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中的異化和歸化

摘 要：文化差異是翻譯中最難逾越的鴻溝。翻譯不能拘泥于字詞的層面，而應該深入到其深層的含義。與其說翻譯是語言文字的翻譯，不如說是文化的翻譯。恰當地應用異化和歸化策略，能夠降低文化差異對翻譯的影響。

關鍵詞：異化；歸化；目的語；源語言

翻譯是在準確、通順的基礎上，把一種語言信息轉變成另一種語言信息的行為。在翻譯實踐中，文化差異是影響翻譯準確度的重要因素。翻譯過程中，將相對陌生的語言文化轉化為相對熟悉的語言文化，需要正確運用異化和歸化的翻譯方法。異化和歸化是對立統一的，科學運用異化和歸化的翻譯方法，才能真正起到文化的橋梁作用，才能最大限度消除文化差異對翻譯的影響。

一、異化和歸化

由于文化差異的客觀存在，譯者們文化背景的差異，以及研究角度和研究目的的不同，任何翻譯都是在一定翻譯思想指導下，對作品主觀性和客觀性的文化轉向。異化即有轉讓、疏遠、脫離等意，也指根據既定的語法規則按字面意思將和源語言文化緊密相連的短語或句子譯成目的語。異化要求“譯者向作者靠攏，采取相應于作者所使用的源語表達方式來傳達原文的內容”。譯者傾向于介紹異國風土文化，傾向于發揮讀者的智力和想象力，傾向于豐富目的語文化。歸化是要把源語言本土化，以目的語或譯文讀者為歸宿，采取目的語讀者所習慣的表達方式來傳達原文的內容。歸化要求譯者向讀者靠攏，譯者要把原作者的語言和不同的文化轉化為讀者所熟悉的語言和文化。歸化有利于讀者更深刻地理解譯文，使文章更具趣味性。

二、異化和歸化的相互關系

英國著名語言學家薩瓦里在歸納總結各國翻譯家的實踐經驗之后，提出了12條翻譯指導原則：必須譯出原文文字；必須譯出原文意思；必須譯得讀起來像原作；必須譯得讀起來像譯作；必須反映原作風格；必須反映譯作風格；必須譯成與原文同時代的作品；必須譯成與譯者同時代的作品；可以對原文進行增減加工；不可對原文進行增減加工；詩體必須譯成散文體；詩體必須譯成詩體。從上述這12條相互對應的原則可以看出異化和歸化之間的矛盾關系和對應關系。

正如韋努蒂對異化的概括，在他看來，異化就是偏離本土主流價值觀，保留原文的語言和文化差異。歸化認為譯文應該把目的語或譯文的讀者們視作歸宿，異化認為應該把源語言或原文作者視作歸宿。雖然目的和本質不同，但是兩者在翻譯的過程中卻可以相互補充。

從異化和歸化的相互關系中不難看出，異化和歸化沒有優劣之分。在翻譯的實踐過程中，選擇異化還是歸化取決于翻譯的目的，也受制于譯者對作品的理解。在翻譯實踐中，二者往往沒有明確界限。例如，把“To kill two birds with one stone”翻譯成“一石二鳥”，這個翻譯被視為異化翻譯的經典。但事實上，這個翻譯并不是徹底的異化翻譯。從語言表達的形式上看，“一石二鳥”的“形”符合漢語成語的結構。但從文化內容方面來看，“一石二鳥”照搬了源語言文化的意義，符合歸化的范疇。所以，“一石二鳥”的翻譯方法符合雙重翻譯的策略。就文化內容而言，屬于異化翻譯的方法，保留了源文化的特色，起到了跨文化交際的作用。就語言形式而言，屬于歸化翻譯的方法，體現了譯文的優勢，有利于引起讀者們的共鳴。由此可以了解到，異化和歸化是對立統一的，在翻譯實踐中，究竟是選擇異化還是歸化，還是二者兼而有之，要視具體的情況而定。

三、異化在翻譯中的應用

文化差異是翻譯中很難處理的問題。著名美學家、翻譯學家朱光潛先生指出，各國各地的事務情境和人民的生活狀態不同，同指一事物的文字所引起的聯想和所打動的情趣也就不同。對于英國人而言，fire、sea、Roland、castle、sport、shepherd、nightingale、race等詞能引起更多的心理反應。對于中國人而言，風、月、江、湖、梅、菊、燕、碑、笛、陰陽、隱逸等詞語所附帶的感情色彩是別國人很難想象和理解的。異化的翻譯方法給我們的翻譯帶來了豐富的內容。

