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背景下中國對埃塞俄比亞投資貿易效應研究

田 澤, 華 鈺

(河海大學 企業管理學院，江蘇 常州 213022)

華鈺，男，江蘇常州人，河海大學低碳經濟學專業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低碳經濟與貿易研究。

隨著我國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的實施，中非產能合作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埃塞俄比亞作為東非政治中心，十一年來，其GDP保持兩位數高速增長，市場投資前景和潛力巨大。作為東非經濟體經濟增長的“引擎”，埃塞俄比亞(以下簡稱“埃塞”)近年來經濟保持持續增長，是非洲經濟發展的一大亮點，吸引了包括中國在內的眾多外國投資不斷增長。近年來，中國對埃塞的直接投資也保持快速增長，由投資集中在農業、資源等方面，現已經擴展到第二產業及第三產業。據2015年末統計數據顯示，中國對埃塞直接投資存量已達11.3億美元，而在2006年投資存量僅為0.047 8億美元，在十年間增長約236.4倍，中國已然成為埃塞最大的貿易伙伴和最主要的FDI來源國。且中國已與埃塞建立東方工業園，工業園區已成為“一帶一路”下境外經貿合作的成功典型，也成為兩國交流合作中的必談話題。

一、國內外研究綜述

自19世紀50年代，隨著世界各國對外直接投資貿易行為開始，有關對外直接投資問題的研究也得到了快速和有效的發展。蒙代爾Robert.A.Mundell[1](1957)開啟對外直接投資與貿易關系研究先河。Eichengreen et a1.[2](2006)運用引力模型對29個投資國和63個東道國進行FDI流量與人均GDP、GDP及距離的實證回歸分析，提出中國FDI資本流入與他國FDI資本流入呈現互補關系。Chris Alden[3](2016)的研究認為，中國投資埃塞的主要目的在于獲取新的市場同時尋找戰略合作伙伴。Andrew[4](2016)在其研究中表示，中國企業在埃塞投資并非是為了尋求短期利益，投資受到來自政府的鼓勵支持。中國的投資遍布于農業、工業、服務業等多個行業。與其他國家FDI行為相比，中方往往是“一籃子計劃”，既包括經濟方面合作、對東道國教育和醫療項目的援助，也包括為本國企業提供低息貸款以及債務減免政策等。

國內相關研究屈指可數。通過中國知網，關鍵詞為“埃塞俄比亞、直接投資”進行檢索，僅檢索相關文獻17篇，其中多為動因、影響因素和投資環境的研究。另外，黃澤權在其著作《投資非洲》中指出，非洲是一片充滿活力、充滿機遇的大陸，認為埃塞極具投資潛力和吸引力。田澤[5](2015)關注中國對非FDI所帶來的一系列投資及經濟效應影響，得出這種對非FDI行為并不能起到明顯的正面效應。原因是因為中國企業通常雇傭國內的工人并且工資水平不高。李智彪[6](2010)列舉埃塞俄比亞的中方投資企業，分析中國對埃塞FDI行為。認為中國企業FDI行為在促進埃塞經濟發展同時，也明顯促進了埃塞產業結構調整以及鐵路、公路、醫院等基礎設施的建設。彭紅英[7](2011)主要關注的投資主體為民營企業。作者分析民營企業在非洲FDI的投資領域和投資動機，最后指出其所面臨的最主要問題，給出在埃塞FDI的建議。

二、埃塞俄比亞投資環境分析

投資環境包括硬性的區位、自然資源條件，也包括經濟、政治、文化等軟性條件。本文以此為依據來研究埃塞的投資環境。

1.區位條件

埃塞處于非洲之角的中心位置，也是我國“一帶一路”優惠政策惠及之處。埃塞有著優越的地理區位條件，靠近海域，接壤國家眾多，并且因為近年來基礎設施尤其是鐵路的飛速發展，產品也可以更加順利地銷往周邊各國。同時埃塞是非洲與中東的交匯點，產品運往亞洲、歐洲國家也相當便捷。

