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是一場大道至簡又終生修煉的過程

方壽威

伯克希爾的投資業績令人咋舌，芒格在接受《紅周刊》采訪關于投資變與不變的表述，引發了筆者的感同身受和再思考。而從芒格先生精彩的訪談中，筆者更是意識到投資其實就是一場大道至簡卻又終生修煉的過程。

與時俱進的投資之道

眾所周知，在巴菲特眼里，航空股是典型的“價值毀滅者”。由于美國1990年油價上漲、1989-1994年航空公司發生多起重大事故，投資航空股的伯克希爾“飽受折磨”。雖然幾經波折終于成功退出，但由此巴菲特與傳統航空業便“結下梁子”。以至于巴菲特開了航空公司幾十年的玩笑：“如果你想成為百萬富翁，你可以先成為千萬富翁，然后再買入航空股。”

但突然之間，伯克希爾在2016年大舉買入航空股，芒格在接受《紅周刊》采訪中也提到了買入理由，“因為航空公司的股票價格已經大幅下跌，是那么便宜，非常有潛力。條件發生了變化，我們都愿意擁有航空公司股票了。”

這種投資的轉變對于已經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伯克希爾來說，并非易事卻又在情理之中，因為在投資航空股的過程中，以合理價格買入有長期價值公司的投資邏輯并未改變。

和航空公司一樣，幾十年來我們看到了巴菲特和芒格對投資原則的堅守，也看到不同時空環境下兩人投資決策的變化。譬如此前對鐵路股、蘋果等公司的大舉買入，以及收購了美國當地的有線電視等，這都讓筆者看到了作為成功投資者忠于原則又與時俱進的大智慧。真正的投資者需要真性情

芒格先生說過：“很早以前，當我明白擁有某種性情可以使人成功時，我就努力強化這一性情。就金融業來說，性情的重要性遠遠超過情商，做這一行，你不需要是個天才，但確實需要具備合適的性情。”從業多年的經驗使筆者與芒格先生就上述觀點達成共識：投資并非精確估值，也不是完全預判企業未來，不需要很高的智商，而需要特殊的性情：保持理性、具有耐心。

保持理性就是做到客觀真實而從容自若。還記得A股市場2015年波瀾壯闊的牛市行情以及接下來的兩次暴跌，整個市場從癲狂陷入到恐懼，人性的另一面被市場剖析的淋漓盡致。有的投資者面對突如其來的牛市被狂喜沖昏頭腦，加大杠桿滿倉殺入，后果可想而知；相比之下，有的投資者控制住非理智情緒，憑借沉著、冷靜、獨立思考，成功避開下跌保住了勝利果實。

“市場沒有牛熊雙方，只有對的一方。”大作手利弗莫爾這句話至今依然常讀常新。由此可見，優秀投資人首先要具備的能力就是與人性博弈、與情緒博弈，無論專業知識多么牢固，假如不能抑止內心的沖動，管理好情緒，也很難取得大成功。筆者認為，做投資要一直關注市場情緒的變化，當其他人都感到悲觀時，真正的投資者看到的應該是機會，因為這很可能是以低價買入優秀上市公司的最好時機。

當然，這需要投資者具備另一性情——耐心，而芒格在《紅周刊》的采訪中也多次提及耐心對于投資的重要性。據說有這樣一種蟬，在地下蟄伏17年，才能化羽破土而出，求得一夏之光明。這種奇特而漫長隱秘的生活習性，也使得這種蟬成為昆蟲世界里最“長壽”的物種。投資也一樣，最難的就是堅守，巴菲特、芒格等優秀的投資者都經歷過幾個艱難而痛苦的歲月后，最終才取得了輝煌的成績，由此可見耐心堅守的重要性。

囿于兩個小時的采訪時間，芒格先生所提及的觀點雖然有限，但是他帶給我們的思想價值卻是永流傳的。對于一位95歲高齡的老人來講，在經歷了親人離世、身體欠佳等多重打擊后，芒格先生能夠一步步地走出來，并在伯克希爾股東會上平和地回答投資者的問題，這份淡定與從容，正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正所謂萬物之始，大道至簡。

（作者系北京神州牧基金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