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跟上的《欲望都市》

駁靜

如果說與《欲望都市》捆綁的精神口號是都市女性獨立，與它捆綁的物質宣言則是MB（Manolo Blanhik）高跟鞋。

《欲望都市》劇照，看到凱莉生動的肢體，你耳邊有沒有響起《欲望都市》片頭音樂的叮咚聲？

第3季第3集，凱莉要去見Mr.Big的新女友。這是都市復雜戀情里最簡單的命題：一場可以預知的會面，對方是現任的現任，最好的反擊方式是什么？穿得美。其中最重要的單品是？高跟鞋。用凱莉的話說，她在MB店里經歷的是一次“神圣的宗教活動”。

到了第3季第17集，報應來了。凱莉在曼哈頓還能迷路，走錯一條街，毀掉一雙鞋：她被人用槍指著洗劫一空，包括她腳上的一雙MB。

第4季第1集，與鞋的牽絆變本加厲。凱莉的35歲生日，沒有男友，但有一大堆MB。

第4季第13集，男友艾登的狗咬斷了一雙1996年面世且已經停產的MB涼鞋，與其說，被狗咬斷的是條涼鞋帶子，不如說，是二人分手前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6季第9集，凱莉去一位已婚朋友家參加新生兒派對，被要求脫鞋入場，派對主人說“雙胞胎們還在滿地爬呢”。脫鞋破壞整體造型本身就足夠糟糕，更可怕的是，待她離場，她發現她的MB不見了。一雙銀色7號鞋，全新，尚未來得及穿著它們去約會。

MB的象征意義不斷被往前推進，第3季的兩集，它們還只是鞋本身，最多也只是值點錢的細高跟。第4季中它們顯然進化了，成了都市單身女性的陪伴。沒有男人可以，沒有鞋？那可不行。

當然，《欲望都市》里還有三位女性，薩曼莎擁抱身體自由，夏洛特嬌滴滴地宣稱“女人需要男人解救”，米蘭達的自我認同來自工作。凱莉不左不右，是三個女人的公約數。

在女性獨立和自由方面，凱莉不像米蘭達和薩曼莎走得那么遠，而是恰如其分地比當時女人的自我意識領先了那么一點點。而恰恰就是這微末的一點，讓它在熱播的21世紀伊始，整個社會都在期許女性主義往前走一步。愛情我之欲，事業我之欲也。凱莉讓他們看到了觸手可及的亮光。