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建“一帶一路”：新時代政黨外交的作用論析

〔摘要〕 “一帶一路”倡議為新時代政黨外交提供了新舞臺，政黨外交也為“一帶一路”倡議提供了新動力。共建“一帶一路”，政黨外交可進行政治引領、凝聚共識、坦誠交流，進而實現(xiàn)政策溝通、民心相通以及破解輿論困境。新時代政黨外交主要通過融入總體外交、參與跨國政黨雙邊交流和多邊政黨合作的方式助力“一帶一路”建設。展望未來，政黨外交應超越意識形態(tài)藩籬，匯聚各方力量，合理設置議題，妥善處理好熱點敏感問題，發(fā)揮民主黨派襄助作用，增強黨際交流的務實性。

〔關鍵詞〕 “一帶一路”倡議 政黨外交 中國共產(chǎn)黨

〔中圖分類號〕D8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0694（2018）03-0116-09

〔作者〕 陳永明 碩士研究生 華南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廣州 510641

“一帶一路”倡議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我國參與和引領全球開放合作的重要戰(zhàn)略措施。共建“一帶一路”作為實踐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重要抓手，經(jīng)過4年多時間發(fā)展，現(xiàn)已成為相關國家實現(xiàn)共同發(fā)展的巨大合作平臺。自“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學界已從內涵、背景、風險挑戰(zhàn)、推行策略等方面做了系統(tǒng)的研究，〔1〕相關成果十分豐碩，但卻鮮有人從政黨外交的視角進行討論。毋庸置疑，“政黨作為國際政治中的行為主體之一，其外交行動在國際政治中日益發(fā)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2〕

2017年11月30日至12月3日，中國共產(chǎn)黨與世界政黨高層對話會在北京舉行，此次規(guī)模空前的對話不僅開辟了中共與世界政黨交往的新篇章，也標志著中國政黨外交進入新時代、達到新境界。習近平總書記曾強調：“政黨和政治家具有遠見卓識和歷史擔當，理應在共建‘一帶一路進程中走在前列。”〔3〕鑒于此，本文擬從政黨外交的作用定位、實現(xiàn)方式、實踐路向三個方面著手論析新時代政黨外交在共建“一帶一路”中的作用機理。

一、新時代政黨外交在共建“一帶一路”中的作用定位

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國家實行的是政黨政治，政黨是各國政治生活的主角，是國家發(fā)展的領路人，也是推進人類文明進步事業(yè)的關鍵力量。在共建“一帶一路”的偉大事業(yè)中，各國政黨在促進政策溝通、實現(xiàn)民心相通、破解輿論困境等方面都發(fā)揮著獨特的引領作用，承擔著共同的使命責任。

1.加強政治引領，實現(xiàn)政策溝通

政黨的政治引領作用對于推進“一帶一路”建設尤為重要。“在政黨政治中，政黨承擔著政治發(fā)動機和政治調解器的功能，政黨對國家的內政外交基本走向和經(jīng)濟社會的發(fā)展起決定性的作用。”〔4〕隨著民主政治的發(fā)展，政黨對外事務的知情權、參與權也在不斷擴大，政黨已成為影響政府外交決策的重要力量。“政黨不僅主導一國內政，而且也影響一國外交，并通過外交政策的傳感作用牽動著國際政治。”〔5〕“一帶一路”倡議涉及國家眾多，不同國家具有不同的社會制度、發(fā)展理念和道路模式。因此，無論是跨境基礎設施開發(fā)等“硬件”，還是經(jīng)貿(mào)合作中國際投資法律和貿(mào)易稅收政策等“軟件”，都需要不同國家政黨在其間積極協(xié)調磋商，才能有效實現(xiàn)國家之間的發(fā)展戰(zhàn)略規(guī)劃有機銜接，實現(xiàn)“一帶一路”建設深度融合與聯(lián)動發(fā)展。