2.資源

埃塞有豐富的資源，如黃金、石油、天然氣等，但埃塞礦業剛起步，勘探能力有限，且礦產資源對經濟的貢獻僅為3%，可以說埃塞是一個亟待開發與投資的聚寶盆。目前已經探明的礦產資源如表1所示。

表1 埃塞俄比亞主要礦產資源

3.政治環境

埃塞是非洲政治環境最穩定的國家之一。埃塞最高權力機構是人民代表院，擁有行政權力的是多數黨。因為政治的穩定，其犯罪率和腐敗率比發達國家低。

4.經濟環境

埃塞經濟水平較低。該國是農業大國，雖經過不斷發展，工業卻依然薄弱。政府為了調整經濟模式，促進產業轉型升級提出了一系列的鼓勵政策和計劃。在埃塞政府的戰略下，埃塞的產業結構慢慢得到調整，調整速度也逐步加快，2014—2015年，埃塞的人均國內生產總值達到了690.9美元(如表2所示)。表中顯示埃塞的經濟增長展現出良好狀態，且未來一段時間都將保持這種穩定、健康、高速的經濟增長模式，這是中國企業對其FDI以及尋求深層次經濟合作的良好機遇。

表2 近5年埃塞俄比亞GDP增長情況

三、中國對埃塞俄比亞投資現狀

1.中國對埃塞直接投資的現狀

2007年，中國對埃塞直接投資發展起步，2008年之前，中國對埃塞直接投資總量相對較小，2003—2007年直接投資總額突破1億美元。2009年，中國對埃塞俄比亞FDI迅猛增長。但是在2010年，受金融危機深層次影響，直接投資存量和流量都出現小幅下降。從2010年開始，中國對埃塞直接投資呈現迅猛增長態勢，如表3所示。

表3 2003—2015中國對埃塞俄比亞FDI流量存量表 (單位：億美元)

2.埃塞俄比亞東方工業園

埃塞俄比亞東方工業園，是中非國家級境外經貿合作區。2015年4月13日，工業園通過國家商務部、財政部考核，成為江蘇省第二個國家級境外經貿合作區，目前也已成為國家“中非產能合作、產能轉移”的試點單位及“一帶一路”的重要承接點。工業園致力于可持續發展，努力把工業園建設成為標桿性國家境外經貿合作區。目前，工業園二期已經列為中國與埃塞兩國政府的A類21個重點支持項目之一。

現在，工業園已經成為兩國政府必談的話題，受到兩國乃至世界的關注，代表著中國的形象工程，起到中國“一帶一路”的橋頭堡作用。

四、中國對埃塞俄比亞直接投資的貿易效應實證研究

1.中國對埃塞俄比亞直接投資的貿易效應

第一，中國對埃塞直接投資的出口效應。從表4看，中國對埃塞的直接投資呈現出口創造型的趨勢。2008年之前，中國對埃塞的直接投資總量小，2003—2008年直接投資額加起來突破1億美元，六年中，中國向埃塞出口額保持小幅度上升，增長趨勢十分平緩。2009年開始，中國對埃塞俄比亞FDI迅猛增長，出口速度出現了不同于往年的增長速度。從表中，我們還能發現，2012年和2014年直接投資增速明顯較往年增幅變大，出口增幅卻稍慢，這是考慮到FDI的創造效應存在滯后性的原因，可能會有滯后反應例如大型工程或者基礎設施建設的投資等，預計將在未來展現出與直接投資相應的漲幅。由此可以判斷，中國對埃塞FDI存在一定的出口創造效應。

表4 2003—2015中國對埃塞俄比亞FDI流量存量表及出口額 (單位：億美元)

