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識圖譜分析公立醫院管理領域研究熱點與趨勢

徐靜，張詩鈺，申俊龍(南京中醫藥大學衛生經濟管理學院，南京市 210023)

醫院管理是按照醫院工作的客觀規律，運用現代的管理理論和方法，對人、財、物、信息、時間等資源，進行計劃、組織、協調、控制，充分發揮整體運行功能，以取得最佳綜合效益的管理活動過程。醫院管理既是一門新興學科,又是衛生改革發展與衛生事業管理的中心環節,還是社會各界普遍關注和重構衛生政策框架的焦點議題[1]。公立醫院和民營公立醫院管理的研究側重點通常有所不同，公立醫院回歸公益性,是醫療衛生規律和制度發展現實的雙重必然[2]。作為占絕大多數的公立醫院，了解近十年國內外的研究熱點和趨勢是什么，可以完善公立醫院管理。筆者通過CiteSpace知識圖譜分析，旨在分析近十年國內外公立醫院管理的熱點和發展趨勢，以及存在的問題，并進行對比，希望對從事公立醫院管理的研究者有所裨益，也希望對以后公立醫院管理有所理論上的借鑒和創新。

CiteSpace是美國德雷塞爾大學的陳超美教授基于Java語言開發的一款信息可視化軟件，利用數據挖掘、科學計量、信息分析等一系列處理來展示某一學科領域的知識特征，通過可視化圖譜的繪制來形成對學科發展前沿的探測和學科演化潛在動力機制的分析[3]，主要用于分析和可視化共被引網絡、關鍵詞、作者和機構等，幫助探測知識領域中研究的熱點問題和潛在的新趨勢[4]。分析作者的合作關系可以發掘該領域的關鍵作者及學術親緣關系[5]。

1 資料和方法

1.1 資料來源

1.1.1 國內資料來源。本研究選取了2007—2017年中國知網庫中符合條件的數據。以“公立醫院”合并“管理”為主題詞進行檢索，選擇的是SCI、EI，核心和CSSCI期刊庫中的文章，學科選擇的“醫藥衛生科技”和“經濟和管理學”，共搜索到1 046條數據，刪除不相關數據(本文只研究二級以上的公立醫院管理)，對剩余的486條數據進行分析。

1.1.2 國外資料來源。本研究選取了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以“public hospital”合并“management”為主題詞，時間段為2007—2017年，學科類別為“management”，文獻類型為“article”進行檢索，共檢索出115篇文章。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知識圖譜的方法為基礎，對2007—2017近十年國內外研究公立醫院管理的文獻進行分析。本研究采用CiteSpace4.0進行公立醫院管理的關鍵詞知識圖譜進行分析，閾值采用(C，CC，CCV)的方式設置，分別為(2,4,16)、(2,5,17)、(2,5,16)，每一年劃分一個時間段。

2 結果與分析

2.1 發文數量的年份分析

2.1.1 中文發文數量分析。圖1為2007—2017年國內有關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的文獻數量變化情況，2008—2012年呈現緩慢平穩上升趨勢，2012—2014年有曲折下降上升，但變化量不大，2014—2015年有一次大幅上升，達到了近十年的最高峰，2015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城市公立醫院綜合改革試點的指導意見》和《關于推進分級診療制度建設的指導意見》，同時全面二胎政策放開，“互聯網+”開始出現并初具影響，由此帶來的研究必然增多。

2.1.2 英文發文數量分析。圖2為2007—2017年國外有關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的文獻數量變化情況，2007—2011年呈現平緩快速上升趨勢，2011年達到頂峰，2011—2015年呈現U型，2015—2016年有大幅下降。

2.2 近十年國內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關鍵詞知識圖譜分析

2.2.1 近十年國內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熱點與前沿。

(1)近十年我國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熱點與前沿。特征詞或關鍵詞圖譜，配合突現詞(burst term) 功能的使用更有利于人們分析研究熱點及前沿的演變[6]。關鍵詞是對論文內容的高度概括和提煉，因此高頻關鍵詞常被用于確定一個研究領域的熱點[7]，本文對關鍵詞采用可視化分析，旨在分析近十年國內外公立醫院管理的研究熱點。

