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杰.弗萊形式主義美學在建筑環境設計的中的體現與融合

李承瑞

摘 要：羅杰·弗萊，一個從藝術家、理論家、批評家，形式主義美學的奠基人。弗萊初習繪畫時，印象派為代表的現代藝術盛行，可是此時的弗萊對這種秩序混亂的繪畫形式甚是恐慌；于是轉而鉆研傳統古典藝術，作為文物鑒定專家而聞名；直到塞尚、高更的出現，弗萊在這些畫家身上看到了對對形式美的清晰把握，弗萊意識到，這就是他追尋的秩序感，一場藝術的革命要開始了。聯想到我的專業——建筑環境設計，我嘗試在形式主義美學和建筑設計之間追尋內在的聯系。

關鍵詞：羅杰.弗萊；形式主義；后印象派；建筑設計；秩序

杰出的藝術批評家羅杰 ·弗萊以策劃 “后印象派”畫展而被藝術愛好者所熟知，他提出的形式主義美學已經觀成為現代美學史的主導思想。作為現代藝術的開山人，每每提及他時候，人們總是默認他是個先鋒派。但是當我們翻查羅杰.弗萊生平的相關文獻時，作為現代藝術的開山人，早年的弗萊同樣在意大利文藝復興的古典藝術研究方面有很高威望，所以在起初，觀眾愕然于弗萊對現代藝術的推崇，畢竟在這次畫展之前，對古典藝術價值的認可是整個歐洲藝術界不可動搖的根基。但是弗萊曾在 “后印象派”畫展時提出，他對現當代藝術作品的贊是基于古典藝術形式的深刻理解。

在古典藝術依然占據藝術的話語權的二十世紀初，弗萊用他系統的形式主義-現代主義批評理論體系，改變了今后藝術發展的走向，將藝術從單調的客觀再現中解脫出來。在藝術由古典主義向現代主義過渡的特殊時期，弗萊就是那個游走在古典與現代的矛盾體。

1形式主義美學的誕生

也正是在這兩屆畫展時期，弗萊發展了他的形式主義美學的一般觀念。從可查的資料中我們也會發現，羅杰·弗萊并不是第一個提出形式主義的人，但他卻被認定為“形式主義之父”，是因為他將形式分析上升到了一種美學理論的高度。在古典主義時期，除了畫面本身的敘事內容，并不能了解到除此以外的其他信息，尤其當人們面對一幅陌生的作品時往往會不知道怎么欣賞。而羅杰·弗萊教給人們的形式主義，就是一種理性的、系統的、完善的讀畫方法。

提到形式主義，就繞不過一個詞：“意味”。似乎形式都是有意味的，畫面上的內容，表面看起來是線條、色彩、明暗、節奏、韻律等形式要素組成，但是羅杰·弗萊認為，現代藝術的特別之處，正是在于藝術作品是通過這些形式要素傳遞思想與感情，藝術品的作者通過什么形式來表現自己的作品，是和他的個人情感表達密切聯系的。正如羅杰·弗萊所說的：“這（藝術家怎么畫）完全取決于藝術家想要傳達的思想感情的性質及特征。”

文藝復興以來的藝術，是再現（與表現相對立）現實的藝術，古典藝術的價值評判依然停留在具象與否的層面。藝術家們在技法上精益求精，而個人情感卻被長久壓抑。這種古典美學的價值取向一直持續到后印象派的出現。后印象派開創了西方藝術的新局面，為現代藝術的產生指明一個全新的方向，包括后來發展起來的的感性主義、表現主義等等，都是形式主義的延伸。后印象派通過色彩與線條去傳達情感，表達思想，這與弗萊形式主義的核心思想不謀而合。

2 形式主義美學中的秩序

弗萊終其一生都在藝術中尋找著“統一性”和“秩序感”。

弗萊早年曾學習印象派技法，后來在回顧自己的藝術研究歷程時，他認為，古典繪畫之美，美在技法，美在敘事，卻在畫面結構的設計這一領域一片空白。對于藝術層面的深切渴望促使我去研究古代大師，特別是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大師，我希望從中發現在當代作品中已經失去的的建筑性觀念的秘密。”