政黨作為國家政策的源頭，在政策制定、政策執(zhí)行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和力量。但是，政黨政策的制定與國家政策的出臺往往有一個“時間差”，通過與沿線國家各政黨的互動交流，有利于增強國家外交政策的預見性和先導性。同時，沿線國家非執(zhí)政黨的理念觀點與所在國家的對外政策保持一定的距離，這也是政黨外交的優(yōu)勢所在。最后，在國家間政策協(xié)調方面，與沿線國家政黨之間的交往可以創(chuàng)造和提供非政府性的對話和信息渠道，解決國家和政府組織不便介入的雙邊事務和國際問題，能更好地深化理念互鑒、助推務實合作，促進“一帶一路”建設的政策溝通。

2.凝聚廣泛共識，推動民心相通

共建“一帶一路”，需要沿線相關國家充分調動起國內各種力量的積極性。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我們應該凝聚不同民族、不同信仰、不同文化、不同地域人民的共識，共襄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偉業(yè)。”〔6〕而政黨作為連接民眾和政府的關鍵紐帶，與民眾之間存在密切聯(lián)系，可為宣介“一帶一路”倡議提供上通下達的有效保障。“政黨外交觸及到各國社會自上層到各階層，各界人士都可以就共同感興趣的廣泛題目進行自由討論， 增信釋疑。”〔7〕“一帶一路”倡議既需要各國政黨凝聚本國內部最為廣泛的社會力量和激發(fā)民眾飽滿的參與熱情，也需要各政黨努力克服因國籍相異而產(chǎn)生的阻礙，積極與他國政黨共同擔起責任，攜手解決“一帶一路”建設面臨的問題難題。

“一帶一路”倡議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則，需要全方位、多層次、多角度地集思廣益，廣泛吸納社會各界智慧。但是，“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一些政黨是在競爭性多黨政治環(huán)境下成長起來的，這類政黨通常只代表國內部分群體和階層，在國際政治議題上難以形成明確的、被國內民眾廣泛接受的主張和方案。中國共產(chǎn)黨與不同政黨的溝通交流其實就是與他們所在國家的不同群體、不同社會階層及其相應的政治觀念之間的溝通交流，因而能更直接有效地針對“一帶一路”倡議解疑釋惑，增強沿線國家各類政黨對“一帶一路”倡議的理解。因此，黨際交流能把不同意識形態(tài)、不同領域界別、不同國家民族的人才廣泛集聚在一起，為“一帶一路”建設提供好主意、金點子，共同參與、共同規(guī)劃、共同建設“一帶一路”，真正做到源自民眾、匯聚四方、達于天下，共同凝聚起建設“一帶一路”的磅礴力量。

3.坦誠對話交流，破解輿論困境

當前，沿線一些國家對“一帶一路”倡議還抱有諸多質疑和猜忌，甚至有西方媒體將“一帶一路”倡議抹黑為“新帝國主義”“新殖民主義”，也有人認為“一帶一路”搶占了他們的資源、市場和工作，這些誤解給“一帶一路”建設的順利推進帶來障礙，亟需各國之間進行坦誠的對話交流。相比而言，政黨交流在化解阻力方面往往比國家互動更有優(yōu)勢。國家之間的交流主要基于主權和利益的考量，政黨交往則“可以超越具體國家的利益分歧，尋求政黨之間觀念上的理解”。〔8〕政黨外交有助于沿線各國政黨在國家總體利益的前提下擱置細節(jié)爭議、著眼長遠大局，主動消除國內人民的疑慮偏見。

共建“一帶一路”還需要營造良好的輿論環(huán)境，媒體的力量不容忽視。然而，鑒于西方媒體在國際公共輿論環(huán)境中的主導地位，“一帶一路”倡議的精神內涵要么被一些別有用心的媒體歪曲誤讀，要么在“只有壞消息才是好新聞”的錯誤導向下沒有得到客觀真實的報道，這給“一帶一路”建設造成一定的輿論危機。“因此，講好中國故事，破解國際輿論中的涉華負面信息和影響，是政黨外交工作一項艱巨的任務和使命。”〔9〕中國共產(chǎn)黨在對外交往過程中要堅持主動發(fā)聲，加強輿情分析，有針對性地對一些熱點問題和負面輿論做好宣傳工作，用世界通用的話語和沿線各國受眾的接受習慣，講好“中國故事”和“中國共產(chǎn)黨的故事”，以此消弭誤解、增進理解，推動“一帶一路”倡議順利開展。