第二，中國對埃塞直接投資的進口效應。相對出口總量較為明顯的效應，中國對埃塞直接投資的進口效應卻不是很明顯。在2007年，直接投資發展起步，進口在2009和2014兩年走勢良好。但是2009年的經濟危機打擊并且在隨后的幾年對埃塞俄比亞進口顯出較平穩態勢，此后一直未能恢復高速增長。在之后直接投資雖然保持著增長，但是中國對埃塞的進口卻出現下降，這可能是與埃塞國內政策和投資結構的變化有關。投資初期，主要集中于紡織業、農業等第一產業，投資后期轉向能源、礦業以及高新加工技術行業，另外，一些企業尤其是掌握高新技術大企業在埃塞俄比亞建廠并非銷往中國市場，而是以國際市場為整個市場，因此從2003—2015年，中國在埃塞直接投資所表現出的出口創造效應明顯于進口。僅從數據方面來看，中國對埃塞直接投資與進出口確實存在關聯，直接投資對進出口都存在創造效應，但由于國家經濟實力差異、投資結構、國家政策、企業FDI能力和投資環境等等的不同和變化，都有可能導致FDI對于進口的創造效應低于出口。

2.模型選取和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2003—2015年十三年的年度數據進行實證分析。本文選取的解釋變量是中國對埃塞FDI流量(FDIL)，中國對埃塞FDI逐年存量(FDIC)模型。被解釋變量選擇各年中國對埃塞出口總額(EX)、歷年中國自埃塞進口總額(IM)。EX、IM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FDI流量、存量數據來源于《2015年度中國對外直接投資公報》。

表5 2003—2015中國對埃塞俄比亞FDI流量存量表及進口額 (單位：億美元)

3.中國對埃塞俄比亞直接投資貿易效應的實證分析

(1)模型構建。本文采用引力模型對FDI貿易效應的實證分析，主要應用貿易引力模型(Gravity Model)，該模型主要認為兩國貿易量與它們之間距離成反比而與經濟貿易規模成正比。后來，該模型被廣泛接受與使用，并且不同的學者對該模型有著自己的理解，引力模型遂得到應用和拓展。傳統引力模型公式如下:

T表示兩國貿易量，YiYj則表示兩國經濟總量，A表示常數，D表示兩國之間的直線距離。在此基礎模型上，學者不斷地完善與拓展模型，加入新影響變量。并且隨著該模型的進一步變化，學者們在模型中考慮虛擬變量，這其中虛擬變量可以是很多因素，任何能夠產生或者影響貿易效應的因素都包括，如經濟、語言、區域性貿易協議、國家政治經濟政策等，這一成果得益于Frankel(1997)的研究。

不同學者以自己研究所需和研究領域來考慮加入相關的影響因子，本文主要研究FDI對進出口貿易產生的貿易效應問題，因此利用兩國之間的貿易進出口代替原本模型中的兩國貿易量，考慮到實證結果的有效性、客觀性和可參照性，將FDI存量和流量等因素考慮進去。

數據選取方面，本文選擇2003—2015年中國對埃塞直接投資流量(FDIL)和存量(FDIC)作為解釋變量，選擇中國對埃塞的進口額(IM)、出口額(EX)作為被解釋變量。在引力模型中，距離是一個重要影響因素，由于本文研究埃塞一個國家，因此將距離因素看成常數，和常數項合并，用C表示。另外，被解釋變量也受到東道國的政治、貿易協定等虛擬變量影響，因本文僅研究貿易效應問題，不考慮其他變量，所以將根據本文研究內容修正模型如下：

Inexmn=c+αlnfdicmnt-1+βlnfdilmnt-1+μ

同時對引力模型兩邊取對數，添加隨機擾動項，得到計量經濟學模型如下:

lnimmn=c+αlnfdicmnt-1+βlnfdilmnt-1+μ

其中，EX表示m國出口n國貿易量，IM表示m國進口n國貿易量，FDIC表示m國對東道國n國投資存量，FDIL代表m國對東道國n投資流量，C表示合并距離的常數項；其中α和β分別表示FDI存量和流量對貿易出口量產生貿易效應程度。另外，考慮到直接投資存量和流量的效應滯后性，我們加入t-1時間滯后變量。

