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戀
在信息化和全球化的今天,我國在國際舞臺上與外國的交往日漸頻繁,翻譯在新時期為推動中國走向世界做出巨大貢獻,這也意味著對翻譯質量和譯者素質提出更高要求。本文站在新時期,著重探討翻譯的功能和譯者的使命,為“翻譯”走向新世紀提供借鑒。
從古到今,對翻譯功能和使者使命的探討一直是學者們關注的焦點,翻譯功能是指翻譯過程中以目的論為核心在歷史和現實中取得的實際效果;譯者使命意指譯者作為隱形人所承擔的有形和無形責任。筆者將針對這一古老而嶄新的話題進行探討。
1 新時期多元視角下的翻譯
“新時期”是在十一屆三中全會后提出的,在這一階段,研究者們對翻譯功能的探討數目可觀。而翻譯作為人類一項歷史悠久的活動,它所涉及的范圍和產生的影響也是廣泛而深遠的,因此翻譯的功能是多元的,大致可分為以下三個層面。
1.1翻譯對語言的影響
翻譯活動不僅展示語言變化和差異,也帶來了一些新詞匯、句法和概念,很大程度上會影響譯入語的語言風格。例如佛教源于古印度,兩漢時期傳入中國,而佛經翻譯在中國已歷經千年,大量佛經詞匯被引入,極大地豐富了漢語詞匯。在漢語四字格上也造詣頗深,來自佛經翻譯的四音節詞語隨處可見,以偏正結構為主,如“十八地獄、極樂世界”;另有聯合結構如“大慈大悲、無生無滅”和主謂結構如“天女散花、金剛怒目”。據統計朱瑞文編著的佛教成語中,佛教成語478 個,其中四字格成語412個(朱瑞文,2003)。因此佛經翻譯是漢語雙音化的重要原因,使漢語的構詞法進一步完善。
1.2翻譯的交際與文化傳播功能
翻譯的交際與文化傳播功能,是指通過語言轉換所達到的文化交流效果,西方學者針對翻譯的交際功能做了全面的闡述,其中哈蒂姆和梅森認為翻譯是一種“在某種社會語境中發生的交際過程(Hatim, Basil &Ira Mason,1990)”。隨著國際間交流與日俱增,翻譯在國際交流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如果譯文總是拘泥于原文結構,毫無創新,那么就無法達到理想的交際效果。新時期,翻譯研究者的視角逐漸轉移到文化層面。由于不同民族有著不同的習俗和思維方式,要實現他們的相互了解,就需要通過翻譯的文化傳播來達到其目的。因此譯者作為文化使者,承擔著傳播本民族文化和將外來文化介紹給本民族的重任。例如在《紅樓夢》的翻譯中,霍克斯和楊憲益的譯本風格迥異,楊以介紹中國優秀文化為目的,以忠實原文為標準,較大程度上保留了原語文化的精髓;而霍以歸化為手段,以娛樂讀者為目的,因而不同的翻譯方法可實現不同的交際功能。
1.3翻譯推動社會發展的功能
翻譯象征著一種社會軟實力,它能夠推動社會發展。全球化發展勢不可擋,不同社會環境、地域風俗和文化背景的國家必須進行相互溝通和交流,才能產生新思想,催生新智慧和開拓新視角,而這些新事物將會轉化成一股強大動力以推動社會發展。自從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社會的每一次變革與重大發展都與翻譯密切相關。就拿馬克思主義著作來說,它于明末清初時引入中國,在中國的翻譯主要經歷了三個主要階段。在不同的階段,馬克思主義著作的翻譯對中國社會產生了不同程度的影響,它蘊含著豐富而深刻的哲學內涵及現實思考,其中辯證法思想、唯物史觀和階級斗爭理論在中國的翻譯和傳播促進了文化融合和中國社會的進步與變革。
2 新時期譯者的使命
翻譯的發展與譯者的使命息息相關,特別是近十幾年國外大量的翻譯理論和作品引入中國,開闊了本國譯者的視野,也為我國的翻譯研究注入了新鮮血液。在新時期,時代要求譯者形象必須重塑,這意味著一名合格譯者必須要有強烈的使命感,筆者將從三個方面闡述新時期譯者的使命。
