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跑線上的“撬動”

劉秋泉 陳文靜 劉祎霞

走進新化縣維山鄉的每一所學校，不管是明媚的春天，火熱的夏天，舒適的秋天，還是寒冷的冬天，你都會感到迎面撲來的勃勃生機與活力———

每天的大課間和自由活動時間，孩子們幾乎全部涌到了操場上，激情飛揚的排球賽，魅力四射的足球賽，你追我趕的田徑賽，還有乒乓球在撞擊，健身圈在旋轉，毽子在跳躍……

維山鄉中小學的體育硬件條件乏善可陳，有的學校甚至沒有單獨的籃球場和足球場，可孩子們對體育的熱情卻出乎人們意料。

“以前，一響下課鈴，孩子們不是窩在教室打瞌睡，就是三五成群圍在一起閑聊，沒有朝氣蓬勃的樣子。可現在，只要鈴聲一響，大家爭先恐后往操場跑，生怕沒有了運動的地盤！”維山鄉中心學校校長肖紹良說，這一切改變得益于“體育杠桿教育”。

一位山區校長的“大情懷”

在維山鄉中心學校，我們見到了肖紹良校長———“體育杠桿教育”的倡導者。

在農村學校摸爬滾打了20多年的肖紹良，說話開門見山。他告訴記者，現在的家長都怕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各種教輔塞進了孩子的書包，這種補習班，那種提高班，忙個不停。到了初中更是變本加厲，成績好的怕退步，成績差的想趕上來，陪讀、家教家養、一對一輔導，各種奧賽提升班、興趣班。學生不僅成績沒上來，反而自信沒了，身體垮了，靈魂丟了。

“教育落入了惡性循環的怪圈，怕輸在起跑線上，卻輸在了起跑線上。”肖紹良憂心忡忡。

一定要努力改變這一切！

經過深入思考，肖紹良提出了“體育杠桿教育”。具體來講，就是以體育為突破點，以體育促德育，以體育促智育，培養核心素養全面發展的人。簡單一句話，就是對山區孩子實現起跑線上的“撬動”。

在農村學校開展“體育杠桿教育”，談何容易？認識不夠、經費不足、師資不強……但是一個聲音總在肖紹良耳邊響起：“人的健全，不但靠飲食，尤靠運動。體育可以幫助人們經受對體力和腦的鍛煉。有健全之身體，始有健全之精神；若身體柔弱，則思想、精神何由發達？”

“我當時下了很大的決心，做了最壞打算：就是校長不當了，也要讓‘體育杠桿教育實施下去。我甚至當面向所有行政人員與課題組老師表態：成果是大家的，所有責任由我一人承擔。”肖紹良的話，讓記者深受觸動。

那一次，中心學校召開班子成員擴大會議，討論“體育杠桿教育”的可行性。許多同志顧慮重重，有說理論是否可行，領導會不會允許的；有說條件不具備，教學是否能進行下去的；有說師資力量缺乏，開展常規教學都難，別的學校都在應付，我們何必自找苦吃的；有說那么多好學校都在按部就班，我們這么做會不會鬧出笑話的。

面對這一切，肖紹良義無反顧、耐心說服，堅定執行不換思想就換人的做法，即使條件不成熟，也要盡各學校所能先上，條件最差的也要配足并扎實上好體育課。又經多次會議反復解釋，最終大家都認識到了“體育杠桿教育”的必要性與可行性，并最終確定中心學校全體成員，中學校長、抓教學的副校長、教導主任，試驗班所有任課教師、對比班語、數任課教師，語、數、外、物、化、歷、地、生各科把關老師，為課題組成員。

在推進“體育杠桿教育”的過程中，部分家長還是老思想，認為學生成績高于一切，只要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不太支持學生的體育鍛煉。面對這一問題，肖紹良與家長溝通，一般的家長由任課教師解釋匯報，稍難點的由班主任負責說服，較難的由學校主要領導和班主任乃至社會賢達聯合解決。

“我這樣是有底氣的。”肖紹良表示。

底氣何來？他說，那就是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提出的“全民小康”首先必須“全民健康”，那就是盧梭的《愛彌爾》、柏拉圖的《柏拉圖論教育》《理想國》《法律篇》、亞里士多德的《靈魂論》，那就是毛澤東的《體育之研究》。所有的論斷都指向一點，體育是培養全面發展的人的基礎。