(2)時間序列數據的模型檢驗。運用ADF檢驗對各對數變量時間序列進行平穩性檢驗，只有通過此檢驗，才能證明實證方程不是偽回歸，具有意義。對LNIM,LNEX,LNFDIC和LNFDIL進行單位根檢驗，結果如表6。

表6 3lnex,lnim,lnfdic和lnfdil單位根檢驗

由上表檢驗結果可以清晰看到在各檢驗方法下均拒絕原假設，其中ADF檢驗在5%顯著性水平下通過，由此我們可以得到結論，確定中國對埃塞FDI流量、存量與進出口貿易之間可以進行協整檢驗，不存在偽回歸，運用eviews對變量進行協整檢驗，只要協整關系存在，就可以對變量進行實證分析。

表7 lnex,lnfdic和lnfdil協整檢驗

表8 lnex,lnfdic,lnfdil方程殘差平穩性檢驗

從表7我們可以看到，方程存在3個協整關系，有協整方程。通過表8，方程殘差系列的p值在5%顯著性水平下通過平穩性檢驗，不存在單位根為平穩序列。由此可以確定變量通過協整檢驗，出口與投資存量、流量之間具有協整關系。

表9 lnim,lnfdic和lnfdil協整檢驗

表10 lnim,lnfdic,lnfdil方程殘差平穩性檢驗

從表9我們可以看到，方程存在3個協整關系，有協整方程。通過表10，方程殘差系列的P值在5%顯著性水平下通過平穩性檢驗，不存在單位根為平穩序列。由此可以確定變量通過協整檢驗，進口與投資存量、流量之間具有協整關系。

根據改進的引力模型進行實證分析，本文變量時間序列數據運用eviews對方程進行協整檢驗，從圖中我們可以看到LNEX、LNFDIL、LNFDIC和LNIM、LNFDIL、LNFDIC的P值均小于0.05的顯著性水平，都存在3個協整關系，這就說明，變量通過協整檢驗，存在協整關系。并對生成的殘差序列reside01和reside02進行ADF平穩性檢驗，根據結果，殘差序列reside01和reside02在5%水平下拒絕原假設，為平穩序列，均不存在單位根。因此，單位根檢驗和協整檢驗均通過，可以確定中國對埃塞俄比亞FDI流量、存量與貿易之間具有協整關系。可以對方程5.3與5.4運用eviews直接回歸。

4.實證分析及結果

對于模型5.3和模型5.4，存在三種情況：系數α、β均為正，說明中國對埃塞FDI存在貿易創造效應，且α、β值越大，其效應越明顯；反之，其出口和進口效應越小甚至出現負效應；當α、β一正一負，則中國對埃塞俄比亞FDI貿易總效應要取決于α、β絕對值的大小，也即貿易創造效應和替代效應的大小。

然后，運用Eviews對模型5.3作OLS估計，結果如下：

表11 模型5.3 LS回歸結果

Lnex= 1.619 801+0.807 171lnfdic(-1)-0.296 101lnfdil(-1)

從整體結果上來看，LNFDIC(-1)和LNFDIL(-1)回歸系數在5%的置信水平下均較為顯著，方程的擬合度較好，F通過整體檢驗，調整后的R2為0.968 814，情況較好。從 Eviews回歸結果發現，中國對埃塞俄比亞FDI流量每增加1%，將會帶來出口貿易減少0.296個百分點；同時存量每增加1%，則出口貿易額增加0.807個百分點。結果表明，中國對埃塞俄比亞FDI流量的增加阻礙出口貿易的擴大，貿易效應是替代型。相反，存量對出口貿易的貿易效應是創造型。但從整個回歸結果來看，中國對埃塞俄比亞FDI行為的出口貿易效應是創造型的。這充分說明中國對埃塞俄比亞直接投資的流量在轉變為存量之后，將會持續存在出口貿易創造效應，這對兩國進一步經濟合作和兩國經濟發展都起到了積極作用。

