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時代更需要全人教師

陳潔

摘 要 近年來人工智能發展迅速，毫不夸張地說，我們即將迎來人工智能時代。人工智能時代的到來將對傳統教師提出許多挑戰：“應試型教師”和“專業化教師”將被淘汰；忽視道德發展的教師將被人工智能時代所摒棄。傳統教師已不能適應時代的發展，教師需要具備更豐富、更整全的素質，全人教師成為人工智能時代的呼喚。

關鍵詞 人工智能 傳統教師 全人教師

中圖分類號：G451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00/j.cnki.kjdkx.2018.02.034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t is no exaggeration to say that we are about to usher in the era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he advent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will pose many challenges to traditional teachers： "test-oriented teachers" and "professional teachers" will be eliminated； teachers who neglect moral development will be abandoned by the era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raditional teachers can no longer adapt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imes， teachers need to have a richer and more complete quality， and all-people teachers become the call of th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era.

Keywords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raditional teachers； all-people teachers

1 現實中傳統教師的不足

1.1“應試型教師”僅重視分數

回憶一下我們從小學到大學的受教經歷，我們遇到的教師大多為“應試型教師”：僅專注教材知識的傳授。學校為了升學率，教師為了“獎金”，在“應試教育”氛圍下，分數代表一切：上課只講授考試要考的重點知識；凡是課外知識都視為與學習無關的“雜書”；只有讓學生考出好成績的老師才是好老師。內蒙古師范大學的一位碩士曾在2014年對多個省市的一線教師進行調查問卷，結果顯示：“68.7%的老師非常在乎考試成績”；“ 57.8%的教師承認學生的考試成績影響著他對學生的看法和評價”。[1]這表明“應試型教師”們迫于升學壓力和教學成績都主動或被動地只關注教材知識的教授，以學生成績的好壞來評價學生。而在此種環境下培養出來的學生，只學習考試知識，對豐富多彩的世界知之甚少，想象力和創造力將被考試所扼殺。

1.2 “專業化教師”過度重視專業能力

蔡元培老先生曾說過，“大學者，研究高深學問者也”。現實中的大學充斥著利益紛爭和就業壓力。大學脫離了“高深學問”的學習，仿佛成為“職業培訓學校”，就業率成為衡量一所大學優劣的重要標準。醫學院的學生，大一大二學習本專業醫學課程，大三就在醫院實習，早早地經歷醫院中的“人情世故”。這樣看來，大學五年的學習，關于“學問”的學習時間遠遠不夠，大學更重視培養學生的專業能力。學校課堂也更傾向于教授提升學生專業技能的知識，而忽視開設“通識課程”。不可否認，專業技能對于人們的生活很重要，一份安穩的職業是一個人安身立命的基礎。但是我們更要追問，大學教育僅僅重視學生專業技能的提升一定能培養好的專業人嗎？一個好的專業人僅僅需要專業知識和素養就足夠了嗎？

1.3 忽視學生道德的發展

現實教育中，教師以“分數”論學生，忽視學生道德品質的培養。成績好的學生就是“好學生”，成績差的學生就是“差生”。而道德似乎與學生的好壞無關。我曾親耳聽到弟弟向我控訴，他的班主任看到他和一位“成績好的好學生”吵鬧，不問緣由便懲罰我的弟弟——僅僅因為他是一位“成績不好的差生”。上小學的弟弟疑惑地問我，為什么獲得“三好學生”同學實際并不好呢？我問他哪里不好，他說那位同學私底下總是欺負其他人。正是教師長久以來的這樣一種觀念，重視成績而忽視學生的道德教育，使得社會中“高學歷犯罪”、“中學生殺害教師”的新聞屢見不鮮。因為無論是高學歷者犯罪還是差生殺害教師，這些事件發生的根本原因都包括一條——在他們所受的教育之中，道德教育的作用微乎其微。

2人工智能對傳統教師提出的挑戰

2.1 人工智能將取代“應試型教師”和“專業化教師”

人工智能教師的出現將取代“應試型教師”。“小胖機器人”，它的肚子里裝滿了可以媲美全國優秀教師的教學知識，稱得上是一個有問必答的家庭教師；智能導師系統在教育中運用，如句酷批改網，能夠對每一位同學的作業都進行批改，并智能地給出批改意見。[2]人工智能的知識貯備量遠遠比一名人類教師豐富，它絕對可以作為一名知識淵博的教師教授學生新知識。這樣的人工智能教師相較于“應試型教師”不僅在知識傳授方面優秀得多，而且“隨叫隨到”，滿足你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學習的要求。試問“應試型教師”怎么不能被人工智能教師所取代呢？“專業化教師”過度重視學生專業能力的提高，培養的是普通的專業人才，如會計師、醫生、廚師或者翻譯等。而未來，人工智能將取代這些專業人才的絕大部分工作。2017年8月，“會計機器人”正式在長沙投入使用。只要將公司發票、工資發放等數據錄入該機器，幾乎同時，“會計機器人”就能將記賬憑證、利潤表等生成。[3]經核對，由該“會計機器人”自動生成的數據全部正確。“會計機器人”工作效率極高，工作時間長且任勞任怨。如此看來，不久之后全國會計師的工作都將被會計人工智能搶走。在醫療診斷方面，由沙特阿拉伯國王大學Saito教授等開發的醫學診斷專家系統，通過學習和訓練，診斷準確率不亞于相關領域最博學的專家。[4]除此之外，談判機器人、工業機器人等也越來越多地運用到生產之中，普通專業人才的就業處境將越來越艱難。當教師精心培育的專業人才并不能獲得一份安穩的工作，那么專注于專業教育的教師又有什么優勢可言呢？人工智能時代，專業教師將超越專業人的培養——尋求培養更豐富，更全面的人，才能不被人工智能時代所淘汰。

