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以生態翻譯學中的三維轉換原則為理論框架,對唐代詩人李白的代表作《贈汪倫》及其四種英譯本進行比較分析,立足源語篇,深入理解詩歌的內容意義。研究表明,生態翻譯學在古詩英譯實際操作以及翻譯研究中極具活力。
【關鍵詞】生態翻譯學;三維轉換;贈汪倫
【Abstract】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the present paper is based on the three-dimensional transformation in eco-translatology. This paper compares and analyzes the original version of Zen Wang Lun, the representative work of Li Bai in Tang Dynasty, and its four English versions. After a careful study of the source text, it has a deep understanding of the poem. It is found that eco-translatology is dynamic i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on of Chinese poems and translation studies.
【Key words】eco-translatology; three-dimensional transformation; Zeng Wang Lun
【作者簡介】李雅雄(1989- ),女,湖南邵陽人,湖南工學院,碩士,主要研究方向: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
一、引言
古詩語言凝練,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結晶,與現代作品在形式、內容上有著極大的不同。隨著“中國詩詞大會”、“朗讀者”等一系列文化盛宴的舉辦,中國詩詞更走近我們的生活,更值得我們去學習和探究。18世紀開始,翻譯中國古詩詞蔚然成風,許多耳熟能詳的詩歌被翻成各種版本,打破上時空的局限。由于詩歌本身的特性,對詩詞的翻譯應有更高的要求,方能突出中國古典詩詞之美、中國文化之美。
肇始于中國本土、具有跨學科性質的生態翻譯學,走過了扎實又初見成效的十年,極有發展潛力和研究活力,它將翻譯過程類比生態環境,探究其相互關系,分析和闡釋翻譯中的各種現象,豐富了翻譯理論與實踐,相關研究方興未艾。本文探析生態翻譯學角度下《贈汪倫》的四種翻譯版本。
二、生態翻譯學及“三維轉換原則”
1.生態翻譯學。胡庚申教授于2001年提出生態翻譯學這一概念,是一種生態學途徑的翻譯研究,抑或生態學視角的翻譯研究,具有“生態學”和“翻譯學”跨學科交叉研究性質,對翻譯概念、翻譯實質、翻譯原則、翻譯方法、翻譯過程和譯文評價標準都從生態學的視角進行了全新的解讀闡釋。將翻譯定義為“以譯者為中心的、譯者適應與譯者選擇的交替進行的循環過程”。生態翻譯作為一個跨學科性質的途徑,是運用生態理性、生態視角對翻譯進行綜觀的理論。生態翻譯學結構龐大、內容繁復、既包含譯學理論又具備強大應用指導功能。
2.“三維轉換”?!叭S轉換”的翻譯方法由生態翻譯學提出,是譯界與時俱進的翻譯理論和有效指導翻譯實踐的一把利器,也被稱之為“多維度的選擇性適應與適應性選擇”,即從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的適應性選擇轉化。這種交際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要求譯者除語言信息的轉換和文化內涵的轉遞之外,把選擇轉換的重點放在交際的層面上,關注原文中的交際意圖是否在譯文中得以體現。
三、原詩分析
《贈汪倫》是唐朝詩人李白于涇縣(今安徽皖南地區)游歷桃花潭時寫給當地好友汪倫的一首留別詩,全詩簡短明了,語言清新自然,想象豐富奇特,雖僅四句28個字,朗朗上口,是李白詩中流傳最廣的七言絕句之一。
贈汪倫
李白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此詩前兩句交待了事情的背景,起句先寫離去者,“將欲”表達出汪倫的送行出乎意料之外。次句,次句繼寫送行者,用了曲筆,有人邊走邊唱前來送行了。這出乎李白的意料,所以說“忽聞”而不用“遙聞”。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但人已呼之欲出。人未到而聲先聞,表現出李白和汪倫這兩位朋友同是不拘俗禮之人;后兩句抒情,先用“深千尺”贊美桃花潭水的深湛,緊接“不及”兩個字筆鋒一轉,用襯托的手法,把無形的情誼化為有形的千尺潭水,把情感的虛無縹緲轉變為現實的池水,生動形象地表達了汪倫對李白那份真摯深厚的友情。詩的后半是抒情。第三句遙接起句,“深千尺”既描繪了潭的特點,又為結句預伏一筆。結句迸出“不及汪倫送我情”,以比物手法形象性地表達了真摯純潔的深情。潭水已“深千尺”,那么汪倫送李白的情誼必定更深,此句耐人尋味?!安患啊倍植挥帽扔鞫捎帽任锸址ǎ儫o形的情誼為生動的形象,空靈而有余味,自然而又情真。后兩句詩極力贊美汪倫對詩人的敬佩和喜愛,也表達了李白對汪倫的深厚情誼。
四、從“三維”適應性轉換角度比較《贈汪倫》譯本
《贈汪倫》有多個譯本,筆者首先根據翻譯的基本標準,對各種版本進行了初步的篩選,刪去了一些在“語法”和“意思”方面還存在明顯錯誤的版本,然后選出了以下四種流傳度較高的英譯本——許淵沖譯本、Tony Barnstone與Willis Barnstone合作的譯本、Burton Watson譯本、以及Obata譯本,而大多數對于譯本的分析都停留在從語義學或者功能語篇分析的角度。本文從生態翻譯學出發,從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的“三維”轉換視角,分析《贈汪倫》四個英譯本在各個方面的得失,從而得出“整合適應選擇度”相對較高的一個譯本。
譯1(北極光文學翻譯獎獲得者許淵沖譯):
I, Li Bai sit aboard a ship about to go, when suddenly on shore your farewell songs oerflow. However deep the Lake of Peach Blossoms may be, it is not so deep, O Wang Lun, as your love for me.
