慮是“超越”這一哲學命題產生的原因,有限和無限的辯證是“超越”的實現途徑,而終極關懷則是“超越”要達到的最終目標。
哲學的焦慮不同于病理上的焦慮,甚至不同于基督徒的焦慮。哲學上的焦慮是對非存在實存的認知:簡而言之,人認識到自身的有限就是焦慮。存在論問題是保羅·蒂里希哲學研究的一個重要方向,他將存在哲學和黑格爾的辯證法相結合,在“存在論”中論證了存在和非存在。蒂里希認為存在意味著全部人類實在:結構、意義和實存目標,存在之中總是包含著非存在,非存在迫使存在脫離孤閉狀態,逼迫存在能動地肯定它自己。
非存在將三種形式的焦慮帶給人類,并且這三種焦慮“無法根除”。第一種形式的焦慮是關于命運和死亡的,這是非存在對人存在上肯定自我的威脅。由于人最終不可避免地要走向死亡,因此當人意識到命運的可抗拒性和死亡的必然性之后就在時間、空間、原因和實體層面產生了焦慮:“不僅在一個人被拋出存在的最后時刻,而且在其存在的每一時刻,死亡都站在命運及其偶然性之后”。第二種形式是“空虛的相對焦慮和無意義的絕對焦慮”,這是非存在對人精神上肯定自我的威脅。在存在主義之前,人是不會去尋求自己生存的意義的,這是因為上帝都已經規定好了,但是如果人們意識到“現存的實存模式缺乏意義”,就不可避免地要去尋找自身存在的意義了。第三種形式是“有罪感的相對焦慮和受譴責的絕對焦慮”,這是非存在對人道德上肯定自我的威脅。人本質上擁有有限自由并且要承擔責任,這個有限的自由意味著我們可以“越界”,“當我們越界時,隨之產生的有罪感導致焦慮”,并且這種焦慮將人帶入絕望。
有限和無限之間的辯證在蒂里希的存在論中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首先,正是由于人意識到自己生而為人于時間上的短暫,在空間上的渺小,所以在確立人生意義的過程中始終被焦慮所困擾,這是有限性與焦慮之間的聯系。其次,既然人生如此有限,那么我們便要探索出一條使人無限生存的道路,從這個層面上講,無限的問題似乎還與我們接下來要談論的終極關懷有某種聯系。而事實上“終極關懷源于人是一種有限
終極關懷著的對象“必須是超越了主體和客體關系的東西,必須是無限地高出一切存在著的客體和對象的東西?!边@個東西在哲學上就是“存在的力量和意義”。在蒂里希看來,人終極關懷著的東西,乃是決定自身存在還是不存在的那個東西,它“不是指任何實體性或概念性的東西”,而是指人實在的全部,這其中包含著生存的結構、意義和目的。他把存在定義為萬物在的力量,也就是抗衡非存在的能力,在他那里存在就是從虛無中站出來。
人對自己為何存在感到驚異的同時也必定會對終將要走向的非存在感到震駭。而人對終極的無限關懷過程,就體現為個體對抗非存在,確立存在意義過程中的不斷超越。由于非存在不僅包括我們前面提到的三種類型的焦慮,更為重要的,它包含著死亡。這就引起了人們的恐慌,要克服這種恐慌就必須要有“超越了一切心理的、倫理的和歷史的規定,超越了一切外物甚至超越了上帝”的勇氣。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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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夏衍光:《廣義時空相對論》人民交通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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