通過政黨之間的思想溝通和深入對話，還有助于塑造中國共產(chǎn)黨良好的國際形象，增強黨的親和力、感召力和軟實力。政黨交流有助于傳播我們黨和政府的聲音及態(tài)度，通過提高對外的開放度和透明度，使沿線各國充分了解中國和中國共產(chǎn)黨，這對于彰顯中國共產(chǎn)黨作為新時代“負責任大黨”的國際形象和贏得國際輿論支持具有重要作用，同時也能增強沿線國家對我國發(fā)展實力和潛力的信心，為他們積極響應“一帶一路”倡議吃下強力“定心丸”。

二、新時代政黨外交參與“一帶一路”建設的實現(xiàn)方式

政黨外交的形式多種多樣，有高層往來、專題考察、經(jīng)貿(mào)合作、人文交流等多種渠道和方式。歸納起來，新時代政黨外交參與“一帶一路”建設的實現(xiàn)方式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三種：

1.融入國家總體外交

“中國實行總體外交，包括政府外交、政黨外交、議會外交、經(jīng)濟外交、軍事外交和文化外交等。”〔10〕在政黨政治下，政黨外交能有效地貫穿國家總體外交之中，與各領域的外交工作相互滲透、相互協(xié)調、相互配合，積極發(fā)揮第二管道的補充和配合作用，不斷發(fā)揮整體合力與效益。黨際交往可融入“一帶一路”沿線各國的政府外交之中，通過靈活、非正式的黨際交往起到積極的指導、推動和補充作用。政黨外交雖然也服從于國家根本利益，但其外交對象和工作方式與政府外交不同，并不直接處理具體事務，往往更注重思想、理念的交流。通過政黨之間的交流有助于消除國家間因具體政策而造成的誤解，使信息有效溝通、思想及時交流，為“一帶一路”的建設營造良好的政治環(huán)境。

政黨外交由于外交對象多樣、方式形式靈活的特征，可以長期地與政黨、議會、各社會團體的領導人和各階層人士溝通交流，廣泛凝聚“一帶一路”共識。在沿線許多國家的議會中都有按照不同政黨區(qū)分的議會黨團，并由各自的選民群體作為政治基礎。中國共產(chǎn)黨在歷來的黨際交往中，無論大黨、小黨，老黨、新黨，無論執(zhí)政與否，都一律以誠相待、平等相處。因此，良好的黨際關系能使國際親密友黨在本國議會中做出益于兩國的工作，利于“一帶一路”建設的方案得到議會支持和順利通過。沿線國家許多政黨還有自己影響下的群眾團體、社會組織、學術機構和基金會，政黨交流也包括同這些團體組織的交往。政黨也可參與統(tǒng)籌民間外交，通過直接或間接參與非政府組織間的交流溝通與統(tǒng)籌合作，使“一帶一路”倡議贏得不同群體的理念認同和行動支持。

2.參與雙邊政黨對話

“一帶一路”倡議具有地域廣的特點，沿線國家地區(qū)形勢錯綜復雜，各個國家內部的政治博弈和宗教沖突千差萬別，一些地區(qū)恐怖主義泛濫、暴動戰(zhàn)亂迭起，給“一帶一路”建設帶來極大的不確定性，需要中國共產(chǎn)黨在充分研判形勢的基礎上與每個國家、每個政黨開展針對性的雙邊交流。

