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寶全 王麗娜 車付彬 張文生
臨床資料患兒,男,2個月。因全身水腫1周住我院腎內科。入院時情況:體溫37.6℃,脈搏120次/分,呼吸18次/分,血壓78/58 mmHg,身高58 cm,體重6.5 kg。患兒精神萎靡,雙眼瞼輕度水腫,雙肺呼吸音稍粗,可聞及少許濕啰音,心率120次/分。腹膨隆,移動性濁音陽性,陰囊水腫,雙下肢輕度水腫。實驗室檢查:血常規:HGB 77(110~170)g/L,RBC 2.7(3.5~5.5)×1012/L,WBC 8.39(4~10)×109/L, PLT 173(100~300)×109/L;尿常規:ERY(+++),PRO(+++);血沉:94 mm/h;血生化:TP 31.3(60~80)g/L,ALB 16.6(35~55)g/L,GLB 14.7(20~30)g/L; CHOL 9.97(2.33~5.69)mmol/L, TG 2.12(0.57~1.7)mmol/L;GLU 8.55(3.89~6.11)mmol/L;BUN 1.4(2.1~7.1)mmol/L,Cr 22(44~115)μmol/L,UA 148(150~440)μmol/L; K+3.37(3.5~5.5)mmol/L,Na+120.6(132~145)mmol/L,Cl-83.4(95~108)mmol/L,Ca2+2.2(2.2~2.7)mmol/L,P3+0.71(0.81~1.55)mmol/L;乙肝檢測、巨細胞病毒及自身抗體檢測均陰性。根據臨床表現初步診斷為“腎病綜合征”,給予糖皮質激素(地塞米松1.8 mg/d入壺)及抗感染、糾正低蛋白、電解質紊亂等治療,水腫減輕。為明確診斷擬行腎穿術,術前查梅毒,結果TPPA陽性,RPR 1∶128陽性。遂請我科會診,皮膚科查體:患兒頸部、腹股溝及掌跖部可見綠豆至花生米大膿皰,有融合(圖1、2)。囑患兒父母行梅毒檢查,結果患兒母親TPPA陽性,RPR 1∶32陽性,父親均陰性。根據患兒皮膚損害、實驗室檢查及其母親梅毒檢查綜合考慮患兒為胎傳梅毒。入院后第五天患兒行腎穿術,光鏡下顯示:系膜細胞及基質彌漫性輕至中度增生,局灶、節段加重伴內皮細胞增生,足細胞增生,基底膜空泡變性,節段性增厚,上皮下、系膜區嗜復紅蛋白沉積,腎小管上皮細胞顆粒、空泡變性,小灶狀萎縮,腎間質輕度水腫,小灶狀淋巴、單核細胞浸潤伴纖維化,小動脈管壁增厚;病理診斷:不典型膜性腎病。根據臨床表現及腎穿病理結果考慮腎病綜合征是繼發于胎傳梅毒,遂停用糖皮質激素,給予水劑青霉素治療,10萬u/kg·d,分2次靜滴,治療15天好轉出院。
討論胎傳梅毒又稱先天性梅毒,是梅毒螺旋體由母體經胎盤進入胎兒血循環中所致的感染。胎傳梅毒不發生硬下疳,相當于后天二期梅毒,常有較嚴重的內臟損害[1]。診斷先天梅毒主要靠生后梅毒血清學試驗,其中包括非梅毒螺旋體抗原試驗(RPR)和梅毒螺旋體特異性抗體試驗(TPPA)。本患兒以上兩項結果均陽性,且RPR滴度高于其母親抗體滴度4倍,結合皮膚表現胎傳梅毒診斷成立。患兒有大量蛋白尿、低蛋白血癥、高度水腫和高脂血癥,符合先天性腎病綜合征(CNS)的診斷。先天性腎病綜合征分為兩類:①原發性;②繼發性,可繼發于感染(先天性梅毒、先天性弓形蟲病、巨細胞病毒感染等)、溶血尿毒綜合征、嬰兒系統性紅斑狼瘡等。在嬰兒期起病的NS除先天性外,尚可有早發性腎病綜合征(微小病變、局灶節段硬化和增生硬化)。該病例經腎穿刺活檢,證實為膜性腎病,與胎傳梅毒引起的先天性腎病綜合征病理改變相符合[2],故診斷為胎傳梅毒繼發先天性腎病綜合征。本病治療原則上以驅梅為主,但在單純青霉素治療效果欠佳的情況下,可加用糖皮質激素[3]。本患兒在梅毒確診前給予糖皮質激素治療取得一定療效,水腫明顯消退,診斷明確后及時停用糖皮質激素改用青霉素,梅毒亦取得較好療效。

圖1、2 患兒腹股溝、手掌部見花生米大膿皰,部分融合
[1] 趙辨.臨床皮膚病學[M].3版.南京:江蘇科學技術出版社,2001.520.
[2] 林瑞霞,楊青,楊宇真.先天性梅毒致先天性腎病綜合征臨床分析[J].中國婦幼保健,2005,20(2):202-203.
[3] 肖丹夏,傅萬海,游楚明,等.新生兒先天梅毒伴先天性腎病綜合征1例[J].中國當代兒科雜志,2008,10(4):5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