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亞灣紅樹林國家級城市濕地公園的紅樹林資源*

林石獅 邱敏婷 于法欽

（1.廣東環境保護工程職業學院，廣東 佛山 528216；2.深圳市向陽園林工程有限公司，廣東 深圳 518073；3.深圳職業技術學院，廣東 深圳 518055）

廣東省大亞灣區域涵蓋深圳、惠州兩市，歷史上具有豐富的紅樹林資源，對該區域的現存紅樹林研究也較為全面，繆紳裕等[1～4]在1996—2001年曾對大亞灣生態系統、紅樹林植物、紅樹林植物生態生理做了大量研究，大亞灣紅樹林主要分布于惠東稔山水文村、惠陽澳頭港白壽灣、深圳寶安鹽灶等區域，分布面積約300 hm2。曾憲光[5]調查了惠州的紅樹林分布，調查地區主要有范和港、大亞灣區的白壽港和黃魚涌等，紅樹林維管束植物9科12屬17種，主要有木欖Bruguiera gymnorrhiza、秋茄Kandelia obovata、桐花樹Aegiceras corniculatum、 海 漆Excoecaria agallocha等。柯東勝等[6]對大亞灣的生態系統進行了研究，并表明該地區紅樹林面積銳減，天然濕地紅樹林植物主要分布在范和港和白壽灣，分別以海漆和秋茄-桐花樹為主。2017年，根據《住房城鄉建設部關于公布國家城市濕地公園的通知》（建城[2017]13號），廣東省惠州市大亞灣紅樹林城市濕地公園被批準為國家城市濕地公園（以下簡稱為“大亞灣紅樹林公園”），該公園是該區域紅樹林系統中的一個重要節點，但因面積較小，該節點的研究資料也較少。課題組對大亞灣紅樹林公園的紅樹林現狀進行調查并擬定相應的生態景觀策略，對整個大亞灣的生態效益、景觀效果的提升具有重要的意義。

1 研究區域與方法

1.1 公園概況

大亞灣紅樹林公園位于大亞灣中心區，東起白壽灣大橋，西至中興二路橋，南以濱河南路為界，北至中興南路，全長約3.9 km。淡澳河在其中流過，咸淡水交匯，紅樹林生長良好；河段最窄處為155 m，最寬處330 m，總用地面積約112萬m2，約1 767畝。公園通過生態修復創造多樣性的紅樹林棲息地同時配套相應設施，打造高品質的城市開放空間和景觀結構（圖1）。

圖1 大亞灣紅樹林公園全景（右為淡澳河）

1.2 研究方法

2 結果與分析

該區域紅樹林植物初步統計有13種，真紅樹8種，半紅樹5種（表1）。其中真紅樹包括鄉土種桐花樹、木欖、欖李、海漆、秋茄、鹵蕨、老鼠簕，以及外來種無瓣海桑。半紅樹包括海芒果、黃槿、楊葉肖槿、水黃皮、許樹。

2.1 原生紅樹植物

該區域具有較為豐富的紅樹林生態系統，主要分布為河口、內湖、河心島等區域（圖2）。其中鄉土種類成群落的主要為海漆，少量的碎裂式分布桐花樹小群落和鹵蕨小群落。部分泥質灘涂上有南方堿蓬Suaeda australis存在。

表1 大亞灣紅樹林公園紅樹林植物資源

2.1.1 海漆

海漆是入海口區域的優勢種群，生長情況良好，高約2～3 m，胸徑約2～3 cm，整體生長情況良好，無明顯病蟲害，群落分層結構密集。該種群生長迅速，可較快形成頂極種群，既避免了紅樹林生態系統恢復前期因物種生長慢群落效果較差的缺點，也具有較好的防風、固淤生態功能[7]。歷史上看，該區域的紅樹林濕地主要分布在西北部的白壽灣和東北部的范和港，主要為秋茄+桐花樹+海漆群落，其余在沿岸潮間帶有零星分布[6]。該群落是良好的紅樹林天然彩葉植物群落，在花期和紅葉期景觀效果奇佳[7]，如適當擴大面積、增加種群數量，可形成“彩葉紅樹林”景觀帶。

