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邦與大聯邦

王博

【摘要】十八世紀八十年代，新興的美國還是一個松散的邦聯國家，盡管其海上貿易正蓬勃發展，經濟繁榮，但其時刻面臨英國海軍的威脅，陸上北有英屬加拿大，南有西屬佛羅里達，西有法屬路易斯安娜，印第安人。美國面臨嚴峻的安全形勢，迫切需要強大的軍事力量，“聯邦主義”便應運而生了。來自歐洲的居民們都對舊大陸專制主義心有余悸，因此對大政府十分警惕，十分害怕一個大聯邦會削弱州政府的自治權，而這正是他們極為珍視的。對此，一批聯邦黨人詳細地論證了聯邦制的合理性，對與人民自治政府有關的最為重要的政治課題加以了探討。其中最重要的論述是由漢密爾頓邀請麥迪遜和杰伊共同以“普布利烏斯”的筆名發表一系列文章整理而成的《聯邦黨人文集》。

【關鍵詞】城邦 聯邦 統一

在看聯邦黨人文集之前我們先看看古希臘小城邦的政治理念。古希臘先賢亞里士多德認為一個城邦的境界應是“容易望見“的，并且“應當以足使它的居民能夠過閑暇的生活為度，使一切供應雖然寬裕但仍須節制”。亞里士多德認為未成年人思維不成熟，女性思維是片面的，因而公民只能是成年的男性。一個城邦的公民，必須互相熟悉各人的品性，從而有效的分配行政職司和解決糾紛。亞里士多德提出足以達成自己生活所需要而又是觀察所能遍及的最大數額是一個城邦的理性人口限額，值得注意的是這與我國先秦賢者老子所言鄰國相望的寡民狀態如出一轍。亞里士多德認為人是政治動物，主張直接的民主，人口較少比較容易實行直接選舉，人口過多實行代議制民主會因為層級過多、程序過于復雜等造成民意被篡改。一個城邦要實現有效的治理，它的公民應該是同質的一群人，亞里士多德認為南方溫暖地區的人生性懶惰而且愚昧，是天生的奴隸。這點后來被孟德斯鳩等人繼承和發展。但亞里士多德同時認為如果一個城邦的人數太少將會使城邦缺少自給自足的能力。

古希臘小城邦制度的優點是便于直接民主的實行，雅典的民主制度被認為是西方民主制度的源泉，然而，弱小的城邦難以抵擋強大的外來侵略者，在面臨波斯帝國和馬其頓的威脅時，小城邦缺乏足夠強大的軍事力量抵抗。眾多城邦之間的相互征戰也給古希臘人民帶來深重的災難，雅典城邦最終正是被同為古希臘城邦的斯巴達所滅。

聯邦黨人批判了小城邦制度，通過歷史實例指出了小城邦的缺陷：在閱讀希臘和意大利一些小共和國的歷史時，對于一直使它們不安的騷動，以及使它們永遠搖擺于暴政和無政府狀態這兩個極端之間連續不斷的革命，沒有恐怖和厭惡的感覺是不可能的。如果它們顯示出偶然的平靜，那只不過是接著而來的狂風暴雨的暫時對照。假如時常出現幸福的間歇，我們看到時還是有惋惜之感，因為想到我們眼前的愉快景色不久就會被暴亂和激烈黨爭的巨浪所淹沒。假如在幽暗中有時放射出瞬息的光芒，當這些轉瞬即逝的光彩使我們眼花繚亂時，同時也使我們悲嘆，政府的弊病會使這些光輝的才能和崇高的天賦走上邪路，黯然失色。為了避免重蹈覆轍，選擇建立統一的聯邦是最佳的選擇。為了說服人們同意聯合，聯邦黨人從各個角度論述一個統一的聯邦對于全體美國人民的安傘和幸福的意義，在經濟上可以建立一個廣闊的統一的自由流動的國內市場，可以取消州和州之間沉重的關稅，對外可以爭取更有利的貿易條款，在軍事安全上可以組建強大的海軍和陸軍從而保衛美國的邊境和美國的商船，維護美國的海外利益，避免美國各州陷入慘烈的內戰。在提供公共[]服務上可以減少稅收的重復征收，可以縮減公費的開支，減少繁文縟節。

漢密爾頓指出：“目前邦聯政府結構上的主要弊病，在于立法原則是以各州或各州政府的共同的或集體的權能為單位，而不是以它們包含的各個個人為單位。”邦聯制的政府效率十分低下，各州只考慮本州的利益而不從全美國的整體利益出發，從而阻礙了有利于全國長遠利益的政策的達成。為了達成一項政策，政治家們必須乘著馬車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地一個一個地說服每一個州。有時個別州的阻撓會導致一項全國性政策流產，致使大多數州、大多數人民所期望的無法實現，雖然少數人的利益得到了尊重，卻出現了“少數人的暴政”。

聯邦黨人指出共和制較民主制的優越性，有利于治理更廣闊的國土和更眾多的人民。同時聯邦黨人還論訴了大共和國對黨爭的限制，在民主制中由于人數少，派系少，矛盾少，稍加聯合就十分容易形成多數對少數的壓制，實行多數人的暴政。大共和制由于人數眾多，派系眾多，矛盾眾多，反而難以形成統一的壓制反對派的力量。

反聯邦主義者堅持各州的獨立，然而與此同時，謝司起義的爆發暴露了松散邦聯缺乏強大的軍事實力平息叛亂，漢密爾頓指出：“一個牢固的聯邦，對于各州的和平和自由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它是分裂和叛亂的障礙”。 最終得出結論只有一個，正如富蘭克林漫畫所畫“聯合或者死亡”。

我國道家思想也主張小國寡民，老子在《道德經》中對理想國家的描述是“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然而小國寡民或者說小城邦制度有其缺陷，其中最危險的缺點是不論城邦的文明有多么輝煌燦爛，由于軍事實力的弱小，城邦時刻會被強大的外來侵略者摧毀。我國在當今世界亭有較高的國際地位，是因為我國實現了基本統一。我國當前面臨疆獨，藏獨，臺獨，港獨等分裂危險，聯邦黨人通過陳訴統一聯邦對各州人民帶來的好處說服了各州人民支持建立統一的聯邦的舉措值得我們借鑒。以臺灣為例，兩岸統一既可以使臺灣經濟獲得大陸的廣闊市場，又可以使臺灣得到祖國強大軍力的庇護。若大陸能使臺灣人民知曉統一的益處，爭取到臺灣人民的支持，統一事業便會水到渠成。

參考文獻：

[1]漢密爾頓，杰伊，麥迪遜著，程馮如，在漢，舒遜譯.聯邦黨人文集[M].商務印書館，1995.

[2]亞士多德著，吳壽彭譯.政治學[M].商務印書館，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