2.2 人工智能時代更需要道德教育

人工智能有一定的 “自主性”可能帶來某些安全隱患。其一，傳播虛假消息。2017年8月8日，四川九寨溝發生了一起七級地震，而最先報道這一消息的是人工智能機器人。[5]這是人工智能在信息傳播上的積極應用。但是我們更需謹慎思考，人工智能是否可能傳播虛假消息。其二，居心不良之人利用人工智能作惡的安全隱患。2016年，在深圳舉辦的展會上，因操作不當，“小胖機器人”突然撞向展臺玻璃并導致一名參觀者受傷。[6]這雖然是一起“誤傷”事件，可是也向我們敲響了警鐘：一旦不法分子利用人工智能傷害人類，那么可能帶來巨大災難。任何一個時代都需要道德教育，但人工智能時代對道德教育的呼吁將比任何一個時代更加強烈。人工智能時代，道德教育將被提到一個更高的位置。人工智能時代需要的教師一定是關注道德發展的教師。

3人工智能時代呼喚全人教師的到來

3.1 全人教師應具備的重要素質

約翰·米勒認為全人教師必須具備兩個重要素質：真實和關懷。[7]這里的真實指的是，“人在完全明了其基本生存條件的情況下做出選擇”，“真實的存在是一種自我選擇的存在，真實的人勇于直視自己的生活，不回避基本的責任”。[8]真實既包括對世界的真實認知，同時包括個體面對世界時的“自我”真實——勇敢地面對生活，承擔本該承擔的一切。全人教育的主要目的在于喚醒人對聯系的認識，找到個人在世界之中的位置。全人教師就必須要在這種種聯系之中，做真實的自我。既真實地認識到我們與周圍世界的真實聯系，又在這種真實的聯系之中做真實勇敢的自我。同時，全人教師在與學生交往的時候，要明白“教學技巧、教學策略并不是最主要的，過于重視技巧反而會削弱教師真實性”，面對學生“教師首先就應該保持自己的真實性，以自己的真實的內心世界去影響學生”。[11]教師如果能真實地認識到他與學生之間的種種聯系，那么他就必然會關懷學生。因為“關懷是一種最真實的存在”。[9]

3.2 全人教師難以被人工智能教師所替代

智能導師系統，小胖機器人等人工智能教師出現，意味著知識的傳授，作業的批改都可以由人工智能代勞，那時我們人類教師不得不面臨這樣一個問題，如何成為一名難以被人工智能替代的教師？

教師要想增強其不可替代性，除了有基本的教育和專業知識以外，更需要的是對學生真實的關懷，師生間情感的碰撞。全人教師正是這樣一位關注潛能關懷學生，旨在培養“偉大的人”的教師。人工智能有強大的邏輯推理功能，卻沒有情感的交流；人工智能有豐富廣博的知識準備，卻沒有屬于人的人文關懷。真實的關懷和情感的交往，這是人工智能教師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可能具備的。但是全人教師可以。雅斯貝爾斯曾說過“教育是人的靈魂的教育”。教育是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活動，傳統的教師專注于知識和技能的教學，忘卻了教育的本質其實是關于人的培養，把自己變成了只關注分數和升學率的與“人工智能”相似的“冷冰冰的人”。而全人教師則是站在生命關懷的角度，傳遞給學生除知識以外的關于生命、自然、他人等更為整全和溫暖的東西——一種善好和美好的知識。“全人教師關懷學生，會不加選擇地和每個學生在一起，與學生共處，直接參與學生的生活”。[10]只有這樣的教師才能真正走進學生，與學生在一起。只有教師和學生真正在一起才能使學生成為獨立、美好和整全的人。

3.3 全人教師培養的學生更容易適應人工智能時代

全人教師因為其真實和關懷的素質難以被人工智能所替代，同時，通過全人教師培養的學生更能適應人工智能時代。其一，全人教師不是把知識強硬地灌輸給學生，他更重視學生意義的獲得。學生不是死記硬背知識的書呆子，他關于知識和世界有更多自己的理解。其二，全人教育更重視整全的個體的培養，認為一個專業人的前提首先得是一個完整的人。“用專業知識教育人是不夠的。通過專業教育他可以成為一種有用的機器，但是卻不能成為一個和諧發展的人。要使學生對價值有所理解并且產生熱烈的感情，那是最基本的。他必須獲得對美和道德上的善的鮮明的辨別力。否則，他——連同他的專業知識——就更像一只受過很好訓練的狗，而不像一個和諧發展的人。”[11]整全的人在任何時候都能獨立自主地進行選擇，更能迎接人工智能時代的變化。其三，全人教師培養的整全的人，一定是道德品質高尚的善好、正直的人，這樣的人正是人工智能時代所需要的。

參考文獻

[1] 胡銳.當下的應試教育[D].內蒙古師范大學，2014.

[2] 蔣艷，馬武林.中國英語寫作教學智能導師系統：成就與挑戰——以句酷批改網為例[J].電化教育研究，2013.34（7）：76-81.

[3] 小李卓.“大白”醫生4.8秒診斷100份病例[N].長沙晚報，2017-08-28（003）.

[4] 孔祥溢，王任直.人工智能及在醫療領域的應用[J].醫學信息學雜志，2016.37（11）.

[5] 李艷.你看到的第一條九寨溝地震信息是機器人發布的[N].科技日報，2017-08-10（003）.

[6] 王甄言.“機器人砸傷人”是標題黨博眼球[J].聲屏世界，2016（12）.

[7][8][9][10] 張東海，謝安邦.全人教育的理論與實踐[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12.

[11] 愛因斯坦文集（3）[M].許良英等，編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7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