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0年前,我國開始實行改革開放,涌起了一股“打工潮”,很多農村出生的人離開家鄉,南下或北上去了各自夢想開花的城市。而中國也歷經40年的改革開放后,成了世界強國。
“打工潮”的變遷分為“三步曲”:改革開放初期,人流開始“往外走”,還處于混沌狀態和摸索時期;上世紀90年代,迎來“打工潮”高峰,打工環境逐漸規范,打工者的權益得到保護;21世紀第一個10年過后,隨著內地承接產業轉移,越來越多的打工者回到老家就業創業;另一方面,很多當年的打工者成長為高級自領、企業高管,各種新的職業也如雨后春筍,層出不窮,打工的方式和職業也新“潮”迭出。
與此同時,隨著中國經濟地位和國際影響力提升,越來越多的外國“打工族”來中國工作生活。這些“洋打工”或:是想借經濟增長大潮獲得發展的機會,或是希望能在中國實現人生理想,但都以自己的方式適應著中國的生活……
從“打工潮”“到創業潮” 田園 段偉朵
生于上個世紀60年代的河南籍全國人大代表、被稱為“農民工司令”的張全收,對上個世紀90年代洶涌的打工潮至今記憶猶新。在河南省上蔡縣,每逢年后,十幾輛發往廣東的臥鋪客車整裝待發。
在高鐵貫通、高速公路修通之前,從河南到廣東的距離是,走國道2天3夜,若是遭遇擁堵,則要整整一星期,張全收清楚地記得核定40人的車廂內,生生擠滿了160多人。
綠皮火車和臥鋪客車承載的,是一代外出務工者的致富夢,他們成就的,是在國際上圈粉無數的“Made In China”商品。
提及改革40年變化,張全收將農民工的變遷分為“三步曲”:改革開放初期,人流開始“往外走”;上世紀90年代,迎來打工潮高峰;21世紀第一個10年過后,內地承接產業轉移,越來越多的外出務工人員回到老家就業創業。
記者采訪多名河南籍全國人大代表,試圖還原那個激蕩的打工就業40年。一批批鄉鎮企業應時而起
改革開放初期,聯產承包責任制解決了糧食問題,全國人民不再發愁溫飽問題,此時,他們發現,需要一條致富之路。
張全收成為最早走出農田,外出務工的一批人。上世紀80年代開始,全國固定資產投資不斷提升,一批來自農村的小伙子,他們來到城市,進入建筑隊、磚瓦廠,加入修鐵路、公路的行列。
全國人大代表黃久生至今還記得當時的場面:1983年,他跟著工友外出務工搬磚提灰,吃的是大鍋飯,住的是臨時搭建的窩棚,收入是備受村里人羨慕的數字:一天8毛錢。
1986年,中央“一號文件”規定:允許農民自理口糧進城務工經商。在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推動下,鄉鎮企業得到快速發展,中國的東部沿海地區,一批批鄉鎮企業應時而起。“外來妹”的細膩和堅韌
接到源源不斷的訂單,不斷提高生產線的同時,率先下海的企業主發現,需要更多工人。全國人大代表王馨回憶稱,此時,外出打工已不再局限于搬磚砌瓦,越多越多來自農村的女性加入打工者行列,她們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外來妹”。
女工們細膩和堅韌,更適合在南方如雨后春筍般興起的玩具廠、鞋廠、包裝廠工作,她們用柔軟的指尖,為工廠獲得越來越多的訂單。“在訂單多的時候,工人們連夜趕貨,有時候訂單催得急,我們就幾天幾夜不合眼的工作。”王馨提及在東莞打工的那些年,她說,相比守著一畝三分地,報酬也是很可觀的:一個月能拿到兩百多的工資。那一路,走得驚心動魄
如果說,春運是一場人口遷徙,上世紀90年代的春運,就更為蕩氣回腸。張全收提及多年前的那場春運稱,“那一路,走得驚心動魄”。
上個世紀90年代起,迎來全國的打工潮,駐馬店上蔡縣集齊了十輛臥鋪客車,按照核載40人計算,這些車輛的總運力是400人。而當時,拎著大包小包等待坐車的打工者的人數是浩浩蕩蕩的近2000人。
“當時火車票很難買,坐大巴是很多打工者的選擇。能承載不到40人的臥鋪車,最終每輛車拉了160多個人。”張全收說,這些打工者坐在行李上,盤腿擠在一起,沿途上個廁所,就很難再擠上來。
一組數據也印證了打工潮的熱度,1992年,大約4000多萬農民工流入沿海和全國其他城市,這個數據還在年年上揚,1993—1994年增加到6000萬,1995—1996年曾經達到約8000萬。東部沿海省份吸納了中國逾60%的農民工。他們來到密集型出口制造企業,大大推動了珠三角、長三角的發展。
