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拓撲學方面的重要貢獻,讓吳文俊躋身頂級數學家的行列。
吳老取得了一系列原創性成就,這也讓他的名字在宇宙星空中閃耀:第7683號小行星被永久命名為“吳文俊星”。
趙孟養是吳文俊的大學同學。讀書期間,吳文俊經常去趙家玩,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在趙家下棋、看棋、吃飯。盡管吳文俊常常終日不發一言,但趙孟養似乎總能看穿他的心思。吳文俊回憶說,“我經常到他家里去。在他家里,我從來不說話,可是他總對我腦子里想什么,什么都知道。”對于吳文俊的數學特長,趙孟養也是刮目相看,從此一有機會就會讓給他,全力幫助他步入數學殿堂。對此,在《吳文俊傳》中,吳老寫下一段文字,回憶他的老同學:
抗戰結束,大地回春,趙孟養也開始發揮了他的能量。當時學術界組織翻譯一些名著,其中數學方面提出的是庫朗(R. Courant)的微積分,由朱公謹擔任編譯,朱請趙孟養當助理,幫他整理稿件。于是趙孟養把我介紹給了朱公謹,為此我還去過朱的家中。
由于朱與周煒良都是留學德國的博士,于是趙孟養通過朱公謹讓我拜見了周煒良,自然周煒良并不知道趙孟養本人。
蘇步青是幾何學的權威,當時任浙江大學教授。趙孟養在浙大有一位親戚當數學系的教授。趙孟養把我在交大畢業時所寫的、關于60條Pascal線的許多定理的力學證明那篇文章,寄給那位親戚,請他轉交給蘇。這篇文章給蘇步青的印象極深。我1951年回國后,每次見到蘇步青時,蘇都要夸一回,說真是篇好文章。蘇步青根本不知道趙孟養其人,更想不到這篇文章之能到達他的手里,有著一個幕后人物——趙孟養。
抗戰結束,在上海成立了代替交大的臨時大學,我進入臨時大學當了數學系教授鄭太樸的助教。從此有了充裕的時間,可以復習數學,并由趙孟養的敦促考上了當時教育部舉辦的留法交換生。但是,當時我并不知道臨時大學其事,本來臨時大學是要趙孟養去當助教的,但趙孟養卻把這一寶貴的職位告訴我并讓給了我,而自己甘愿賦閑在家。
尤其影響最大的是,我之能夠見到陳省身成為他的弟子,從此一帆風順,也是出于趙孟養的安排。
抗戰初起,學校內遷,清華大學的學生紛紛南下。當時清華數學系有一位學生名叫錢圣發,他未能隨清華的大部隊南下,滯留上海。因此他到交大的數學系“借讀”,與數學系的趙孟養和我,以及物理系的學生,往往幾個班級一起上課。其后,錢圣發設法到達昆明西南聯大攻讀直到畢業。抗戰結束后,錢圣發回北平清華途經上海。這些我并不知道。有一天,趙孟養忽然邀我到他家里,說是讓我去見一位數學大師叫陳省身。我還以為趙孟養自己要伴我去見這一位大師,不料卻來了錢圣發。趙孟養讓錢伴我前去,自己卻安坐家中。
錢與我這一次去見陳省身的情況與后果,現在已成為中國數學界眾所周知的歷史了。但是,我相信陳省身從來不知道趙孟養其人,更不會知道這次我的來訪有一個幕后人物——趙孟養。
2006年,吳文俊和美國的芒福德(David Mum ford)教授同時獲得第三屆“邵逸夫數學獎”,以表彰吳文俊在數學機械化研究的貢獻。在頒獎現場,曾受益于吳文俊拓撲學成果的數學家阿蒂亞爵士這樣評價吳文俊:從19世紀初期到20 世紀中葉,在整個計算機發展的進程中,數學家起著突出的作用。但是現在計算機科學已經發展成為一個龐大的事業,而它與數學的緊密聯系卻有丟失的危險。這對雙方都有害。D.Mumf ord 與吳文俊是兩位領袖數學家,在他們職業生涯的第二部分,以兩種不同的方式重新建立了這種聯系——數字計算機在處理空間問題上并不十分有效,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因此像Mumf ord 與吳所做的,在計算機與幾何間的鴻溝上架起了橋梁,實在是一項偉大的成就,他們是未來數學家一種新角色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