2.1維護語言多元和文化多樣性
曾有人預言要實現語言的大一統,這一假設顯然不成立。相反隨著時代的進步,英語逐漸成一種全球通用語言,為世界經濟、政治和文化交流提供了一種工具,但卻削弱著處于弱勢地位國家的文化。顯然,語言作為文化的載體,它代表著一種文化,如果這種語言消失了,那么文化也不復存在。正如加利所言,“一門語言,它所反映的是一種文化和一種思維方式,表達了一種世界觀。如果我們聽憑語言單一化,那將導致一種新型的特權群體,即‘話語特權群體的出現!”(加利,2003:164)。這就表明要杜絕單一語言,接受各民族語言和文化,努力維護語言和文化多樣性。黃友義曾在第18屆世界翻譯大會閉幕式上說“在全球化的今天,文明多樣性仍是人類社會的客觀事實,是當今世界的基本特征,而維護人類文明多樣性、促進不同文明間的對話和交融,促進人類文明的共同進步是各國翻譯工作者義不容辭的使命和職責”(黃友義,2008)。由此看來,翻譯工作者必須勇于承擔維護不同文化和諧共存的重任,這是時代賦予他們的使命。
2.2倡導文化平等,抵抗文化霸權
“文化霸權”是指在全球一體化進程中的不同文化之間顯示出的逆差。由于各國政治經濟實力相差懸殊,因而在交流時,翻譯已不再是一種純語言的交際,而已成為一種文化霸權的象征。因此譯者必須樹立崇高的民族使命感和文化自覺性,讓翻譯成為一種文化傳播而非文化殖民的工具。通常譯者在處理翻譯時采取歸化和異化兩種策略:歸化是“采取民族中心主義態度,使外語文本符合目的語的文化價值觀,把原作者帶入目的語文化”,異化則是“接受目的語文本的語言及文化差異,把讀者帶入外國情景” ( Venuti ,1995) 。但究竟用何種翻譯方法更能對抗文化霸權,翻譯大家們爭論不休。比如印度著名作家泰戈爾的作品剛被翻譯到英國時頗受歡迎,之后卻被淘汰,因為讀者在其譯作中看到是殖民主義的跟隨者,譯者為迎合讀者而犧牲了印度文化。因此,Venuti在這里不贊成歸化翻譯,其被視為是帝國主義殖民和文化霸權的手段。譯者作為翻譯的主體,不能為迎合目標語讀者而屈從于強國,喪失自己的文化身份,反而要保持自己的文化觀。正如有的學者說道譯者本土文化身份是“克服西方文化霸權的盾牌,也是譯者張揚民族文化,保持文化多樣性的武器”(趙曙明、金春偉,2002 ) 。
2.3正確處理個人利益與國家利益
國際利益高于一切這是自古以來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孔子宣揚“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強調國家利益神圣不可侵犯;荀子提倡“一天下”的理念,堅持反對民族分裂和戰亂,所有這些優良傳統告訴我們國家利益至高無上。同樣,在翻譯活動中,譯者作為隱形人,也必須自覺維護國家利益和民族團結。克朗寧借用了韋努蒂“譯者的隱身”的觀點,創造性地把這個觀點應用于對全球化問題的思考(Venuti, 1995)。所以當代譯者不僅要現身于原作,也要投身于政治,把翻譯提高到政治的高度,堅決與反對勢力作斗爭,更需義不容辭地維護民族利益和國家利益及正確處理個人利益和國家利益。
3 結語
筆者認為,翻譯作為一種跨文化、跨語言的交際活動,新時期我們必須以一種歷史的、動態的眼光來看待翻譯的功能和譯者的使命。隨著時代的更迭和形勢的轉變,翻譯的功能也越來越強大,其影響涉及到社會生活和世界舞臺的各個方面。這也意味著在新時期我們需要重新審視翻譯的功能和譯者的使命,為翻譯活動融入新的時代元素,完成時代賦予給翻譯工作者的使命。
(作者單位:華東交通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