中國加入WTO,帶動農民工工資一路上升
時間的輪軸來到21世紀。中國加入WTO,經濟環境發生深刻變化,東部和沿海地區企業飛速發展,帶動農民工工資一路上升。張全收說,從上世紀90年代初的每月200元開始,逐年上漲,到2008年金融危機前夕,外出務工人員普遍工資是1200元。
2008年下半年金融危機,東南沿海地區國外訂單銳減,企業開工不足,河南300萬農民工失去工作崗位,提前返鄉。
國際金融危機沖擊消退,全國經濟開始復蘇,工廠訂單持續增加,有的地方開始出現招工難。張全收認為,引發招工難原因是多方面,其中包括農民工權利得不到很好的保障,很多政策未得以落實等原因。
“由于之前戶籍制度有多種限制,在外打工,最怕查暫住證,讓很多外出打工者沒有尊嚴。”王馨代表說,農民工人口的增加的速度不能滿足中國制造業規模擴張的速度,也成為招工難的主要原因。
只要提供崗位,他們更愿意回家鄉就業
張全收描述的“三步曲”,轉折從2010年開始。
此時,河南省開始全方位、多層次承接沿海地區和國際產業轉移,用“大招商”結出累累碩果,成為河南省經濟發展的“新引擎”。富士康、格力電器、奇瑞汽車等一批項目落戶河南,為經濟和社會發展注入了強勁動力。
當時,河南有2500萬左右農民工,其中1000多萬人在沿海。“相比年年‘孔雀東南飛,‘雁北飛更有吸引力,只要提供崗位,他們更愿意回家鄉就業。”2006年回鄉建廠的王馨對于這個變化特別有體會,家鄉開了很多工廠和企業,很多返鄉找工作的農民工說,更愿意就近工作,一方面照顧老人和孩子,另一方面在家鄉工作更加體面。
一組數據也印證了她的判斷,2012年,河南省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廳公布的一組數據顯示:上半年,農民工從省外回流71萬人,比上年同期的35萬人增長一倍多。
家鄉已水美路美鄉村振興讓人無憂回鄉創業
張全收代表的是最早外出打工的一批人,也代表了最早收到故鄉的召喚,回鄉創業的一批人。“最早出去打工的農民工,常年夫妻分居、無法跟老人孩子共享天倫,孩子上學問題、住房問題難以解決。隨著河南經濟的發展,在家門口就業的優勢就體現出來。”張全收認為,以富士康為例,當時每個月能拿到2000多元,而且還在逐年攀升。
黃久生認為,常年外出務工的農民工,都有一個情懷:賺夠了錢就回鄉創業,就近和家人們一起做點事情。國家提出了鄉村振興戰略,農村更美了,大伙兒創業的積極性也越來越高。
從“外來妹”到“總經理”,王馨建議,家鄉已鋪就了美麗鄉村道路,拿出滿滿的政策扶持,呼吁更多人回鄉創業。
摘編自大河報客戶端2018年3月13日
第一代打工者的“南渡北歸” 王煜 陳薇
雞年農歷臘月二十三這天,陳永煥喝了八兩白酒。從飯店出來,他心情大好,見誰都是笑瞇瞇,甚至覺得“馬路都比平時要寬一些”。
酒是喬遷酒,這一天,陳永煥搬進了一套新商品房,三室一廳,115平米。他原來的房子住了10多年,樓道里粉刷的石灰漿都快剝落殆盡。
今年46歲的陳永煥,來自江蘇省揚州市下轄的高郵市馬棚鄉。如果不是因為新房喬遷,他大概不會這么早回到家鄉。從20歲起,他便出門打工。從珠三角到長三角,再到越南,陳永煥跟著制造業轉移的步伐,被全球化推著向前走。
這是第一代打工者的故事,是一代人的芳華歲月。
廣東:“建房子就像種水稻”
第一次出遠門這年,陳永煥剛滿20歲。他坐著農村常見的“三輪卡”(一種農用車),來到揚州市江都區,從這里出發,3個多小時后到達上海。接著,從上海火車站前往湖南株洲,再轉車南下,在廣州火車站與工程隊集合,全程耗時三天兩夜。
站在上海街頭,陳永煥的眼前,是此前未曾見識過的世界:高樓、洋房、方頭方腦的桑塔納汽車,衣著入時的紅男綠女在平整的柏油馬路上來來去去。
1年前,陳永煥從揚州的一所農村初中畢業。學業并不順利,他索性不再升學,進入離家不遠的一家國營服裝廠做學徒工,每天上班8個小時,一個月掙120塊錢。
后來,一位老鄉告訴他“廣東好”,在廣東做一名焊工,每個月可以掙500元錢,算上加班費,月收入可達700元,接近他在本地工資的6倍。
陳永煥想去試試,改善收入之外,也想出去看看“廣東人怎么過日子”。此前,陳永煥的南國印象,是電影里的喇叭褲、年畫上的波浪頭、還有港產片里令人眼花繚亂的茶點。