“我的底氣還來自各級領導的鼓勵和支持。”2017年12月，縣教育局袁華新局長陪同左志鋒縣長對維山鄉中心學校本部、四都小學、龍寨教學點進行城鄉一體化建設調研，對“體育杠桿教育”給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評價。袁華新局長說：“紹良同志不錯，一直堅持做教育，不忘初心，在這么艱難的地方做出成績來，新化教育需要大量這樣的校長。”剛開始試驗時，鄉黨委專職副書記蘇育群也給予鼓勵：“肖校長，我認為這辦學理念正確，你只管辦。”

肖紹良對“體育杠桿教育”真是傾注了感情。每次學生比賽，不管是在新化還是在婁底，他都自費到現場觀看指揮。去年暑假，師生在曹家中心學校足球場集訓近一個月，每一天他都在。為提高競技水平，他堅持帶學生參加湖南省高水平比賽，自費開車帶曾松軒老師和學生曾展鵬、曾志鵬去長沙觀看湖南省大學生、高中生排球比賽，并現場講評指導。去年暑假又帶初中女子足球隊去婁底，觀看湖南省初中女子足球比賽。

現在，“體育杠桿教育”扎扎實實搞了三個年頭。三年來，學生的身高、體重、視力、肺活量、抗壓、抗誤解、抗失敗、感恩與關愛、行為習慣、團隊人氣指數、各科基礎知識達標、能力提升、參加各種興趣團隊情況及團隊監測系數等均有明顯好轉，或在朝良好的方向發展。

“希望通過6年的‘體育杠桿教育，孩子們都能以野蠻的身體、文明的精神、優秀的成績考上高中、大學，接受良好的教育。”肖紹良說。

一系列行之有效的“土辦法”

從2015年開始，維山鄉兩所中學從四年級開始，每個年級招收一個體育杠桿教育試驗班。

為了讓體育杠桿教育試驗班的對象相對科學，維山鄉兩所中學通過自愿報名和選拔相結合的方式，每個班30%的學生按成績錄取，不限身高；70%的學生則不限成績，按父母平均身高在1.65米以上錄取，男女生各占50%。

體育杠桿教育如何在條件薄弱的農村學校破題，讓農村孩子真正愛上體育，讓體育賦予孩子們內心充盈的力量？

肖紹良一開始就對試驗班有著準確的定位：試驗班的培養對象是全體學生；培養目標是讓所有學生至少掌握一兩門體育運動技能；培養形式是課內課外相結合，課內全面掌握體育科所規范的基礎知識，課外通過興趣隊、特長隊提升學生的運動技能與競技水平。

“鍛煉與不鍛煉的人，隔一天看，沒有任何區別；隔一個月看，差異甚微；但是隔三五年看，身體和精神狀態上就有了巨大的差別。”如何讓體育杠桿教育試驗班成為撬動學生全面發展的杠桿？肖紹良把第一步棋落在體育教學上。試驗班不但嚴格執行國家規定的課程標準，還特別加大了體育訓練內容，每周上5節體育課，其中1節田徑課、4節以足球與排球為重點的球類課。除此之外，學校還在每天早晨安排了一節體能訓練課，下午安排了一節球類訓練課。

肖紹良的思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并不那么容易，第一個需要破題的就是場地問題。

肖紹良告訴記者，維山鄉中心學校現有4個校級足球隊（初男、初女、小男、小女），10個年級男女排球隊，無論怎么安排，學校僅有的近2000平方米的運動場都無法滿足正常的教學與訓練。怎么辦？

通過調研和討論，肖紹良和他的團隊制定了一套“土辦法”：一是每天從早到晚合理分流，統籌安排室外訓練；二是分塊訓練，縮小訓練場地；三是學校做好場地建設規劃，爭取上級部門早日安排場地建設資金，各科活動小組所需設備盡量購置，不留空白。

