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娟
[摘要]本文以勒菲弗爾的翻譯文學贊助及改寫理論為研究框架,探究贊助對英國翻譯家,漢學家理雅各《中國經典》翻譯活動的影響以及贊助者如何參與,改變理雅各的翻譯行為。文章首先闡明勒菲弗爾的贊助理論,然后梳理理雅各的翻譯活動軌跡,分析不同歷史時期贊助者角色的變遷,以及對理雅各翻譯活動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理雅各的翻譯活動中的贊助系統呈現出三個特征:第一、贊助體系類型多樣,各要素之間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第二、學術贊助人的作用顯著。第三、贊助者與受助人之間是雙向受益的關系,而不是單向的制約或控制關系。
[關鍵詞]贊助體系;理雅各;學術贊助人;隱名贊助人
[中圖分類號]G6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5918(2018)03-0154-04
一、緒言
贊助人是人文社會科學領域廣泛討論的一種重要的社會現象。但翻譯研究領域對贊助人的關注卻為時不長。正如王宏志所言,“在整個翻譯過程里,一些極具影響的因素卻一直沒有得到應有的注意,其中一個十分重要卻往往被忽視的課題就是‘贊助人的問題。”法國學者安德烈?勒菲弗爾以多個西方翻譯實例,說明贊助是影響翻譯過程的重要決定因素之一。并指出,“操控文學有兩個因素,一個是文學系統本身的一些‘專業人士,另一個因素則是文學系統之外的‘贊助人。所謂的贊助人,指的是某些“可能促進或阻礙文學閱讀,撰寫甚至重寫的力量或權利”這些權力可以體現為個人(如國家首腦);政治或宗教機構,社會各階層,出版商或媒體”。根據勒菲弗爾的觀點,贊助人掌控三大資源要素:一是意識形態,決定形式和主題的選擇和發展;二是滿足作者和改寫者謀生需要的經濟成分,例如為譯者提供翻譯酬金,出版費,印刷費,稿費等;三是社會地位資源,例如為譯者提供一個專業的文化或社會關系網,使之能獲得一定的社會地位。如果上述的三種要素是統一的或是集中于一個贊助人,如古代的王公貴族或國家領袖等,則被稱為一體化贊助(undifferentiated patronage);如果三種要素分別處于不同的單位或機構,如出版機構,學術機構等,則構成多元化贊助(differentiated patronage)。本文以上述理論為研究框架,探究影響英國翻譯家,漢學家理雅各翻譯活動的贊助者。文章將首先梳理理雅各布的翻譯活動軌跡,然后從經濟贊助人,學術贊助人,出版商三個方面分析理雅各布不同時期的贊助角色及其作用,最后說明其贊助體系所呈現出的特征。
二、理雅各翻譯活動軌跡
理雅各是近代英國第一位著名漢學家,于1815年出生于蘇格蘭,阿伯丁郡的杭特利城。1831年考人阿伯丁英王學院。并成功申報了希伯利神學院。在接受了兩年的神學訓練后,向倫敦傳道會申請前往中國傳教并獲得批準。1839年,理雅各從英國乘船出發,歷時一年,于1840年抵達南洋馬六甲,擔任當地英華學院的校長。1843年,英華書院搬到香港,仍由理雅各擔任校長。自此,理雅各便開始了中國古典文學的研究和翻譯工作。根據吉瑞德的資料,理雅各的翻譯和學術生涯可以分為兩個階段:香港時期和英國時期。在香港英華學院工作期間,理雅各翻譯并完成了《中國經典》的首次出版工作。回到英國后,理雅各繼續翻譯其他典籍,同時不斷修訂《中國經典》,并于1893年在英國再次出版。1875年,理雅各受牛津大學繆勒之約,參與其編纂的《東方圣典》叢書工作。縱觀理雅各長達半個世紀的翻譯活動,我們發現,由于社會文化環境和譯者身份的變化,理雅各漫長的翻譯生涯中出現了不同類型的贊助人,構成了一個贊助體系(patronage system),下圖是我們對他的贊助體系的歸納。在下面的章節中我們將分別從贊助機構,學術贊助人,經濟贊助人,出版商四個方面闡述理雅各贊助體系的作用和特征。