陳永煥到達廣州的這一年,是1992年。那一年,鄧小平發表南巡講話,提出包括“計劃和市場都是經濟手段”等論斷,推動了中國改革開放的進程。
這是一個“春天的故事”。一千公里之外,陳永煥的人生,被南方來的風吹醒。
改革開放的橋頭堡,此時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設中。來自揚州江都的“建筑鐵軍”,正在珠三角地區一路攻城略地;“江都建安”的招牌,在南方的紅土地上隨處可見。
出發前,陳永煥穿上了白色運動鞋,理了發,換上一身牛仔服牛仔褲,這是他心目中的“港味”裝扮。
落地之后的陳永煥,面對滿大街穿著短褲T恤的男男女女,才有些懊悔自己穿得太正式。
在廣州,他看到路兩旁林立的塔吊,“建房子就像種水稻”。他還第一次見到幾百種花樣的廣式早茶,嘗到“看起來很清爽”的粵菜,并很快愛上吃叉燒。
“改革開放最前沿”的生活圖景,讓陳永煥經歷了一次心理沖擊。在陳永煥的記憶中,粥就是大米和著水,但“廣州人吃的粥,里面居然還有肉”;他發現很多廣州人不在家做飯,“天天下館子”。
昆山:熟悉的工友
陳永煥在工地上做安裝工程,也做電焊工。身邊有來自五湖四海的工友,他們被稱作“淘金者”。園區一個接一個開,工廠一家接一家建,陳永煥的工作地點,就一個接一個換。從廣州到珠海,從東莞到中山,從肇慶到江門,8年間,他幾乎跑遍了珠江三角洲。
一個黃昏,在深圳干活的陳永煥,爬上70米高的塔吊作業。回望幾年前初到時的農田,已經建滿高樓,工地相互連接著,似乎看不到終點。
珠三角的八年,頑強地在陳永煥的生活里烙下印記。至今,他仍然喜歡吃大排檔,請客愛去粵菜館,尤其好喝湯。
從20歲到28歲,陳永煥的“青春歲月都留在了廣東”,那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用陳永煥的話說,是“全國人民看廣東”的十年。
進入21世紀后,陳永煥漸漸感覺到“環境在變”。園區建得少了,活也越來越難接,曾經遍布珠三角的鞋廠、電子廠陸續撤退,換成了各類帶有“科技”字樣后綴的“新企業”。
同一個廠區里的伙計告訴他,很多老板都將工廠開到了長三角地區。
那幾年間,廣播里、報紙上,園區的宣傳欄上,都在談“產業升級”,他不是太明白,但當廣東的工資好幾年固定在每天60元時,他聽說,“到了江蘇昆山,一天能賺90元”。
陳永煥準備走了。那時候,他的女兒剛滿一歲,他需要掙更多的錢。
2000年春節后,陳永煥踏上歸途,回到揚州老家。
昆山離家鄉揚州很近,老鄉也多,陳永煥很快找到了新工作。18年后,再回憶起初到昆山的這一天,他說,眼前的場景,仿佛時光倒流。
他看到熟悉的塔吊、貨車,甚至是熟悉的工友。“到處是工廠,到處在建設”,大片大片農田被圈起、平整、建上廠房,“臺商排著隊等入駐”。在這里,“時間就是金錢”被再一次詮釋,“廣東人走路很快,來了昆山之后發現,這里的人走路更快。”
新建的昆山工業園區,與廣東相比更為規整與封閉。住宿從廣東的大通鋪,變成了四人間、高低床;工廠里有食堂,一般生活需求不需要出廠,沒有了廣東工廠外成片的大排檔。
陳永煥的收入從每天90元,逐步漲到200元。“只要工廠在建,就會一直有活干”,他想。
又是一個十年,變化悄然出現。
陳永煥發現,從2010年往后,活兒越來越少了;收入則在漲到260元每天后,開始停滯。
彼時,昆山賴以為榮的出口加工業,正在探索升級中。整個中國都在進行一場由“中國制造”向“中國智造”的轉型。幾年間,高新技術企業進來了,創業孵化基地取代了工業園區。
“再干幾年。就回家”
2016年春節過后,一名工友找到陳永煥,向他推薦了一個去處,越南。沒有出過國的陳永煥答應了。
期間,陳永煥回了一趟廣州。這時再也不用通宵排隊搶票,擠上“廁所里都站滿人”的綠皮車了。他用一只千元國產手機,從12306客戶端買了一張從南京南站到廣州南站的動車票,車程8個小時。
陳永煥去了當年工作的地方,廣州市黃埔區某工業園區。工廠門前的大排檔還在。打工20多年,青絲變白發,女兒快20歲了,仍然只能一年回家見一次。
他覺得有些累了,“再干幾年,就回家”。家鄉已經滿是高樓和園區,收入不比廣東,最關鍵是,能照顧家里人。
摘編自《新京報》2018年2月19日
“鞋博士”:從農民工到“準市民” 韓巖 孟珂
“西安人,又回城里去呀!”
