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福利會受健康特別是免疫功能和炎癥的影響（續）

王晶晶

中圖分類號：S815 文獻標志碼：C 文章編號：1001-0769（2018）04-0075-04

5.2 福利與健康

健康是動物福利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不過不是唯一的，但是正如世界動物衛生組織（2015）提出的那樣，動物福利定義為：（1）動物對其生活條件的適應程度；（2）科學證據表明，一頭動物，如果健康、舒適、營養良好、安全、能夠表達行為的關鍵方面，且沒有遭受疼痛、恐懼和痛苦等不愉快的狀況，則具有良好的福利；（3）良好的動物福利需要對疾病和傷痛進行預防和獸醫治療，提供合適的棲息處、管理措施、營養、人道對待和人道屠宰或撲殺。

在對動物造成負面影響的因素（疼痛、不適、痛苦甚至福利差）中，“疾病”顯得尤其重要（Fregonesi和Leaver，2001）。更重要的是，正如Dantzer等（2008）最近在人上證實的那樣，擺脫“疼痛、傷害和疾病”的第三種自由，表明健康損害是由身體疼痛以及由促炎細胞因子引起的心理抑郁癥引發的（Johnson和Finck，2001）。因此，一頭健康的動物不能僅僅被認為是沒有疾病，而是擁有一個處于最佳體內平衡狀態的機體。

此外，Broom（2006）表示，良好的健康是良好的動物福利的核心，因為任何一種病理狀態都會導致福利出現一定程度的下降。盡管如此，病理狀態可能由品種，物理、熱和化學傷害，感染和寄生蟲病，代謝異常和營養障礙等造成。事實上，所有這些原因與可導致巨噬細胞和其他細胞誘導釋放炎癥介質并最終導致組織炎癥反應的刺激、損傷或感染狀態有關。

因此，如果炎癥是任何健康障礙的常見事件，則應注意最近發現的疾病行為與促炎細胞因子（IL-1和TNFα）之間的密切關系。疾病行為由在感染和炎癥情況下發生的一系列非特異性癥狀組成，包括發燒、虛弱、不適、精神萎靡和精力無法集中。出于兩個理由這是非常重要的：首先它是連接健康障礙和福利差（身體和精神影響）的機制之一，正如Dantzer等（2008）所建議的那樣，促炎細胞因子對大腦有不良影響（抑郁、煩躁和認知障礙）；其次，通過釋放類二十烷酸，會有一個夸大的疼痛反應，這更多的是一種生理作用（Watkins和Maier，2000）。同時，通過急性期蛋白質的血液水平變化（正面和負面），研究人員可以客觀地評估亞臨床水平的細胞因子的合適作用（Trevisi等，2011a，2015；Bertoni和Trevisi，2013）。因此，這些蛋白質可以作為客觀評估動物福利的更進一步的工具。

5.2.1 營養、健康和福利：免疫功能

在營養對農場動物健康狀況（福利）的眾所周知的作用中，正如Fossum等（1998）在豬上所見到的那樣，除了明顯的代謝性疾病或傳染病之外，亞臨床疾病也很重要，因為它們在集約化農場中最為常見，且可能會降低動物福利。后者也被認為是引起不適的原因，例如，在奶牛的產后階段發現它們沒有明顯的癥狀，但在血液中能夠檢測到少量的負急性期蛋白質（炎癥指標）（Bertoni等，2008）。這可以解釋（Bertoni等，2009）為何奶牛沒有頻繁出現明顯的問題卻無精打采、冷漠、沮喪、食欲不振。因此，炎癥可能是健康與動物福利之間合理的聯系之一，也可能與營養有關。事實上，這種聯系并不局限于感染、寄生蟲、代謝性疾病、消化不良、中毒等，而它應擴展到以促炎細胞因子的大量釋放為特征的任何情況（有或沒有臨床癥狀）（Bertoni等，2015）。

然而，關于日糧對宿主抵抗力的影響，即宿主能夠調節病原體的定植、發育、繁殖和存活的文獻也有許多。宿主抵抗力反過來可以通過免疫來調節和介導，而免疫受營養的影響。日糧成分對病原體免疫應答的免疫調節作用尚未完全清楚。研究人員已經使用了各種方法來研究它們。例如，在醫學研究中，大部分證據來源于在無特定疾病的前提下進行的研究，或來自體外研究（Kroner等，2015；Spinas等，2015；Hale等，2015）。在動物科學中，許多例子來自宿主感染了特定病原體的研究以及所調查的相關反應（Sakkas等，2012；Tan等，2014）。日糧組分能夠以各種方式影響免疫力。最近的研究表明，日糧中的氨基酸通過調節淋巴細胞和巨噬細胞活化、淋巴細胞增殖、抗體產生以及激素分泌來發揮潛在作用（Stephen和Avenell，2006；Osorio等，2014）。其他研究已經監測了添加營養物質對抗體滴度和細胞因子組成的影響。例如，日糧補充支鏈氨基酸（如亮氨酸和纈氨酸）能導致受試的健康動物血液中細胞因子組成發生變化，如干擾素-γ產生增加，白細胞介素-4釋放減少（Bassit等，2002），結果導致Th1的免疫應答反應增強。

在本章中，我們從營養對胃腸道寄生蟲病的免疫調節作用中獲得了大部分的例子，不過一些證據表明，這些原理可能與對細菌和病毒病原體的免疫力有關（Bikle，2008；Watzl等，2005；Spears和Weiss，2008；Volman等，2008）。在此，我們列出了一些對免疫反應（即效應分子，包括細胞或免疫調節化合物）進行了直接測量的研究案例。值得注意的是，從定義上講，這些都是相關的反應，因此它們未必有保護性（Maizels等，2004）。我們首先關注常量和微量營養對胃腸道線蟲免疫應答反應的影響。然后，我們研究植物次生代謝產物（Plant Secondary Metabolites，PSM）對免疫調節的影響，并討論這些相互作用的意義。我們最后研究了營養在免疫功能中潛在的作用模式，并提出了如何提高營養與免疫之間相互作用知識的方向。

● 常量和微量營養對免疫的影響

大量的研究集中在蛋白質營養與胃腸道線蟲病的關系上。這似乎是合理的，由于免疫系統的效應分子具有高度的蛋白質屬性（Lewis和Austen，1981；MacRae，1993；Coop和Holmes，1996），因此其可以利用蛋白質資源，這將支持供應蛋白質能夠限制免疫功能的觀點。然而，像任何生理功能一樣，免疫系統也會有能量和微量營養的需要。研究表明，提高這些資源的供應量預期可增強免疫反應，當然前提是它們最初的供應不足（Steinbrenner等，2015）。例如，補充鋅、鐵、硒、維生素E、維生素A，可提高循環和腸道抗體、循環嗜酸性粒細胞和腸道粒細胞的數量，可提高淋巴細胞的體外增殖水平和細胞因子水平，可改善嗜中性粒細胞和淋巴細胞功能（McClure等，1999；Finch和Turner，1996；Boulay等，1998；Koski和Scott，2001；Calder等，2002）。相反，日糧補充能量似乎對動物機體的寄生蟲免疫力沒有影響。這種不一致性在此沒有詳細討論，但其已經成為最近發表的一篇綜述的主題（Houdijk，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