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佳俐
近日,看到施一公先生對中國優秀理工科生去向發出的遺憾,“為什么很多理工科出身優秀的學生最終選擇做咨詢或金融?工作幾年后對當時的選擇是否感到一絲遺憾?”他說“當這個國家所有精英都想往金融上轉的時候,我認為出了大問題。”施教授指出,大學是核心,研究型大學不應以就業為導向,不應該在大學里一味強調就業。然而在城鄉發展不平衡、房價為“天價”的今天似乎有些不現實。在專業機構對眾多轉行精英調查回答改行“不后悔”的理由中,幾乎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了同一樣東西——錢。當龐大理工精英多選擇金融獲得高收入時,我們就確有必要反思一下這種社會現象了。
作為一名即將邁入大學校門的高三學生,在我們的作文中,幾乎所有社會現象都能用一個大背景來表述—“在這個物質紛擾、喧囂的社會中…”不錯,人們渴望在商海中贏千生利,在政壇上立萬揚名,學術上著作等身,在世上留下熱血沸騰活過的痕跡。我渴望成功,期待幸福。也被眾多創業神話、勸世恒言撕扯著...
說心里話,“拜金主義,一心為己”“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這樣的的帽子還真不能扣在這些轉行金融的理工類精英頭上。在我相識的很多人中,他們當初也有科研報國的志向,但現實餓了,也許會把夢想吃掉。當科研注定要“艱困耐勞、不怕犧牲”,要買不起房子而跟女朋友分手,可能會一事無成或者有成果也得不到尊重…”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情懷也會被消磨。中國并不是沒有錢學森和陳景潤,而是財富更加集中的現實掩蓋了學子樸素的夢想。
當精英們都想轉行干金融,傳統的制造業、工程行業、軍工行業越來越難以留下人才,我感到難過,也感到擔憂。因為這意味著對專業人才的浪費。意味著學不以致用。我身邊有很多優秀的同學在數理化的競賽中獲得很好的成績,這讓我很高興,因為這意味著他們都可能是專業上的人才,為國家做出科技上的貢獻;一方面,我也明白真正從事科研并殫精竭慮的人還是會寥寥無幾。可能對于科研人員來說,他們的收入和工作環境與金融類工作相差太大。精神上的建立需要得到物質上的保障。
施老師強調大學培養的是領袖和精英,卻對他們走向崗位后生活之艱辛,研究條件之蹉跎這些具體問題沒有給予答案,不能不說是避重就輕。施老師說是就業的指標考核嚴重干擾了研究型大學,但我認為不是指標生出了功利、淡化了情懷,而是就業本身就太過重要了,它是民生之本。而這些理工類精英選擇更好的生活無可厚非,其本身也是社會資源的重新分配。
社會應營造更良好的尊重勞動、知識、人才、創造的氣氛。在217條回答中,有一條這樣寫道:“作為曾經的轉基因動物科研從業人員,當我了解到社會中對轉基因作物都排斥至極的時候,當我看到學校里一頭頭轉基因奶牛被培育、被圈養而不被社會接納時,我感到深深的『無力感』。『既然比我優秀的師長,費盡心力做出來的成果都無法被社會認可,我又能做什么呢?』,其實,科學大多著眼于未來,急功近利并不是科學的方向。
有一種現象你注意了嗎?當下盛行的綜藝節目我們也可以發現,科學類綜藝節目根本無法與《見字如面》《朗讀者》等充滿人文精神的節目競爭。可事實上,唯有人文+科學一色,才能產生巨大的能量。我們也可以看到,人們往往對金融學家的只言片語趨之若鶩,并奉為圭臬,頗有“將軍墳前無人問,戲子家事天下知”的色彩。
我希望高考制度進一步完善,讓那些小城市、接觸信息少的高中生,也能擁有為國奉獻青春的機會,讓他們為國奉獻青春的熱忱和天生我才必有用的熱忱不被埋沒于瓦礫碌碌中。
施教授的正義感和責任感使我敬佩。正如他所言,大學是培養大家之才,培養國家各個行業精英和領袖的地方。而我作為一名高中生,也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價值。當個體生命與恢弘時代連結,我們的生命,必定有著無比的深度與廣度,無限的活力與潛力。我們每一個人做好一件事,在自己的領域內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我們的貢獻。我很幸運生活在一個偉大的時代,我相信我們的國家大有前途,中國科學界會有很多的錢學森和陳景潤。
(作者單位:山西省實驗中學1513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