劉貴鋒每次從旬邑縣老家出發前往西安,都會有鄉親這樣和他半開玩笑地說。他總是笑呵呵地回一句:“走!一塊兒進城去!”
今年45歲的劉貴鋒已經記不清,自己曾在這條路上往返過多少次。這條路見證了他17歲那年踏著“打工潮”第一次走進城市,見證了他在一路摸爬滾打中身份、生活、觀念的一系列變化。
“我也算是個‘準市民了”
劉貴鋒在西安開了一家修鞋店。盡管從1990年開始就來到西安打工,但直到2016年11月,接手了別人轉讓的這家店之后,劉貴鋒才覺得在西安站穩了腳跟。
劉貴鋒清楚地記得自己這些年闖蕩的足跡。在農村勞動力大規模進城務工的浪潮中,他從農民變為農民工,在早點鋪和夜市上做過廚子,在農貿市場擺過攤賣過菜,在建筑工地扛過水泥,在服裝商城收過廢品。
后來,劉貴鋒瞅準了修鞋的行當。進行相關技術培訓后,他接手了太乙路上的一家修鞋店,決心潛心經營,在西安扎下根。
現在,每當劉貴鋒回到旬邑縣老家,鄉親們和他打招呼時準會說“大城市的人回來啦”。這讓劉貴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忍不住開心:“我也算是個‘準市民了。在社區交夠兩年社保,就能在西安落戶了,到時候就能成為真正的市民。”
“孩子能進城上學了”
1997年,劉貴鋒回老家結婚,1999年大兒子出生。
他說:“以我當時的經濟能力,還不能把孩子接到城里撫養,而且孩子上學也是個大問題。”
多年過去,劉貴鋒的生活發生了諸多變化:從沒活兒干拿不到工錢、曾經整整兩天沒吃上一口飯,到收入穩定讓一家人不愁吃穿;從和工友在城中村20平方米的平房里擠了七八年,到在老家的院子里蓋起能容納三代人的新房,再到租住在修鞋店附近78平方米的小三室……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但不能給孩子更多的陪伴,始終是劉貴鋒的心結。
起初,劉貴鋒一人外出打工,妻子尚且能在老家照看孩子。2016年,妻子也來西安找了份工作。當時,他們的小兒子剛上4年級,年僅9歲。他們不得已只能把孩子送進縣城的寄宿學校。
2017年春季開學,劉貴鋒的小兒子按政策就近入學,在太乙路小學上了4年級。“孩子能進城上學了,我這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說話間,劉貴鋒的臉上有著掩不住的喜悅。
“鞋博士”的新規劃
“2007年左右,我的廢品回收生意做得最好的時候,手里的錢能有二三十萬,西安剛開始流行大靈通的時候我就買了。”劉貴鋒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
讓劉貴鋒最引以為豪的,莫過于他已經培養出了一個大學生。2016年,大兒子考上了山西一所一本大學。
欣慰之余,劉貴鋒對自己也有著新的規劃。他給自己的店起了個洋名兒叫“鞋博士”,這也是他對自己的期許——做一個技藝精湛的修鞋匠,在平凡崗位上創造不凡的業績。
他琢磨著,等手頭有了積蓄,要買一套全產權的商品房,也許還能把自己的修鞋店做成連鎖店。
摘編自《陜西日報》2018年3月14日
旅游式打工:不一樣的人生體驗 吳鐸思
諾大的庭院里,滿滿的綠意。在廈門環島路的一家民宿,以“打工換宿”的形式受到旅行者的歡迎,不少年輕人來到這里,幫民宿做些服務工作,以換取食宿,以生活的方式接觸社會,從生活的角度來了解這座城市。
“打工換宿”這種旅游方式在日本、澳大利亞、新西蘭、美國、加拿大等國家和地區十分流行,尤其受年輕人的喜愛。他們以勞動、專業技能換取免費食宿或者金錢,主要目的是希望通過在當地工作和深度旅游的經驗,真正融入當地生活。
近年來,我國不少地方也開始興起,不少年輕人特別是大學生利用假期,選擇出門打工度假,在邊打工邊度假中收獲不一樣的人生經歷。
不一樣的人生體驗