解決了場地問題，師資成了最大“攔路虎”。沒有專業的體育教師，談何“體育杠桿教育”？

肖紹良又用起了接地氣的“土辦法”———除了爭取上級領導的支持，招聘用得上的音、體、美專任教師外，一是本地本校教師擇優選崗上任；二是加大本地資源培訓力度，國培、省培、校培、校際交流、自修同時進行；三是向校外民營體育機構“化緣”，尋求他們的幫助。

吳青老師學的并不是體育專業。可就是這樣一位看起來柔弱的女教師，一到球場上，就像換了一個人：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出丑，邊學邊教。在一次比賽前的訓練中，因為講解不夠專業，示范不夠規范，學生們一直掌握不了要領。眼看就要比賽了，吳青急得掉眼淚，熬夜看了十幾次視頻教學后，終于讓每個學生掌握了動作要領。

陳思春是一名排球教練，在他的帶領下，學校初中男子排球隊在新化縣實現了“六連冠”。“孩子們對體育挺感興趣，但是基礎訓練做多了，就枯燥乏味了！”為了讓學生在運動中獲得樂趣，陳思春一改傳統的單個技術動作反復操練的訓練模式，在創設的各種環境中學、練技術動作，分項目發展學生的運動能力，形成運動技能，真正做到學中玩、玩中學、樂于學、學得透。“排球訓練中要加強隊員的反應能力，我就把這種能力訓練放在‘老鷹捉小雞‘拉網捕魚等游戲中，讓游戲帶動學生，既鍛煉體能又訓練技巧。這樣的練習方式比讓學生一遍遍機械地練習跑步有意思得多，學生非常喜歡。”

“維山鄉中心學校教育理念的突破，教學實踐的成功，凝聚了多少老師的心血。”肖紹良介紹說，年輕有為的劉豐校長和曾祥龍校長只要一聲招呼，立即組織課題組人員參與各種理論討論與教學工作布置。更為可貴的是，我們那幫“呷蜂蜜長大”的特崗教師們，帶著夢的憧憬，選擇了生活條件極為艱苦的維山鄉中心學校。略帶羞澀溫柔的張思老師，是維山鄉中心學校足球運動的開拓者與功臣，有她帶學生們頂嚴寒抗酷暑的訓練，才使維中足球成績顯著，在新化少有對手。忠厚老實的湘潭籍譚洪老師，克服兩地分居的痛苦，圓滿完成了學校規定的教學和訓練任務，現在的小學男女足球隊后勁十足、躊躇滿志。尤為突出的是曾金華老師，身懷六甲，還堅守在一線，生怕耽誤學生一天。維山的每一位領導、每一位老師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光榮史，正因為有了他們的團結奮斗，維山教育才蒸蒸日上、蓬勃發展。維山中學2017年中考綜合排名已躍居全縣第六，學生綜合素質更是優于其他兄弟學校。

四都中學體育運動開展得好。校長吳堅長本身不愛、不懂體育，但在體育杠桿教育的引導下，全校師生在沒有專任體育老師的條件下，體育教學活動開展得轟轟烈烈。不管是課間還是課后，學校操場上都有熱愛運動的學生們，他們有的打排球，有的打羽毛球，有的打籃球，有的踢足球，好不熱鬧。學校的班級排球賽、小學生聯賽、教職工羽毛球比賽每年不誤。這樣繁重的體育教學與訓練任務，只是苦了不專業的吳青、李雪梅、楊德文老師，但他們深知，體育杠桿教育的重要性與科學性，體育是教育的基石，沒有體育教育，德育與智育就失去了依附的主體。

維山中心幼兒園是一所公辦民營的幼兒園，園長陳艷梅冒著減少生源的風險，遵循幼兒成長規律，堅決取締了幼兒教育小學化的教學模式，率先引進了“國際田聯少兒趣味田徑”教科書及附屬設施，并在學生中全面開啟了以培養良好行為習慣、增強體質的體育杠桿教育模式。“有了良好的啟航，這些孩子的明天一定會更美好。”

目前，維山鄉圍繞轄區內的兩所中學和七所小學，以體育杠桿教育為支點，構建了體育教學、體育藝術節和鄉級體育聯賽多維體系。新化縣唯一的足球俱樂部———蚩尤足球俱樂部也成為了維山鄉中心學校的合作單位，免費為學校提供足球教練，培訓師資。