然后，運用Eviews對模型5.4作實證估計，結果如下：

表12 模型5.5 LS回歸結果

對于模型5.4我們可以從整體上來看，回歸方程F通過整體檢驗，調整后的R2為0.825 996擬合度較好。常數項的t值不顯著，猜測是因為中國對于埃塞俄比亞的投資比重較小或是其他未考慮因素影響，考慮去除常數項進行回歸：

表13 模型5.5去常數項LS回歸結果

基于此，運用Eviews對模型5.4作估計，最終方程結果如下:

Lnim=0.712 086lnfdic(-1)-0.200 129lnfdil(-1)

α、β在5%的置信水平下均較為顯著。結果表明，中國對埃塞FDI流量每增加1%，進口卻會減少0.2%；FDI存量每增加1%，進口會增加0.712%。因此可以發現中國對埃塞FDI流量的增加會引起進口額的減少，而存量的進口效應則相反，為創造型，且存量的創造效應0.712大于流量的替代效應0.202 129。綜上所述，中國對埃塞FDI的進口貿易效應是創造型的，這也說明即使中國對埃塞FDI流量會減少進口，但當FDI流量轉入生產變為存量之后，則會創造貿易效應，這是因為FDI具有滯后性。

五、對策建議

中國對埃塞俄比亞FDI行為，雖然投資流量效應為負，但是小于投資存量的效應，并且流量再轉入存量之后會帶來更大的創造型貿易效應，所以總的來說，是創造型的，即中國對埃塞俄比亞FDI行為可以促進進出口貿易的發展，并且因為投資的滯后性，會在未來帶來更大規模的貿易效應，進出口進一步擴大，經濟發展速度進一步增快。

1. 政府應完善對埃塞直接投資制度

中國FDI投資者在埃塞俄比亞的投資狀況與中國經濟發展水平有著密切關系，中國經濟實力越強，也有能力擴大對外直接投資。中國FDI投資者在埃塞俄比亞開展投資活動中，國家經濟實力起著十分重要的引導作用。面對我國FDI投資者投資意愿日益強烈而政府支持面卻相對較弱的現狀，我國政府應積極響應國家“走出去”和“一帶一路”國家戰略，不斷改善對埃塞直接投資的政策氛圍。可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積極為我國FDI投資者提供較優質的宏觀投資環境。

第一，完善法律，優化審批。目前我國在埃塞俄比亞進行FDI有著重審批、輕服務的現象。審批過程的繁冗直接導致企業對埃塞投資成本增大、進度緩慢及風險增加問題，我國應不斷優化對投資的審批。同時，針對我國對埃塞直接投資法律存在著滯后性，我國應不斷完善相關法律及審批制度。

第二，建立對埃塞直接投資保障機制。就對埃塞FDI保障機制不健全，缺乏有效監管及風險防范等問題，我國應借鑒對外直接投資保障機制較好國家的優秀經驗，通過對保險對象、范圍、種類等進行科學和合理安排，保證投資行為的有序進行，健全投資保障機制。針對一些符合我國經濟發展規劃的高風險投資項目，可建立FDI風險基金，用以優惠企業稅收及放寬融資條件。此外，完善管理制度，積極引導中國投資者在埃塞的投資行為，形成有效反饋，便于實時分析埃塞的投資現狀和形勢。

第三，健全投資信息體系建設。目前全球已進入信息時代，進行跨國投資的企業往往面臨信息不對稱和滯后等諸多棘手問題。而要解決該問題又需要付出高昂的信息成本，這不利于我國投資企業在埃塞開展FDI。相較我國吸引外資的信息服務體系，提供的對外直接投資的信息較少，因此我國應健全對埃塞直接投資信息體系。