“花很少的錢,去了不少地方,而且不是走馬觀花的游玩。”小石是福建師范大學的一名在校生,從大一開始,就嘗試“打工換宿”,通過這種方式,他在北京呆了一個多月,游遍了大大小小的景點,在麗江、三亞也都留下了他的足跡。
小石告訴記者,這種旅行方式很適合年輕人,他身邊不少人都嘗試過。“主要是幫助做些簡單的活,比如打掃衛生、接送行禮等。基本實行輪班制,干一天休一天,可以自主安排時間游玩。”
據專業人士介紹,民宿所提供的工作機會,大致分為“一般換宿”與“專業換宿”兩大類,前者指打掃、鋤草等體力活,后者則包括烹飪、翻譯、裝潢、導覽、田野調查等。如果擁有酒店、餐飲方面的專長,或是在旅游方面很有經驗,更容易被挑中,可負責煮飯、花園布置、拍攝等工作。
陳冰剛工作不久,但她卻是一名資深的“打工換宿”旅行者。她用極低的花費游覽了南亞、中東和非洲的十多個國家,體驗到了各國的風土人情。
廈門馬克客棧開展“打工換宿”有7個年頭了,每次交換期限為30天。該客棧制定了一套制度,來保障參與者的權利與義務。大學生來這,主要做些房間清潔、前臺管理、幫客人倒茶、接送客人等工作。
“決定想去的地方后,就可以開始針對特定范圍尋找工作機會。”陳冰介紹說,目前網絡上有很多經驗分享、雇主也會主動發出征人啟事,要想“打工換宿”順利,一定要做好事前功課。
吸引年輕勞動力助力旅游業
“通過工作,換來的不僅是免費食宿,還換到了一份有趣的經歷,對自己的成長很有幫助。”小石說,通過“打工換宿”這種旅行方式,不僅做到深度游,真正了解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而且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通過工作鍛煉,培養自己的獨立性與待人處事能力。
小石說,現在年輕人之所以熱衷于“打工換宿”,最主要動因包括開闊視野、提升語言能力與培養獨立性、滿足對世界好奇等。
廈門馬克客棧負責人馬克認為,“打工換宿”受到青睞是因為它可以讓旅行者用新方式了解一個地方的風情,“用不一樣的方式去生活,它并非是純粹的旅行,而是用生活的方式去旅行。當然,這種旅行方式對民宿業者和旅行者來說都是雙贏。”
對于民宿業者、旅游機構而言,“打工換宿”的新潮方式可以吸引年輕勞動力,以緩解勞動力的短期不足,助力當地旅游業的發展。
摘自《海峽都市報》
都市新潮打工族 文松國
新聞線人、精神護士、鐘點文秘、專業道歉人、租房經紀等,這些都是現代都市涌現出來的新潮職業。
新聞線人:從“摩的”司機到“報料大王”
由于報業競爭日益激烈,如何獲取獨家和第一手新聞,便成了各家報社的“殺手锏”,于是他們紛紛打出有償征集新聞線索的口號。基于此,一種以專門提供新聞線索獲取酬金為謀生手段的職業新聞線人也就應運而生了。
來自湖南的阿軍,原是穿梭于深圳市龍華鎮大街小巷的一名摩托車拉客仔。一次,拉客途中他碰巧目睹了一場車禍,他給深圳的一家報社報料后獲得100元報料獎,從此改變了他的命運——他成了一名專職新聞線人。一開始,他還是以摩托車拉客為主業,同時充當兼職新聞線人。后來,他利用當“摩的”司機的有利條件,結識和培植了一大批“新聞耳目”。短短一年多時間,由于他接連報出了七八個新聞猛料,他被深圳、廣州多家報社的記者當作朋友,還被他們譽為“民間記者”、“報料大王”。現在,他的報料月平均收入已達到數千元,成了一個名副其實靠報料為生的職業新聞線人。
精神護士:精神陪護陪出一片天
孤獨已日漸成為許多居住在鋼筋水泥樓里的城市人的流行“病”,他們渴望傾訴,渴望有人慰藉他們內心的孤獨。精神陪護成了他們迫在眉睫的精神需要。從事這一精神陪護工作的人群,人們稱之為“精神護士”。她們一般以鐘點計酬,價格可以事先約定,一般為每小時20—50元之間。服務對象多為隨兒女居住或閑居在家獨處的老年人。