圖1 近十年我國公立醫院管理發文數量年度趨勢

圖2 近十年國外公立醫院管理發文數量年度趨勢

圖3是有關我國公立醫院管理文獻的關鍵詞共現圖譜，從中就可以看出近十年的研究熱點集中在“公立醫院改革”“財務管理”“預算管理”等方面。圖譜中還有些小的節點未能標出來，出現了“信息化建設”“醫患關系”等，可以看出未來的研究趨勢在于利用現代科學信息技術來完善公立公立醫院管理，并且更加重視醫患關系的研究，努力建設人性化醫院。

圖3 近十年我國公立公立醫院管理文獻的關鍵詞共現圖譜

表1列出了高頻關鍵詞前20，與關鍵詞共現圖譜一樣，其中“公立醫院”“管理”“公立醫院管理”是本文的檢索詞也是整個研究的核心詞，剩余的大致可分為財務管理、人力資源管理和戰略管理。關于財務管理的有“預算管理”“經濟運行”“醫院財務制度”等；關于人力管理的有“績效評價”“績效工資”“績效考核”等；關于醫院戰略的有“公立醫院改革”“新醫改”“公益性”“內部控制”等。由此可以看出我國公立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的熱點和前沿主要還是集中在醫院的財力、人力和戰略等方面，并且研究的主要時間段都集中在2008—2015年。

表1 近十年我國公立醫院管理文獻的高頻關鍵詞前20

(2)近十年國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熱點與前沿。從圖4中可以看出近十年的研究熱點集中在“績效”“衛生保健”“工作滿意度”等方面。其中心度和頻數都差不太多，說明這些研究都沒有太過于偏重某一方面。圖中顯示的高頻詞基本都是和人相關的，績效、滿意度、護理、薪資等，可見國外的研究趨勢是以人為中心的，注重人本管理。

圖4 近十年國外公立醫院管理文獻的關鍵詞共現圖譜

表2列出了近十年國外公立醫院管理文獻的高頻關鍵詞前20，與關鍵詞共現圖譜一樣，其中“醫院”“管理”“公立醫院管理”是本文的檢索詞也是整個研究的核心詞，剩余的大致可分為兩大類，人力資源管理和醫院戰略管理，其中人力資源管理分為患者、醫護人員和醫院其他非醫工作人員。關于人力資源管理的，基本集中在滿意度、護理保健、績效等方面；關于醫院戰略管理的，集中在研究系統、模型、前景方面?？梢钥闯鰢獾墓⑨t院管理研究偏向于人的研究，包括了患者、醫護工作人員以及醫院非醫工作人員的研究，研究患者的滿意度、醫療質量，研究醫護人員的醫療質量、工作滿意度，以及醫患關系，還有其他非醫人員的薪資、績效等，其實都為了反映醫院工作的滿意度如何。

表2 近十年國外公立醫院管理文獻的高頻關鍵詞前20

(3)近十年國內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熱點的對比分析。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得出我國近十年的公立醫院管理偏向于財務管理、人力管理和醫院戰略，國外偏向于人力管理和醫院戰略管理。雖然都是公立醫院管理戰略，但側重點有所不同，我國偏向于政策方面，比如公立醫院改革、新醫改、平衡計分卡等，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盈利；而國外的側重點在于建立一種模型或者組織承諾，以使醫院的滿意度獲得最大，醫療質量得到保證，目的在于人的滿意度。我國的熱點大多以財務管理為主，如何進行預算管理，控制成本，以及人力管理方面注重的也是人員的績效、工資，也都是經濟方面的，注重的是經濟管理；而國外的熱點在于人的滿意度，這個人包括了患者、醫護人員以及醫院的非醫工作人員，強調的是人本管理，以人為本，更注重人性化管理。

這與國內外的國情文化不可區分，我國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和落后的生產之間還有很大矛盾，目前我國只能以經濟建設為中心，所以哪怕是公立醫院，也需要考慮運營成本，也需要經濟支撐；而國外的文化一直就強調人本觀念，“人最為天下貴”，所以一切的出發點和落腳點都是人，以人的滿意度作為公立醫院管理的制高點。