維山鄉中心學校的“體育杠桿教育”從課堂走到了課外，也從校內走到了校外，體育成為“撬動”農村孩子起跑的一個重要支點。孩子們不僅各項監測指數均有明顯提升，文化成績也處于上升階段。參加各種興趣活動的學生人數越來越多，興趣活動小組的類別也越來越多，體育活動小組更是收獲滿滿。維山鄉中心學校小學女子足球隊2015年參加婁底賽區娃娃組“我愛足球民間爭霸賽”獲得冠軍，2015年參加婁底市中小學生校園足球聯賽獲小學組第二名；2016年，維山鄉中心學校小學男女足球隊參加新化縣首屆“梅園杯”足球比賽，雙雙獲冠；2017年初中女子足球隊參加婁底市中小學生足球運動會，榮獲第三名。初中男子排球隊更是霸氣，在新化縣中小學生排球運動會上榮獲“六連冠”……

看著體育給孩子們帶來了實實在在的收獲，

肖紹良的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驕傲。“教育家蔡元培曾說，‘完全人格，首在體育。我在農村學校工作了大半輩子，‘體育杠桿教育實實在在為每個孩子的生命成長積蓄力量！”

面向孩子全人生的“深撬動”

“以前，我的女兒閔思晨在縣城小學讀書，做作業到晚上十點是常事，總是悶悶不樂的。現在，來到維山中學四年級試驗班后，每天跟同學們一起打排球、踢足球，很快樂。”從縣城轉學到鄉鎮，閔長壽的這個決定曾讓家人“大跌眼鏡”。如今，看到孩子的變化，家人紛紛為維山中學的“體育杠桿教育”點贊。

讓孩子快樂和提高身體素質，是不少家長選擇維山中學的初衷。

維山中學六年級學生李毅翾是第一屆試驗班的學生。以前，他的身體素質差，經常感冒，每天放學后待在家里玩手機，也不愛跟同學打交道。自從進入試驗班后，他很少感冒了。

家長曾文洪也告訴記者，他的兩個女兒分別讀四年級試驗班和六年級試驗班。假期里，孩子們不再沉迷于電視、網絡，而是喜歡在戶外打球，搞體育運動。上次他跟大女兒比賽跑步，女兒跑得比他還快。這讓他十分驚喜。

球場上的訓練，培養了孩子的規矩意識。

“即使自己有意見，也要堅持打完比賽。”譚洪老師一直這樣教導孩子們。他給我們講了這樣一則故事：維山中學女子足球隊的劉雪婷，讀初一時，作為新化縣的代表去婁底打比賽，快要射門時被對方隊員絆倒，重重地摔在地上，流了很多鼻血。雖然對方嚴重犯規，裁判沒有判點球，但是劉雪婷在球場上并沒有表現出不滿，而是尊重裁判的判法，堅持打完了比賽。

“如今，學生出去打排球比賽，無論是哪個老師帶隊，都會服從管理。因為他們知道，我們就是來打排球的。”吳武老師告訴記者。

2017年暑假，維山中學足球隊在曹家中學集訓。每次就餐時，初中足球隊隊員們都會主動禮讓，優先讓老師和小學足球隊運動員打飯。守規矩和講禮貌的意識已經在孩子們心中潛移默化。走在學校，記者看到和聽到的是學生們的微笑與問好。

日復一日的體育訓練，也讓孩子們煉就了堅強的意志。

“農村學校體育場地、設備相對缺乏，孩子們只能在水泥地踢足球，摔倒了很痛。以前有的學生摔倒了耍脾氣不起來，在球場上發生磕磕碰碰也會鬧矛盾、流眼淚。現在，孩子們摔倒了就爬起來繼續踢球，發生磕磕碰碰也不會計較。”三年來，譚洪見證了維山中學六年級試驗班學生的成長。

“小五小五，永遠威武！”比賽中，記者聽到每個班級隊伍旁邊都傳來陣陣加油鼓勁聲。吳武告訴記者，學生集體榮譽感特別強，只要舉行排球比賽，班里所有的學生都成為拉拉隊成員。在一聲聲吶喊中，孩子們緊緊地團結在了一起。