30歲的劉小姐是湖北襄樊人,2000年初下崗后,她來到了深圳,暫住在寶安區一個開有商鋪的高中同學的家里。同學兩口子上班后,空蕩蕩的家里就剩下同學從鄉下來的老母親。劉小姐的到來,老人像是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一天到晚拉著劉小姐說個沒完,精神也好了許多。老人的變化讓孝順的兒子大為吃驚,了解情況后,他感嘆之余,干脆就提出讓劉小姐不用找工作了,只要她陪著老人說說話,散散心,包吃包住之外,每個月付給她2000元工資。受此啟發,在內地一直干工會工作的劉小姐覺得陪護老人應是一種很有前途的職業,因為像深圳這樣的新興移民城市,年輕人大多為生活為前途而拼命工作,在物質上盡量滿足老人,對于老人的精神需求相對地就忽略了。于是,劉小姐又讓同學介紹了小區里的幾位平時孤身在家的老人,作為她的陪護對象。從此,劉小姐就做起了專職的“精神護士”。如今,劉小姐的月收入已達到五六千元,遠遠超過了她當初南下時定下的奮斗目標。
鐘點文秘:一片方興未艾的處女地
時下,有一種職業在大都市悄然走紅,它就是“鐘點文秘”。所謂“鐘點文秘”,就是指一些商務單位因業務需要,通過電話、電傳或者網上招聘等方式,“遙控”文職人員,讓其在網上或親自到客戶公司計時服務的一種新型服務方式,主要對象為一些白領青年和在校大學生。這些年輕人利用業余時間,為客戶臨時服務,并按時間收取酬金。
馮先生畢業于甘肅一所大學的中文系,在大學的四年時間,除練就了一手好文章外,英語成績也相當不錯。畢業后,他被深圳南山區一文化單位聘用。工作之余,他常常爬爬格子,偶爾也上上網。因為他的名字頻頻在報紙雜志上露臉,漸漸地,他有了點名氣,周圍一些沒有專職文秘的企業和公司找上他,要他寫個報告或宣傳文章什么的,順便還捎帶上弄個翻譯資料。當然,每一次的報酬都不低,一篇千字文,酬勞是300元,高的甚至達到了800元。如此一來,他每個月賺取的外快都超過了他的工資收入。嘗到甜頭后,馮先生趁熱打鐵又在網上和報紙上打出廣告,專為個人和公司代理文秘工作,可按時也可按件收費。結果,找他的人紛至沓來。馮先生笑言,因為一些企業和公司規模小,請專職文秘不合算,鐘點文秘正是迎合了這種需求。
專業道歉人:道歉是一項甜蜜的事業
日前,國內某些大都市出現了專業道歉人,他們專為一些鬧了別扭卻彼此不好協調的人提供專業服務。比如夫妻之間、朋友之間以及同事之間等。
阿蓉來自天府之國四川,文文靜靜,卻又不失潑辣。說起當專業道歉人的起因,她至今仍記憶猶新。那是2000年9月的一天,因為一位同事給客戶錯發了一份傳真,在接到客戶的投訴電話后,來自臺灣的上司不由分說就對身邊的一位女同事發起了火,這位女同事被搞得莫名其妙,委屈得當場哭了。事后經了解,發現是另外一位同事所為。這下,臺灣上司很沒面子,想道歉卻又拉不下臉面,于是委托阿蓉代為道歉。當阿蓉把上司的歉意轉達給這位女同事時,女同事的臉色這才由陰轉晴。事后,上司為表示感謝和誠意,還專門請她們喝了一次咖啡。
后來,細心的阿蓉發現了許多類似的尷尬現象,而當事人卻因為面子問題或表達能力等原因,芥蒂和誤會非但沒有消除,反而將事情弄得更糟,這讓阿蓉萌生了創辦專業道歉公司的想法。為穩妥起見,阿蓉花了一個星期對市場進行了問卷調查。令她驚喜的是,調查結果比她預想的還要好。經過緊張的籌備,一個月后,阿蓉的“含羞草”道歉公司正式開張營業了。開業那天,她公司的電話幾乎被打爆。目前,阿蓉的公司已有18名員工。談及未來,阿蓉充滿信心地說:“道歉既是一種學問,也是一門藝術,它不但要求道歉者具備豐富的人生閱歷和禮儀知識,更重要的是要表現出一種發自內心的真誠。每當看到客人在我們道歉之后冰釋前嫌,握手言歡,那種感覺真是比吃了蜜還甜。”
租房經紀:靠“吃租”的“二房東”
