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珩
摘要:李白天寶元年(724年)秋應詔入宮,李陽冰《草堂集序》狀玄宗待之“如見綺晧”。典用“四晧”透露出李白入宮身份與道教相關;又因四晧形象具有道教神仙形象與儒家士大夫形象合一的雙重屬性,與李白的人生理想相契合,故他以“綺晧”自詡。從李白典用“商山四晧”的詩文中可見李白經世濟民而后歸隱肆志的人生理想。
關鍵詞:李白;商山四晧;道教;人生理想
李白于唐玄宗天寶元年(742)秋應詔入長安,為翰林供奉,天寶三載(744)春離開長安。盡管目前學界有李白一入長安、兩入長安等說法,但天寶初幾年在長安,基本是沒有異議的。這二三年間在長安城的經歷是李白一生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從出蜀到入宮,經過十七年的慘淡經歷(包括游仙、訪道和隱居生活在內),李白四十二歲時終于名動京師,以至唐玄宗親自下詔令征他進京。
李白初見玄宗是何身份?其初入宮時的自我期許是什么?從李陽冰《草堂集序》、范傳正《唐左拾遺翰林學士李公新墓碑》關于入宮的記載中可見一斑。李序在描寫玄宗初見李白時狀道“降攆步迎,如見綺晧”。其后范碑亦云“降輦步迎,如見園、綺。”何以用“商山四晧”之典來狀初見天子之場景?天寶三載,李白賜金還山,作別長安,其《東武吟》篇末有“書此謝知己,吾尋黃綺翁”,又用四晧之典表達肆志之意。何以出入長安,不同境遇均化用四晧之典?本文從“商山四晧”典故出發,探討李白入宮的自我期待,分析典用四晧的原因,并從其典用四晧的十四首詩文中,探究其心路歷程、人生理想。
一、如見綺晧:李白入宮身份的自我期許
據李序和范碑的記載李白初入宮中的場景如下:
李陽冰《草堂集序》:
天寶中,皇祖下詔,征就金馬,降攆步迎,如見綺皓。以七寶床賜食,御手調羹以飯之,謂曰:卿是布衣,名為朕知,非素蓄道義,何以及此!”置于金鑾殿,出入翰林中。(1)
又范傳正《唐左拾遺翰林學士李公新墓碑》:
天寶初,召見于金鑾殿,玄宗明皇帝降輦步迎,如見園、綺。論當世務,草答蕃書,辯如懸河,筆不停綴。玄宗嘉之,以寶床方丈賜食于前,御手和羹,德音褒美,褐衣恩遇,前無比儔。(2)
李序與范碑載玄宗“降攆步迎、如見綺晧”以待李白,則“如見綺晧”可從兩種角度理解:其一,從皇帝對臣子的態度來看,“如見綺晧”可見玄宗對李白的重視與激賞。與后文“以七寶床賜食,御手調羹以飯之”相呼應,實乃寵命優渥。另一方面,從李白自身的角度來看,李序為李白“枕上授簡,俾余(李陽冰)為序”(3),所載經歷當為李白口述,或可理解為李白臨終之際對其一生的回憶總結。那么,“綺晧”便是李白對自己入宮身份的期許,“綺晧”代表了李白的何種理想?李白與“綺晧”之間有何種相似之處?先來看“綺晧”之典。
綺皓:即綺里季。《文選·江淹<雜體詩·效孫綽“雜述”>》:“領略歸一致,南山有綺皓。”張銑注:“綺,綺里季。皓,老人貌。”綺里季:漢初隱士“商山四皓”之一。(4)李白詩文中出現的“綺晧”、“黃綺翁”、“商山晧”、“綺里”、“南山晧”、“老紫芝”等均指代“商山四晧”。
最早記載“商山四晧”事跡的是司馬遷《史記·留侯世家》(5),劉邦寵愛戚夫人,欲廢太子立戚夫人子趙王如意。呂后用留侯計,厚禮卑辭,迎請四皓,使輔太子。