2.2.2 近十年國內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的文獻關鍵詞共現聚類的分析。

(1)近十年我國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的文獻關鍵詞共現聚類的分析。對2007—2017年我國公立醫院管理研究文獻的關鍵詞共現聚類，得到圖5所示結果，共有13個聚類，其中較為明顯的有8個，總結而言還是在醫院的財務管理、人力資源管理以及戰略制定實施方面。同時出現了精細化管理、信息化、大數據的研究，表明公立醫院的管理正在朝著信息化、精準化方向發展，“互聯網+”也正在影響著公立醫院管理。

圖5 近十年我國公立醫院管理文獻的關鍵詞共現聚類

0號聚類反映的是2011年對醫療資源整合與補償機制的研究；1號聚類研究的主要是2011年公立醫院的非營利性以及成本核算；2號聚類是2013年公立醫院的經濟管理，主要從精細化管理方面研究的；3號聚類研究的是2015年的付費方式以及運營效率；4號聚類講的是2013年從信息化角度來進行公立醫院管理，包括財務和人力管理；5號聚類研究的是2015年的公立醫院改革以及制度建設；6號聚類研究的是2012年的人力資源管理；7號聚類主要是2014年的公立醫院改革的具體方面，包括以藥補醫、管辦分離、醫改等，還涉及到了大數據應用研究。

(2)近十年國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的文獻關鍵詞共現聚類的分析。對2007—2017年國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文獻的關鍵詞共現聚類，得到圖6所示結果，共有9個聚類，其中較為明顯的有6個，主要還是人力管理和戰略管理方面，概括為以下四類：

第一類：有關于醫護人員的，包括了醫療質量、工作滿意度、薪資水平、工作環境、績效考核以及醫學人才的培養等方面。

第二類是醫院的非醫工作人員，包含行政人員、后勤人員等，主要是工作滿意度、工作環境、薪資績效以及管理人才的培養等方面。

第三類是關于患者的，主要是患者滿意度、醫療質量、護理水平、住院環境等方面、

第四類是公立醫院的戰略方面，包括組織承諾、醫院改革等方面。

圖6 近十年國外公立醫院管理文獻的關鍵詞共現聚類

可以看出近十年國內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的側重點還是有所不同，跟上面分析的研究熱點的差異一致。

2.3 近十年國內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文獻的作者知識圖譜分析

2.3.1 近十年我國公立醫院管理研究文獻的作者知識圖譜分析。美國的懷特博士[8]認為：作者共現頻次越高,則作者在這一研究領域的學術相關性越強。如表3所示，顯示了我國研究公立醫院管理方面發文最多的十位作者。其中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的鄭大喜是發文量最多的，有7篇(共9篇，刪掉了不相關的2篇)，主要研究方向為醫藥衛生方針政策與法律法規研究，主要從福利經濟學的角度探討公立醫院的公益性[9]；發文量第二的是北京大學第三醫院的郭宛麗，主要研究的是公立醫院管理的成本管理和預算管理方面的；發文量第三的是上海財經大學的李華，其研究的主要是公立醫院的績效評價。

表3 近十年我國撰寫公立醫院管理文獻作者頻率前10

由圖7可看到，作者之間的連線不多，其中連線比較多的是以孫嘉欣為中心的7個人，他們是齊齊哈爾第一醫院的，主要研究的是公立醫院的績效評價；以顏維華為中心的4個人，是重慶市衛生經濟學會的，主要研究的是公立醫院的運營效率和經濟狀況。其他很多作者都沒有連線，說明他們都是獨立完成研究的，作者之間的合作很少。

2.3.2 近十年國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文獻的作者知識圖譜分析。如表4所示，顯示了國外研究公立醫院管理方面發文最多的10位作者。發文量最多的Bartram T，主要是關于公立醫院人力資源管理方面的文章，引用最高的一篇是和發文量第二的Stanton P以及發文量第三的Leggat SG合作的一篇文章，Singingthesamesong:translatingHRMmessagesacrossmanagementhierarchiesinAustralianhospitals(《以澳大利亞管理層研究人力資源管理》)。

由圖8可看到，作者之間的連線相對于我國來說更多，說明合作的意識相對我國而言要好，不過都是小型的偏多，每個團體內的人數并不多。最大的一個團體是以Bartram T為核心的一組人，他們是維多利亞大學管理學院和墨爾本大學管理學院的研究小組。