異化能豐富目的語的表達方式。漢語中的因特網（Internet）、鱷魚的眼淚（crocodile）、蜜月（honeymoon）、象牙塔（tower of ivory）、冷戰（the cold war）等外來詞語不僅沒有阻礙目的語讀者的理解，而且豐富并開拓了新的視野。

異化有助于了解源語言的語言文化特色。例如，將“九牛二虎之力”翻譯成“the strength of nine bulls and two tigers”，將“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翻譯成“A toad hankering for a taste of swan”。這兩個例子都是異化的翻譯方法，都盡最大可能保留了源語言的特色和文化，使譯文具有異國情調，可能在某些方面會影響讀者的理解程度。

異化也會給目的語的理解帶來影響。各個國家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文化的不同也反映在語言的特殊性上。例如，“龍”在中國人心目中有著極其特殊的意義，是中華民族的象征。而“dragon”一詞在基督教文化里則是邪惡、惡魔的代名詞。在這種情況下，使用異化翻譯方法，可能會加大目的語讀者理解上的難度甚至曲解原文的意思。

四、歸化在翻譯中的應用

歸化強調盡量向目的語靠近，盡量接近目的語文化，方便目的語讀者理解原文的意義，替目的語讀者清掃語言文化方面的障礙，從而促進文化的進一步的溝通與交流。

例如，“亞洲四小龍”采用歸化翻譯法將“龍”翻譯為“tiger”，而不是直接翻譯成“dragon”，因為西方人對于龍的理解和中國文化有很大差異。再如，“Love me， love my dog”，“Sit on the fence”和“Seeing is believing”，用歸化法翻譯為“愛屋及烏”，“腳踩兩只船”和“眼見為實”。這樣的翻譯更有助于目的語讀者理解，并且加深了譯文的趣味性。

顯然，在這種語境中，采用歸化翻譯方法更能夠幫助讀者理解原文，避免語言文化層面上的障礙，使跨文化交流更加便捷，也降低了門檻，更好地架起了跨文化交際的橋梁。但同時，歸化翻譯法也拋棄掉了許多異國的文化與風情，從某種意義上講，帶來許多缺失。

五、結語

文本類型和翻譯目的都是影響使用異化和歸化翻譯的因素。一般情況下，以事實資料為主的真實性文體（非文學文本），如，新聞報道、產品說明，為了追求內容的準確和語言的流暢，更為了目的語讀者的準確理解，一般采用歸化方法。含有豐富內涵、較多反映社會思想和文化風俗的虛擬性文本（文學文本），一般采用異化方法，為的是能盡可能地把源語言的文化傳遞給目的語讀者，有利于進一步促進跨文化的信息流通。

跨文化交流是翻譯的最終目的。不同的翻譯目的也影響異化和歸化的翻譯方法的選擇。大多數譯者在把外族語翻譯成本族語時，采用歸化的方法。但當把本族語翻譯成外族語時，采用異化的方法。《紅樓夢》以楊憲益夫婦的翻譯和Hawkes的翻譯兩個版本最受歡迎。從翻譯目的上來看，楊憲益夫婦的翻譯目的是要把源語言的文化特點發揚光大，促進不同文化的相互交流，所以他們采用了大量的異化方法。但是，Hawkes翻譯的目的主要是讓目的語讀者能夠更加無障礙地理解譯文，所以，大量采用了歸化的方法。例如，Hawkes翻譯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采用歸化的方法直接轉借英文中的諺語“Man proposes，God disposes”，這種歸化方法將源語言中的佛教色彩轉變成了基督教色彩，為目的語讀者理解作品掃除了障礙。

在翻譯中，根據不同文本類型和翻譯目的來選擇適合的翻譯方法，是所有譯者們追求的目標。異化和歸化的翻譯方法沒有高低優劣之分，譯者要做的就是恰當地使用翻譯方法，找到異化和歸化的平衡點，使之更好地為跨文化交際做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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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2014年河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功能主義翻譯目的論與豫劇翻譯”，項目編號：2014-qn-602。

作者簡介：姚琦（1982-）， 女，河南中牟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英語教學。

（責任編輯 劉常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