留侯曰:“天下有四人。四人者年老矣,皆以為上慢侮人,故逃匿山中,義不為漢臣。然上高此四人。…令太子為書,卑辭安車,因使辯士固請,宜來。來,以為客,時時從入朝,令上見之,則必異而問之。問之,上知此四人賢,則一助也。”于是呂后令呂澤使人奉太子書,卑辭厚禮,迎此四人。(6)
四晧入宮后,為太子做的第一件事即阻止劉邦派遣太子領兵伐黥布,四晧察覺此舉不利太子,勝無功,敗遭禍。又聽劉邦與戚夫人欲以此為由易太子。遂獻一計,使呂后哭于劉邦前,劉邦迫于無奈,自行將兵,遂解太子之圍。
漢十一年,黥布反,上病,欲使太子將,往擊之。四人相謂曰:“凡來者,將以存太子。太子將兵,事危矣。”……于是呂澤立夜見呂后,呂后承間為上泣涕而言,如四人意。(7)
第二件事,隨太子侍劉邦,喻太子羽翼已豐,示太子得勢,根基已穩,罷劉邦易太子之念:
四人從太子,年皆八十有余,須眉皓白,衣冠甚偉。上怪之,問曰:“彼何為者?”四人前對,各言名姓,曰東園公,角里先生,綺里季,夏黃公。上乃大驚,曰:“吾求公數歲,公辟逃我,今公何自從吾兒游乎?”四人皆曰:“陛下輕士善罵,臣等義不受辱,故恐而亡匿。竊聞太子為人仁孝,恭敬愛士,天下莫不延頸欲為太子死者,故臣等來耳。”上曰:“煩公幸卒調護太子。”四人為壽已畢,趨去。上目送之,召戚夫人指示四人者曰:“我欲易之,彼四人輔之,羽翼已成,難動矣。”(8)
至于四晧去朝后的經歷,太史公語焉不詳,孔安國《孔氏秘記》云:“良本師四晧,甪里先生、綺里季之徒,皆仙人也,良悉從受其神方。雖為呂后所強飲食,尋復修行仙道,密自度世,世人不知,故云其死耳。”認為四晧本是仙人。班固在《張良傳》中基本沿襲司馬遷《留侯世家》的說法,在《漢書·敘傳》中交代寫《王貢兩龔鮑傳》的原因時說:“四皓之遁秦,古之逸民。”在《王貢兩龔鮑傳》的開頭又說:“此四人者,當秦之世,避入商洛深山,以待天下定也。”(9)把四皓隱居的原因歸結為“避秦”。
商山四皓的事跡因其本身具有傳奇色彩,凝結著士人既建功立業,名垂后世,又能遠身避害,終其天年的雙重理想。綜之,上述有關“四晧”的史料,可見“四晧”之雙重屬性如下:
1.道教神仙形象
從史料記載來看,四晧“年皆八十有余,須眉皓白,衣冠甚偉”,飲露水、食紫芝,飄然于商山洛水間,修道潔己,羽化登仙,實乃神仙形象。行為上,秦末亂世,見秦政虐,四晧“遁秦”而入深山,遠身避害,契合道教“避世”無爭之觀念。及佐太子登基之后,辭官不受,退居山野,肆志而游,其內核仍是道教隱逸求仙之旨。
2.儒家士大夫形象
四晧之入世是有選擇的入世,第一次避秦亂隱于商山,及秦敗,劉邦征之,又以劉邦“輕士善罵,故義不受辱,恐而亡匿”不入,此次拒不出仕是為了保持士人之人格尊嚴,不受劉邦侮辱,保節全真。第二次太子劉盈以仁待之,遂入世獻計,助太子順利登基,保漢嗣以寧。兩次遇征,一辭一就,可見四晧對于入世是有標準的,這一標準就是儒家之“仁孝”。以“仁”之標準入世建功立業,名垂后世,又能不慕富貴,功成身退,是高潔的儒家士大夫形象。
另,四晧之典還有一層屬性與太子緊密聯系,四晧常用以代指太子賓客,據杜玉儉關于唐代文學中典用四晧的分析:唐代官制中,太子賓客的名稱和員額多來自四晧故事。(10)此層屬性也影響到了對李白行經商山時的一些詩歌的理解,如《山人勸酒》中典用四晧就有說法認為是李白為明皇欲廢太子瑛有感而作是詩。