三、理雅各翻譯活動贊助體系的影響和作用
(一)贊助機構的監管
理雅各前期的翻譯活動主要是在其工作的宗教機構倫敦會(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的支持之下展開的。倫敦會全名倫敦傳道會,建立于1795年。總部位于英國倫敦。倫敦會成立的目的在于“向異教徒和其它未開化的民族傳播基督教福音”。倫敦會真正派遣傳教士去中國是1804年。通過牧師莫斯理(William Moseley)撰寫的一本小冊子《翻譯印刷中文圣經的重要性和可行性研究》(A Memoir on the Importance and Prac-ticability of Translating and Printing the Holy Scriptures in the Chi-nese Languages,1800)的介紹,倫敦會發現翻譯中文圣經是有利于基督教傳播的。在這樣的利益驅動下,倫敦會希望派遣到中國的傳教士能夠學習中文,并從事翻譯圣經的工作。由此可見,傳道會允許傳教士學習中文,翻譯中國文獻的首要目的就是為傳播基督教服務的。因此,剛開始傳道會對理雅各翻譯中國經典書籍的活動是支持的。然而,隨著理雅各翻譯的書籍越來越多,翻譯工作日漸繁復,同時理雅各發表的關于儒家學說的部分論文也與倫敦會的宗教普識相左,引起了倫敦會的不滿。根據吉瑞德的資料記載,倫敦會雖然表達過支持理雅各的翻譯工作,但是他們的支持是有兩個條件的。條件之一是,傳道會不支付香港印刷所的所有印刷費用,該費用要由理雅各的友人來承擔,倫敦會不負責任何資金上的要求。其次,理雅各需要在翻譯過程中用一些注釋來駁斥,說明孔子與基督教真理相左的觀點,情感,以便讀者們能夠明辨是非。倫敦會上述的要求和建議,使理雅各感到非常的不快。1867年2月,在多次溝通和申辯后,理雅各向倫敦傳道會提出解聘要求,不再接受傳道會“積極的傳道代理人”一職位。但由于《中國經典》尚未完成,理雅各與倫敦傳道會要求仍然保留使用香港的印刷所的使用權限。“1874年1月9日,倫敦會董事會接受了理雅各從其‘積極的海外工作中完全退休的請求。”理雅各與倫敦會之間的關系變化論證了勒菲弗爾關于贊助人與受助人之間的觀點,他指出,鑒于翻譯具有挾外來文化顛覆本土文化的可能性,譯入文化所在地可能會啟動主流監管機制,以防譯者打著原著作者的旗號顛覆時代主流意識形態。而且,“贊助人一旦接受了贊助,就表示他或她必須要與贊助人的意識形態保持一致,遵守贊助人制定的相關規定。如果出現受助人不受控制,贊助者就會終止贊助,甚至會以某種方式懲罰受助人。”換言之,無論贊助者是個人還是機構,都有其主導的想法和信念,我們可將之稱為贊助機構或贊助人的主導意識形態。贊助人的意識形態的作用是引導規范翻譯的整個過程,幫助維護個人或社會團體或階級的利益和社會地位。主導或統治意識形態會對翻譯者產生一定的制約作用。當譯者個人的意識形態偏離主導意識形態時,就會收到贊助者的懲罰,結束贊助關系。
(二)經濟贊助人的作用