首先，要加強對沿線各個國家地區(qū)及其內部不同政黨的全面研究。為使“一帶一路”倡議穩(wěn)定持續(xù)地順利推進，中國共產(chǎn)黨需要與具體國家和具體政黨開展針對性的交往。每個國家的國情差異甚大，一些國家內部不同政黨的宗旨理念大相徑庭，為了爭取民眾也提出了許多千差萬別的施政綱領和對外政策，這使其外交走向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為了精準把握對方需求，我們應積極研究每個國家的實際情況，并在研究該國的基礎上深化對每一個政黨的研究，尤其要對沿線重點國家中有較大影響力的政黨進行細致研究，要全面研究其代表群體、力量構成、黨際關系和執(zhí)政走向等。為我國開展與沿線國家的外交活動提供有效的智力支持，真正做到“知彼知己”“有的放矢”。

其次，在政黨的雙邊交流中還要不斷提升交流層次、拓展交流內容和創(chuàng)新交流方式。一方面要擴展政黨交往的對象，開展更為多元的政黨交往。“一帶一路”沿線一些國家的執(zhí)政黨更替頻繁，這就要求中國共產(chǎn)黨在對外交流中要以平等的態(tài)度發(fā)展好與執(zhí)政黨、參政黨和在野黨的關系，以保持和推進國家關系穩(wěn)定發(fā)展。另一方面，政黨交流的內容需更加豐富。既要有政治對話，也要有經(jīng)濟文化交流；既要交流治國理政、興邦立國之策，也要研討國際和地區(qū)問題的解決之道，共同促進政黨之間的交流更為全面、更加立體。

3.促進多邊政黨合作

多邊政黨合作作為全球政治生活的重要形式，不僅能提供非政府性的多邊對話渠道，更能代表本國不同社會階層在國際平臺上發(fā)言發(fā)聲，以更靈活的方式對國際組織和涉及多邊的國際問題產(chǎn)生影響。中國共產(chǎn)黨歷來重視多邊政黨外交，近年來已相繼舉辦過亞洲政黨國際會議、中歐政黨高層論壇等多場多邊政黨交流對話會。

2015年10月在北京舉辦的亞洲政黨絲綢之路專題會議，共有來自30多個國家的60多個政黨和政黨組織以及工商界、媒體界人士約400多人與會。通過此次會議平臺，與會代表進行了坦誠對話和深入交流，加深了對“一帶一路”倡議的理解，并圍繞“一帶一路”倡議的相關問題達成廣泛共識，增強了“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命運共同體意識。

2016年4月在寧夏銀川舉辦的中國—阿拉伯國家政黨對話會中，“阿方代表高度評價‘一帶一路對阿拉伯世界及沿線各國發(fā)展的重要意義，爭相推介本國發(fā)展的優(yōu)勢，尋找參與‘一帶一路建設的著力點”。〔11〕

2017年11月30日至12月3日，來自世界120多個國家近300個政黨和政治組織的領導人共600多名中外代表出席中國共產(chǎn)黨與世界政黨高層對話會。這次大會在分組專題會議中特設了“共建‘一帶一路：政黨的參與和貢獻”議題，參與該專題的政黨代表來自“一帶一路”沿線50多個國家，就共同的目標——共建“一帶一路”進行了深度交流。“這次會議的成功舉辦，將引領各國政黨參與‘一帶一路建設走上新征程。”〔12〕以上多場政黨外交活動的成功舉辦表明，政黨可通過多邊外交形式聚在一起，超越地域、民族、文化等差異，在“一帶一路”框架下就關心的議題深入溝通交流、共商發(fā)展合作大計。

三、新時代政黨外交在共建“一帶一路”中的實踐路向

展望未來，新時代政黨外交如何更好地參與和引領“一帶一路”建設，將黨際交往作用“最大化”，將政黨外交的理念共識轉化為具體、可操作的行動理應成為我們思考和研究的重點。

1.超越意識形態(tài)藩籬，妥善處理熱點敏感話題

“政黨是意識形態(tài)色彩最濃厚的政治組織，對政黨的影響無處不在。”〔13〕因此，在共建“一帶一路”過程中，政黨外交必須審慎處理好意識形態(tài)問題。政黨外交的優(yōu)勢就在于突破具體利益的限制而尋求理念的認同，但“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政黨之間難免會有意識形態(tài)的差異和觀念主張的不同，為此必須正確處理意識形態(tài)和社會制度的差異，去掉“概念化”和“定式思維”，堅持以國家利益為最高準則，堅持求同存異、互利共贏、共同發(fā)展的交往邏輯。