譯2(20世紀著名詩人、翻譯家、評論家Barnstone譯):
On board and about to set sail, I suddenly hear you stamping and singing on the shore.Peach Blossom Spring is a thousand fathoms deep,but your love for me is deeper as I leave.
譯3(20世紀英譯中國古典文學作品最多產的美國翻譯家及漢學家Burton譯):
Li Bai on board, ready to push off, suddenly heard the tramping and singing on the bank. Peach Flower Pool a thousand feet deep, is shallower than the love of Wang Lun who sees me off.
譯4(李白詩歌在西方世界的第一部獨立的英譯集的作者Obata譯):
I was about to sail away in a junk, when suddenly I heard the sound of stamping and singing on the bank. The Peach Flower Lake is a thousand fathoms deep,but it cannot compare, O Wang Lun, with the depth of your love for me.
1.語言維。由于漢英思維方式不同,漢語和英語在語言表達層面上存在很大的差異,在翻譯時應充分考慮翻譯的整體生態環境,對詞匯詩句的工整、音韻和句長,四種譯本在語言維上的選擇轉換如下:
首先,從形式上看,四種譯文都譯成了四行,既符合原文,也符合了譯入語英語詩歌的形式;其次,從韻律上看,原詩采取aaba韻,從譯文1、4韻律整齊,為aabb韻,雖沒有與原詩完全一致,但以韻律對韻律,也體現了原詩的韻律美,而譯作2、3在韻律方面的把握不如1、4;再次,從時態角度看,譯作1、2全詩均采用現在時,而譯作3、4有明顯的時態變化,筆者以為本詩應是有感而發,有奮筆疾書之感,原文中沒有表現出明顯的過去時,因此用現在時。最后,從用詞來看,譯文1中”about to go”和“suddenly”,體現出汪倫送行的意料之外,緊貼原文。而”however deep”和”not so deep”相互呼應,符合英語的表達習慣,同時,許譯中開篇用同位語進行解釋,如”I , Li Bai” 交待了送別的主客體,讓讀者理解更加順暢。在譯作2中,忽略了送別的主客體,同時,在譯作2和4中,“千尺”都屬直譯,3中更直接譯為”feet”,但通過對原文的分析,會發現,這兩句話更多的是用來抒情,因此可以意譯。
從語言維層面上,許老先生的譯本實屬佳作。但值得注意的是,四位大家對“桃花潭”的譯本都有所不同,筆者認為,樹上開的花是blossom,長在地上的花為flower,所以桃花潭是否該譯為表達是peach blossom lake。
2.文化維。生態翻譯學主張譯者在文化維上突出文化內涵來宣傳所譯文本國的文化。而語言是文化的載體,通過對原詩的分析,我們會發現“踏歌”是極具中國文化特色的一個詞語,是民間的一種唱歌形式,一邊唱歌,一邊用腳踏地打拍子,可以邊走邊唱,譯作2、3、4都是進行了直譯,但是“踏歌”所唱的一定是送別的相關內容,因此,譯作1更深入的理解了原文的意義,進行了意譯,但是并沒有對“踏歌”進行描述或者解釋,整體而言,譯作1的整合度相對較好。但在譯作1中,筆者認為英文中的ship和中國古代的“舟”有一定的區別,是否用boat會更貼切。
3.交際維。生態翻譯學主張譯者在交際維上調整信息量來適應讀者的文化習慣,幫助讀者理解譯文,再現原文的交際意圖。中國古詩較少在詩中直接呼姓名,而《贈汪倫》以詩人直呼自己姓名開始,以稱呼對方的名字作結,顯得直率和灑脫,也體現出兩人之間的深厚感情,而從英語方面,稱呼名字也代表著尊重和親切,從這一這方面看,譯作2和4略有欠缺。
五、結語
就全詩而言,許淵沖教授的譯本用詞簡潔、語言簡單樸素,卻貼近原文意境,從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上都相對的成功,屬于整合適應度較高的一種譯作,值得學習研究。從生態翻譯學視角下對《贈汪倫》四種譯本進行探析,不難發現,四個譯本都各有千秋,但在交際維和文化維上與原文還存在一定的差距,整合適應度相對較高的是譯淵沖先生的譯作。中國古典詩歌的翻譯仍然任重道遠,但同時,也發現生態翻譯學在翻譯過程中,包括詩歌翻譯,有著較好的指導意義,極具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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