松浦友久認為:“李白的一生理想首先是建立經世濟民的儒家功業,而后是享受隱逸求仙的道家式的自由。”(11)這與四晧形象具有的二重屬性是相契合的:
1.地理位置上看:商山是終南山的支脈。
最早指出四晧隱居之地的是揚雄《解嘲》:“四晧采榮于南山”(12);班固坐實為“避入商洛深山”(13);至《高士傳》則云“深自匿終南山”(14);從“南山”到“商洛山”到“終南山”究竟是何關系。據《通典》所載:“商州上洛縣有商山,亦名地肺山,亦名楚山,四晧所隱。”《通鑒地理通釋》:“商山在商洛縣南一里。”(15)慎蒙《名山記》云:“商山,在陜西商州東九十里,一名楚山,一名商洛山,漢四晧隱處。”(16)又據《雍勝略》:“商山,去商州東南九十里,一名楚山,一名商洛山,形如商字,湯以為國號,郡以為名,漢四晧隱處。”(17)又四晧在秦時始入藍田山,后又入地肺山(商山),漢時匿終南山。終南山,廣八百余里,橫亙關中南面,故亦謂之南山。凡藍田、地肺諸山,亦南山之支脈矣。(18)則據上可知商洛山即商山,南山即終南山,商山當屬終南山支脈。終南山為道教名山,則以南山晧代指李白或有道教方面的考慮。
2.從入朝身份看:道教徒身份入宮
李序中寫玄宗初見李白:“天寶中,皇祖下詔,征就金馬,降攆步迎,如見綺皓。以七寶床賜食,御手調羹以飯之,謂曰:‘卿是布衣,名為朕知,非素蓄道義,何以及此!”(19)前言如見綺晧,后言素蓄道義。上文言明四晧具有道教神仙形象的一面,則下文中“素蓄道義”之“道義”也應該指道教方面的修養,這也進一步說明了或是由于與道教的淵源才入宮的,其入宮身份與道教相關。另,綺晧有神仙形象的一面,李白少年就被天臺的司馬子徽認為有“仙風道骨”(《大鵬賦序》),其《夏日山中》詩:“懶搖白羽扇,裸袒青林中,脫巾掛石壁,露頂灑松風”(20)更是一副神仙形象;又李白被賀知章稱為“謫仙人”,對李白“謫仙人”稱呼出自有深厚道教素養的賀知章之口,“謫仙”形象即是“由天上的道教世界因罪流放到地上仙人。”這與四晧本是仙人隱于終南山的形象是相合的,如見綺晧或也暗示了李白的入宮身份與道教相關。
商山四皓的形象具有道教神仙形象與儒家士大夫形象合二為一的雙重屬性。凝結著士人既能建功立業,名垂后世,又能遠身避害,終其天年的雙重理想。李白期待自己能達到四晧般的仕與隱的完美狀態,故以四晧自詡。這種期待在李白典用四晧的詩文中得以進一步體現。
二、李白詩文中的“商山四晧”
李白言及“商山四晧”的詩文共十四首,其中書表2篇,詩歌12篇。以下綜合《李白年譜簡編》(21)、《李白詩文系年》(22)、《李太白全集》(23)、《李白全集校注匯釋集評》(24)將詩文按時間順序如下,其中無法確切系年的作品按各家所推大概時間系年(見表1):
裴斐先生在《李白與歷史人物》中談道李白“言及四晧的詩文十四首,年代可考者均作于天寶初入宮之后。”(26)據上表系年來看僅有《奉餞十七翁二十四翁尋桃花源序》一篇序文系年不確定,《李白詩文系年》將其系于開元二十二年(734)、《李白年譜》系于開元二十四年(736),此篇序文為送人遠游之文。文中有“而萬象乖度,禮刑將馳,則綺晧不得不遁于南山,魯連不得不蹈于東海。”四晧不忍秦亂遁南山與魯仲連不忍為秦之民赴東海而死的兩個典故連用,鋪設秦之禮崩樂壞以反襯出武陵桃源神仙之境的超然。此用四晧之典意在言秦之暴尚未融入李白個人身世之感。但自李白入宮之后,其典用四晧之詩增加并結合自己身世賦予了四晧之典更豐富的意味,具體來看:
1.以四晧喻友人
在李白此十三首詩文中有的以四晧喻人,有的以四晧自喻,也有借四晧典故中留侯張良引薦四晧喻友人和自己的。如《贈韋秘書子春》中有“留侯將綺里,出處未云殊”。李白此以四晧喻韋子春,言子春以秘書之職,為青宮之官,年老鬢白,如留侯所招之四晧,一出一處,亦皆相同,終當輔佐太子,以安社稷。待至成功,乃可泛五湖而去也。《系年》考證元結編《篋中集》收王季友《寄韋子春》詩云:“出山秋云曙,山木已再春。食我山中藥,不憶山中人。山中誰余密?白發惟相親。”知韋子春曾隱居過,與太白贈詩意合。大約韋貶黜溪尉后,即隱居不仕。又如《張相公出鎮荊州》中有“榮樂一如此,商山老紫芝。”肅宗以張鎬不切事機,遂罷相位,授荊州大都督府長史,尋征太子賓客。李白以四晧喻張鎬,一方面由于其東宮屬官的身份,另一方面,李白時流放夜郎得贈張鎬寄羅衣贈詩,將復居內職的張鎬比作功成名遂的四晧以答張鎬贈詩之情。又如《贈潘侍御論錢少陽》中有“眉如松雪齊四皓,調笑可以安儲皇”,以眉如松雪的四晧喻錢少陽,稱許其治世之能。
2.以四晧自喻
天寶三載(744)春,李白為同列所謗,自知不為其所容,乃求還山,玄宗賜金放還。作別長安,過商山道時李白留下了一系列吟詠四晧的作品。其《答杜秀才五松見贈》一詩中曾回憶道:“浮云蔽日去不返,總為秋風摧紫蘭,角巾東出商山道,采秀行歌詠芝草。”商山道為唐代藍田武關道的主要環節,出長安,經藍田到仙娥驛,即至商州治所之上洛縣。李白離京即走的商山道,在離別長安時,他所作《秋夜獨坐懷故山》中有“顧無蒼生望,空愛紫芝榮”。詩的前兩句概言入朝前隱居、漫游,接著寫奉詔入京得玄宗寵幸,無奈遭饞漸被玄宗疏遠,原想像謝安、四晧那樣出山濟世蒼生,事與愿違,只能學四晧一般歸隱肆志、躬耕隴畝了。又如《東武吟》留別知己,眷戀君恩,卻榮華徂謝,嘗遍人情冷暖,末句以“書此謝知己,吾尋黃綺翁”表達了愿作黃綺翁歸隱肆志之慨。行至商州之后,寫下了《山人勸酒》、《過四晧墓》、《商山四晧》等吟詠四晧的詩歌。在功名和歸隱這對矛盾的沖擊下,此時李白的心境是復雜而低沉的。《過四晧墓》中李白借憑吊四晧表達了自己的憤懣。《商山四晧》側重于歌詠四晧之功績,贊賞他們進退由我,立功之后能夠飄然身退。《覽鏡書懷》為李白暮年所作,自嘲自己霜草白發,末句以南山晧作結喻自,雖自嘆實自負也,終不忘其理想。
李白自天寶元年(724)秋應詔入宮,玄宗待之“如見綺晧”,用“四晧”之典,至暮年對鏡仍自詡四晧,可見四晧對于李白一生的重要性。從李白典用“商山四晧”的詩文中可見李白經世濟民而后歸隱肆志的人生理想。
注釋:
(1)金濤聲,朱文彩編:《李白資料匯編·唐宋之部》,北京:中華書局,2007年7月,第13頁。
(2)金濤聲,朱文彩編:《李白資料匯編·唐宋之部》,北京:中華書局,2007年7月,第15頁。
(3)金濤聲,朱文彩編:《李白資料匯編·唐宋之部》,北京:中華書局,2007年7月,第13頁。
(4)[梁]蕭統編、李善注:《文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8月。
(5)司馬遷:《史記》,北京:中華書局,1975:2045—2047.