第四，引導企業正確選擇投資領域。針對埃塞俄比亞國情和實際，我國應因地制宜，針對不同產業引導不同對策。鼓勵和扶持我國企業加大對埃塞制造加工業的投資，其一，充分利用埃塞俄比亞的自然資源優勢，加強對能源礦業的直接投資，積極促進化工冶煉及礦產資源的開發，推進相關深加工業生產基地的發展，延長埃塞的工業產業鏈。其二，重視農用機械及汽車配件等在埃塞市場有較大需求的行業領域，構建更有效率、更為完整的產業鏈，積極提高埃塞的勞動力素質。此外，還應進一步加強品牌效應的影響作用并提高產品售后服務質量。

2.發揮埃塞東方工業園“橋頭堡”和聚集地作用

第一，實施產業鏈招商引資策略。埃塞俄比亞工業起步晚，工業基礎薄弱，產業鏈很不完善，單個項目的引進，對工業生產、管理、采購、銷售不利。借助于“一帶一路”基礎設施建設機遇，加強電力、水利和交通與網絡等基礎設施建設。比如工業園目前引進了服裝生產，帶動了布匹的整染。但大批的白匹布從中國進口消耗大量外匯，提高了白匹布進口稅，迫使在本國生產的企業被動地增加織機。工業園的招商目標需要重新構建優化招商產業鏈。

第二，實施有效的工業園人才戰略。埃塞教育水平低，特別是技術工種教育嚴重匱乏，目前通過招工現場培養速度慢、成本高。如果都用中國技術工人，又達不到與埃塞政府合作共贏的目的。為此，應實施有效的園區本土化人才戰略。工業園應考慮創辦技校或職工大學，或與當地大學等人才培養機構交流合作，培養合格的當地人才和熟練勞動力。

第三，承擔企業海外社會責任。企業社會責任意識不強是近年來中資企業海外投資中存在的突出問題。埃塞東方工業園目前解決了當地就業人口8 000多人，并且后續招工將達到3～5萬人。要實現中國企業埃塞投資的健康持續發展，就需要加強入園企業的東道國社會責任意識，通過中國商會對海外公益活動有計劃、有組織的實施，包括捐款、扶貧、醫療等。工業園還需要給當地人發放食物、修建村路等，特別是工業園在環保上應當下功夫，承擔應有的企業社會責任，維護好中國企業形象。

第四，提高工業園企業文化。工業園區企業應將已有的“政府指導、依法管理、市場運作、企業經營”運營管理模式，“軸線引導”的結構理念，“組團生長”的發展理念，“生態建設”的設計理念，“系統組織”的功能理念等園區規劃理念要深入貫徹并在當地發揚光大，建設環保綠色生態工業園，建設和維護好作為兩國政府標桿形象的工業園區。

3. 企業加強自身投資實力

第一，科學決策投資區位及行業。正確的區位選擇是關系中國企業對外投資成功的關鍵，也是中國企業在埃塞投資行為成功的第一步。區位選擇的目的主要包括資源型、市場型、效率型三種，中國FDI投資者應緊密結合自身對埃塞投資的動機及企業不同發展階段的具體目的進行恰當的選擇。同時了解埃塞經濟及市場的特點，如埃塞市場規模、當前全球境外投資形勢和埃塞本土投資環境和政策進行綜合考慮，其中不僅要考慮傳統自然資源、勞動成本等影響，還要將埃塞習俗文化歷史納入考慮范圍。同時根據政府對投資行業預測信息，以第二產業先行，加強第一產業的投資，對第三產業保持準點投資并持續展望，結合我國國內及埃塞相關的優惠投資政策和方針，根據市場信息開展靈活的投資行為。

第二，加強市場調研，重視風險評估。對埃塞等非洲國家的直接投資活動中，我國企業應當對投資活動可能帶來的風險保持高度警覺，在投資前進行有效投資風險評估及制定對策。企業應加強市場調研，收集市場信息，進行有效投資前風險評估，保障在埃塞進行直接投資行為的安全。此外，我國投資企業還應加強對境外投資資本管理的實時監控，有效形成反饋，便于開展長期的對埃塞直接投資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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