近年來，政黨交往中的意識形態(tài)色彩日益淡化，政黨的傾向和政策更具彈性和務實性，社會制度之爭也逐漸讓位于共謀發(fā)展的務實之策。雖然淡化意識形態(tài)是當代政黨外交和國家交往的發(fā)展大勢，但并不意味著在政黨外交領域已不存在意識形態(tài)斗爭。因此，對待意識形態(tài)應該“超越”而不放棄、“淡化”而不同化，在堅持黨際關系“四項原則”的前提下求同存異，在警惕嚴防境外意識形態(tài)滲透的同時也要以靈活巧妙的方式擴大自身價值理念和立場觀點的影響。

在共建“一帶一路”過程中，中國共產(chǎn)黨應將政黨交流的重點放在共享“一帶一路”紅利的共識上，不斷擴大各方政黨利益訴求的結合點交匯點。“互利是政黨交往的基礎，共贏是政黨交往的核心動力。”〔14〕“計利當計天下利”，只有堅持共建共享、互聯(lián)互通、合作共贏，增進利益融合和互惠互利的最大公約數(shù)，才能使沿線各國政黨在深化經(jīng)濟合作基礎上超越意識形態(tài)隔閡，形成牢固的利益共同體、責任共同體和命運共同體。

要保持政黨間長期穩(wěn)定的友好往來，除了要處理好經(jīng)濟交往和價值差異之外，還必須以科學的態(tài)度管控好地區(qū)的熱點敏感問題，避免使歷史問題和領土爭端成為“一帶一路”建設的政治障礙。“一帶一路”沿線涉及了諸多熱點爭議問題。就“一帶一路”倡議的中樞——中西亞而言，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資源稟賦而成為美國、俄羅斯等大國競相角逐的賽場，致使這一地區(qū)的政治矛盾性、脆弱性和風險性日益突出，恐怖主義和宗教極端主義相互交織。新時代政黨外交既要面對亞歐大陸大國博弈中的地緣政治紛爭，也要處理好牽涉“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領土爭端問題，應注意這些問題的有效溝通，充分發(fā)揮政黨交往的獨特優(yōu)勢，有效管控潛在風險和危機。

2.匯集各方力量，充分發(fā)揮民主黨派襄助作用

共建“一帶一路”既需要正確分析錯綜復雜的國際局勢，也應準確把握各國政黨的具體情形，充分利用一切有利條件化解阻力、增加助力、形成合力，進而促進溝通、增進互信、匯聚力量，共同應對“一帶一路”建設中的各種難題和挑戰(zhàn)。

民主黨派集聚了各個領域的精英，具有廣泛的政治社會資源及豐富的對外交往經(jīng)驗，在搭建平臺、促進交流、匯合力量等方面能發(fā)揮積極的促進作用。在共建“一帶一路”過程中，民主黨派能以其區(qū)別于執(zhí)政黨的民間身份與國外各類政黨在經(jīng)濟、政治和文化等方面開展柔性的溝通交流，以各種方式宣介“一帶一路”倡議的內涵實質和實踐成效，廣結人脈網(wǎng)、擴大朋友圈，最大限度地凝聚起海外僑胞和國際友人對“絲路精神”的共識。