鄭先生原是深圳崗廈一家外資公司的行政助理,3年前,他老家山東來了幾個老鄉,要他幫忙找工作。管吃管喝倒也算了,為難的是給他們安排住處。租房過程中,鄭先生無意中有了一個大發現:竟然有人專門從房東手里包下房子,然后轉手租給打工一族,自己從中賺取差價。鄭先生從中發現了商機。一個月后,他拿出打工幾年的部分積蓄,在公司附近包下了一棟剛剛完工的6層私人住宅。沒幾天,所有的房間全部租賃一空。他一算,這棟房子每個月就可賺取差價4000多元,一年下來就接近5萬元!僅僅轉一下手,不用每天上班下班,只需平時管管水電,月初催催房租,就能輕松地賺到相當于以前上班的收入。這以后,鄭先生干脆辭了職,做起了專職的租房經紀人。一看到那些人氣旺的地帶建起了新的私房,他立馬就交下定金把它租下來。
如今,鄭先生不僅在市區買了一套住房,還把一家老小從山東農村接了出來。說起他的故事,鄭先生毫不諱言地說,其實他就是一個靠“吃租”的“二房東”。
摘編自新浪網
“洋打工”淘金中國 程婕
近年來,隨著中國經濟地位和國際影響力提升,越來越多的外國“打工族”來中國工作生活,他們被稱為“洋打工”。這些“洋打工”因為不同的理由踏上這片土地,或是想借經濟增長大潮獲得謀生機會,或是熱愛中國文化希望體驗不同的生活,或是希望能在中國實現人生理想,但都以自己的方式適應著中國的生活,也潛移默化地改變著中國人對世界的認知。
從中國邊境小鎮到國際化大都市,都有外國“淘金者”的身影。按照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2010年全國外國人總數為59萬,分布集中在東南部大城市,其中上海14萬人,北京9萬人,廣東7萬人。來華外籍人士中有22%的人來華目的是就業。“半個中國人”
德國人Uwe Guemmer先生現在天津某酒店擔任餐飲部總監,他前前后后在中國的香港、澳門、上海、北京等地工作和生活了十幾年,不僅如此,還娶了個中國女孩做老婆。套用我們中國民間“一個姑爺半個兒”的說法,Uwe Guemmer先生算得上是“半個中國人”了。1964年出生的他,很喜歡自己“龍”的屬性,他說,我知道龍在中國意味著什么,所以我很愿意告訴人們——我屬龍。
Uwe Guemmer先生喜歡中國的古董,比如中國的古瓷瓶、筷子架;比如中國的古木器、小擺設;比如中國的水墨畫、書法等等。他很得意地告訴記者,目前他已經有了十幾件收藏,都在他德國的家里。他還對京劇臉譜格外喜歡。
Uwe Guemmer先生說,他1991年第一次來中國時,手續還很復雜,現在不同了,中國正在以一個大國的姿態向世界開放。在他看來,中國對世界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國家,所以很多外國人都想來中國看一看,親身感受一下中國的變化,他是幸運的。
學習酒店管理和餐館的Uwe Guemmer,二十幾年來,一直在亞太地區工作,雖然工作性質是相同的,但在不同的國家工作和生活感受卻大有不同,盡管這些國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給他印象最深的還是中國,“中國太大了,工作之余,有太多的事情可做——購物、旅游等等”,他告訴我們,工作之余他去過中國的很多地方,比如唐山、承德、哈爾濱、蘇州、香港、澳門、三亞等。但在其他一些國家就不同了,比如在韓國,他的大部分時間是用來工作的,因為,除了工作,實在找不到更多的事情做,最多也不過是去健身。在中國,每一個城市都有著它不同于其他城市的魅力,比如北京,古老而現代,一進入這個城市,他就被這個城市悠久的歷史所吸引了,因此工作之余,他總是要到處走走,故宮、北海、頤和園,哪怕是最普通的胡同,也讓他感到有無限的內涵。比如上海,時尚而開放,置身其中,真的會被這個城市人們開放而現代的思想所感召。
“我愿意一直在北京呆下去”
在北京工作的老外中,大川正信無疑是比較風光的一個。作為北京電通廣告有限公司的董事和副總經理,他的生活與事業一樣蒸蒸日上。