對于《中國經典》的出版經費贊助人的情況,理雅各不僅在書籍的扉頁上,注明了該書的出版是以紀念渣顛兄弟,并表明,沒有他們的贊助,就沒有《中國經典》的出版。而且在該書的第一卷序言中,理雅各對渣顛兄弟贊助出版的過程有詳細的敘述。他寫道,“本書譯者于一八五六年,編譯的稿件發生了出版費用的問題。…不久,郭士力牧師不動聲色地把我全部編譯計劃告訴了他的朋友約瑟夫·渣顛先生。…他非常慷慨地答應愿意承擔印刷費用??渣顛先生對我編譯計劃表示完全贊成。他對我說:‘我知道在華外商是慷慨的,他們有許多人將隨時愿意幫助這種計劃。你不用費力向他們募捐。如果你已譯好準備出版的話,錢由我來付。我們的錢是在中國賺的,只要從中得到好處,我們就應該樂于幫助??我希望這些譯本的出版將會給傳教士和其他研究中國語言文學的學者的服務。”
以上的內容表明,《中國經典》首版英譯文出版發行的經濟贊助人是約瑟夫·渣顛和羅伯特·渣顛兄弟。渣顛家族當時經營中英貿易,也涉及金融和走私活動,包括鴉片,是最為著名的英資洋行之一。在《中國經典》第一卷完成之時,約瑟夫已經去世,其兄羅伯特·渣顛繼續資助理雅各的翻譯工作,一直到第四卷和第五卷的出版。需要指出的是,渣顛兄弟的資助雖然幫助理雅各解決了出版經費,但也為他帶來了一定的爭議性。例如,倫敦傳道會就曾經批評理雅各接受的是渣顛兄弟走私鴉片的“罪惡的捐贈”。同時值得一提的是,渣顛家族與理雅各一直保持友好關系,并持續到理雅各辭去傳教士工作回國。在理雅各準備為牛津大學工作之際,牛津大學曾設立一個捐贈委員會,以每年捐贈3000英鎊的形式支持在牛津大學設立一個漢學教授的職位,渣顛家族也是當時捐贈委員會的成員之一。從現有的資料看,渣顛兄弟扮演的是一個類似“隱名贊助人”(sleeping patron)的角色,對理雅各的翻譯活動沒有進行過多的干預,也沒有對翻譯中的內容,策略等施加明顯的影響,這使得理雅各能按照自己喜歡的翻譯方法來翻譯中國典籍。
(三)學術贊助者的影響
理雅各布翻譯的《中國經典》的成就,使他獲得了牛津大學著名學者繆勒的青睞,并被邀請參與繆勒(Friedrich Max Mull-er,1823-1900)《東方圣典》的編纂工作。勒弗菲爾在討論文學對“文學名聲”的操控時指出的,“學術教育機構是最為重要的單位,因為它即包括了‘專業人士,也包括了‘贊助者;這些專業人士可以透過選材或編輯,重新書寫文學史,以此來建立或配合一個贊助者的意識形態或文學觀,甚至構建某一特定的‘文學經典。”我們認為,作為西方宗教學,比較宗教學的創始人,對印度學、比較語言學、比較神話學、比較宗教學的研究成績卓越,舉世公認的東方學專家的繆勒正是理雅各后期翻譯活動的“專業人士”或“學術贊助人”。從1876年起,繆勒開始主持編譯《東方圣典》,并邀請理雅各共同參與編纂工作。可以說,穆勒不僅僅是理雅各牛津的同事和《東方圣典》工程的發起人和總編輯,同時也是他學術生涯中的少有的支持者之一。作為學術贊助人,繆勒對理雅各布的影響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宗教觀念和翻譯策略。
從宗教觀念來看,繆勒改變了理雅各對佛教和道教的態度。早期理雅各排斥佛教和道教,認為道教是由一種“熱衷于求取長生不老之術的奇怪信仰和習俗”,極少研讀或翻譯佛教或道教著作。而繆勒早年從師于佛教學者,深諳梵語與吠陀經典,翻譯出版了大量梵文佛教原典,對道教的態度也是十分包容和開放的。他多次向理雅各表示,希望《東方圣書》能夠包括道德經譯文、評注以及貫徹其原則的其它道家著作。在穆勒影響下,理雅各開始較多地研究道家經典,并開始翻譯《道德經》《莊子》《太上感應篇》,后也被《東方圣書》收錄在內。