2.1.2 桐花樹

桐花樹主要分布在淡澳河的河心島與河道兩側，大亞灣紅樹林公園內有其原生及部分人工栽培的群落，生長情況良好。種群高約2～4 m，胸徑約2～4 cm。一般認為，在灘涂前緣利用“引進種＋本地種”的人工桐花樹林恢復模式可以促進鄉土紅樹的更新，且隨著群落的發展，桐花樹會替代群落中的無瓣海桑和海桑等紅樹樹種[8]。

2.1.3 其他鄉土紅樹植物

移取2 mL碲標準溶液B(含碲量為100 μg)于25 mL比色管中，按實驗方法，分別在波長400～500 nm范圍內，測定試液的吸光度值，并繪制吸收光譜圖，如圖1所示。實驗結果表明，溴化碲在波長440 nm附近處，吸光度值出現最大值，所以選擇440 nm為測定波長。

木欖、許樹、黃槿均有分布在大亞灣紅樹林公園的淡澳河：木欖分布在淡澳河大橋下，黃槿零散分布，許樹在河道兩側形成小群落，并被薇甘菊覆蓋。海芒果主要分布在虎頭山下。南方堿蓬在大亞灣紅樹林公園泥質灘涂上有分布。該濕地植物具有成為紅樹林彩色景觀植物的顯著潛力。[7]

圖2 以鄉土紅樹林為主的淡澳河兩岸及河心島（原生性）

圖3 主游覽區域（高大喬木為無瓣海桑形成的優勢群落）

2.2 次生紅樹植物

該類群落主要位于淡澳河在中興中路以東的河岸兩側、河心島以及大亞灣紅樹林公園的大部分區域。現主要紅樹林群落已演化為無瓣海桑為主，另有木欖、桐花樹、欖李、老鼠簕等后期人工種植形成的小群落。大亞灣紅樹林公園內還有鹵蕨、水黃皮和黃槿群落。另有人工補充種植的木欖+桐花樹群落分布在大亞灣中興六路與淡澳河交匯處周邊。

2.2.1 無瓣海桑

無瓣海桑是濕地公園內的優勢種類，分布在疏港大道附近河岸和大亞灣紅樹林公園里并形成大面積群落（圖3）。高約12～15 m，胸徑約18～25 cm，整體生長情況良好，無病蟲害。但群落分層結構簡單，該種的林下其他種類生長稀疏，僅在林緣處分布有秋茄、老鼠簕和鹵蕨等。

2.2.2 木欖、桐花樹

木欖+桐花樹群落主要分布在大亞灣中興六路與淡澳河交匯處周邊。為后期人工種植而成，整體長勢良好，群落高約1.7 m，冠層較為平整，無明顯病蟲害。

2.2.3 其他次生紅樹植物

鹵蕨在大亞灣紅樹林公園零星自然散落分布，形成多個面積不等的小群落，生長情況良好。水黃皮亦引種栽培于大亞灣紅樹林公園，并形成小群落。

3 討論

3.1 紅樹林歷史更新情況以及景觀提升建議

20世紀60—80年代由于受到諸多因素影響，大亞灣紅樹林濕地被嚴重破壞，由60年代的1 500畝縮減至300畝。直到2000年惠州市人民政府出臺《惠州市紅樹林保護管理規定》，才開始有序積極進行紅樹林種植恢復及保護工作[5]。

使用鄉土樹種逐步恢復鄉土群落是紅樹林群落工程建設的趨勢，在多群落層次、分演替階段進行構建的基礎上，建議在該區域加強“鄉土彩色紅樹林”的構建，如利用海漆、南方堿蓬等植物構建具有季節性色彩的紅樹林群落[7]；再如利用海欖雌(白骨壤)Avicennia marina和桐花樹的混交群落提升景觀色彩上的表現—通常為灰綠斑塊鑲嵌在一片翠綠基底之上[9]，整體景觀效果甚佳。同時應適當增種具有豐富顏色的花、果的鄉土濕地植物，花類如適宜在岸邊種植的海芒果、黃槿、楊葉肖槿等，果類如木欖、魚藤Derris trifoliata、海刀豆Canavalia rosea等[10]。