大川的中文出奇的好,這緣于他的三次中國之旅,第一次早在1977年,他被日本外務省派到駐華的大使館;第二次從1984年至1988年,此時的大川已進入電通公司;從1994年到現在,大川一直杲在北京。作為最早來華工作的那批老外,大川深刻的感受著這個城市的變化,從中山裝、藍褂子的刻板印象,到今天街頭的五彩繽紛。
以前大川總認為中國要用漫長的時間才能追上日本的腳步,但是在北京工作后,大川的看法徹底改變:“到2020年,中國會達到與日本一樣的水平甚至更好。”以前他們公司的人不太愿意被派到中國,現在都爭著來,因為大家發現這是塊“淘金寶地”,有許多生意可做。
“我愿意一直在北京呆下去。”這是大川的心聲。對中國歷史文化深感興趣的他去過北京周圍所有的景點,對燕京八景倒背如流。大川說:“你知道嗎?現在每次去別的地方,當飛機降落在北京時,我都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
2010年,在中國工作的日本人岸明獲得了北京市勞模稱號。岸明原本是日本一家著名醫藥企業的技術骨干,但事業心很強的他一直在尋找更大的挑戰。1994年,作為泰德制藥有限公司建廠的指導專家,岸明第一次來到中國,并在2005年選擇在中國工作。他坦言:“我并不缺錢,來中國不是為了錢,現在的收入只有在日本的三分之一。我的舞臺在中國,前半生我做我該做的事,后半生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
“在中國生活久了。就愛上這里了”
山東青島,金慧珠和金慧妍是來自韓國首爾的親姐妹,已經在中國生活了23年。上世紀末,眾多韓國企業來到中國投資設廠,很多投資項目都涌向了靠近韓國的山東。那時,金慧珠和金慧妍的父親,作為一家毛絨玩具制造廠的管理層,來到威海工作。由于想念妻兒,1995年父親把一家人都接到了威海。兩姐妹小學在威海念,中學在杭州念。到了大學,姐妹倆就來到了靠近父親工作地點的青島。畢業以后,姐妹倆辦了工作簽證,在青島一家咖啡店工作。店里不忙的時候,金慧珠和金慧妍就會跟同事一起,組團打游戲。“在中國生活久了,就愛上這里了。生活很方便,美食種類多。我就想在中國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金慧妍笑著說。
27歲的金旭哲來自韓國釜山,剛從大學畢業,他選擇留在北京的主要原因還是覺得中國的經濟發展前景不錯:“我回國發展前景也不是很好,韓國國內的經濟狀況也就是這個樣子了,還不如在中國做一做努力。”另外,他也坦言,在中國的韓資企業工作,像他這樣的新手開始的時候大約能拿到2000美元月薪,以這個薪水在北京生活還是比較舒適的。
1/4老外高管年薪超30萬美元
在中國的外籍打工者可能拿著冠蓋全球的高工資。2014年,匯豐銀行公布的移民調查報告顯示,約1/4的外籍人士年工資超過了30萬美元。該報告認為,中國是一個快速發展的經濟體,在提供更高報酬的同時,生活成本相對較低。在中國工作有更高的薪水報酬無疑是鼓勵員工接受外派職位的原因之一。
該調查僅針對匯豐銀行離岸銀行客戶開展。記者注意到,匯豐此次調查的對象主要是外國公司在中國的高管。
該項調查征詢了生活在34個國家或地區的外籍人士的意見,主要關注其在當地的居住體驗、經濟狀況和養育子女三個領域的指標。
報告顯示,在中國,76%在中國的外籍人士到中國后購買能力增加,約1/4的外籍人士年工資超過了30萬美元,這個數字超過了任何國家外籍人士收入的比例。大多數外籍人士去中國是為了尋求更好的事業發展。
無論是作為企業主還是員工,53%的外籍人士看好在中國有更好的工作機會,而全球平均水平為38%。有43%的外籍人士稱他們在中國擁有更積極的社交生活(全球平均數據為28%)。
摘編自《北京青年報》《天津日報》、鳳凰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