(6)唐·司馬貞《史記索隱》卷十五:《陳留志》云“園公姓庾,字宣明,居園中,因以為號。夏黃公姓崔名廣,字少通,齊人,隱居夏里修道,故號曰夏黃公。角里先生,河內軹人,太伯之后,姓周名術,字元道,京師號曰霸上先生,一曰角里先生”見《史記》2045頁。
(7)司馬遷:《史記》,北京:中華書局,1975:2045—2047.
(8)司馬遷:《史記》,北京:中華書局,1975:2045—2047.
(9)班固:《漢書》卷七二,北京:中華書局,1962:4260.
(10)杜玉儉:《唐代文學中的商山四晧》,《唐代文學研究》,2006年5月。
(11)[日]松浦友久:《李白的客寓意識及其詩思:李白評傳》,北京:中華書局,2001年10月,120頁。
(12)班固:《漢書》卷八七,北京:中華書局,1962:3573.
(13)班固:《漢書》卷七二,北京:中華書局,1962:4260.
(14)皇甫謐:《高士傳》卷中,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列女傳》、《高士傳》合刊本,1998:21—22.
(15)轉引自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9月,《山人勸酒》注八,第227頁。
(16)轉引自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9月,《張相公出鎮荊州》注三,第900頁。
(17)轉引自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9月,《商山四晧》題解,第1031頁。
(18)轉引自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9月,《金陵歌送別范宣》注一二,第409頁。
(19)金濤聲,朱文彩編:《李白資料匯編·唐宋之部》,北京:中華書局,2007年7月,第13頁。
(20)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9月,1073頁。
(21)裴斐:《裴斐文集·第三卷·李白年譜簡編》,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3:148—165.
(22)詹锳編:《李白詩文系年》,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4月。
(23)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9月。
(24)詹锳主編:《李白全集校注匯釋集評》,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1996年12月。
(25)詩中:“自笑鏡中人,白發如霜草。捫心空嘆息,問影何枯槁。”當已屆暮年,不知確在何時,姑系于此。
(26)裴斐:《裴斐文集·第三卷·李白與歷史人物》,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3年,1925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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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詹锳編.李白詩文系年[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4.
[3]李白著,王琦注.李太白全集[M].北京:中華書局,1977,9.
[4]詹锳主編.李白全集校注匯釋集評[M].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1996,12.
[5]金濤聲,朱文彩編.李白資料匯編·唐宋之部[M].北京:中華書局,2007,7.
[6][梁]蕭統編,李善注.文選[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8.
[7][日]松浦友久.李白的客寓意識及其詩思:李白評傳[M].北京:中華書局,2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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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杜玉儉.唐代文學中的商山四晧[J].唐代文學研究,2006,5.
[10]弋朝樂.李白在商州的詩歌創作探析[J].商洛學院學報,2015,10.
(作者單位:滇西應用技術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