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論牧野之戰

摘要：研究歷史有沒有用？其實就這一個問題我們可以討論很久。如果無用，我們從小就學歷史的意義何在？如果有用，那用處是什么？下面這兩句話其實就揭示了研究歷史的意義，“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秦；使秦復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哀后人也。”唐太宗李世民也曾說過：“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歷史是時間賦予后人最好的禮物，我們后來者之所以進步，除了時代自身的原因以外，還因為我們站在了古人的肩膀上看待問題，反思自己。

關鍵詞： 歷史 戰爭 牧野之戰

牧野之戰發生在公元前1046年（具體發生的時間目前有44個版本，本文取其中可信度最高的一個），周武王經過多年的發展，經濟軍事實力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而殷商卻窮兵黷武，多次東征西伐，國內矛盾加劇。雙方在牧野進行決戰時，殷商毫無準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周朝卻蓄勢待發，300輛戰車橫列陣前。商朝雖然在兵力總數上占據絕對優勢（一說當時周聯軍4.5萬人，商朝約17萬人），但卻毫無斗志，一擊即潰。最后帝辛（商紂王）兵敗自焚，商朝滅亡。

牧野之戰雖然發生在3000多年前，但是對其思考、研究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現在我們對于商紂王的印象多數停留在《封神演義》中殘暴不仁的昏暴之君形象，但越來越多的資料顯示，帝辛是一個立志建功立業的君主。他雖然有嚴重的性格缺陷，但是史料記載帝辛少有大志，立志平定四海，多年征戰蠻夷，也因此使商朝國力衰退，主要兵力外調，讓周朝抓住時機，一舉推翻殷商統治。

史料記載，在牧野戰場上，周武王麾下的西岐大軍在300輛新式的戰車帶領下，沖垮了號稱70萬（實際約17萬）的商紂帝辛大軍。而后走投無路的紂王逃到鹿臺，自焚而死。商朝就此滅亡。這是一場典型的以少勝多的戰役，是什么在當時冷兵器時代造就了這場勝利？在這個地方細心的讀者會注意到300輛新式戰車，這在當時是什么概念？相當于現在的300輛坦克。想一想交戰雙方一方擁有精銳的坦克裝甲車輛，另一方是甚至不能保證人手一把武器的步兵，科技的差距使得這樣的戰斗怎么打？周朝除了300輛戰車以外，還有3000名精銳的戰士（裝備了早期的甲胄）和4萬多名其他各類步兵。而商朝的主力部隊還在邊境與敵交戰，守衛京畿的士兵多數都是臨時拼湊的奴隸 。周朝先進的戰車首先對敵軍陣線發起沖擊，而后精銳的甲士跟進，余下部隊在繼續補充兵力，收割戰果。通過科技上的碾壓，即使商朝兵力是周王朝的幾倍，勝利最終還是屬于周朝。軍事科技水平的巨大差距使商朝很難有翻盤的機會。

二戰時期，德國入侵波蘭，開創了閃電戰的先河。但實際上在3000多年前的中國就已經有了閃電戰的雛形。史料記載，帝辛曾因懷疑西伯侯姬昌有異心而把他囚禁于羑里（今河南湯陰附近）長達7年，后來經過多次周旋才被赦免。姬昌遇赦后主動割讓洛西之地，帝辛還賜給他弓矢斧鉞（象征征伐權）。帝辛既然懷疑姬昌，放了他后為什么還要給他權力呢？原因就是帝辛太過于自負了。據 《史記·殷本紀》記載，帝辛“知足以拒諫，言足以飾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聲，以為皆出己之下。”他認為周朝小邦，毫無威脅。而此時，江、淮之間的東夷發動叛亂，帝辛也將注意力集中在東南方，對時常侵襲至王畿的東夷進行討伐，決定傾全國之力滅掉百年大患。此戰持續了很久，最終商朝取得了最后的勝利，史稱商朝俘虜了“億兆（上百萬）夷人” ，帝辛百克。但是由于多年的征戰，商朝早就國力衰退，不復從前了。而這時周朝養精蓄銳，趁著商朝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迅速發兵朝歌，商朝主力還在東南，只能組織守軍被迫倉皇迎戰，其結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真實的歷史和歷史記載終究是有差別的。孔子的弟子子貢曾言：“帝辛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君子非常憎惡居于下流，因為一旦居于下流，一切壞事、壞名都會歸到他的頭上來。帝辛和紂王是兩種不同的稱號，代表著兩種不同的歷史記載，一種是當時民間的尊稱，一種是當權者及后來者對其的侮辱、蔑視性的稱呼。歷史上真實的帝辛到底是怎樣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已經無法考證。周揮師朝歌，滅商建國的榮耀也不再閃爍。蕓蕓眾生多數歸于平凡，但總有人在歷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或青史留名，或遺臭萬年。作為今天的我們，可以以輕松的心態回顧過去，笑看歷史上的風起云涌，但我們又何嘗不是在創造我們的歷史？以史為鑒，抓住機遇，勇立潮頭才是我們這一代人的奮斗方向。

（作者簡介：李岳龍，男，本科，陸軍炮兵防空兵學院南京校區，研究方向：古代軍事發展歷程及經驗教訓）（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