“‘一帶一路倡議下的具體項目離不開企業(yè)參與建設”，〔15〕經(jīng)濟因素是“一帶一路”倡議的重要內容，“政黨外交搭臺，經(jīng)貿(mào)活動唱戲”“以政促經(jīng)、以經(jīng)促政、政經(jīng)結合”已成為新時代政黨外交的一種新常態(tài)。要在“一帶一路”建設中堅持“引進來和走出去并重，深化雙向投資合作”，〔16〕深化沿線國家經(jīng)貿(mào)合作，推動貿(mào)易暢通，民主黨派在其中也大有可為。民主黨派中很多是工商界的精英人士，可引領非公經(jīng)濟領域的企業(yè)參與“一帶一路”基礎設施建設，也可為政府提供貿(mào)易資訊，為相關產(chǎn)業(yè)談判提供技術支持等。同時，通過民主黨派搭建民間外交橋梁去組織動員企業(yè)這一推動實現(xiàn)設施聯(lián)通、貿(mào)易暢通和資金融通的主體積極參與“一帶一路”建設，不僅能使倡議的精神內容更具說服力，也能使企業(yè)更好地融入沿線各國的環(huán)境之中。此外，民主黨不僅能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開辟活動空間、搭建交流平臺、尋找對話契合點，而且也能彰顯我國新型政黨制度的政治優(yōu)勢和制度自信，提升中國共產(chǎn)黨的政治吸引力和世界影響力。

3.合理設置議題，增強黨際交流的務實性

“一帶一路”倡議是我國為促進全球共同發(fā)展、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提出的宏偉構想，需要各國一起長期努力才能實現(xiàn)。“為此，可以考慮逐步地不斷拓寬中國共產(chǎn)黨同外國各類政黨的交流領域。”〔17〕在新時代政黨對外交流中要不斷延展、深化、細化交流課題，要注意將“一帶一路”理念有機貫徹到政黨外交的各個領域。“一帶一路”倡議最初主要是一個經(jīng)濟合作方案，隨著建設的不斷推進，現(xiàn)已外溢于政治、文化、生態(tài)等各個方面。拓展“一帶一路”政黨外交的范圍和領域，首先就是要增強交流的務實性，以往世界政黨交往的對象往往局限于“同族”（具有相同或相似的政治淵源）、“同質”（具有相同或相似的社會制度）的政黨之間，交往的內涵要么集中于“意識形態(tài)”，意在擴大政黨價值觀的影響力；要么過度拘泥于具體事件的相互支持，意在聲援交往政黨的政治行動。新時代政黨外交助推“一帶一路”建設的關鍵在于增強交流的多樣性和務實性，政黨交流內容圍繞“一帶一路”倡議這個總目標，可大致分為以下幾個領域：

（1）交流國際國內重大政治問題，尊重政黨政治和政黨格局的多樣性，推進各國友好往來和國際關系民主化。（2）交流對“一帶一路”經(jīng)濟建設和世界經(jīng)濟發(fā)展趨勢的看法，共同推動“一帶一路”建設朝著普惠共贏方向發(fā)展。（3）切入更多元的文化視角，開展更多樣的文明對話，努力“將‘一帶一路建成文明之路。”〔18〕（4）生態(tài)文明“作為國際交流的一個極為重要課題”，〔19〕政黨外交要充分交流經(jīng)濟建設與生態(tài)保護的責任擔當，“在投資貿(mào)易中突出生態(tài)文明理念，加強生態(tài)環(huán)境、生物多樣性和應對氣候變化合作，共建綠色絲綢之路。”〔20〕（5）對話交流治國理政經(jīng)驗，相互比較、相互借鑒、取長補短，共同提高現(xiàn)代治理能力。當然，交流內容包含但不局限于以上5個領域，其中還可具體細分一些子課題，在議題設置時應不斷充實政黨交流與合作內容，根據(jù)雙方需求精準聚焦、具體深入，在高度廣度的基礎上增強交流的深度和務實性。

大道至簡，實干為要。需要看到的是，在新的征程上，“一帶一路”倡議仍將面臨許多考驗和各式各樣的風險挑戰(zhàn)。展望未來，新時代政黨外交要把握人類進步大勢、順應時代發(fā)展潮流和沿線人民共同期待，探索在新型國際關系的基礎上建立求同存異、相互尊重、互學互鑒的新型政黨關系，搭建多層次政黨交流合作網(wǎng)絡。在新的偉大航程中，新時代政黨外交要繼續(xù)深入推進黨際交流合作，攜手沿線政黨人民同心共進，為共建“一帶一路”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注入強勁動力、作出更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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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博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