給集體增光，不拖集體后腿，懷著這樣的信念，孩子們把體育中力爭上游的精神也運用到學習上。

“班上學生進入初中前，文化成績普遍很差，入學考試時，數學單科成績及格人數只有13人，不少學生語、數兩科成績加起來才30分。通過排球訓練，孩子們紀律意識不斷增強，班級及格人數已經達到20人。”對于孩子們的成長，維山中學初二班主任李躍很欣喜。

從“要我學”到“我要學”，孩子們增強了自信，真正激發了學習的內驅力。

四都中學初三學生曾翔，進入初中之前各科成績處于及格邊緣，對于學習也是“聽天由命”，以前的目標是考個職業高中。如今，他參加排球、標槍比賽多次在新化縣取得第一名的成績，不少高中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他重新規劃了自己的人生目標：“一定要考上一所普通高中。”于是，他改變了散漫的學習態度，開始認真學習。

無獨有偶，維山中學初二學生肖佳豪用足球踢開了重點高中的大門。初一剛入校時，肖佳豪思想懶散，沉迷網絡，經常逃課去上網。他在婁底市參加足球比賽，被評為“最佳球員”。如今，他在學習上不斷要求自己，成績由中等水平上升到前列，被婁底一中選中。變化更為突出的是維山中學初二女足隊長吳曦霞，如今不管她出現在哪里都有一種“專業球員”的英姿，場上場下都是小伙伴的核心，球場上指揮全體隊員比賽得分、獲勝，球場下引導同學們學習、生活，深受大家好評，可誰知從前的她是一位令人擔憂的超胖小妞。

試驗班從創建到現在已有三個年頭，年級也從四年級發展到了六年級。三年來，試驗班學生各種監測指數都在朝良好的方向發展，學生的身體指標均優于平行班級，達標率達70%以上。維山中學五年級試驗班數學合格率100%，四都中學六年級試驗班英語合格率100%，優秀率56%，其他班各科的合格率均在80%以上，優秀率達到20%以上。

“只有抓好全體青少年的身體健康教育，青少年的道德情操、知識能力才能有良好的發展與向更高層次飛躍的可能。”肖紹良一語道出了“體育杠桿教育”的奧秘。

維山鄉中心學校有1800多名留守兒童，占總人數的一半多。以前，留守兒童的教育問題一直讓老師頭疼，推廣體育杠桿教育后，這些問題迎刃而解了。

“這些孩子平時缺乏父母管教，一放學就一溜煙地跑到網吧打游戲了。現在好了，學生一下課就去打排球，網吧生意日益慘淡。”四都中學政教處主任吳武見證了孩子們的變化。

如今，體育運動成為了陪伴維山留守兒童的好朋友，打開了他們的“心門”。

“廖儀清是一名留守兒童，剛入園時性格內向，不喜歡說話，經常躲在門后，膽子小，連滑滑梯都不敢滑。自從學校引進了‘國際田聯少兒趣味田徑活動，在班主任文曉姍和助班老師曾文亮的引領下，廖儀清不再躲在門外，對趣味運動活動躍躍欲試。”維山中心幼兒園園長陳艷梅告訴記者。

“曾湘是一名留守兒童，原本性格內向，成績平平。自從小學五年級進入足球隊，她的成績一天比一天進步，現穩居全校前三。她的性格也變得活潑開朗，還擔任了班長，成為老師的左膀右臂。”提起曾湘，譚洪贊不絕口。

采訪當日，恰逢四都片區舉行第一屆小學生排球運動會，六年級試驗班有個虎頭虎腦的男生發球時幾乎球球都讓對手招架不住，而他在場上氣定神閑，應對自如。班主任曾令新介紹，這個學生叫吳俊，是一名留守兒童，進入試驗班之前，愛沖動，動手打人。進入試驗班后，他勤奮練習排球，成為了排球隊的“領頭羊”，吸引了一大批粉絲。“偶像光環”讓他更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成為了遵守紀律的好學生。

“教育就是為了讓孩子有更多的可能，我們不一定要孩子都成為運動員，只要孩子在玩中感到快樂，對他的全人生有所裨益，就是成功的教育。”此刻，肖紹良的話正在孩子們身上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