繆勒對理雅各的影響不僅只是宗教觀念,還有翻譯方法。穆勒曾指出,譯者不應局限于較淺層次的文體問題,而應該重視“思想對等”。通過對比理雅各前期出版的《中國經典》和《東方圣書》中選入的譯文,我們發現理雅各對繆勒的翻譯理念是認可的,并在《東方圣書》的譯文選擇和內容上有所體現。首先,在譯文選擇上,理雅各根據《東方圣書》以宗教文化為主體的編纂原則,選擇了《易經》、《禮記》、《道德經》、《莊子》、《太上感應篇》、《法顯行傳》等譯著。而《詩經》雖然也有選入,但在內容上刪減幅度及改動最大。理雅各布首先為《東方圣書》中的《詩經》譯文內容增加了一個標題:《詩經中的宗教內容》,以強調與叢書主題的一致性,并在序言中刪去了前兩版中著重論述的社會制度方面的內容,保留了一些他認為是包括宗教文化的“頌”,并詳細說明這些“頌”中的宗教文化。其次,從理雅各布早期譯文的內容上看,他十分強調原著與注解的重要性,并堅持“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以意逆志,是為得之”的翻譯和編輯原則,很少闡釋自己的觀點,多是陳列不同注家的觀點。但是1879年版《東方圣書》收錄的英譯本中我們發現,在每一部經書的譯文中,理雅各不僅對每部收錄的內容撰寫前言,并在前言中大量介紹中國的佛教和道教,且多次闡明自己的觀點。上述例子表明,與之前的譯本相比,《東方圣書》中的譯文無論是在篇章選排,還是內容闡釋上,理雅各遵從的是繆勒的“思想對等”原則,強調主題意識,是翻譯活動中主編者對譯者翻譯活動影響的再現。
(四)出版商的權力
勒菲弗爾的贊助理論表明,出版商在文學翻譯中也具有一定的影響力。他們不僅具有贊助翻譯出版及是否銷售的權力,同時也扮演著讀者或讀者代表人,檢查翻譯內容和譯文接受程度的角色。我們可以通過下面的兩個例子對出版商于理雅各翻譯活動的影響窺探一二。
在早期翻譯《詩經》的時候中,理雅各特別重視注釋的作用,并強調“作為一個勤勉的譯者就必須努力地工作,仿佛他只是在為第一百個讀者而工作似的,因為只有這個讀者才會去關注學術上那些需要小心應對處理的技術細節。只有用這種方法,翻譯才具有“永久價值”,才能‘為隨后的百年提供些什么東西”。然而,后來特魯布納(Trnbner)出版公司出于商業利益的考慮,曾建議理雅各出版一種《中國經典》的“大眾讀本”,以滿足大多數普通讀者的需求。這便意味著要對譯文中那些珍貴的注釋進行大量的刪減,特別是那些詳細的闡釋性的內容,以便符合大眾讀者的閱讀水平。出于經濟上的原因,理雅各接受了出版公司的建議,對《中國經典》的內容進行了修改,刪除了大量的注釋,考據和文字訓詁,出版了《孔子的生平與學說》(Life and Teaching of Confucius)和《孟子的生平與作品》(Life and Works of Mencius)兩本大眾讀物,希望能吸引西方讀者對孔子和孟子學說的興趣,增加譯本的銷量,獲取更大的商業利益。另外一個與出版社相關的例子是理雅各對《中庸》一書標題的英譯。一開始時,理雅各將“中庸”二字翻譯為,“The Doctrine of Mean(中道)”,但是后來《中國經典》第二版出版時,理雅各想將“中庸”的英譯改為“The State of Equilibrium and Harmony”,但是出版商認為原來的標題更好,最后理雅各選擇尊重出版商的決定。由此可見,每一個贊助者都會根據自己的利益訴求對受助人提出要求,譯者需要做出相應的調節。
四、理雅各翻譯贊助體系的特征
(一)贊助體系以多元化贊助為主