圖7 近十年我國撰寫公立醫院管理文獻的作者聚類圖譜

表4 近十年國外撰寫公立醫院管理文獻作者頻率前10

圖8 近十年國外撰寫公立醫院管理文獻的作者聚類圖譜

2.4 近十年國內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文獻的機構知識圖譜分析

2.4.1 近十年我國公立醫院管理研究文獻的機構知識圖譜分析。通過研究科研機構的發文數量和合作情況，可以了解我國公立醫院管理研究領域的核心團隊分布和合作情況。經整理，發文量前10的機構如表5所示，我們可以看到從事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的機構大多分布在設有醫學專業的高校和醫院，像發文量最多的華中科技大學，其下屬的衛生管理學院和醫院的發文量均很高。

由圖9可知：機構之間的合作很少，絕大多數機構之間都是沒有連線的，即沒有合作的，更多的是機構內部的合作，這和我國的科研體制密不可分。同時同屬于華中科技大學的醫藥衛生管理學院和同濟醫院也沒有合作，可見我國的高校學術研究和醫院的科研還是獨立前行，沒有很好的合作關系。

表5 近十年我國發表公立醫院管理文獻機構頻率前10

圖9 近十年我國公立醫院管理研究文獻機構聚類圖譜

2.4.2 近十年國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文獻的機構知識圖譜分析。經整理，近十年國外發文量前10的機構如表6所示。和我國一樣，從事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的機構大多分布在設有醫學專業的高校和醫院，高校以醫學管理學院為主。

由圖10可知：國外機構之間的合作相對于我國而言還是較多的，不過大都比較小型，也有很多機構之間是沒有連線的，這和國外的科研體制和科研氛圍也是密不可分的。其中比較大的合作機構是以位于墨爾本的拉籌伯大學(La Trobe University)為核心的一組合作機構。

表6 近十年國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文獻機構頻率前10

圖10 近十年國外公立醫院管理研究文獻機構聚類圖譜

3 結論

本文借助CiteSpace4.0對近十年國內外有關公立醫院管理的文獻做了分析，以知識圖譜的形式直觀地揭示了國內外這十年來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的熱點和研究趨勢，并對國內外的研究熱點進行了對比分析。

從我國有關公立醫院管理的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可以看到，不管是頻次還是中心度，“財務管理”“人力資源管理”“公立醫院改革”等都是核心詞匯，可以由此得知我國公立醫院管理的研究熱點在于醫院的財務管理、人力管理以及醫院戰略規劃上，并且從圖譜中較小的中心度詞匯中還可以看到“精細化管理”“信息化”“大數據”等詞語，可以預知將來公立醫院管理的方向將會是信息化、精準化的方向，“互聯網+”也將影響未來公立醫院管理的方向。對比國外的研究，國外的研究熱點是人力資源的管理和醫院戰略，但所有的一切都是以人為本，注重人性化，以人的主觀感受為評判標準，這兒的“人”，包括患者、醫護人員、醫院的非醫工作人員等，醫院的戰略制定也都是以人為本，強調人本管理。國外未來的研究趨勢依然是以人為主，同時也有向精準化、信息化發展的趨勢。

對公立醫院管理研究的作者、機構進行可視化分析,可以幫助明確該學科的研究力量分布并顯示研究現狀[10]。通過分析撰寫文獻的作者以及作者機構，得出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作者之間的合作很少，很多作者都沒有連線，都是獨立進行研究的，機構之間更是如此，特別是我國高校學術研究和醫院臨床科研之間的合作實在太少，這是由我國國情和科研習慣決定的。說明國內外在公立醫院管理領域的合作關系不密切，相對而言，國外的合作稍多于我國，這也是科研體系以及科研氛圍決定的，國外的合作精神強于我國。

為了完善我國公立醫院管理體系，建立更加完備可持續發展的醫療服務模式，可以多學習參考國外研究中對我們有益的部分；要對公立醫院管理的研究熱點和前沿有所創新性和突破性的發展；需要鼓勵作者間多合作，特別是跨機構的合作，高校和醫院的合作；需要創造性深化并創新性拓展有關公立醫院管理領域的研究內容、形式以及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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