3.2 關于無瓣海桑群落更新的建議

3.2.1 生態入侵的爭議

無瓣海桑1985年自孟加拉引種我國海南島，20世紀90年代從海南引種到廣東、廣西、福建等地。由于該樹種適應性強、生長迅速，近年已成為我國華南沿海灘涂紅樹林造林的重要樹種[11]。但同時，無瓣海桑的引入與進一步擴展是否會造成生態入侵已引起有關學者們的重視[12]。無瓣海桑的歸化和擴散, 現已逐漸開始危害我國的紅樹林生態系統，如分泌化感物質影響其他紅樹林植物的生長[13]。部分專家建議在紅樹林保護區內慎重引入，但是在保護區外的一些潮間灘涂帶，可把無瓣海桑作為先鋒樹種占領前沿裸灘，為大多數鄉土紅樹植物創造良好的生長環境，再經過群落演替或人工種植鄉土紅樹植物，促進我國沿海灘涂紅樹林濕地資源的恢復與發展[14]。在大亞灣紅樹林公園，經過一定時間的演替，無瓣海桑種植區已不是海岸帶前沿裸灘，生態修復的意義減弱，因此應著重考慮生態安全和鄉土群落構建問題，建議通過分區、分時人工改造的方式將其物種、群落逐步鄉土化。

3.2.2 對濕地公園鷺鳥類造成的影響

植被類型的改變與演替對鳥類群落組成具有深刻的影響，現階段大量的小白鷺Egretta garzetta、池鷺Ardeola bacchus、夜鷺Nycticorax nycticorax等均筑巢于上，如無瓣海桑群落大面積演替更新，其鳥巢的搭建環境將會被大面積破壞，鷺鳥也無法馬上在附近尋找筑巢的地方。同時作為一個城市濕地公園，該區域緊靠居住區，無瓣海桑作為特別高大的喬木對整個紅樹林區域有一定的保護性圍合的作用，鷺鳥在更高的高度筑巢其安全感也應更強。但同時，鷺鳥也并非一定要筑巢于無瓣海桑之上，部分研究顯示紅海欖Rhizophora stylosa、木欖、桐花樹等樹種也是鷺鳥筑巢和棲息的理想選擇[15]。因此，建議采取緩慢、逐步更替的方式，利用鄉土紅樹林樹種更新部分區域的無瓣海桑群落，更替的樹種需要選擇喬木種類，同時需要特別注意保留外圍和部分面積的無瓣海桑，保護鳥類的棲息地。

3.3 大亞灣紅樹林濕地公園的未來發展

1）構建可持續的生態景觀。生態景觀保護是濕地公園的重要工作之一，但城市的開發與人流的進入必將對該區域的生態資源造成愈加強烈的干擾。建議統籌改建周邊的魚塘，構建具有鳥類棲息功能的濕地間隔和景觀系統，形成更多微棲息地。同時人工干預和控制魚塘中的水位，為候鳥提供更多覓食地和棲息地。其次是在內部及周邊區域進行綠化工程時，布置更多的鳥類取食植物[16]，共同形成一個整體的鳥類保護體系。第三是從長遠看，應將淡澳河入海口區域的濕地也納入公園中，因為該區域不但是黑翅長腳鷸Himantopus himantopus及若干鸻鷸類的南方繁殖地[17]，也包括了部分紅樹林資源。

2）生態銜接周邊社區。城市濕地公園為住建系統管轄，相比其他類型的濕地類保護地，如林業系統主管的濕地公園，其特點在于一般緊靠城市，人為干擾大，而且從定位上看，更多顧及景觀營造并提供游玩、休閑的功能，也更多關注教育、科普等社會意義。從定位上看，其應與周邊社區有更深入的融合，包括成為深度自然教育與體驗場地、自然休憩場所等。從現狀看，其豐富的紅樹林資源和鷺鳥類種群可提供富有吸引力的自然教育資源和旅游資源，有力提升該區域的整體價值。但如何統籌教育機構、NGO等多種力量開展具體的項目，尚需多加考量。

注：文中圖片均為作者自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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