根據勒菲弗爾的觀點,如贊助的三要素不是被統一贊助者掌握,贊助體系就是分化的或多元化的;當贊助方同時掌控贊助機制的三要素時,就是一體化的贊助(Lefevere 1992)。我們的研究發現,與其他譯者相比,理雅各翻譯活動的贊助體系呈現明顯的多元化特征,其贊助體系中的三個要素分別來自不同的機構:意識形態要素主要由理雅各工作的機構倫敦傳道會和牛津大學所掌控;經濟要素則依靠的是民間商業團體和財閥,社會關系要素則是來自學術贊助者繆勒。贊助者既有專業人士,也有非專業人士;既有個人贊助也有機構贊助,呈現出多行業,多渠道的贊助特征,符合勒菲弗爾所說的多元化贊助的定義。
(二)學術贊助人的作用顯著
不同類型的贊助人對譯者的作用不同。贊助機構對譯者的意識形態和翻譯觀念產生影響,經濟贊助人提供經濟資源,而學術贊助人則為譯者提供社會資源。理雅各的翻譯活動中最為獨特的地方是學術贊助人的出現。傳統的藝術或文學贊助以經濟贊助為主,贊助人主要為藝術家和作家提供經濟上的援助,而在理雅各的翻譯活動中,學術贊助卻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可以說,繆勒《東方圣典》叢書的編纂工作是理雅各從一個傳教士華麗轉身為漢學家和比較宗教研究者的主要因素。沒有繆勒在牛津大學對理雅各的提攜,幫助和支持,理雅各牛津時期的翻譯活動很難如此順利和成功。
(三)贊助人與受助人是雙向受益關系,而非單向制約關系
根據勒菲弗爾(1992)的理論,贊助者為譯者提供經濟上的保障,使譯者接受贊助者所提出的指令,并促使譯者服從贊助者的地位和權威,特別是當二者有沖突時,譯者通常會調整腳步或對贊助者讓步。然而,學者Dustin Griffin(1996)對此有不同意見。他從社會學的視角出發,以英國文學的贊助活動為例,指出贊助本質上其實是一種“資源交換”(exchange of re-sources),“贊助人提供‘支持,保護和幫助,而受助者則需要表示‘服從、忠誠和政治擁戴”。盧宏志(2012)也指出,“雖然贊助人和受助人在權力和資源上不均衡,贊助人一方處于優勢地位,受助人一方處于劣勢地位,但贊助活動絕不僅僅是受助人單方受益的活動,贊助人也會有所收獲。”本文的考察發現,理雅各的贊助體系表現出上述兩位學者所述之特征。從對理雅各翻譯過程中的贊助機構,贊助人及出版商合作過程的追溯可以看出,作為一個受限于歷史語境的譯者,理雅各對贊助者的要求雖然多以服從和配合為主,但仍會在翻譯過程中融入自己的闡釋,在有限的選擇空間中做出最佳選擇,克服贊助人和機構產生的消極影響,努力實現原著與譯作的融會。因此,理雅各與其贊助機構或贊助人之間不是一個單方面的影響或制約關系,而是雙向影響,互相受益。
五、結論
本文以英國翻譯家,漢學家理雅各的翻譯活動為例,從贊助體系的視角探討了理雅各翻譯活動的贊助者及其特征。通過此文我們可以了解到理雅各翻譯活動中的贊助體系呈現出三個顯著特征:第一、贊助者類型多元化,既有個人贊助,也有機構贊助;既有文學系統內的“專業人士”;也有非系統內的“社會人士”。第二,在經濟上贊助理雅各布翻譯互動的多為“隱名”贊助人,而學術贊助人對譯者的影響和作用很大。第
三、贊助人與受助人之間是相互受益關系,而不是單向制約關系,譯者作為受助者在翻譯過程中對贊助者的要求雖然多以服從和配合為主,但是也會在有限的博弈空間中做出最優選擇,呈現出最理想的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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