當1906 年，他在塞尚的畫中看到自己一直尋找的結構與邏輯連貫性時，他看到了藝術的未來——既現代藝術的雛形，他明白自己正置身于一場藝術的變革，在塞尚、高更、凡 ·高等人的創作中，他看到藝術開始再次恢復設計的語言，探索它長期被忽視的合理性。在《視覺與設計》中《保羅.塞尚》這一篇中，弗萊提到：“塞尚辛辣的機智和活潑的風格，總是在一個單句中包含了一個統一的美學體系”。策劃兩次后印象派展覽，時人以為弗萊追求的是某種狂野、原始的東西，是文明的倒退；但弗萊卻認為自己在這些現代藝術家身上看到的，與他在早起文藝復興的意大利藝術中，看到的是同樣的東西——即一種有秩序的畫面構成。

回顧弗萊《視覺與設計》中不同時期的藝術評論，弗萊所渴求的始終是形式的秩序感，這在古典藝術與現代藝術是共通的。

3 建筑與環境設計中的秩序

轉而回到建筑環境設計中，建筑構成秩序是建筑設計的重點，是現代建筑物造型的重要理念。為了充分掌握建筑設計中的建筑構成秩序，要有充實理論知識，了解審美、視覺原理等方面的知識，加強對建筑構成秩序的研究。

建筑的形式美感與構成學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構成之美又無外乎節奏、對比、對稱、變量等等。構成方法則有加法和減法只說。把類型相似或者相同的單體結合在一起，稱為“加法”，這樣就出現了“重復”。從起始的獨立單元設計，通過重復復制，一般稱之為加法構成建筑整體設計。而減法是結合每個單體的特點以及按照一定的規律將它們組合，同時因其能夠表現出非常好的節奏感和藝術感，因此被廣泛應用于現代建筑空間構成的秩序方面。

在建筑空間形式的秩序建構中，以什么樣的秩序來統帥空間形式，采用什么語言，怎樣組織它們之間的關系，直接關系到設計成果。設計過程，其實也可以理解為一個尋找秩序、建立秩序最后通過形式印證秩序的過程。

這其實與形式主義美學中的秩序感極為相似：現代藝術在畫面中營造統一的秩序，設計師在設計中從空間內外關系（正負形）中追尋邏輯與秩序。形式主義美學理論與現代建筑設計方法同樣有著“有秩序的構成”這一核心思想。

建筑與當代藝術的發展在某種程度上是同步的。在秩序感之上，一切的藝術都無時期之分，也就沒有所謂現代古典的差別，弗萊在《回顧》一文里說：“我對古代大師的研究絕沒有受到考古學好奇心的感染。我試圖以研究當代藝術家相同的精神來研究他們。”形式主義美學從古典藝術中汲取營養，破土而出。建筑設計也是一樣，可能每個時代都有屬于自己的建筑特征，但是優秀的設計是有共性的，從傳統建筑文化中吸取精華，才是建筑設計保持進步的根本辦法。

參考文獻

[1] 弗萊.視覺與設計[M].北京：金城出版社， 2011.4.

[2] 肖海鷗 追尋秩序：羅杰 ·弗萊的古典精神與現代主義 [M].杭州：藝術設計研究

[3] 李威.建筑秩序的回歸[D].天津：天津大學，2004..

[4] 劉詩晴.秩序與反秩序：德奧當代建筑審美比較研究[D].北京：清華大學，2014.

[5] 恩斯特·卡西爾 著.甘陽 譯.《人論》[M].上海譯文出版社 1985.12

[6] 沈語冰.現代藝術理論與批評人物志之羅杰·弗萊[J].榮寶齋，2010（04）.

[7] 沈語冰.形式主義者如何介入生活 — —羅杰·弗萊與他的時代.新美術，2009（6）.

（作者單位：魯迅美術學院 建筑藝術設計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